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潜规则》小城布衣

3、第三章

　　石峰立马圆场介绍道，“这是顾清然，那些粉丝都叫他顾三爷。”
　　男人解开领口，扯了扯领带，然后伸手，“三爷好”
　　“这是秦……”
　　男人打断石峰的话，“白慕，合作愉快。”
　　石峰看一眼男人，“白慕？对……这是白慕，白先生。”
　　顾清然头不抬眼不睁，把菜单翻的啪啦啪啦响，也不伸手。
　　“清然！”石峰斥责道，“人家白先生跟你握手呢！”
　　“你不吃羊肉是吗？”顾清然抬起头一脸无公害的笑容着看着白慕。
　　当白慕完全看到顾清然那张脸时先是一惊，随后慢慢收回手，“不怎么吃。”
　　“那海鲜类呢？”
　　白慕眉毛微挑，仔细打量着低头点菜的顾清然，像是在确认什么“稍微有些过敏。”
　　“行，知道了”顾清然扭头对着服务员说，“牛油麻辣锅底，来１０斤牛，羊鞭，１０斤红酒浸小羊肉，麻辣羊肉，手切羊脸……花鲢鱼头，千层毛肚，蟹黄墨鱼滑，巴沙鱼片，贝柱滑，草鱼片，泥鳅鱿鱼须，牛蛙……各来１０份。”
　　顾清然继续翻看菜单，“牛肉，猪肉，鸭血，笋……这些都不要，蔬菜就来一把韭菜，一盆香菜。”
　　顾清然这菜抬起头，拿下耳机，“你们说什么？不用管我，我点好了你们自己点。”然后冲着白慕笑了笑。
　　“你点那么多，吃的了吗？”石峰夺过菜单，递给白慕，回头继续说他，“只是猪吗？吃货！”
　　白慕接过菜单搁在一边，“我看其它就不用点了，再加一盘玉米。”
　　菜太多，桌子周围，整整摆了１０个菜架子。
　　石峰打趣道，“还好这是包间，不然明天的报纸就是你顾吃货的头条新闻！”
　　顾清然悠然自得的啃着他的羊鞭，“反正你也会给压下来，怕什么……”
　　白慕没怎么动筷子，基本全程都盯着顾清然，他双手叠交抵在下巴，微微眯起眼睛，“顾先生，叫了这么多大补之物是……有什么隐疾吗？”
　　噗哧……石峰将刚吃斤嘴里的菜喷到碗里，“咳咳……”
　　“你才有隐疾！等会赶往通告我就去夜店”顾清然挑了挑眉毛，“到时候就有用了……你要是反悔最好趁现在把你和峰签的合同拿出来撕毁。”然后摇摇头，舔了舔虎牙，“我的助理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麻烦事可一堆，最好想清楚不然有你受的。”
　　白慕点点头，“那倒不至于，若是你要去叫鸡……我到认识几只不错的，可以给你引荐引荐。”
　　噗哧，这下轮到顾清然喷饭，“什……什么？鸡？你把我顾清然当什么？那些女明星倒贴着往我身上蹭，要什么样的没有，还用得着花钱……叫鸡！”
　　“女明星？也不见得比鸡干净。”白慕加起一个煮熟的玉米放到顾清然碗里，“石总说你爱吃玉米。”
　　啪！这下是石峰拍了筷子，顾清然等着白慕被骂，让他乱说话。
　　“白先生，你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啊！确实如此……”说着把一大坨牛鞭加到白慕盘子里，“多吃点，纯天然。”
　　“哼……我去夜店可不是找女人，我是去找男人。”顾清然一脸幸灾乐祸，这下你该知难而退了吧。
　　白慕手中的筷子微微停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筷子利落加起一块肉，优雅的沾了酱料，缓缓送进嘴里，像是吃的不是海底捞而是正在吃一盘西餐。
　　白慕眉毛微挑，看一眼石峰，“顾先生，喜欢男人？这我到没听石总说起。”
　　“放他娘的驴屁！你别听他瞎说”然后石峰戳了戳顾清然，“你怎么什么也乱说？”
　　顾清然扯掉帽子，单手往后捋了捋头发，露出左耳钉，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既然白先生，日后是我的助理，那自然我的性向也不必隐瞒。”说完还站起身来走到白慕身边，单手搭在他肩膀上冲着白慕的脸吐了一口烟圈，“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走人哦”把放荡不羁混蛋的本质演绎的淋漓尽致。
　　白慕侧过头头，鼻尖错过鼻尖，唇正好碰到顾清然的唇，深邃的眼睛盯着他说，“你低估我了，我想这都不是问题，我们来日方长，不是吗？”
　　顾清然对上白慕那双黑的有些离谱的眼睛，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非常不舒服，以往他想知道对方想什么跟那人近距离对视几秒就能猜的差不离，而这一次……
　　顾清然重新回到座位上，谁跟你来日方长！“既然给你脸你不要，给你坡下你不下，那就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想峰哥已经和你说过了，我的助理，也就是生活助理和经济人的合体。说的好听点就是现代版皇上和太监角色关系，难听点你就是我全职保姆～。我不喜欢吵，所以没有事情的时候你必须静如沉尸，安静如鸡。”
　　“鸡其实一点也不安静……”旁边的石峰插嘴道。
　　顾清然当没听到继续说，“生活上，常年拍戏，生物钟紊乱，睡眠轻，晚上一点声响也不能有，早上１０点前不准叫我。我思想上属于处女座，但行动上不是，ｓｏ……我住的地方要干净整洁！你必须会做饭，当然甜点必不可少。工作上，我不接任何广告代言，商演，饭局，当然还有一些幼稚的娱乐节目，拿到剧本你要自己先筛选一遍，将那些洒狗血的扔了，留下一些质量过硬的等我进一步筛选，记住不要自作主张！以上做不到，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录用你，如果白先生您真能受的了这份贱，那我顾清然也愿意跟你握手合作，如您所说，来日方长。”
　　白慕看了一眼石峰，石峰尴尬的点点头，“谁让清然是收视率呢！”
　　“不接代言？这是为什么？有钱为何不赚？况且这个也比拍电视剧轻松的多。”
　　顾清然瞥了一眼旁边的广告牌，扭头对着石峰说，“我难道长了一张很缺钱的脸？”
　　石峰拿筷子敲了顾清然的头，“长了一张欠揍的脸！”
　　白慕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点了埋单的键，“明白了，那么今晚我就把行礼搬过去。

　　晚上，顾清然赶完最后一场通告，原本按照约定要赶回住处给那个白慕开门，但他转身却去了江北最远的一家酒吧。不久前刚吃完海底捞的缘故，顾清然感觉全身燥热，他点了一杯清爽的酒靠在角落里打发着时间。虽然是工作日但是这里依旧人潮涌动，S城最不缺的就是单身寂寞找不到爱情的男人。
　　酒吧里身价最高的舞男正摇晃着一晚高达五位数的屁股，台下是一群脑满肥肠的嫖客们。有新入圈的小雏刚迈进酒吧的那一瞬间就被老手给吃的死死地，就算那人在三贞九烈也敌不过加了□□的美酒，况且来这的都是饥渴难耐的，拉拉扯扯中就被带上了车。顾清然从来不会担心那些人的命运，因为不值得，这个圈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人渣，他比谁都清楚。台上的舞男跳到喊价最高的嫖客身上，顾清然把酒一口气喝完准备离开，这时有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挤进一群嫖客中。
　　隐约中，男生和那个抱着舞男的嫖客吵起来，灯光晦暗看不清彼此的情绪。舞男被男生拉到身后，却被嫖客一拳打倒在地，年轻的力量歇斯底里的扑过去，保安赶过去，好像还惊动了什么大的人物。舞男低头和那大人物说了什么后转身狠狠的甩了男生一个耳光，而后拉起嫖客的手出了酒吧。
　　顾清然忽然笑了起了，他是在自嘲，有人居然天真的以为这世界上有所谓的爱情，果然都是年少不知情与爱。不知道是镜反射触觉在作怪还是怎样，顾清然带上墨镜走到男生身边，什么也没说，拉起男生就往外拽。
　　“你……干什么……你松手！”男生压抑着愤怒，用红通通的眼睛瞪着顾清然。
　　顾清然甩掉墨镜，双手插在裤袋里，叹一口气“行了，哭什么哭，回家吧，一个卖屁股的他不值得你如此。”
　　“不是！阿城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我们好了两年了，他很爱我……”男生有些激动。
　　“看得出来……爱的都上别人的床了”顾清然掏出打火机点了烟，然后用力把打火机扔进远处的垃圾桶里，“你不会纯洁的以为那个男人带走你的小阿城……是回家给他温习功课吧？”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得去问清楚。”说完男生就要原路返回。
　　顾清然拽住男生，“别傻了，苦衷？什么苦衷？他要是编一个卖身救父的理由你就原谅他，他就会为你守朱贞操？”顾清然拍拍男生的肩膀，瞥一眼T大的校徽“并不是你付出真心，就要讨得别人真心的，爱情这东西……”
　　男生抬起头疑惑道，“我听着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忽然靠近顾清然双手捏住他的双肩，“还有你……你不是……那个什么……”
　　“啊？……啊！那是……一个剧本的台词。”顾清然打掉男生的手。
　　“顾清然！三爷爷！阿城可喜欢你了，一直说想要你的签名”男生略激动，有些手足无措，脸憋的通红，冷不丁一句，“我从小看你戏长大的！”
　　“停！别再往前靠！还有是三爷！不是三爷爷！我拍戏年头一个手指头都用不了！”男生已认出他，顾清然便不想再多待，“该说的我都说了……就此别过。”
　　男生一把拉住顾清然的胳膊，满眼小星星“三爷，我叫……我叫周朗”
　　“拜托，你的人被现在可能正在别人的床上……你有着闲工夫跟我套近乎。”顾清然甩开周朗的胳膊，朝着停车场走去。
　　顾清然开着他那辆骚气尽显的红色跑车，一溜烟超过周朗，可能是今晚的同情心泛滥，最终还是掉头停在周朗身边，“去哪，带你一段，这打不到车。”
　　周朗一脸惊喜，但还是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学校已经过了门禁时间进不去的，我在溜达一晚上好了。”
　　“上车……”
　　“不用了……”
　　顾清然下车，啪一下甩上门，单手扯了周朗领子扔进了车里，“系好安全带，废话少说。”
　　“哦……”

　　等顾清然从城北开到城南的家，已经是凌晨，飘着小雨。
　　顾清然模模糊糊看见有一坨黑影立在门口，这才想起来，看了一下表，心里不觉一阵暗爽。
　　白慕站在路灯下，撑着一把黑伞，穿着过膝黑色风衣，领子竖起，头发依旧垂在额前像是一个颓废的没落的贵族，旁边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
　　顾清然走过去把车钥匙扔在白慕脚下的一滩雨水里，“去把车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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