66、第六十三章 弥留之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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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的指令并没能被食死徒们达到。在傲罗队长查勒斯·波特的阻挠下，不但被转移去阿兹卡班的那五个食死徒预备役没能被从半路上劫走，他们更是搭上了两个已有将近十年资历的老食死徒。且不提伏地魔为了这接二连三的失败发了多大的火，负责行动的食死徒们挨了多少记“钻心剜骨”，我们回过头说说这次袭击中最晚清醒过来的林恩。
林恩是在三天之后，也就是平安夜那天才醒来的。这可算让西里斯松了一大口气。林恩醒来后，西里斯端茶倒水，把除了上课睡觉吃饭以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伴林恩，把林恩伺候的无微不至，弄得林恩特别不好意思。
“西里斯，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十几个钻心咒，还流了那么多血，你是没见到自己之前的脸色有多惨白。你给我好好歇着，什么都不许干，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林恩看着西里斯，笑笑没接话，过了一会儿，感慨地说：“又是一年过去了。”
“是啊，已经12月31日了，明天是新年。真可惜，本来我还想邀请你去圣诞舞会，结果你这整个圣诞节都躺在病床上度过了。”西里斯说完，抬头看林恩的反应，见林恩的脸似乎羞红了，心里觉得一阵愉快。
但是林恩故意扯开了话题：“莉莉和詹姆呢？我一直没看见他们，他们是回家了？”
“也不能说是回家了……莉莉的身子还没完全好，詹姆把她带去了哈利家，你知道，那里有一个圣芒戈治疗师，还有一个麻瓜医学院的学生，詹姆觉得这对莉莉的身体康复有好处。唉，现在莉莉算是彻底被詹姆拿下了，我以后再也没机会嘲笑他是追女生的菜鸟了。”西里斯貌似哀怨地说，那表情把林恩逗乐了。
“不管怎么说，他俩在一起了，咱们俩绝对是媒人，尤其是我。回头一定得让詹姆好好给我准备一份大礼。”林恩也笑着打趣到。
就在这个时候，校医院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打开，莱姆斯和彼得冲了进来，莱姆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詹姆他们出事儿了。”
“你说什么？！”西里斯腾地跳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是刚刚麦格教授告诉我，詹姆的堂兄家受到了一群食死徒的突袭，詹姆和莉莉只是受了伤，现在在圣芒戈，但是詹姆的堂兄还有叔叔婶婶……”莱姆斯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听了这番话，西里斯立刻转头对林恩说：“林恩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
“我也要去！”林恩打断了西里斯的话。
“不行，你的伤……”
“西里斯，你别忘了，当初我父母去世的时候，詹姆他帮了我多少！现在他出了事儿，我要是不去，你让我这辈子心里怎么过意的去？还有莉莉，她本来身上伤就没好，现在又伤上加伤，不去亲眼看看她，我不放心！”
西里斯想，如果他是林恩，他一定会和林恩做一样的决定，所以也不再拦着她。
他们到达圣芒戈的时候，莉莉还在昏睡着。而詹姆则坐在三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旁，默默无言。其中一具尸体旁边，艾莉森哭得声嘶力竭。
听到脚步声，詹姆抬头看过来，然后，他声音颤抖着说：“西里斯、林恩，哈利死了，查勒斯叔叔和多瑞亚婶婶也死了，是那些食死徒干的。他们一出现就对哈利下了死咒，查勒斯叔叔和多瑞亚婶婶是为了……为了保护我和莉莉……他们本来有机会逃走的……可他们死命地挡在我和莉莉的身前……”
艾莉森在詹姆说话的时候停止了哭声，但詹姆一说完，却哭得更汹了。
西里斯向波特夫妇的尸体走去，只见这夫妇二人已经面目全非，手却紧紧相握。死亡，让他们的手再也不能被分开。
林恩则走到艾莉森的身旁。她伸出手，环住了艾莉森的肩膀，艾莉森顺势靠在了林恩的怀里，哽咽着说：“林恩，哈…哈利…哈利死…死了，为什么…他们…他们要…要那么残忍。哈利他，一心…一心救人，他…从来…从来没害…害过……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杀他……”
林恩无言以对。
“是啊，波特家都是纯血，为什么会遭到食死徒的袭击？”彼得问。
“因为哈利是哑炮，因为查勒斯叔叔是个傲罗，又曾经多次公开发表反对伏地魔和食死徒的言论，前两天更刚刚挫败了食死徒的劫囚计划。这……这恐怕是报复。”西里斯幽幽地说。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病房里，只有艾莉森时不时的啜泣声。林恩没有开口劝她。
劝什么呢？说哈利一定希望艾莉森代替他好好活下去？艾莉森自己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说节哀顺变？对于那些真正为失去挚爱之人而痛心的人，“节哀顺变”，根本是一句毫无意义的空话。
所以，她只是搂着她，任她将哀伤发泄出来。
几天以后，西里斯他们默默陪着艾莉森、莉莉和詹姆他们安葬了哈利一家。墓碑前，林恩再次生出了感慨：生命，是多么脆弱，又多么宝贵，那些食死徒，为什么就能够那么狠心的草菅人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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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结束，很多人都知道了波特家的事情，虽说食死徒发动的灭门惨案已经并不算少，但是针对纯血家庭，这是第一次。
一时间，魔法界的氛围更为恐慌和动荡了。随着波特夫妇的惨死，食死徒们渐渐不只是攻击麻瓜血统的人，更开始攻击那些反对用暴力清洗血统的纯血或混血巫师，巫师界的战争进入了高/潮。有一些本来也对伏地魔和食死徒不满的纯血统家族都噤了声，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而另外一些强硬派，则对于食死徒的举动更加愤怒。
于此同时，在霍格沃茨，艾莉森决定，她要继承哈利的遗志，毕业后，考取麻瓜的医学院，完成哈利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的愿望。詹姆则开始更加积极的投入到义务巡逻的工作中。如果说，他之前的成熟还多多少少是为了讨莉莉的欢心，现在，他是真的一夜长大。
哈利，是他在认识西里斯之前，最亲密的兄弟。
他已经决定了，放弃他成为一个职业魁地奇球员的梦想，他要去做傲罗，他，不会让哈利枉死。
然而，相比于波特夫妇的惨死，斯莱特林的同学则更加关注马尔福家的新闻：伊迪丝·马尔福和诺拉·马尔福相继因突发疾病而相继去世，马尔福家一时愁云惨淡。
对于这些自命高贵的纯血世家，一般来说，以“突发疾病”这个理由报告死亡原因的，其实多半是为了掩藏什么丑闻。但是马尔福家把事情遮掩的很好，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伊迪丝和诺拉都做过西里斯的女朋友，而她们更是林恩的亲妹妹，虽然不喜欢马尔福家的人，林恩与西里斯也不禁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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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的四月，西里斯的舅舅阿尔法德病重，西里斯请假去探望。
阿尔法德是西里斯的母亲沃尔布加的弟弟，但却和家人少有来往，沃尔布加在西里斯小时候告诉过他，她这个弟弟生了一种怪病，因此常年在乡下隐居。
西里斯之前最后一次见到阿尔法德，是在他去为被家族除名的安多米达送行的时候。
阿尔法德那时候年龄并不大，却已经一头白发，西里斯还清楚记得，舅舅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是：“或许，你将来可以走的比我和安多米达更远。”
现在，他算是比他们走得更远了吗？
而现在,他拿着阿尔法德寄给他的地图，站在一栋木屋前，身边站着和他同样拿着地图的堂姐安多米达。
西里斯敲敲门，门自动开了。西里斯和安多米达走进去，顺着咳嗽声找到了阿尔法德。
阿尔法德已经瘦弱地不成样子了，他的脸色青黄，头发散乱，把西里斯看得一阵心惊。
阿尔法德挣扎着向他们挥挥手，两个人走了过去，西里斯坐到了他的床边。
“你们终于来了。我还真怕你们来不及见我最后一面。”阿尔法德咳嗽着说。
“叔叔，您别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安多米达很是难过。相比于西里斯，她和阿尔法德接触地更多，因为她的婆婆，曾经爱了阿尔法德很多年。
可阿尔法德却摇了摇头，笑着说：“你不必安慰我。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死亡是什么糟糕的事情。相反，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去见海瑟了。”
西里斯想起来，海瑟，是舅舅的曾经的恋人。这么多年了，连一直爱慕着舅舅的唐克斯阿姨都已经过世了，舅舅，竟还对那个女子念念不忘。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
阿尔法德在安多米达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他看着西里斯说：“我知道，即安多米达之后，你也被你父母从家族里除名了。还有你那些大战食死徒的故事，我也从报纸上看到了。你果然，比我们要走得更远。”
“我只是顺从本心。”西里斯真诚地说。
“顺从本心，顺从本心……是啊，我当年，就是因为没能顺从本心，才会留下了那样的遗憾。”
“什么遗憾？”西里斯问。
阿尔法德拿起枕头边的一根魔杖，轻轻地摩挲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怀念：“这是她的魔杖，这些年来，我一直随身携带。当年，因为她的血统，我一直不敢公开我们的恋情。可等我想要公开的时候，她却等不及先走了。”
“她走了？去了哪里？”
“她死了，被伏地魔杀死的。”
“什么？！”西里斯有些震惊，舅舅的爱人，是被杀死的？伏地魔在那时就开始杀人了？
“是啊，没有想到吧？那时候，伏地魔还只是一个学生，甚至还没有你现在大。”
“他是……因为那位海瑟的血统才杀了她？”
“不是，其实，也不能算是伏地魔杀了她，但她，终归是因为伏地魔而死……”阿尔法德说着，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涣散。他又陷入到了对往昔的回忆里。
“舅舅……”西里斯开口提醒。阿尔法德回了神儿。
“西里斯，”阿尔法德说，“我前几天给你父亲寄了一封信，我告诉他，我打算把我名下所有的金子都留给你。”
“舅舅……你不需要……我……”
“这个你不能拒绝。我孤身一人，没有活着的爱人，也没有子女。你要我把那些金子留给谁？留给你父母和你弟弟，让他们用那些金子来支持伏地魔？”
听到阿尔法德这么说，西里斯默了。
“我从小就不喜欢那个家，不喜欢那个家里冷冰冰的气氛。”阿尔法德语气很淡地说，“我在那个家里学到的，就只有利益为尊。知道吗，你爸爸娶你妈妈，仅仅是因为那样他就可能得到家主之位。而他们订婚之前，奥赖恩本来是有女朋友的，那个女孩儿是海瑟的朋友。可他就那么甩了她，所以，我一直为此耿耿于怀。即为那个女孩儿不平，也为你妈妈不平。”
“因为海瑟的死，我离开了布莱克家，开始四处流浪。沃尔布加以此为耻，所以，她逢人就说，我生了怪病，你小时候，她也是这么和你解释的，是不是？”
西里斯点了点头。
“她啊，一辈子争强好胜。”阿尔法德批评起自己的姐姐起来，一点儿也不客气，“那时候，如果海瑟没有死，我大概会娶她，然后，像安多米达一样被家族除名。不过后来，海瑟死了，我的名字也就好好得待在了族谱树上。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和安多米达叫来吗？因为你们是我最喜欢的晚辈，因为你们做到了我想做又没来得及做的事情。我知道安多米达现在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可惜，我等不到你西里斯的婚礼了。我其实很好奇，你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叫林恩。”西里斯说，“虽然我还没有对她表白，但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会和她在一起。她是个斯莱特林，却不屑于血统论，更是对伏地魔深恶痛绝。”
阿尔法德有些意外地看着西里斯，戏谑着说：“林恩？那不是和你一起上报纸的那个女孩儿？没想到，你自己跑去了格兰芬多，却打算讨一个斯莱特林的媳妇儿。”
“她又和一般的斯莱特林不一样。”西里斯觉得自己有点脸红。
“好，好，我相信你的眼光，就算看不到你的婚礼，能听到你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我也算安慰了。你要答应我，好好对人家。”
“我知道。”西里斯笑着点点头。
西里斯因为还要上课，并没有久留，只留下安多米达照顾阿尔法德。而在西里斯回霍格沃茨的两天后，阿尔法德去世，三天后，西里斯收到了舅舅给他留下的那比数量可观的金子。阿尔法德因为这件事，被布莱克家族除了名。
阿尔法德的葬礼，被安排在周末，葬礼上，只来了四个人，安多米达与她的丈夫唐克斯、西里斯，以及林恩。
这是安多米达第一次见到林恩，而她第一次听说林恩，是因为林恩替她给西里斯送信。
说实话，林恩的性格令安多米达有些吃惊。西里斯一向潇洒恣意，她一直以为，西里斯喜欢的女孩子，也应该是那种英姿飒爽类型的，可是林恩一看就是那种很恬静无争又有些文弱的人。
看来再潇洒恣意的人，都有一份独特的温柔，西里斯的给了林恩，而泰德的，给了自己。
暑假里，西里斯利用阿尔法德留给他的这笔金子，在伦敦对角巷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并在一个麻瓜汽车修理店打工赚钱，而林恩因为做了巴希达·巴沙特的助手而住在了老板家里。
八月的时候，西里斯应安多米达之邀，带自己的几个朋友到唐克斯家做客。林恩对小尼法朵拉天生的易容马格斯形态特别感兴趣，而小姑娘则一直缠着莱姆斯给她讲故事。
安多米达则告诉西里斯，她打算和丈夫泰迪·唐克斯带着女儿暂避麻瓜界，并询问西里斯对他毕业以后规划的考虑。
西里斯看着远处嬉闹的朋友们，缓缓地说：“知道吗，夏克琳去年还劝过我，她一直希望，我可以明哲保身。我不肯，所以我们决裂了。”
安多米达没有说话，等着西里斯把话说完。
“我知道夏克琳她是为了我好，可我做不到，我只能选择和她决裂，和我决裂，她才能获得安全。明哲保身，是啊，这是多么人之常情的选择。可如果所有的人都这样选择，伏地魔早就统治整个巫师界了。”
“安，你想象过伏地魔得逞后的英国吗？那个时候，不过你去到哪里，都是那个我们曾奋力挣脱的布莱克家式的世界，人们除了血统和天赋不看任何事，彼此毫无信任，只在乎自己的力量、财富、荣耀、权力。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绝对不要再回到那样的世界，所以，我愿意为了阻止伏地魔而死。”(1)
“有些东西，是值得为之去死的。”西里斯最后这样说。
安多米达看着这个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的弟弟，忽然想起，六七年前，他对她说：“安，你和唐克斯一定会幸福的。”那时候，她觉得他少不更事，但是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候，他是在要求她替他幸福。他逃不走，便希望她这个姐姐能够替他，在远离家族桎梏的地方，幸福。
安多米达正在怔忡间，西里斯握住了她的手，他说：“安，我知道，你是一个母亲，你必须要照顾小尼法朵拉的安全，所以暂避麻瓜界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相信我们，我，还有詹姆林恩他们，我们会奋斗到底，胜利不会太远，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安心地回来了。”
十七岁的少年，这样的不知天高地厚，可是在这样动荡灰暗的年代，这样的不知天高地厚，却温暖了安多米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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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一段，取自PadfootForever的hp同人《Let it be》，狼吧精品文。
作者有话说第66章 第六十三章 弥留之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