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同人]当年(亲世代篇)》霁随心

60、第五十七章 葬礼前后

　　莉莉和西里斯与三个食死徒再次开战了，但对林恩来说，时间停止了，她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一个星期前，他们一家人还围坐在沙发上，分享在法国照的照片，妈妈搂着她说：“瞧我女儿多漂亮。”
　　三天前，爸爸还兴奋地告诉大家，他被剑桥大学录取，很快就要去做那儿的医学院教授了。
　　一个小时前，妈妈还拍着她的头，要她带朋友们好好玩儿，等他们回来，就能吃上大餐了。
　　她机械地转头向餐厅望去，那里，白色的盘子碎了一地，地上到处都是已经做好的食物，她认出来，那里有她爱吃的香草鱼肉松和约克郡布丁。
　　不可能，那么活生生的人，那两个一直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这太不真实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头上？

　　就在这时，卢修斯的魔咒冲着发呆的林恩呼啸而来，西里斯手里还挥舞着魔杖朝另一个食死徒施咒，来不及调转魔杖保护林恩，下意识上前一挡，胸前顿时血红一片。伤风一把扑到卢修斯的身上，用力地咬住了他的手腕。
　　“西里斯！”滚烫的鲜血终于惊醒了林恩。她看着卢修斯，眼睛里的仇视如熊熊火焰。趁着卢修斯被伤风缠住，林恩匆忙给西里斯施止血咒，然后加入了战局。
　　“该死，你这个畜生！滚开！”卢修斯大喊着想要甩开伤风。可伤风似乎明白他的主人是被谁害死的，死死咬着卢修斯不放，林恩从没看过伤风凶猛成这个样子。她和莉莉赶紧趁此机会和另两个食死徒缠斗。
　　可那两个食死徒尽管不及卢修斯，但也是身经百战。莉莉还好，林恩很快就魔力不支，与她对战的食死徒轻易地避开了她的一个昏迷咒，紧接着就将她石化了。那个食死徒空出手来，一道绿光打向伤风，伤风哀嚎着大叫一声，从卢修斯身上跌落到地板上，鲜血汩汩从它的脑袋上流出。
　　不到三秒，它眼睛里就再也没有了一丝神采，卢修斯泄愤般地大力将伤风的尸体踢到了一旁。

　　林恩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父母和伤风失去聚焦的双眼，西里斯的血，都在她眼前晃动，晃动……是因为她，一切都是因为她。故事里那些关键时刻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的状况都是骗人的，她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弱得只会连累她的朋友。
　　此时此刻，他们这边儿还站着的只剩下了莉莉。林恩真的希望莉莉快逃。西里斯是布莱克家的人，想必他们不会置他于死地，可莉莉是麻瓜出身，她已经害了父母，不能再赔上莉莉了。

　　莉莉此时高举着魔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三个食死徒。她知道她一个人不可能打过他们三个，但她不可能放西里斯和林恩不管。刚刚，一见到黑魔标记，她第一件事就是让詹姆利用门钥匙回去搬救兵，现在，只有拼一把了，但愿她能撑到詹姆来。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但莉莉毕竟只是个还没上六年级的学生，从没见过这种生死相搏的场面。她的心里突突直跳，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三个食死徒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只被群狮围住的羚羊。
　　就在这气氛几乎要凝固之时，莉莉的耳边突然传来了爆破声。紧接着，自大狂波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魔法部在调集人手，我先过来了。伊万斯，让我们并肩作战一场吧。也让他们瞧瞧，我们双剑合璧的厉害。”
　　到了现在这种时刻，这个人的语气还是那么不正经，可这是第一次，莉莉很高兴能听到波特这种不正经的声音。
　　不顾对面三个食死徒的嗤笑，她扬起了头说：“好，今天就让我们大干一场。”

　　激战再一次开始了，魔咒的光芒在空中交错，碰撞。莉莉和詹姆都几乎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莉莉惊奇地发现，此时的她和波特，竟然默契感十足。波特会补上她的每一个漏洞，她对于波特的下一个咒语及其方向也总能成功预测。这真的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凭着这种意外的默契，他们终于撑到了傲罗的到来。三个食死徒见状卷雾而逃。詹姆和莉莉分别奔到了西里斯和林恩身旁。西里斯之前被咒语打中的一瞬间就昏迷了，林恩身上的石化咒一解开，就一下子扑到了西里斯跟前。
　　“快快复苏！快快复苏！”林恩强忍着发抖的身体向西里斯施咒，一声高过一声，可西里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恐惧如同女鬼的指甲，无规律地戳着林恩的心脏，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父母的死太过突然，她还来不及恐惧就只剩下了悲愤。可是西里斯……西里斯……如果西里斯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想她真的会崩溃的。

　　一旁的一位傲罗看到了林恩惊恐万分的表情，他走上前，为西里斯施了几个高级检测魔咒，然后松了口气地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我们还是得尽快把他送去圣芒戈。”
　　詹姆看着林恩家里这满地的狼藉，就对莉莉说：“你陪着林恩在这里善后吧，我陪西里斯去圣芒戈。”
　　“不，我也去圣芒戈。”林恩拽着西里斯的手不放。她回头看了看父母和伤风的尸体，瞥过头使劲儿闭了闭眼，然后低低地哽咽道：“活着的人，更重要。”接着又看向莉莉说：“这里拜托你了。”
　　莉莉郑重地向林恩点点头，轻声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伯父伯母，你放心去医院吧。”
　　林恩也感激地对莉莉点点头，与詹姆一起漂浮着西里斯，向门外走去。

　　半个多小时后，圣芒戈医院。
　　“他已经无大碍了，不过也许会昏迷个两三天。说起来，是谁给他止的血？”圣芒戈的治疗师问一直守在病床前的詹姆和林恩。
　　“是我。”林恩紧张地回答，“怎么了？那咒语有问题？”
　　“不，没问题。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这个咒语。布莱克先生中的是很高深的黑魔法，一般的止血咒很难起作用。你也算救了他一命了，这种伤若不能及时止血，五分钟内就会造成死亡。”
　　这话令詹姆和林恩心里一阵后怕，林恩更是愣了好半天，才苦笑着回答：“我在不久前……遇到过类似的伤口，那个时候束手无策，之后就想着研究一下高级止血咒，以防万一。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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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清晨，伴随着预言家日报头版上四个霍格沃茨学生在校外大战食死徒的报道，西里斯终于睁开了眼睛。然而，就在他苏醒的三个小时后，一封吼叫信在他病房的房顶炸开。他的母亲，尊贵的布莱克夫人，高声尖叫着他公开与食死徒作对，与泥巴种为伍的行为是多么多么的自甘堕落与不孝，最后，宣布他正式被家族除名。
　　这封信寄来的时候，詹姆、林恩和莉莉都在场，莉莉真是听得目瞪口呆，而稍微了解一些西里斯家庭状况的詹姆与林恩，都担忧地看向西里斯，林恩的脸更是煞白如雪。
　　西里斯半躺在病床上，愣愣地看着已燃烧成碎片的吼叫信足足有五分钟之久，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看在詹姆、莉莉和林恩的眼里，简直比哭还难看，他笑得他们心里都直发慌！
　　林恩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他终于停止了这折磨人的笑声，然后喃喃地说：“没想到，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不必为我担心，反正，那个家我也早就呆不下去了，被除了名，我反而不用再纠结了。他们，也算放了我自由。”
　　林恩看着西里斯的面容，心里的酸涩感又涌了上来。西里斯的面容是那么平静，可他手上冰凉的温度却骗不了人。林恩多想用自己的温度给西里斯一些温暖，就像他们在北塔楼顶西里斯用怀抱温暖她一样。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她的手，此刻也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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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莉莉，西里斯和詹姆陪着林恩参加了林恩父母，以及伤风的葬礼。

　　林恩捧着父母的骨灰，放进了冰冷的棺木。
　　这些天，她每天晚上都做梦，梦中无一例外都有爸妈和伤风的身影。有一次，是她小时候和爸妈一起去野外郊游，妈妈做的食物令人食指大动，伤风摇着尾巴欢快地扑到她身上；有一次是伤风咬坏了家里新买的坐垫儿，被爸妈好一顿数落，委屈地躲在她身后；还有一次，她梦到父母和她正准备一起去美国游玩，伤风扒着她的裤腿儿不让她走……
　　梦中的场景是如此清晰，以至于她醒来，都不肯相信那些梦不是现实。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晰地意识到，爸妈还有伤风是真的永远离开了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像妈妈一样摸着她的头叫她林恩宝贝儿，也再不会有人像爸爸一样搂着她教她医学知识，伤风更是不会再拽着她要她带它出去玩儿。她的家毁了，不仅因为它已经被炸的不成样子，更是因为，那能被称之为家人的人，永永远远地不在身边了。他们对她的嬉笑怒骂，都永远只能存在于她的记忆中了。

　　葬礼之上，林恩的头伏在西里斯的肩上，却一滴泪也没有流。
　　漫天的大雨，也浇不灭她内心的仇恨之火。
　　卢修斯·马尔福，我林恩·布鲁斯发誓，绝对绝对，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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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结束后。
　　“詹姆，现在，西里斯和林恩都无家可归了，不如让西里斯去你家，让林恩去我家吧。”看着远处墓碑旁还伏在西里斯肩头的林恩，莉莉对身旁的詹姆说道。经历了这一次的共同历险，又加上这十几天和詹姆跑前跑后又是照顾西里斯又是帮林恩准备葬礼的经历，莉莉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詹姆，一个成熟的，和以前在她面前所表现的完全不一样的詹姆。她对詹姆改观不少，已经开始与他互称教名了。
　　“也好，我本来就已经和西里斯商量好让他来我家了，原本西里斯想要林恩也去我家的，不过想想林恩是女孩子，又是在麻瓜家庭长大的，还是去你家更方便一些。不过我想，西里斯应该会时常去看她，你别怕他打扰到你平时的生活就行。”
　　莉莉淡淡笑了笑：“怎么会？其实，如果你欢迎的话，我也可以时常带林恩去你家，其实我一直想看一看，真正的巫师家庭是什么样的。”
　　詹姆心里有些受宠若惊，但是担忧那两个人的心情太过沉重，让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莉莉做出一些夸张的表情。

　　远处墓碑旁，林恩伏在西里斯的肩上，西里斯则看着林恩父母墓旁的另外一座小墓碑发愣。
　　那座墓碑上面写着：安迪·布鲁斯（1957.12.3-1970.8.31）。
　　他从来没有问过安迪的姓氏，原来，他竟是姓布鲁斯的。原来，林恩竟然就是安迪所说的那个，幼时因为体内魔力不稳定而经常生病住院的妹妹！
　　是啊，安迪说过的，他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摄影师，而他的妹妹与自己同龄。
　　为什么他早没有想到呢？
　　一时间，安迪当年死去时的场景又浮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张失去血色的惊恐面容，曾经是少年时代西里斯夜夜的噩梦。
　　他该告诉林恩吗？林恩知道她哥哥的死与他有关吗？对了，第一次见面，她就叫出了他的名字，是不是因为安迪和她提起过自己的名字？
　　“林恩，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西里斯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
　　林恩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西里斯，不知道他为何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我爸妈告诉我，哥哥是被吓死的。”林恩轻轻地说，“那时候我只有十岁，爸妈这么说，我起初有些不信，但是当时哥哥的面容的确很惊恐，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所以也由不得我不信。只是后来，在霍格沃茨学了这么多年魔法，我有怀疑过，哥哥的死和巫师有关，因为我父母那段时间经常忘事儿，很像是被修改了记忆的后遗症。而如今，我亲眼见到了死咒的威力，我其实真的怀疑，会不会那才是我哥哥死亡的真正原因。只是那时候，食死徒还没现在那么猖狂，会有谁想杀我哥哥那么一个普通的麻瓜男孩儿呢？”
　　“的确是……阿瓦达索命。是我亲眼看见的。”西里斯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
　　林恩瞪大了眼睛：“什么？”
　　“当年，我和安迪，在一个小足球场相识……”西里斯缓缓地，诉说了那个故事，他如何和安迪不打不相识，如何经常偷偷溜出来找安迪玩儿，梅里弗伦，又是如何用死咒结束了安迪年轻的生命，然后因为他的证词被老克劳奇关进了阿兹卡班。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恩已经泪流满面。
　　“林恩，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安迪，是我的错，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不会……可我真的有拼命阻拦……你相信我……”
　　林恩看着西里斯语无伦次的自责，眼泪流得更汹了。
　　西里斯正在不知所措间，林恩突然抬头看天，似乎是想要把眼泪逼回去。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平静下来，努力向西里斯苦涩一笑，并轻轻地说：“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你都不能够相信，我又还能相信谁。其实西里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真相，让安迪，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我现在知道了，我的哥哥，他不是胆小鬼，他是被人害死的，而那个凶手，已经因此被关进了阿兹卡班，获得了她应有的惩罚。这虽然不能换回安迪的生命，但总算，总算是个安慰吧。”
　　“林恩……”西里斯喃喃地叫着面前女孩儿的名字，而林恩，又将头靠回了他的肩膀。她想起几天前，她钻进了是她害死了她父母的牛角尖，当时西里斯对她说，愧疚，是世界上最无用的感情。如果真的觉得愧疚，那就化愧疚为力量，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或许哥哥，也是让西里斯有此感悟的原因之一吧。
　　林恩闭上了眼睛，很久，当她睁开眼睛，眼睛里的泪水，已经不见了。她站了起来，看着西里斯的眼睛说：“西里斯，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不是谢你为我打架、为我受伤、甚至因为我被家族除名，而是谢你，终于让我明白，我将来，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既然明哲保身没用，既然愧疚没用，那么，我会如你所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逃避了。”
　　清冷的女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墓地里，昭示着林恩如今的决心。

　　葬礼过后，林恩跟着莉莉住进了伊万斯家，也因此见识到了那个传说中认为莉莉是个怪物的佩妮。而林恩觉得，佩妮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蟾蜍。
　　深夜。
　　“林恩，你睡着了吗？”莉莉躺在床上问。
　　“还没有。”
　　“换了床，睡不着？”
　　“不是，只是脑子里装了很多事儿，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们家收养了我，该是我说谢谢，怎么会是你说对不起？”
　　“我是为佩妮说的。”
　　“没关系的，我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说，今天你姐姐对我其实也还算客气，她骂詹姆的话才叫难听。詹姆都不生气，我怎么会生气。”
　　听到詹姆这个名字，莉莉又是叹气。
　　“莉莉，你现在对詹姆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那天在我的房间里都谈了什么？”
　　“……我告诉他，我刚刚和西……斯内普决裂不久，没有心情接受他的追求。我希望，他能在未来至少半年内不要再试图追求我，也不要再在学校里调皮捣蛋。如果他在这半年里表现得好，也许我可以在半年后允许他追求我。”
　　林恩小小声地笑了：“怪不得，他那天出来后一脸傻笑。”
　　可是莉莉却笑不出来：“我知道，你和西里斯都一心想撮合我和詹姆。这段时间，我看着詹姆为你和西里斯跑前跑后，也明白了，我以前对他，的确是有一些偏见。可正因为这样，我反而更不能在这时候轻易接受他。因为我心里明白，我虽然和斯内普决裂了，但曾经付出过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地想收就收得回来。在我没有彻底摆脱那段阴影前，我不能接受詹姆，因为那样，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詹姆的不负责任。”
　　听了这话，林恩也笑不出来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么你呢？你和西里斯这样，到底是心照不宣，还是恋人未满？”莉莉问。
　　“我们……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对待感情一向被动，我很依赖西里斯，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林恩的语气，宛若叹息。

　　两个女生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分享女孩儿家的心事，直到忍不住困倦睡去。而同一时刻，身在波特家的西里斯，也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家的温暖。
　　不论昨天流过多少的眼泪，只要还有人在你身旁支持着你，给你依靠，那么，你就没有理由，不笑着面对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