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一章 是非对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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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的震惊之情落在林恩的眼里，让林恩嘴里泛起了苦涩的笑：“我知道，萨拉扎·斯莱特林在当今的魔法界名声的确不怎么好，但千年以前，他其实是很受巫师们尊敬的。那个时候的巫师们，一边是世人的不解，一边是各种凶残的魔法生物们隔三岔五的袭击，日子过的很不容易。而斯莱特林，他发明了很多魔法用来对抗那些魔法生物，惠人无数。因为他是‘黑’巫师，所以人们把他发明的这些魔法也叫做‘黑’魔法。可是后来，萨拉扎·斯莱特林参与建立了霍格沃茨，在教学过程中，他慢慢发现，那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黑’魔法，很容易让人失控。很多意志力不坚强的学生，竟然开始在人类身上使用那些黑魔法，甚至不是用来自保。反省过后，斯莱特林提出了那三大条件，并把同时符合三大条件的魔法定义为‘黑魔法’，然后，他对学徒的挑选也更加的严格，若非是意志品质极其坚定的巫师，都没有学习那些黑魔法的资格。”
“从那以后，黑魔法成为了非等闲人可以练习的魔法。斯莱特林挑选了一些意志品质非常坚定的学徒，在他的指导和严密控制下练习黑魔法，他们要经过层层考验与历练，最后，只有少数的三四个学徒能够通过考验。这些成功出师的学徒，后来又帮助了更多的巫师，他们便是第二批的‘黑巫师’。能成功施展黑魔法，却滥用黑魔法，或者控制不住施展黑魔法时被引发出来的黑暗面的巫师，在那时是没有资格被称为‘黑巫师’的。”
“斯莱特林教授对他的学徒的要求是，非在紧急状况下绝不能使用黑魔法，因为即使他们通过了考验，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在施展黑魔法时不会失控。而且在那段时间里，巫师界因为萨拉扎·斯莱特林的做法而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那就是除非遇到一个意志品质非常坚定的学徒，否则‘黑巫师’们不可以将施展‘黑魔法’之法传下去，而那些幸运的学徒，也必须在‘黑巫师’师长的指导和严密控制下才可练习‘黑魔法’。因此，那时候的‘黑巫师’，极其稀少。”
林恩的声音清清冷冷，而她说出的内容，着实让西里斯惊掉了下巴。
“但是到了后来，越来越多的‘黑巫师’找不到合适的学徒，又不想自己的‘黑魔法’失传，于是写下了黑魔法的咒语留给后辈，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在没有指导的情况下练习黑魔法。但是，由于黑魔法容易引发巫师心里的黑暗面，往往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更易上手。渐渐地，精通黑魔法的巫师很少是保护家园的英雄，却大多是以折磨人为乐的恶徒，以致于后来的人们，早已忘记了‘黑巫师’最初的含义，‘黑巫师’便从一个褒奖之词逐渐演变成了利用魔法为非作歹之人的代名词。人们看待黑巫师，不再是尊敬，而是厌恶、惧怕。一个词的好坏，永远都由它所处的年代特点所决定。”
林恩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今的巫师社会，只要是能伤害人的魔法，哪怕是一个‘统统石化’，有时候都能被人说成是黑魔法，这其实是有些不负责任的。还有一些人觉得一个魔法多用于伤害，而他用这个魔法做了好事，就洋洋得意的说自己能够驾驭黑魔法。实际上，他们所使用的，根本不是真正传统意义上的‘黑魔法’。而我想，你今天用的那个，大概是一个真正符合三大条件的黑魔法。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第一次使用它产生很强烈的负面影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能最后控制住自己，已经很难得了。毕竟，史上留名的能够无师自通成为‘黑巫师’，我是指褒义的那个黑巫师的，也就萨拉扎·斯莱特林一人而已。况且，我时常在猜想，或许斯莱特林从霍格沃茨出走，并不仅仅是因为血统观念和另外三人不合，也许还因为，后来的他，越来越控制不住那被自己压制住的黑暗面……”
林恩的这一大通长篇大论简直要把西里斯砸晕了，他愣愣地看着林恩问:“你是从哪儿看到这段历史的？我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人说起过你刚刚提到的那些。”
很多都是我亲身经历的，林恩在心里说。但张开口，她说的是：“我看的历史书太多了，我也不记得这是在哪里看到的。”
“这是真的，还是只是你安慰我的话？”西里斯很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如果只是为了安慰你，我用的着扯一堆替我们斯莱特林创始人说话的论调吗？”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脑袋里全是你的那一大长串历史学术分析，完全没有任何其他情绪了。”西里斯捂着脑袋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安慰人还可以这么安慰的。你真的很厉害。”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西里斯戏谑地伸出了大拇指。
“别贫嘴，”林恩眼看西里斯开始不正经起来，知道他算是走出来了，于是放松地说，“我给你普及了这么久历史知识，口干舌燥的，走吧，我陪你那么久，你是不是也该陪我去厨房要点喝的？”
“好！”西里斯咧嘴一乐，拉着林恩的手腕大跨步地朝厨房走去。
从那天起，詹姆开始无比地佩服林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西里斯又变回那个阳光少年，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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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恢复了，然而奥斯卡家灭门案的后续影响却不止于此。就在林恩给西里斯普及黑巫师历史的第二天，霍格沃茨的大礼堂里贴出了告示：一是重申食死徒组织已被宣布为非法，二是严禁学生在学校里宣扬食死徒的思想，更不允许任何学生私下里练习黑魔法甚至拿它们来伤人。
“邓布利多简直欺人太甚！”卡罗在大厅中看到告示，气得大声嚷嚷，“他这根本就是仗着自己是校长，打压我们思想的自由！”他们刚刚从黑魔法防御课上下课，到礼堂里来吃饭。
“行了，这儿那么多人，你收敛一点。”走在卡罗后面的夏克琳拉了拉卡罗的袖子，小声提醒道。
“收敛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压，你们忍得下去，我可忍不了。”卡罗毫不避讳地将嗓门更提高了一个八度，惹得周围不少人都对她侧目，可她毫不退让，反而高高在上地回瞪着他们说：“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没错，食死徒现在是被魔法部宣布为违法组织了，可那根本就是因为魔法部的妒忌，他们眼看着神秘人和食死徒实力越来越强，怕他们夺权，才出此中伤之计。最好笑的就是邓布利多，为了讨好魔法部，不分青红皂白做他们的应声虫，还把学校也变成政治的角斗场，逼迫我们也去认同魔法部那一套，亏得你们一个一个还觉得这理所当然，果然血统不够纯正就是没见识！”
卡罗这番话激怒了不少人，全场一片哗然，他们看着卡罗，甚至是她身后的斯莱特林们的眼神，都越发的不善。格斯帕德即刻大声地反驳：“你脑袋被门夹了？什么妒忌？什么中伤？真的因为妒忌而打压中伤别人的是那群食死徒好不好？邓布利多不禁止那种事情，还热情鼓励不成？！”
格斯帕德的话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点头，可不和谐的声音永远存在。
“你这话可有失偏僻。”一个听起来还有些稚嫩的男声加入了进来，“也许食死徒的做法有时候偏激了一些，可他们宣扬的思想在本质上并没有错。魔力传承主要依靠巫师血脉，纯血世家拥有巫师界最光荣的历史，这有什么错？神秘人和食死徒都是为了整个巫师界的未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就像卡罗说的，这里是学校，理应言论和思想自由。你可以不赞成一种思想，却没权利阻止他人去赞成。利用校长的权利，把外界的政治纷争引入到学校里来，还把其中一种观点定为邪恶，禁止学生们谈论，这在我看来根本就是公然打压我们信仰纯血主义最多的斯莱特林。再说，研究、学习黑魔法，是追求魔法最高境界的行为，校长一竿子把黑魔法打死，简直……唉呀，什么东西？！”雷古勒斯正说得起劲儿，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脑袋，他抓住那东西一看，竟是一份报纸，那上面，正是奥斯卡一家被害的照片。
而他的面前，他的哥哥，背叛家族的西里斯·布莱克，已经站到他的面前，脸色铁青。
“什么为了整个巫师界的未来？什么公然打压斯莱特林？纯属放屁！”西里斯吼道。雷古勒斯震惊地看着西里斯，不相信他竟然当众说出这么不文雅的词汇。而西里斯现在则气得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如果这番话是出自卡罗之口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雷古勒斯，他的弟弟雷古勒斯！“你好好看看报纸，看看贝拉造下的孽！那个孩子才两岁，她都下得去手！还有，别用‘政治斗争’这种灰色概念混淆黑白界限！在无辜者的鲜血和生命面前，一切美丽的言辞都遮盖不了种族歧视的丑陋犯罪本质！”
西里斯这番话出口，在场的，除了斯莱特林们，都使劲儿地鼓起了掌。夏克琳沉了脸色，雷古勒斯的面色则直接黑如锅底。
“西里斯，你这是坚决要和家族作对到底了？”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家族作对，”西里斯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哀，“可如果我的家族，要靠屠杀弱者的凶残来维系荣耀，那我真的为它感到悲哀。”
雷古勒斯真的火了，他猛地抽出了魔杖，直直地指向他的哥哥：“西里斯，为你刚刚说过的话道歉！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如此贬低布莱克家族，就算你是我哥哥也不行！”
西里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那么怔怔看着雷古勒斯，神色中尽是失望。现在，周围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兄弟俩对峙的场景震住了。斯莱特林学生中间的林恩，手紧张地抓着袍摆。
这场景，真如暴风雨之前宁静的海面，宁静，却可怕。
然而暴风雨终究没有来临，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萨莫比教授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盯着雷古勒斯拿着魔杖的手问道，雷古勒斯在他的瞪视下慢慢收回了魔杖。在旁观者眼中，也许他的这一举动很不情不愿，但梅林知道，他其实真的很庆幸有人能在这时阻止他，他并不想和西里斯当众闹翻。
“教授，是家事。”夏克琳站了出来说，“他们兄弟俩闹了些小别扭，倒让大家见笑了。”
“啊，家事。”萨莫比教授重复了一句，很显然不信，却竟没有再追究，反而是看了眼他们身后的那张告示，强硬地转变了话题，“你们都看到了告示上的内容了吗？”他问。
“当然看了。”卡罗立刻尖声喊道，“教授，我们刚刚正好在讨论这张告示，那上面的内容太气人了，那根本就是在干涉思想自由，打压我们斯莱特林！”
萨莫比教授也出身斯莱特林，平时更对斯莱特林诸多维护，卡罗满心以为他能出面撕了这张告示，可萨莫比教授的举动令她，还有一众斯莱特林惊掉了下巴。
“哦，气人？我倒不这么认为。”萨莫比教授一向严厉，就没人见他笑过，可这会儿，他笑了起来，但所有学生都因为这看起来比不笑还吓人的笑齐齐打了个冷颤。
“别说什么我们斯莱特林，也别觉得所有斯莱特林都像你这么愚蠢。”萨莫比教授威严地说，“斯莱特林就是因为伏地魔，他的食死徒，还有你这种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叫好的蠢货才会被败坏了名声！我不妨告诉你们，邓布利多的主张，我十二万分的赞成。还有，我就是个混血，就算没有这张告示，要是谁敢再被我发现说什么麻瓜低贱，或是私自练习黑魔法，我会让他见识见识真正的黑魔法！”说着，他用威胁的目光看向每一个已被他惊呆了的学生们，然后大跨步向教工休息室走去。
被骂作“蠢货”的卡罗，气得哭了出来，而几乎所有在场的斯莱特林学生，都面色不善，投向萨莫比教授背影的目光，带着恼恨，带着不屑。他们很多人都没想到，原来萨莫比也是个唯邓布利多是从的“叛徒”。
林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一一个能听出萨莫比教授那威严口气里的恨铁不成钢之意的斯莱特林。
她在这样的斯莱特林，真的越来越不知如何自处。
而吃完晚饭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的西里斯，迎面遇到了看样子是特地在等他的埃博妮·奥斯卡。他的身子猛地紧绷了起来。
想象中的责难并未来临。埃博妮看着他，不自然地说：“我听见你在礼堂里和你弟弟说的话了，我……我之前错怪了你，我向你道歉。”然后猛地转身冲进了女生宿舍的入口。
西里斯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愣愣地站了好久，然后终于，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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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雷古勒斯和西里斯的话中有不少句子都取自《火焰与阳光》第四十九章《全校大会》。最欣赏的一句就是“别用‘政治斗争’这种灰色概念混淆黑白界限”。一句话，言简意赅，直击重点。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第四十一章 是非对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