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同人]当年(亲世代篇)》霁随心

5、第二章 生而高贵

　　就在新年聚会的三个月后，格里莫广场迎来了改变西里斯一生的一封信。

　　这天一大早，奥赖恩检查了儿子的功课回到卧室，看到妻子沃尔布加正坐在梳妆台前拆信。他走上前，扫了一眼刚刚展开的羊皮纸，只见下方的落款为爱莲娜·布莱克（1）。
　　“她怎么来信了？”奥赖恩惊奇地问。
　　沃尔布加抬起头，狐疑道：“我还没看信的内容呢。话说这女人是谁，我怎么从来不记得布莱克家有这么一号人？”
　　“你不记得她是正常的，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她为她丈夫伊森·布莱克伸冤，我也不认识她。”奥赖恩缓缓地说。
　　“伊森？这人我倒是有些印象。他应该是咱们曾曾祖父的弟弟阿克图卢斯的后代，早就定居德国了，现在和我们仅仅是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而已。我三个月前见过德国那面续订合同上他的签名。他怎么了，什么伸冤？”
　　“两个月前，他在德国被当做格林德沃的余孽被误杀，他妻子爱莲娜花了一番功夫替丈夫平反。这事儿虽然在德国炒的沸沸扬扬，但在英国却鲜为人知，你当时在忙另一宗生意，也难怪你不知道。要说我真不知道德国人在想什么，格林德沃都失势快二十年了，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奥赖恩说着从沃尔布加手里拿过羊皮纸，开始细看信的内容。

　　“她说她精神状况不太好，想让我们暂为照顾她的女儿夏克琳。”奥赖恩看完信有些诧异地说。
　　“照顾她的女儿？！”沃尔布加尖叫了一声，“德国那边儿没人了吗？竟然要我们照顾她的女儿。虽说是布莱克家的亲戚，可这关系真是远的不能再远。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已经够折腾人了，我可不想再多照顾一个小鬼头。”
　　奥赖恩皱了皱眉，又把信看了一遍，斟酌了一会儿，说道：“虽然与德国那边的合作生意占的比重不是那么大，但总归算是个难得比较稳定的进项，轻易还是不要得罪吧。我想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爱莲娜也不会一定要把她女儿交给咱们家，德国那边儿的布莱克家近年也是人生凋敝，这个夏克琳，该是德国的最后一个布莱克了。把她接过来，应该是利大于弊。你要是真不放心，怕夏克琳那小姑娘是个不省心的，不如跑一趟德国，亲自见见她们母女俩。”

　　奥赖恩没有过问沃尔布加具体和爱莲娜怎么谈的，不过沃尔布加回来的时候告诉他，夏克琳会于两个月后搬来，爱莲娜答应每年为女儿支出500加隆的抚养费，直至她精神状况转好或夏克琳成年。与此同时，沃尔布加还做了一个决定：要西里斯现在开始学习礼仪。
　　奥赖恩真的很惊讶。西里斯如今才3岁半，不至于这么早就开始礼仪训练吧？布莱克家的孩子哪个不是六七岁的时候才开始接触那些？
　　但是沃尔布加意志坚决，她说：“上次西里斯在西格纳斯面前的表现，真是丢足了我的脸。我原来也是看在西里斯还小的份上安慰自己，可是这次去德国，我可真是大开眼界。夏克琳比西里斯还小半岁，可是礼仪已经做得一板一眼了。夏克琳可以，西里斯为什么不行？我沃尔布加的儿子，绝对不能输给旁人。”
　　就这样，西里斯轻松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

　　教西里斯礼仪的，是一副画像，画像的主人正是夏克琳的祖先，西里斯父母的曾曾祖父的弟弟，阿克图卢斯。
　　阿克图卢斯是一位很有经验的礼仪老师，他教过的布莱克后代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二个，而他教西里斯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吃”。
　　“如何吃？”西里斯睁圆了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吃还要学，自己两岁的时候就会自己吃饭了啊。
　　“那不一样，”阿克图卢斯说，“你从前只是会吃，但没有注意如何吃的优雅。其实用餐礼仪是很有讲究的。比如说，男主人坐在什么位置，女主人坐在什么位置，参加别人家的宴会时根据对方的金钱与地位要带什么样的礼物，如何正确的使用刀叉，如何切肉，如何蘸调料，如何碰杯，何时可以与人交谈，吃饱了如何向主人表明，如何感谢主人的盛情款待……”
　　“竟然有这么多讲究？！”小西里斯鼓着腮帮子惊叹。
　　“那是当然，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无论吃什么东西，都坚决不能用手抓。我可是知道，巫师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麻瓜那儿引进了一种叫做炸鸡腿的吃食，甚至还把这种吃食堂而皇之地摆上了霍格沃茨的饭桌。我就教导过一个只会用手抓鸡腿的孩子，但是这是非常非常不优雅的行为。要不就不吃，要吃的话，你就一定得学会如何用刀叉优雅地解决掉它们。”
　　于是当天下午，西里斯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学用刀叉吃鸡腿。这可真是把西里斯憋坏了，明明一分钟就能被搞定的鸡腿，硬是被阿克图卢斯教的都凉透了还没吃完，再加上三岁的小孩子手的肌肉控制力还不强，两个小时下来，西里斯悲剧了——他手抽筋儿了。
　　所以说，这第一节礼仪课程，可没给西里斯留下什么好印象。可怜的阿克图卢斯，他的经验通通都适用于五岁以上的孩子，却完全没有考虑过现在这个新学生只有三岁半。

　　西里斯对学习礼仪很是抵触，可沃尔布加却对儿子的礼仪训练颇为上心，这天——
　　“妈妈昨天去了马尔福家，回来和我直夸马尔福家的卢修斯礼仪完美，她说她希望我学习的进度再加快点。”西里斯不高兴地嘟囔着转达了母亲大人的旨意。
　　阿克图卢斯在心里默叹一声沃尔布加实在是过于争强好胜，开口，却是另外一套说辞：“马尔福家其实没什么好比的。他们家，连布莱克家的一脚趾头都比不上。”
　　“咦？听起来你不怎么看得上马尔福家？可爸妈都说马尔福家现在是斯莱特林家族里最有钱的，很多人都称他们是铂金贵族。”
　　“真是，沃尔布加和奥赖恩怎么也学会人云亦云了。”阿克图卢斯恨铁不成钢地说，“布莱克家在财富上再不济，但至少一直谨守着纯血的荣耀，不像马尔福家族，竟然堕落到利用麻瓜贵族敛财。如果不是17世纪末颁布的保密法，他们一定到现在还不愿意退出那个“令人愉快”的社交圈。就算保密法通过之后，他们立刻与麻瓜们断绝了来往，并急剧地转变了态度,开始声援法案又怎么样？这也改变不了他们曾经与麻瓜通婚的事实。铂金贵族？他们也好意思被这么叫？！他们是生怕他们在几百年前被麻瓜君主册封为贵族的糗事别人不知道吗？！”
　　西里斯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从小所受的教育，父母的耳提面命，都是纯血荣耀高于一切，而马尔福家族，算是斯莱特林的圈子里坚持这份荣耀的一个优秀代表，原来马尔福家也有这么一段黑历史？！
　　受阿克图卢斯的影响，西里斯从此对马尔福家没有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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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画像老师的谆谆教诲，西里斯一天天长大，转眼，他五岁了。

　　二月的某个清晨，西里斯正在自己的卧室里和弟弟雷古勒斯玩着高布石，西里斯一时不查被喷了一脸臭汁儿，这还是他玩这个游戏有史以来第一次受到此等待遇，其狼狈的模样逗得雷古勒斯哈哈大笑，然后不肯吃亏的西里斯坏心眼儿的想把脸上的臭汁儿往弟弟脸上抹，于是兄弟俩在卧室里展开了一场追逐战。西里斯到底比雷古勒斯大一岁，很快就追上了弟弟，然而，正当他伸出了魔掌，房门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兄弟俩赶紧停止了打闹，雷古勒斯被这敲门声吓了一大跳，露出惊慌的神色——梅林，他和西里斯这个样子要是被父母发现，还不又得挨罚？虽说一般来说哥哥会罩着自己，主动承认是自己的过错，可看着哥哥挨罚，雷古勒斯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西里斯也面色凝重，他把弄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然后，猛地松了口气。因为门外站着的不是父母，而是两年前住到他家的夏克琳·布莱克，他的远房堂妹。
　　“夏克琳，是你啊。有什么事儿吗？”西里斯看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夏克琳客气地问。上一次她来找他，还是来管他借一本名为《生而高贵，巫师家谱》的书。那本书是沃尔布加在西里斯四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只是西里斯向来对此类书籍不感兴趣，书被交到西里斯手里后就被束之高阁，一年后，书上甚至已经积了一层薄灰，直到三个月前夏克琳把它借走。
　　“西里斯，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本书在你手里那么久，你一定看完了吧？你帮我看看这一段行吗？我有些看不明白，希望你能给我讲解讲解……”小淑女从背后拿出一本厚厚的大书，西里斯定睛一瞧，就是那本《生而高贵，巫师家谱》。

　　西里斯嘴角抽了抽，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夏克琳小小年纪会对这种枯燥的书感兴趣。但他还是摆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接过沉沉的书，看了一眼夏克琳有疑问的那一段儿。
　　可这一看他就懵了。书到他手里他就没翻开过，而这一段又恰巧有好几个单词他不认识。夏克琳平时一直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此刻脸上却显现出一种被西里斯定义为“鄙视”的表情。
　　西里斯觉得在一位比自己小的女士面前丢了脸，一时受了刺激，于是他决定维护自己布莱克家长子的威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把所有除去吃饭睡觉学礼仪的空闲时间都奉献给了《生而高贵，巫师家谱》，惹得雷古勒斯连呼哥哥魔障了。不过，当沃尔布加发现了西里斯的“知耻而后勇”，并难得的表扬了他一通后，雷古勒斯对西里斯的态度立刻转为了崇敬。

　　夏克琳问西里斯的那一段，正是有关一位生活于17世纪的布莱克的故事，有40多页，西里斯用了整整5天才看完。在阿克图卢斯的帮助下，他终于完全理解了那个故事，然后底气十足的再去找夏克琳，去给夏克琳讲解她不懂的地方。
　　听了西里斯的讲解，夏克琳甜甜地朝他笑了。西里斯看着夏克琳的笑颜，竟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对他笑！

　　之后，夏克琳隔三岔五来向西里斯请教那本书上的问题，也因此与布莱克兄弟俩渐渐熟络。而西里斯，也因为夏克琳的提问，竟然在六岁之前把整本书都一字不漏地读了一遍，这令沃尔布加相当的满意。
　　“你瞧，”沃尔布加高兴地说，“当初我把那本书给西里斯，你还说西里斯太小了根本不会去读。可是你看现在。他已经差不多能把整本书的内容背下来了。不行，这样的好苗子更该好好培养才是，他今年生日，我得再挑本什么书送他，《纯血统指南》如何？”
　　于是，西里斯希望今年生日能得到一把属于自己的飞天扫帚的愿望悲催地落空了。

　　然而，沃尔布加所不知道的是，看完了《生而高贵，巫师家谱》，西里斯心里却生出了一丝疑问：即使书里的那些历史人物的确做了伟大的事情，可他们都是几百年前的人物了，难道说就因为某人有个很牛逼的祖先，这个人自己也就生来很牛逼吗？
　　西里斯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个疑问，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类问题一定会被长辈们判定为“胡思乱想”。他都已经不知道曾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被父母训斥过多少次了。

　　就连西里斯自己，都没有料到，这些疑惑被压在他心里，却在不经意间播种、发芽，最终长成了参天大树。当他伟大的母亲大人发现之时，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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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有关夏克琳的父母的设定根据《黑之荣誉》第1章《黑之家族》改编
　　（2）西里斯在堂妹的督促下读书的情节根据《黑之荣誉》第3章《布莱克老宅第五口》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