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Ⅴ 德文课，老师你耍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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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时间比想象中还要来的难熬许多，不知道是自己做贼心虚想太多，还是直觉终于准了这么一次，我总觉得那双遮盖在风镜下的眼睛露出的眼神十分锐利，且还带有那么一丝探究意味在里头。
由于是被教练特别要求练习两人的团队默契，就算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得乖乖照办，于是我照着自己看动画的印象和身体本身所残存的记忆动作，努力配合布雷特的速度和给予的指令。
练习时除了避免肢体接触外，我也尽量不让自己有和对方有眼神交集的机会。完全是下意识的回避，这样的举动并非担忧真实身分被人揭穿而产生的自我警觉，而是心底的有个声音不断地提醒自己：别接近这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接近他？是担心他会揭穿自己，还是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真相隐藏在其中？
×××
在针对和俄国队对战所设计出的练习计划表的第一天，教练只让我们了解作战策略和做小组合作的练习而已，所以实际进行训练的时间并不长，九点左右教练就宣布今天的练习到此结束。
听到「练习结束」的瞬间，我差点没兴奋的跳起来大声欢呼，转身向队友们搪塞了个理由，我脚底抹油迅速开溜，毕竟在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和伪装前，尽可能和熟人不要有非必要的接触才是上策。
快闪的我并没有发现有人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离去的背影，当然也就不知道有之后这段有关于自己的对话。
「队长，乔是怎么了？」艾吉拿着跳跃者走到布雷特旁边，望着女孩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问道：「她平常不是都会黏着你问东问西的，怎么今天特别反常？」
「谁知道？女生的心情说变就变…」说话的是米勒，身旁的哈玛点头表示赞同。
回想今天与乔的对话，艾吉也觉得这其中有些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古怪地方。「明明法文学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中途放弃跑去修德文，那可是连队长都认为有些棘手的语言呢！」
「…。」没有接话，布雷特只是默默听着队友们的对话，表情不变地在脑内针对稍早练习时的状况做检讨和改进分析。
好不容易结束一天的折腾，洗了个痛快舒服的澡，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充满蒸气的浴室走了出来。
擦拭头发的动作没有停顿，我坐在床沿边擦着头发边回想教练给我们的指示：一开始的队形是利用跳跃者制造出来的螺旋气流，两人轮流在前面带对方的车子，最后的直线则是用并排队形使用强力推进装置，在保持领先距离的优势下一口气拉开与对方的差距，替自己人制造争取分数的机会。
唔、这样的策略让我想起了决赛第一天美国队所使用的三段式火箭作战和德国铁狼队的合体气流，看来之后的作战计划早在半年前的今天就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型了呢。
将被头发浸湿的毛巾披在椅子上，我放任自己倒进柔软的大床，拉住枕头的一角将它拉到胸前塞进怀里，怀抱着它将身体给缩成一团，试图替自己制造握有踏实感和安全感的假像。
明天又将是新的开始。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
「吶、艾吉。」我用铅笔戳了一下前面的艾吉，「第三堂的语文课要去哪里上啊？」
「你上课的教室代码是几号？」
凭借着模糊的印象，我回答道：「让我想想…好像是在T2403上课吧？」
「那就是在第二教学大楼四楼403教室。」顺手拿起我桌上的书，他看了一眼吹了声口哨。「呦！《华氏451度》，你什么时候开始看科幻小说了？」
「今天开始看的。」从他手上抢回那本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我没好气的说道。
朝我吐了个舌头，艾吉撇撇嘴。「真是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对你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幽默感吧！
白了他一眼，不理会耳边挑衅的言语，我将注意力转回到还未看完的小说上。
埋首于小说中，一二节课很快就过了，接下来的三四节是外语课，教室内的同学纷纷收拾起课本和铅笔盒，准备移动到语文教室去上课。
不过在此之前，我发现自己碰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之前选课时完全没有想到教材的问题，看着同学人手一本外语课本，要上德文课的我手上没有德文课本只有法文课本…
《Studio d A1》，我要去哪里把它生出来啊？
虽然课本的问题终究没有解决，但没解决不代表课就可以不必上，我拿着笔记本和铅笔盒，乖乖地前往教室上课。
踏进教室，我一眼就看到男女生的位置分布有如楚河汉界般那样鲜明，不需要观察就能感受到教室内阳盛阴衰的诡异气氛。
二十几个座位清一色都是男孩子，女生只有小猫两只，加上我总共三只…
外语选择德文的女孩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少了许多。
随便拣了个空位坐下，我一手托着下巴斜靠在桌上，不动声色的瞇起眼观察教室里的成员。
不愧是团队默契顶尖的俄国队，整队默契十足的一同选择德文课；意大利队队长和美国队队长再加上一个我…世界杯的选手总共有八个人选择德文做为外语选修。
看来比起德文，还是意大利文跟法文比较受人青睐，有感于现实的残酷，我望着窗外的天空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Guten Tag！」留着落腮胡的德文老师非常有朝气的和大家打招呼，我看向那和蔼可亲的笑脸和高大壮硕的身材──这样的画面使我立刻想到《达令是外国人》里会使用柔和光线的东尼。
「哦哦，看来我们有位新同学呢！」充满愉悦的语气，发现我的老师用很闪亮的眼神朝着这边看过来，而大家也因为老师的话，纷纷转头朝我投以注目礼。
那个，我不是稀有动物也不是公众人物，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从公文包里拿出点名板，老师看了看上面的名单，抬起头看向我：「你是从法文班转过来的约瑟芬吧？」
「是的。」
「先帮你安排个座位，我看看…」眼神在教室里来回穿梭，莫约三秒后，他将视线停留在布雷特身旁的空位上…
他指着那个位置对我说道：「你就先坐布雷特旁边吧！」
欸，你说什么？
老师的决定让我感到内心一阵错愕。
教室空位明明还很多，尤力旁边有位置、第三排第四个男生旁边有位置、第四排第二个男生旁边也有位置；虽然说布雷特和我是队友没错，队友彼此间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但我想点名表上应该没有注明这个，所以老师你哪个位置不选偏偏选到布雷特…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天生和我不对盘吗？
「怎么，不愿意吗？」似乎是察觉到我神情有异，他露出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不然卡罗的旁边…」
他话还没讲完，我立刻迅速地抢白：「不不不不──老师，我非常愿意。」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用坚定无比的眼神望向他，传达着「只要不要把我安排在卡罗旁边，哪个位置都很OK」的讯息──
「既然没有问题，那你就坐布雷特旁边吧！布雷特，约瑟芬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约瑟芬，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布雷特。」从原本沮丧受伤的表情转换成灿烂的笑脸，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像是确定拍卖成交般，他用点名板敲了下讲桌，拿起笔在名单上做了个记号。
╬，你这老头居然敢阴我──
手指关节掐的嘎吱作响，我咬牙切齿地瞪着落腮胡老师，但他显然没有感受到我的怒意和杀气，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那么各位同学，为了欢迎我们的新同学，我特地为你们准备了份礼物…」露出洁白的牙齿绽开笑容，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迭疑似是考卷的白纸，放在讲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现在把东西通通收起来。」
「不会吧？」
「老师你好残忍！」
「这不是真的！！」
「哪有人这样的！」
台下哀鸿遍野，同学们纷纷举手发言表达抗议，但胡子大叔完全无视于大家的抗议，一脸欢快的发送着手上的考卷。
接过前方同学传过来的考卷，我表情阴测测地迅速扫过上面的题目…
马上就给我来个下马威？哼，考就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本小姐怕你不成？
这笔帐我记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Ⅴ 德文课，老师你耍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