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二章 明哲保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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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实在想不明白哈夫曼这是怎么了。她默默退出了她的房间，走到外面，告诉西里斯这事儿她帮不了。
西里斯其实本来也没报希望，但闻言还是叹了口气。莉莉这时说她要去图书馆，詹姆便缠着也要去，西里斯此时没心情管他们这对儿冤家，便想回宿舍让自己静一静。
然而当他走到四楼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堆人聚在那里，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挤上前去，眼前的情景让他傻了眼。
他看到林恩面色煞白地站在人群的中央，指节泛白地紧紧攥着魔杖，而她的脚下，是已然昏迷不醒的管理员阿波里昂·普林洛，他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他额头上那七个紫黑色字母的狰狞伤口中缓缓渗出。
“MUDBLOO”，少了一个“D”，“O”也变了形，但人人都明白，那是“泥巴种”（1）。
“这是怎么回事？”西里斯上前拉住了林恩毫无温度的手。林恩马上回握住，仿佛是在湍急水流里抓到了一块浮木。
“不是我，西里斯，真的不是我。”林恩嘴唇哆嗦着说。
“我们亲眼看到你指着普林洛先生施咒，都被当场抓住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一旁的一个六年级拉文克劳听到林恩的话，大声地质问。
“不……不是……那只是个止血咒……”林恩拼命地摇着头，西里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小声说了一句“我相信你”，然后走上前对着普林洛大声念出止血咒的咒语，可普林洛额头上的伤口不但没有停止流血，反而有恶化的趋势。
“你们看到了，普通的止血咒确实只能使血越流越多，这说明林恩没说谎，”西里斯大声地说，“当务之急，应该赶快把他送医才是。”
“西里斯说的没错，”就在这时，刚刚挤到人前的拉文克劳级长安东尼·戈德斯坦张口说，“我是级长，我会把这件事报告给教授，由他们做出评判。现在，我要和西里斯·布莱克送普林洛先生去校医院，大家就先都散了吧，有什么事儿我回头再通知大家。”
这会儿围观的以拉文克劳居多，大家都很给他们的级长面子，于是安东尼、西里斯和林恩，一起把普林洛送去了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在给普林洛治疗，安东尼去通知校长，西里斯则站在校医院门口，询问林恩事情的经过。可林恩只是低着头摇头，发抖的双臂紧紧环在自己的胸前。西里斯问了半天，也只问出了“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这两个名字。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校长赶到了。
“布鲁斯小姐，我听戈德斯坦先生说，大家发现普林洛先生时，只有你在现场，你可以告诉我们都发生了什么吗？”
林恩还是低着头发抖，西里斯心里越发疑惑，只是被人看到在现场，林恩不至于这么害怕吧。不过他还是替林恩回答了邓布利多的话：“林恩刚才告诉我，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
“怎么又是他们两个？”随邓布利多一起来的弗立维教授皱着眉说。
“菲利乌斯，麻烦你去帮我找一下霍拉斯，让他把那两个学生叫来校长室。”
“好，我这就去。”
于是，十分钟后，校长室里坐着埃弗里、穆尔塞伯、西里斯、林恩、安东尼、邓布利多校长、弗立维教授与斯拉格霍恩教授。
“发生了什么事情？干嘛把我们找来？”穆尔塞伯和埃弗里齐齐地问。
“哦，是这样，就在不久之前，普林洛先生遭遇了袭击，布鲁斯小姐告诉我们，这件事与你们两个人有关系。”
“怎么可能！事发的时候我们可好端端地待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当时休息室里的同学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就是，我说布鲁斯，你这样也太缺德了吧。不管袭击普林洛先生的是不是你，你也不能为了自保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啊！”穆尔塞伯和埃弗里一唱一和，看得西里斯心头火起。
“你们竟然觉得这是在往你们身上泼脏水？我还以为你们会认为这是在往你们脸上贴金呢。你们不是一向以迫害麻瓜出身的巫师为荣吗？”西里斯尖刻地讽刺道。
“校长先生，布莱克和布鲁斯这是在污蔑！”穆尔塞伯立刻大声嚷嚷。
“是不是污蔑，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邓布利多校长，恕我直言，你根本就是对我和埃弗里有偏见，每次学校里一有人出事，您就怀疑是我们干得。好，既然您不相信我们，那就检查我们的魔杖，看我们有没有做什么违禁的事情。”
弗立维教授接过两人的魔杖，分别对着它们念了好几个“咒语回溯”，可没有一个是导致普林洛受伤的灵魂刻印黑魔法。
“你们主动提出来检查你们的魔杖，自然是早有准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斯莱特林不少人都有备用魔杖。”西里斯不屑地说，他就看不得那俩人得意的样子。
“有备用魔杖怎么了，有备用魔杖还犯法了吗？再说，凭什么只检查我们的魔杖？我听说事发时大家只看到布鲁斯在现场，难道你们不该检查一下她的魔杖吗？”
“检查就检查，谁怕你啊，林恩，你的魔……”西里斯转过身向林恩要魔杖，可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她的面色现在苍白如纸，嘴唇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这不正常，西里斯直觉这件事或许没他之前想象得那么简单。
发现林恩面色不对的不仅仅是西里斯，教授们也都发现了。他们都盯着林恩看，林恩被这些视线盯得受不住，终于站了起来，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说：“不用检查了，我的魔杖，倒数第二个魔咒就是那个黑魔法，可我真的不想……是……是夺魂咒！！！”
校长室里静悄悄的，大家都被最后那个词儿镇住了。
还是西里斯第一个开了口：“你的意思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对你施了夺魂咒，让你给普林洛……”
“布莱克，这话可不能乱说。”埃弗里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还有布鲁斯，你可想清楚了再开口，别以为诬陷我们两个你就能平安，哪怕我们坐了牢，斯莱特林也会有人为我们报仇的！”
“埃弗里你闭嘴！”西里斯噌地站了起来，他们竟敢当着教授的面，这么明晃晃地威胁？
埃弗里倒是闭上了嘴，只是那毒蛇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林恩。邓布利多咳嗽了一声，他才不甘不愿地收敛了目光。
所有人都再次看向林恩，林恩沉默着，沉默了很久，似乎心里做着非常剧烈的斗争，然后，她缓缓开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给我施了夺魂咒。”
“林恩？！你怎么……”西里斯震惊地看着林恩，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她嘴里头说出来，“你之前在校医院明明说是……”
“我当时精神恍惚，记错了……”她嗫嚅着说，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安东尼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庞弗雷夫人。
“阿波里昂醒了，”庞弗雷夫人说，“您之前说，他一醒来就告诉您，所以我来了。只是，他看起来被施了一忘皆空，并不记得是谁袭击了他。”
事情陷入了僵局。
邓布利多终于站了起来，他举起魔杖，对林恩施了一个咒语，林恩的身上泛起了一道诡异的紫色光芒，但转瞬即逝。
所有人都迷惑地看着校长。
“这是专门用来检验夺魂咒的古代魔文，只要一个人被施了夺魂咒的时间在一小时之内，都可以被检验出来。看来布鲁斯小姐确实不是罪魁祸首。你们所有人都先出去吧，我想单独与埃弗里先生和穆尔塞伯先生谈谈。”
所有人听了邓布利多的话，都起身准备离去，只有斯拉格霍恩教授慢吞吞地不肯走。
“霍拉斯你这个样子，是怕我吃了他们不成？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留下吧，有些事情，有你在做个见证也好。”邓布利多说。
大家都走了，校长室里只剩下四个人。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坐在校长对面的椅子上，被邓布利多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盯得如坐针毡。
“邓布利多……”斯拉格霍恩开口想给两个学生解围，邓布利多却抬起了手，起身走到柜子的一角，翻箱倒柜找出来一小瓶魔药。
作为一名魔药教师，斯拉格霍恩看到那瓶透明的药水，马上就知道邓布利多要做什么了。世上透明的药剂多得是，可清澈透明地像水一样的药剂，据他所知只有一样……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邓布利多举起那瓶药水给两个学生看。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纷纷摇了摇头，心中却升起不详的预感。
“这就是吐真剂，我想，也许你们听说过它。”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立刻大叫起来：“你不能给我们用吐真剂！别欺负我们不知道，不经过魔法部批准就使用吐真剂是犯法的！”
“是啊，没错，需要批准。”邓布利多念念有词地说，“霍拉斯，或许你可以给他们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可以直接使用吐真剂。”
斯拉格霍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了。“每一任霍格沃茨校长在上任的时候都会获得一些自由裁量权，吐真剂是其中之一。如果校长认为校内发生的事情严重到有必要使用吐真剂，就可以先使用后向魔法部报告。”他不太情愿地解释道。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脸白了，霍格沃茨怎么会有这么个破规矩？
两个人的脸色落在斯拉格霍恩的眼里，让他心里顿时一凉，难道这次的事情还真是他们两个做的？这也太胆大包天了，那是夺魂咒啊！
“我当校长已经二十年了，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老实说，我并不想为你们开这个先河。”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平静地可怕，“但是我必须了解真相，否则我无颜面对普林洛先生，也无法和校董们交代。如果你们愿意主动告诉我真相，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会让这件事情到我这里为止，而不上报给魔法部。你们应该知道，袭击教职员工也就罢了，用夺魂咒来害人，那可是阿兹卡班十年以上监/禁的罪名。”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邓布利多看他们不说话，就继续说：“穆尔塞伯先生，那次你陷害麦克唐纳小姐，你说你不知道那是个黑魔法，只是想开个玩笑。老实说，我并不相信，可我还是给了你机会。50分以及一年的关禁闭，那样的惩处，对于麦克唐纳小姐所受的伤害来说，真的是轻的过分了。我以为你会收敛，没想到你现在变本加厉。埃弗里先生，你也是。事实上，我可以直接对你们用吐真剂，但我想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我知道，一旦我把有人用了夺魂咒的事情上报，那个人八成会真的在犯罪的路上越走越远，永远回不了头。我不希望那样。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心里不是没有动摇，可面子上还在强撑。邓布利多见他们这个样子，便拿出两个杯子，往里头倒水，边倒边说：“既然你们都不肯承认，那大概是我判断错了，你们确实是无辜的。既然如此，你们肯定不会害怕喝吐真剂了。有你们的院长作证，我绝对不会问有关于你们隐私的事情，你们喝下吐真剂后，我只问和夺魂咒有关的问题……”说着，他举起吐真剂的瓶子，作势要往水杯里倒。
“我承认。”穆尔塞伯终于破功了。
“那么你呢？埃弗里先生？”
“我……我也承认……”埃弗里认命地摊在椅子上，喃喃地说。
斯拉格霍恩羞愧地捂住了脸：“邓布利多，是我没管好我的学生，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每人扣三百分，关禁闭到毕业，另外，取消他们俩去霍格莫德的资格。”邓布利多不容置疑地说。
“您不能这么做！”“那斯莱特林的分数不全扣光了？”“您这是故意在打压斯莱特林！”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立刻大声地反驳，却被斯拉格霍恩一嗓子吼了回来：“校长对你们够宽待了！本来光是袭击教职员工这一条，就可以把你们开除的！你们还好意思讨价还价吗？我从今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阿波里昂，你们两个简直……简直……”说到最后他甚至说不出话来了。
邓布利多看着斯拉格霍恩训学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霍拉斯，要教训，等你回去再说吧。现在，穆尔塞伯先生，埃弗里先生，我需要你们两个人留下关于这起事件的完整记忆……”
银白色的物质在冥想盆中散开、旋转，邓布利多一头扎了进去。他来到一条昏暗的走廊，记忆的主角，两个银绿色长袍的男生躲在阴暗处，他们在窥视霍格沃茨的管理员和另一个斯莱特林。
而被西里斯追着一口气跑到了北塔楼顶的林恩，则与西里斯面对面站着，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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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灵魂刻印取自《火焰与阳光》第七十一章《黑魔法攻击事件》，不过那里边被攻击的是玛丽。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第五十二章 明哲保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