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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白眉同人《采花》(随笔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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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同人《采花》(随笔短篇)
(一)。
徐良的命一向不大好。虽然他已经当上了二品带刀护卫,但是隔不了多久,就会惹上一身官司和麻烦,得进大牢里去蹲几天。
看啊,我们的故事就从这样的一个午后开始了。
开封府后堂。
蒋平,艾虎,房书安,还有一些个弟兄们都在,气氛相当热闹。忽然,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走进来了。
这个男人长着两撇很奇怪的眉毛,别人长眉毛都是黑色的,他的眉毛却是白色的。
“师傅回来啦!”房书安立即笑嘻嘻地迎过来。“师父,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哥儿几个正商量着,你要还不回来就给你请个道士做个法,给你去去霉运。省得刑部那些不长眼珠的龟孙子王八蛋,三天两头地找你麻烦。”
“去去去,胡说八道什么呢。”徐良阴沉沉一张脸,对他摆了摆手。
“哎,师父,干爹,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老话说得好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看你没准就是给华盖罩了头,不见阳光,暗无天日,咱得用大炮轰轰。”
“胡扯,你越说越离谱了。”
“师父,我可是关心你。你听我说,这个——”
“你闭嘴行不行?”徐良冷冷瞪了他一眼,在桌子上坐下来,叹了口气。“我已经够烦的了。”
“良子。”蒋平看着他,“怎么?心里头有怨气了?”
“我......”徐良承认。“我是有些怨。我徐良自从在开封府当差以来,自认竭心尽力,先公后私,从来没做过一件违法乱纲的事。怎么三天两头地有人诬告我作奸犯科?我做什么奸,又犯什么科了?”徐良冷冷地。
“啊,没错!”房书安跟着起哄。“都是那个靖王。还有皇上也真是的。不是我老房说皇上,他高兴了,把我师父放出来,赏金赏银的;哪天不高兴了,就把我师傅抓进去,打个一百大板子。搞什么名堂嘛,这是。还好我师父有神功护体,刀枪不入,百毒不——”
“房书安!”蒋平冷冷地看着他,“你再胡说八道,我先打你一百大板子。”
房书安撇撇嘴,小声嘀咕着:“不让我说就不说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唉。”徐良叹气,“我是哪辈子欠下的这么多冤债?”
“你这叫树大招风,难免的。”蒋平淡淡道。
这时候,又有一个穿浅蓝色衣服的年轻人走进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四叔,三哥,你们都在啊?”
“云瑞。”
“啊,又回来一个师叔。”房书安又迎接,笑道:“今儿个上哪儿玩去了,师叔?”
“玩什么玩啊?”白云瑞在桌子上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云瑞?怎么没精打采的?”蒋平问。
“别提了。”白云瑞看着徐良,“三哥,你说我是哪辈子欠的冤债,我......还是不提了。”
“到底怎么了?”徐良和大家都面面相觑。“你说话说一半,成心吊我们的局。”
“我......”白云瑞欲言又止,脸倒有些发红了。
“咳。”房书安两手一拍,说:“师父,四爷,这你们可就比不上我聪明了。我师叔还能有什么烦恼啊?他的烦恼不就是——”
“就是什么?”白云瑞冷冷地看着他。
“嘿嘿,还不是犯桃花运。我敢打包票,肯定又是有女人追上门,一定要嫁给你。可是师叔你又不想娶她,所以你就只有躲,只有逃了,逃得越远越好。”
“真是这样吗,云瑞?”蒋平看着他。
白云瑞点了点头,不说话。
“那好事啊!你怎么考虑的?”蒋平竟然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什么怎么考虑的?我都快烦死了。”白云瑞靠在椅子上。一转眼,竟然看见大家都在笑。
别人笑也倒罢了,连徐良也在笑。白云瑞的心里可就不高兴了。
“笑什么笑什么?这么好笑吗?”
“云瑞,好兄弟,你先别生气。其实我和四叔的意思,都是认为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徐良的话还没说完呢。
“行了行了。”白云瑞举手制止他,“你们怎么又来了?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你们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你们不忙吗?”
“今天难得清闲。”蒋平伸了个懒腰。刚站起来,就听见外面的状鼓敲响了。
“嘿!他奶奶的,这告状的还来的真是时候。”房书安摸着下巴。
堂是升了,状也接了。可是一退堂,包大人就犯难了;开封府上上下下全犯难了。
只因为这一状告得非常奇怪。
谁都知道,这男人强迫女人,叫做采花;女人强迫男人叫做倒采花。今天又告上来一状采男花的,就是男人强迫男人的。不知道该叫什么,就权且先叫采男花吧。以后发觉错了再改。
最近开封附属的一个城镇上连续发生好几起采男花的案子,还有几个男人找回来的时候居然死了。官府抓来抓去,连一个嫌疑人也没抓到。只知道每次犯案的人长相都不相同,发生了几回案子,就定了几个罪犯。
没法子,告状的人都告到开封府来了。
人人都知道开封有个包青天,还有个白眉大侠徐良,和一班绿林好汉出生的校尉,缉贼拿凶,从不放过。
不过,这是外界人的看法。内部人现在个个的头都大了一倍。
“这个案子怎么办好?”房书安拿手指抠着脸。“他奶奶的,这种采花贼,大爷倒还没遇见过。采男人,你们说这,这男人有什么好采的?”
他忽然凑到徐良身边:“师父,你看这——”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大家都知道。你让我耳根清静点。”徐良不理他。
“恶心,我想着都恶心。”艾虎苦着脸,直摇头。
“包大人已经限我们尽快破案了。良子,你就带大家走一趟吧。”蒋平站了起来。“云瑞,书安,艾虎,一切行动,都听徐良的,不要自作主张,擅自行动。准备还了就快去吧。”
“是。”众人楫手。
城镇距离开封府并不特别远,一骑快马,半天时间就可以到。只是镇上的景况就很让徐良他们迷惑不解了。
大街上买的人,卖的人,走的人,走路的人,开店的人,几乎全是女人和老少,年轻的男人倒看不到几个,全躲在家里,人人自危了。这简直令徐良哭笑不得。
每个人都用一种很陌生,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好象他们是怪物。
“三哥,现在我们要怎么去抓这个采花大盗?”几个人走在大街上,白云瑞问徐良。
“先不用急。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商量一下对策。”
黄昏。
胡同客栈。开在一条大胡同前面的客栈,很普通的一家客栈。
桌子上点着一截蜡烛,烛光照亮了桌面上的一卷白纸黑字。
“这个镇,官家有记录的这种采花案有六起。实际上一定还有隐匿不报的,而且绝不止六起。”徐良指着桌上的案卷。“这六起案子都发生得有几个共同点,你们看出来什么?”
“都是晚上。”艾虎沉思着说:“而且都是一个人的时候。”
徐良点点头。“你们看,这一,卫萧,秀才,八月七日傍晚出门,失踪两天,八月九日有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还有这一个,赵文书,是个书生。李桓,读书世家......”
“你是想说,出事的全部都是读书人。”白云瑞截断他的话,“难道这个罪犯只挑读书的下手?”
“很可能。”徐良道,“还有一点,就是他们出事的地点。”
“哦?”
“他们全部都是在这个镇的南郊外出事的,而且出事的地点相隔并不远。”
“这个,师父,你是不是觉得凶手就住在南郊啊?”房书安摸着下巴,“要不我老房到那儿去转转,逮几个一看就可疑的人回来严加审问。”
“不行。”徐良淡然道:“那只会打草惊蛇。如果毒蛇躲在洞里不出来,我们要逮它就难了。”
“三哥,你想怎么办,你就说话吧。”白云瑞站了起来。
“今晚我先到南郊去查访一下情况,要怎么办回来再商量。艾虎,你跟我一起走一趟。”
“好。”
“那我呢?”白云瑞看着他。
“你就和书安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记住,不要擅自行动。”
‘三哥。”白云瑞心里不服。怎么说他白云瑞的武功也是......凭什么只叫艾虎去?“区区几个采花贼,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依我看,根本不用出动我们四个人,就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保证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不行。云瑞,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再说。”
“三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白云瑞看着他,“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跟你立下军令状!”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敌人的虚实我们还不清楚,这时候不动比动好。”徐良道,“敌人若是不自露身份,你的武功再好,你抓谁去?”
“是啊,云瑞,你就听三哥的吧。”艾虎道。
白云瑞不再开口,又坐了下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房书安在旁边看着,心里比他更郁闷。
“师父,师父,还是让我跟你去吧。不是我老房吹,这大江南北,□□白道的哥们弟兄,哪一个敢不给我面子?我去给你开路,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我——”
“好了!”徐良瞪着他。“我是去查探情况,你当我去杀人啊?”
“师父,你就把我带上吧。”房书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看,你把我搁在这儿,我心里头憋得慌。我这憋着,一口气咽不下,搞不好又给你闯下什么祸......”
“你小子,你要是给我闯祸,我回来把你揍趴下。”
“不敢,不敢。”房书安把脸一转,把话全往别人身上推。“谁?谁要闯祸的?啊?你们听见了没?白眉毛徐良在这儿,你们谁敢闯祸,统统抓起来打屁股。”
白云瑞白了他一眼,艾虎听得直想笑。
“三哥,要不,就让书安跟你去吧。我和云瑞留在这等你们。”
“他不行。”徐良冷冷地。“他走一路,就要招摇一路,只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开封府的护卫。”
房书安听着艾虎的话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到徐良的话,差点没背过气去。
“师父,干爹!”
“叫什么都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要给我惹是生非,我可不饶你。”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艾虎从后跟上去。
房间里只剩下白云瑞和房书安两个人了,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的不高兴。
“不去就不去嘛,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去吃肉。哼,大爷还不稀罕。”房书安生着闷气,屁股往椅子上一坐,小声地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