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同人]当年(亲世代篇)》霁随心

34、第三十一章 尖叫棚屋

　　再过几天就到圣诞节假期了，大多数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在晚上的时间忙着打包行李，然而格兰芬多的男生三号寝室里却空无一人。
　　此时，披着隐形衣的詹姆、西里斯和彼得，正紧张地盯着打人柳树下的另外两个人。他们看到，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举起魔杖，对着打人柳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打人柳随着寒风狂摆的枝条放慢了抖动速度，发出“咔咔”的响声，然后莱姆斯迅速钻进枝条之中，跑到树干边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打人柳的枝条彻底静止了。莱姆斯和庞弗雷夫人走入了打人柳后面的一条通道，过了一会儿，只有庞弗雷夫人一个人折返回来。她走出打人柳的“势力范围”，又转回身对着打人柳默念了一句咒语，打人柳的枝条又开始舞动。然后她走回了城堡。
　　三个偷窥者在隐形衣里面面相觑。十分钟之后，满月升起，打人柳后的通道深处，传来了一声“嗷——呜”。
　　彼得吓得一个哆嗦。

　　彼得这会儿是真正意识到了想要与詹姆和西里斯交朋友是一件多么需要勇气和毅力的事情。十二月末的夜晚又黑又冷，彼得十分想回宿舍，可詹姆和西里斯非要在打人柳边上守着。见他们决心已定，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陪着。还好，他们给他施了保暖咒，要不然彼得认为自己不被狼人咬死也先冻死了。
　　圆月，这个在东方国家象征着美满与团圆的东西，如今正孤零零挂在霍格沃茨打人柳的枝头。

　　彼得等的都快睡着了，却一下子被詹姆推醒了，只见此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庞弗雷夫人正在走进打人柳边上的密道。
　　不一会儿，她又一个人出来了，只是动作怪异得很，好像是在搀扶着什么人。彼得听见西里斯压低声音说：“是幻身咒。”

　　隐形衣下的三个人紧跟着庞弗雷夫人来到了校医院，趁她扶着莱姆斯没手关门，一下子溜进了病房。
　　他们看到，庞弗雷夫人解除了莱姆斯身上的幻身咒。这时候的莱姆斯可真是吓人，满身满脸都是一道道血口子，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要是没有庞弗雷夫人的搀扶，他是不是站都站不起来？彼得想着，再次打了一个寒战。

　　庞弗雷夫人把莱姆斯扶到病床上躺着，开始对他念治愈魔咒，不一会儿，莱姆斯身上的血口子渐渐愈合了，只留下一条条淡淡的白色印记，但他的脸还是没有丝毫血色。庞弗雷夫人离开后，他静静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显得十分地疲惫。
　　詹姆摘掉了隐形衣，西里斯轻轻念了个静音咒，念咒的声音把莱姆斯惊醒了。
　　他猛地坐起来，惊恐地注视着面前的三个室友，那样子，比他看着他的博格特时还要恐惧。

　　莱姆斯一直是那样淡定地面对一切，彼得从来没想过，他还会流露出这么情绪化的表情。
　　“你是狼人。”西里斯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听到了这句话后，莱姆斯的身体剧烈地一抖，本来就已经十分苍白的脸色几乎变得透明了。他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被单，良久，才又慢慢松开。他低下头，努力地深呼吸了几口，然后缓缓地说：“是，我是，对不起……”那声音沙哑地几乎不像是他。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亲耳听到莱姆斯承认，彼得还是觉得心里一抖。

　　病房里的气氛像被凝结了一样，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莱姆斯终于受不了了，他抬起头，尽量想保持平静，可是身子还是抖个不停。
　　然而他刚想开口，詹姆一下子大跨步走上前去，使劲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小子还真是不够意思，这事儿竟然瞒了我们整整一年。这次你一定得写检讨书，让我想想，至少得三张羊皮纸。叫你瞒着我们，叫你不把我们当朋友！”
　　“詹姆你也太笨了吧，”西里斯也走上前，削了一下詹姆的脑袋，“好不容易抓到莱姆斯犯错，你也想点有用的惩罚招数啊。写检讨书，亏你想的出来！检讨书又不能当饭吃，起码也得让莱姆斯给咱三个一人写三次魔法史论文才对得起你受伤的弱小心灵嘛！”
　　“你才弱小心灵，你全家都弱小心灵！”詹姆回头假装对西里斯怒目而视。
　　彼得看着詹姆和西里斯竟然在这种严肃的时刻又开启了他们那没事儿就互损的模式，彻底无语了。
　　“你们……你们不怕我？”莱姆斯不可思议地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们……还当我是……朋友？”朋友一词，他说得颤颤巍巍的。
　　詹姆闻言立刻停止和西里斯斗嘴，他回头看着莱姆斯的眼睛，笑眯眯地说：“那当然，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个毛茸茸的小问题。”

　　然后，彼得看到莱姆斯的眼圈红了。他在心底长叹一声：看来他是注定要接受一个狼人做他的朋友了。

　　第二天深夜，詹姆、西里斯和彼得跟着莱姆斯来到了禁林边上的打人柳跟前。
　　“我们该怎么进去？”詹姆望着莱姆斯问。
　　“你们真想进去看？那里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一个破破烂烂的房子而已。”事到临头，莱姆斯反倒有些犹豫。
　　“我们都到这儿了，当然要进去看啊。”詹姆和西里斯异口同声地说。
　　莱姆斯叹口气，将减缓打人柳动作的咒语和让它彻底静止的方法教给了几个伙伴。几个人走到打人柳跟前，才发现树根处有一个大口子，几个人从那个大口子进入到了里面的密道里，猫着腰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抹亮光。
　　“梅林啊，原来尖叫棚屋的环境这么恶劣！这真……太颠覆我的想象了。”当大家终于从那折磨人的秘道里钻了出来，看清了眼前屋子里的陈设，詹姆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这个房间确实是很可怕，仅有的家具——几张木制的椅子，都被打翻在地上，窗子也都用木板钉住了。地板上、窗上的木板上、墙上、椅子上，到处都是新旧叠加的抓痕和血痕。乍一看，简直就像是某个虐/杀的现场。
　　“邓布利多为我准备了这个地方，”莱姆斯幽幽地说，“听说以前，霍格沃茨的鬼魂们有时候会来这里集会，不过我入学以后，校长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便不怎么来了。而他们留下的那些尖叫棚屋闹鬼的名声，倒是为我化身之时发出的狼嚎和撕咬声打了掩护。每次庞弗雷夫人都会送我来这里，然后在通道里施加一道针对于狼人的魔法屏障，使得我无法从通道里出去，外面的打人柳，则是阻止学生们闯进来看到我。就算我从打人柳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看到了，还可以解释说我身上的伤口是被打人柳打的。不过庞弗雷夫人还是坚持给我施幻身咒，说那样更保险。邓布利多校长，他真是个伟大的人，若不是他以自己的名誉做担保，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机会来到霍格沃茨。”
　　然而西里斯却有些不以为然：“这样做倒是保障了其他学生的安全，可是把你关在这里，让你自己抓自己，自己咬自己，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吧。”
　　莱姆斯苦笑了一声：“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算是个人，还提什么人道？”

　　这样的回答，让气氛一瞬间变得更压抑了。
　　“你没试过什么控制神智的方法吗？”詹姆问，“我很小的时候好像听我那个一天到晚捣鼓魔药的老爸提过，有个圣芒戈的治疗师来和他探讨过专门使狼人在变身期间保持理智的药剂，而且听说，现在这种药已经被发明出来了。”
　　“我想你说的应该是狼毒/药剂。我小的时候，它的发明者达摩克利斯先生曾为我做过治疗，但是他说狼毒/药剂不适合未成年人使用，否则会给我的心脏带来巨大的负担。”
　　詹姆闻言，失望地耷拉着脑袋。
　　“哎呀，不过是一个办法不成，詹姆你这么垂头丧气地干什么？回头我们去图书馆查查，一定会找到办法的。”西里斯说。
　　“可要是真有办法，校长早就用了，为什么还要弄得这么麻烦？”彼得此时也插嘴道。

　　莱姆斯看着眼前这三个人的你一言我一语，鼻头蓦地酸了。他想起了年幼之时那些无意间知道了他身份的邻居小伙伴向他扔石子，骂他怪物的不堪记忆，再看看这三个人，他们不仅没有嫌弃他，还在努力帮他想办法。
　　一股浓浓的幸福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没关系的，就算没有办法也没关系，”莱姆斯吸了吸鼻子说，“有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愿意把我当朋友，我已经觉得自己无比幸运了。其实，变身也没你们想的那么糟，只是看起来比较可怕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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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莱姆斯的秘密被揭晓，格兰芬多男生三号寝室四个人的关系一下子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詹姆和西里斯从前认为彼得太过懦弱，一点儿也不像个格兰芬多，但经过此事，他们彻底对彼得改观了。人家连狼人都不怕，怎么能说人家懦弱？自此，格兰芬多四人劫道小分队正式成立。
　　然而，相对于男生们被催化的友谊，格兰芬多二年级的女生们，则出现了些小小的不愉快。

　　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夜，霍格沃茨头顶的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第二天，整个城堡银装素裹。莉莉刚刚帮室友艾莉森改完了她的魔药学论文，就见另一个室友玛丽推门而入。
　　“玛丽你总算回来了，我和莉莉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好一起去外面打场雪仗呢。”艾莉森凑上前说。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玛丽有些兴致缺缺。
　　“咦？这种事情你不是一向最积极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艾莉森疑惑地问。
　　莉莉觑着玛丽的脸色不大好，忙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玛丽看着莉莉，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极力忍耐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忍住：“还不是你那位青梅竹马，他又骂格斯是坩埚杀手。”
　　莉莉闻言，马上尴尬了起来：“额……那个……西弗勒斯他……他这么说是不对，但他只是……只是太喜欢魔药了，所以才容不得别人魔药学的不好。”
　　“少来！”玛丽立刻不服气地说，“他喜欢魔药没人拦着，可他又不是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都还没说话呢，格斯魔药好不好干他斯内普什么事？他未免也管的太宽了点儿吧。”
　　“玛丽，我知道西弗勒斯那么说格斯帕德是不对，可若不是上学期飞行课格斯帕德当众说西弗连扫帚都不会骑，西弗也不至于这么针对他。”
　　“这么说起来倒是格斯的错喽？你是不是也觉得那群斯莱特林骂我泥巴种是对的？格斯当时就该任由他们骂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莉莉的脸涨红了，“我只是想说西弗不是无缘无故地找格斯帕德的麻烦，但我没否认他后来用那个词儿骂你很恶劣！”
　　“恶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转头就原谅了他？”

　　看着莉莉和玛丽你一言我一语，艾莉森抽了抽嘴角。斯莱特林的斯内普是莉莉的青梅竹马，而自家学院的格斯帕德则是玛丽的青梅竹马，而且格斯帕德和玛丽甚至已经在这学期刚开学不久就建立了恋爱关系。斯内普是魔药尖子生，格斯帕德的魔药却学得惨不忍睹，所以时常遭到斯内普的讽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莉莉和玛丽因为自家的青梅竹马而吵起来了。
　　别说艾莉森对莉莉不公平，一般人自然都是会偏帮自己学院的，更不要说，斯内普那个人为人阴沉，对她们这些麻瓜家庭出身的同学态度非常不好。所以两个人吵架，艾莉森自然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偏帮玛丽。可是莉莉……唉，这可让人怎么说。人家长得漂亮，聪明学习好，为人却没有架子，心地也很不错，不论她和玛丽有什么困难，莉莉向来是能帮就帮，每周更是会拿出至少三个小时的时间为她和玛丽补习魔药。以莉莉的条件，那绝对是男生们争相追求的对象。可就因为她和斯内普交好，除了和西里斯闹过绯闻，竟然没有一个格兰芬多男生有试图追求她的迹象。

　　觉得自己有点想跑题了，艾莉森连忙摇摇头把自己拉回来，然后走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这话题你们都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了，我们可是新时代的女性，干嘛为了那些臭男生吵来吵去的。为了他们伤和气，不划算啊不划算。”
　　“我倒是不想吵，可每次我想忘记那件事儿的时候，斯内普都好死不死地蹦出来作死。”玛丽还是忿忿不平。
　　莉莉无奈叹口气，她劝西弗勒斯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可那人脾气一上来，根本管不住他的嘴，所以她已经对从西弗那边儿寻求改善绝望了。可她真的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朋友啊。她努力压制住从心底泛起的那股无力和挫败感，疲惫地说：“对不起，玛丽，我真的……很抱歉。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格斯帕德愿意，以后我给你和玛丽补习魔药的时候，让他也一块儿来听，就当是……我对他做出的补偿。”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玛丽听到莉莉这么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和艾莉森一样，平时其实一直挺喜欢莉莉的。斯内普的确不招人待见，可她总是因此迁怒莉莉倒显得很小心眼了，尤其现在莉莉还主动提起来帮格斯补习魔药。
　　玛丽虽然有的时候说话只顾自己一时痛快，偶尔会伤到人，但却是个知错能改的姑娘。既然觉得刚刚自己的态度不对，她马上道歉：“莉莉，我……我是太在乎格斯了，刚才才口不择言。你……你别忘心里去，也别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话，你没有对不起格斯，更没有对不起我。”
　　“不，我有。”莉莉低着头，语气低落，“就像你说的，我明知道西弗勒斯曾怎样骂过你，可还是轻易原谅了他。我和他是朋友，和你们也是朋友，但我却不能让他学会尊重你们，反而让你们的关系越来越糟，我做人还真是失败……”

　　玛丽和艾莉森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莉莉一向表现地很开朗，很少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时候，即使是那次她打赌打输了，也只是一个人躲起来冷静，回到寝室时，就又恢复了开朗的样子。所以，她们完全没有安慰她的经验。
　　好在莉莉这次也并没有低落太久，很快，她就抬头甩了甩脑袋说：“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就像艾莉森说的，为了那些臭男生伤了咱们的和气，真是不划算。我们还是去打雪仗吧，心里有再多的不愉快，都趁此发泄出来，打完雪仗，咱们还是格兰芬多三朵金花，如何？”
　　“好！”玛丽和艾莉森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