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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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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弈睁开眼,面前的出现色彩靓丽的景色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能睁的开眼睛。碧绿的潭水,青青的草地,蓝蓝的天空,绿绿的森林。他想: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该死的暴力狂徒,竟然将老子砍死了。死了喂!了喂!喂!
这年头好人还是不好当啊!
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仅是一潭一林子而已。
潭不大,大概只一个可以容纳千人的阶梯教室那么大,潭面上水汽缭绕,但是依迹可以看见潭水呈碧绿色,深度深不可测。潭水是流动的,水声潺潺,如鸣配佩环。潭边缘地带有诸多突兀而起的青灰石柱或高或底的耸立于水面,像鸟儿,像岛儿,像山儿……石上青苔密布,坠着清晨的露珠,翠绿的晶莹剔亮。阳光竖直洒在潭面,潭面流水的微波泛着金光闪烁不停,不时有三寸纤长的小银鱼百许头结对成群如箭梭般穿水而过,像是碧绿水空里的银色流星雨。
潭的周围是一大片林子,且不是一般的林子。方弈站的角度看不见树木的顶端,只有枝繁叶茂的枝干相互簇拥着,四周相互庞绕交错的枝枝叉叉上裹着一层轻纱雪棉,像束束乳白色的珊瑚群,玉洁冰清,玲珑剔透,整体看去,又像是层层迭起的白色巨网,笼罩着整个森林,极似暗绿色的海底,一丝阳光也透射不进来。灌木丛生的覆上点点积雪的黑土延伸到很远的地方,直至模糊成一片黑白色的稠布。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原始森林吧。静谧幽深,却让人忽略不去的危险可怖。
“原始森林,他妹的,那些暴力狂徒毁尸灭迹毁的也太远了吧!搁在这里就算是美国的FBI一辈子都找不出来的,好吗!还能不能愉快地让我的尸首好好的回家了?”方弈咆哮着,他显然忘记了一个尸首是不会有思想的,更不会有感受。
方弈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可是身体一点儿回应都没有,感觉好像被人打了全身麻醉一样,但是五感却是好的。他可以听见微微呼啸的风声,他可以嗅到空气了夹杂着泥土和绿叶的芬芳,他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他也可以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湿润领冽的水汽,他还可以说一句赞美词来赞美这里,“……”
天际一群黑鸦飞过,四周依旧一片寂寥无声。
“他妹啊!怎么说不出声呢?”方弈在内心狂吼。这让他想到了被禁锢的灵魂……“灵魂!难道我现在就是一缕孤魂吗?”他下意识的朝脚下的深潭看去,透过稀疏的水雾,只看到一面布满青苔的峭壁,峭壁上截断出一面几平米大的石台,石台上面的峭壁有一裂缝,缝里生长着一株矮小且奇形怪状的植株。为何说是奇形怪状呢?因为这课植株的枝干歪歪扭扭,上面还有好几个鼓起的包结,叶子灰不留秋,看不出是灰色还是土银色。整个植株没有成人的膝盖高,可以说是植物界的卡西莫多,丑的惨绝人寰。除了这一棵小树,别的再也没有。难道灵魂真的是透明体?
基于这些“灵魂到底是不是透明的,自己到底是不是灵魂态”这些个问题接连困惑了方弈好几天,这简直是对考上北大的聪明袋的智商的侮辱。他这几天不吃不喝的,有空就想想以前,爸爸妈妈还有小妹,烦了就睡,醒了就想。丝毫没有饥饿口渴之感,他总感觉到一股清新湿润的暖气不断的向自己的身体里汇聚,这是使的他越来越精神四溢。方弈下意识的觉得这些暖气是好东西,不愧为原始森林的产物,所以他就自主意识的去汲取这些暖流。
等到方弈再次看向水面的时候,犹如五雷轰顶。他清清楚楚的看见那贯穿飘游于“卡西莫多”树冠之间的虚虚实实的碎影赫然就是他自己的脸影。任谁对着自己照了二十来年的镜子里的脸面不会认不出来的。他早有猜测自己已经死了是灵魂体,可是现如今亲眼验实了自己的猜测,他开始惶恐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悲痛的气息朝着他的身心席卷而来。他不敢想象,四口温馨之家少了他该如何温馨下去,爱她如命的妈妈少了他该如何支撑下去,喜好热闹的小妹少了他该如何欢乐下去,就连一向严肃的父亲少了他肯定一如决堤之江河一溃千里……四周的气息随着方弈的情绪一起变得忧郁悲伤起来……
等等,自己死了就死了,为什么灵魂会飘离自己的家千万里之外的远古森林。那什么不是说人死了还有回魂夜,头七啊!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老天你为何待我如此不公,让我刚考上北大就挂了也就算了,还让我死了轮不了回,随随便便就给扔到这个鬼影子都没有的地方。(老天有话说:乃自己不就是吗?)还给我挂到了树上!挂到了树上!奶奶个熊,这不是“自挂东南枝”的节奏吗?如果方弈和他的灵魂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他一定会骂到,“乃是猪吗?猪吗?”
再如果方弈的肢体可以自由行动,他一定会被气的手舞足蹈。等等等,方弈看到了什么……水里的“卡西莫多”的枝叶枝干剧烈的摇动着。周围没有风啊!这丑货怎么会动,方弈有了个不得了了的猜想,他努力平心静气,保持静态,果然树也静了下来。他再动,树也动了。他停,树停,他动,树动……如此反复,直到方弈没了力气在再继续动下去,他才接受自己死了,又穿成一颗树的事实。这个世界是不是玄幻了,这棵树变成了妖精了喂!来人啊,\'抓妖精啊……(老天有话说:后生,你脑子终于开化了,这里就是玄幻的世界。)
一连几日,方弈都是这般平静的度过了,因为他很清楚,再怎样不甘愤怒也改变不了他已经死了而且回不了家的事实。所以,方弈的人生,不,是鬼生就只剩下吸气,呼气。他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仙人修炼的姿态了,多多吸收日月精华,兴许还会修炼成人形,到时候再入世好好的逍遥一番。所以这几天来,他都是在练习呼吸来着,怎么爽快怎么来呼吸,时常还高歌一曲:大山里个空气就是好耶,带着个味道香甜甜,我呀么个吸了多活个好几年,好几年哟。
如此往复,最后还真找到一个呼吸的好方法,将周围的精气汇聚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再经络里运行一周,把他们逼近腹中的一个吸盘里。这吸盘是方弈偶然间发现的,他感受到每次都有些许的精气滑落其中,只进不出,然后那吸盘就越来越大,直到大的不能在大之后,那些停留在外的精气四散溢出方弈的体内为止。方弈下意识的觉得这些精气是自己化生成人的关键,他觉得这样的过程跟修真世界里的修者修炼好像,所以修炼的时候丝毫不怠懈,跟对着高考似的。
方弈这下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倒是让自己的修为精进不少。他不知道的是,那些精气就是修真界的灵气,而他所谓的吸盘就是练气之人的丹田。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个男子首当其冲的打破了方弈的宁静。
这日,方弈是被一阵刺痛给痛醒的,他睡的好好的,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其实是树枝。)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了,然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正在流失,“是血啊(其实是树汁。)!他妹的!再这样下去,老子就成干尸了!”方弈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立马强迫自己醒了,双眼一睁……接着,两眼又一瞎。
瞎了,瞎了,真瞎了!被眼前的帅哥给帅瞎了。“这人是谁啊,长的辣么帅!”方弈死死盯着眼前这抹影子瞧。
墨玉冠束起的长发如光亮的黑绸四散飘游,玄青暗银纹锦着身,衣着华贵决绝,但更加决绝的是这人的俊颜,似是自古以来名世国画的美墨的浓缩,俱凝化于一人的眉宇之间。
墨眉微微上挑,精致如剔羽,巧夺天工的唇,弧度堪比自然界的鬼斧,然而这倚世绝丽之色在那双浓睫密羽之中的凤眸悄然一动之时,天地间便只剩下一如千年寒玉般的银辉光晕。
再怎样好看,也摆脱不了这人是一个吸血狂魔的事实。但是方弈面对之人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举措之时又是无可奈何,总不能明目张胆的给别人几个大耳瓜子,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是妖精吗?
不一会儿,方弈感觉自己身上一轻,那行凶之器已经离开自己的肌肤。再看这人,眼里流光闪烁,带着微不可觉的满足。“你是满足了,老子要虚脱了,好嘛!”方弈知道他这是失了血的症状,也无甚大碍。“你小子给我等着,看老子化形成妖不宰了你个王八羔子!竟……”
方弈话没说全,就看见眼前之人对着自己寒芒一闪,表情有些气怒。方弈心里嘎噔一些,“不会听到了吧!”“大侠,我错了,小的我开……开玩笑的,这世界哪里来的妖怪!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妖怪呢……”
方弈虚扯拉了一堆,那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说了一句话,“青颜,白澜两个痴货,下手如此之重。好在他们也没讨了什么好,伤的不比我轻。这次定能叫亦宸另眼相待!”声音温醇却有失情绪。
方弈正在奇怪,这人说的几个名字自己听着怎的会如此耳熟。一个眨眼功夫,眼前,那人就不在了。若是抬首,便会看见一身着玄青银丝纹锦衣的人御剑而行于空中。
方弈暗恨,咬碎了牙,“什么玩意儿,这就跑了,我还不知道他谁呢!以后化身成妖了还怎么找他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