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的故事》西格玛

6、魔头的辛酸

　　妖孽？在哪里？我转头四顾。
　　由于各位大侠刚刚上演了一出刀光剑影的武侠剧的关系现在偌大的酒楼里就只剩下了我和龙擎云两个人，当然还有那条叫做发财的狗。
　　我把缩在龙擎云脚边发抖的发财拎起来瞧瞧，很典型的土狗一只，看不出半点儿妖孽的样子。
　　于是我爬上桌子，跪在桌面上头顶着龙擎云的额头，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巴对着嘴巴的瞧龙擎云。
　　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嘴唇有些厚，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怎么看怎么都比刚刚的那些大侠们更加的英武俊帅。
　　这只要是妖孽的话估计世界上早就没有人类了。
　　然后，剩下的。。。，好像就只有我自己了吧。
　　基本上我是不介意做妖孽啦，古往今来古今中外哪个妖孽不是祸国殃民倾国倾城。。。，嗯，这个不是重点，最最最重要的是：你有听说过哪只妖孽是因为贫穷致死的吗？
　　要是能做个有钱人的话，妖孽不妖孽的无所谓的啦。。。，说不定做了妖孽就能变出来好多好多的银子，说不定就能睡在一张纯金打造的超大的床上还能枕着一只元宝做枕头，哦呵呵呵呵呵。。。。。。
　　正陶醉在做个有钱人美梦中的我突然听到有人哑着嗓子说：“阿喂，你能不能先下去。。。。。。”
　　嗯？我回过神来。
　　嗯，基本上我拒绝承认龙擎云眼眸里面映出来的那个笑得一脸白痴的人是我，我也拒绝承认正摸着他脸的那双手是我的，我绝对绝对绝对拒绝承认他脸上的水状液体是我刚刚流下的口水。。。。。。
　　“就是他们！”
　　随着一声断喝，门外忽喇喇的涌进一大票人。
　　当前的那几个典型的官差打扮，手里明晃晃的拿了大刀和铁链。至于后面的那几位嘛。。。，虽然他们的头肿的跟猪头一样，但是我还是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各位：他们就是刚刚叫的像杀猪一样惨的几位大侠了。
　　那个打头的官差打着官腔说：“咄，大胆刁民，天子脚下就敢寻衅滋事（阿苏：靠，谁寻衅谁滋事了？鬼知道那几个什么大侠的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才帮着他们欺负善良无辜的老百姓。西格玛：前面说的基本正确，可是。。。善良？无辜？你们？去～～～），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今天你们撞到爷爷我手里可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
　　龙擎云从怀里摸出块黑乎乎的木头牌子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那官差立刻就闭了嘴，要不是他身边有人扶了他一把我怀疑他会一头栽到地上去。
　　那官差脸色发白，双脚打着抖，牙齿嗒嗒嗒的响，结结巴巴的说：“小。。。小人有，有眼不识泰，泰，泰山。。。，冲。。。冲撞了您。。。您老，求，求您，您老。。。。。。”
　　然后他突然跪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女儿哇啊啊啊啊。。。。。。”
　　龙擎云掏耳朵，“吵死了，快滚吧。”
　　于是乎那几个官差千恩万谢连滚带爬的，滚了。
　　剩下的那几个大侠的脸色也不比刚刚的官差好看多少。
　　我拿过那块木头看看，黑乎乎的很不起眼，于是我问：“这个是什么？”
　　那几个大侠的脸色更难看了，有几个意志力薄弱的已经开始往地上栽。
　　“嗯，那个呀，魔教教主的令牌而已。”某人打了个哈欠，很不经心的说。
　　哦。
　　我翻过来颠过去的看，就这个？他们魔教可真是有够穷的，堂堂一教之主的令牌居然就是黑木头一块！要是我的话怎么着也得来块纯金的，那才有够气派嘛。
　　我举着那块黑木头再看看，然后冲着那些大侠们说：“你们谁要，二十两银子就好。”
　　哗啦啦啦啦———
　　哎？他们怎么全都趴到地上去了？
　　“大侠，求您饶了我吧。。。。。。”有大侠开始痛哭，“小的瞎了狗眼，没认出您是魔教高人，求您老高抬贵手。。。。。。”
　　高人？刚刚不还是妖孽吗？
　　于是我纠正他，指着龙擎云对他说：“你的眼睛很利的，刚刚一眼就看出这家伙是个魔教妖孽。”
　　结果他们哭的更大声了。
　　眼看脚底下已经有洪水泛滥的趋势，我看看被那位扫平了土匪窝的赵大侠打翻在地的那盘红烧排骨，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不要哭了，陪了我的骨头和打烂的东西就去了吧，精神损失费我就不找你们要了。”
　　结果他们感激涕零的摸出银票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拿起银票数了数，除了赔给酒店老板的还剩下三千四百五十八两整。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贵的一盘红烧排骨。
　　我把银票收好，重新打量龙擎云。
　　依旧是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厚嘴唇，脸上还印着我刚刚想银子的时候流下来的口水。
　　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次确认一下，于是我问他：“你真的是那个魔教的教主？”
　　他打哈欠，“是啊，如假包换。”
　　我困惑，“人家一教之主不是应该很忙的吗？为什么你这么闲啊？”
　　他瞪我。
　　瞪什么瞪！欺负我没走过江湖吗？哼，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走路的。。。，哦不对，现在流行的说法是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总之。。。，我瞪回去，“你们魔教千百年来不是一直都在忙着‘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吗？”
　　他的脸立刻垮了下去，然后他很委屈很委屈的反问我：“为什么你们觉得魔教就得‘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我们就不能有点儿别的追求了么？”
　　哦，我都忘了，眼前的这只可是个有志青年。
　　于是我说：“是是是，我知道你有理想有追求，可你放着‘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家族使命不去完成你老爹他不会哭死吗？”
　　“他已经死了。”龙擎云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悲伤。
　　哦，不会是被你这个不孝子气死的吧。
　　这句话我当然不敢当着龙大教主的面说出口，所以我接着问：“那其他的人不会反对吗？”
　　“当然不会———才怪。”他叹气，“可是我们这些做教主的真的很可怜啊。”
　　他叹着气说：“从小到大除了练功还是练功，练了几十年腻歪的不得了，好不容易熬到当了教主各种事务早就被人揽了去，每天也就是坐在教主宝座上等着下属捧着山样高的文件上来请示，基本上扫过几眼也就是签上个名字，结果又是除了练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无聊啊。于是有个聪明人想出来个消遣的新方法，就是你们后来说的那个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这人啊，总得找点儿事做不是，总得有个精神上的支柱不是，我们这些当教主的没别的事情好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怎么着也得留下点儿业绩给后代子孙宣扬宣扬不是，所以啊，最后也只好去‘一统江湖’了，说起来也真是一把辛酸泪呢。。。。。。”
　　我好像看见一头大鲨鱼正摇头晃脑的说：其实我是个素食主义者。
　　大概因为我的情绪表现的过于明显，龙擎云赶紧对我说：“不过我和他们是不同的，我有理想有追求有志向有目标我对那个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绝对半点儿兴趣也无，我只要做我的大厨师就好了。。。。。。”
　　说到这里，我听到门口有人很无奈很无奈再很无奈的说：“我说教主啊，长老们为了你的这句话已经吐了很多次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