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公分情寻路》dragonball

4、感冒

　　每一个妄妄撞撞的故事里，都发生不止一次胡涂事情。我们故事里的两个主角，由相识到相亲，都在胡涂中渡过，唯一没有胡涂的，只有双方对彼此感情的执着。

　　言重生醒来的时候，办公室已没有人，西装外套已经披在自己肩上，那小不点兄弟已经离开了，揉揉惺忪睡眼，肚子轰轰轰轰地打鼓，他胆心的却是那妄撞的小弟，还没有教她汇报技巧，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

　　朦松的眼睛立地翻开，整副身子霍地而起，西装外套随即滑到地上。言重生跌跌撞撞跑出两步，回头抓起外套边跑边穿，往会议室赶去。

　　报告正式开始，马经理对林以书打了个眼色：不行的话可以自动投降。林以书只以微笑响应。

　　走上高台，启动计算机。林以书放手平放，马上汇报，一开口，竟把台下所有人都吓呆了。

　　完美的皇室英语由娇弱的小妮子口中传出，眼睛、动静无不流露着优雅和自信，跟演讲前的林以书简直判若两人。刚才还瞧不起人，自顾自用英语高谈阔论的见习生，如今都面面相觑。

　　公司用人必有因，一个中学毕业生能与一众大学生同工，若无过人之处，又怎会获聘？

　　会议室房门悄悄打开，站在门外的人，听着一句一句悦耳的英语，虽然讲的都是他写的内容，可那汇报的层次，重点的演绎，竟是大教授也未必示范得来。林以书有她演讲的独特风格和魅力，这天赋才华，简直技惊四座。现在市场上所缺管理高层或公关经理者，就是这类人。

　　还没睡醒的眼珠一下一下亮起，连咀巴也笑出阳光。言重生喜出望外地看着林以书，前一刻还为她妄撞而担心，现在却是不止放心，还有点高兴，心里几乎笑出声音来了，他连忙捂住胸口。连自己也不明白，平时的一个闷葫芦，今儿看她一眼就高兴得几乎忘形。是忘形了，冷在门外，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搞得马经理走到他跟前也没发觉，待发觉的时候，招呼也不打一个，马经理已经晦气地把房门关上。言重生后退不及，额角膝盖硬硬地撞个半死。会议室内传出隐隐笑声，退在门外的言重生无奈揉着额头笑笑，越过门上的玻璃，再看林以书一眼，竖起拇指无声称赞，林以书含笑做着“谢谢”的咀型，再想看看言重生的时候，马经理已经连人带背像座山似地靠在门上了。

　　边走边咳，言重生觉得有点头痛，喉咙也不舒服。回到训练小组的时候，他已经迟到五分钟。狼狈地跑得几乎跌倒，幸好有人及时相扶。

　　“Johnson你还好吧。”

　　“啊，不好意思啊，Christy谢谢。”

　　“迟到了还在扰扰攘攘的，我看你们比中学生还难教导呀。”组里一个中年女人走到言重生跟前，说：“跌倒了，可以站好了没有？”

　　“呀，对不起陈经理，我现在……”

　　“现在甚么啦，到你汇报啦。昨天我叫你准备见习生Outwork Bound活动计划，你准备得如何呀？”

　　“Outwork Bound……糟了！”言重生站在陈经理跟前，虽然比她高出一个头，可脑里却是一片空白。昨天只顾着为小不点做报告，自己的一份，虽然一早准备好，可是刚才急着看那胡涂鬼的表现，竟忘了带出来。言重生喉结缓缓下沉，牵强地一笑，说：“我都准备好了，现在以可以汇报了。”

　　“就这样汇报？不会吧。你起码也得给我们看看图像，告诉我们你挑了何处作营地，还有其机构组织Outwork Bound短片呢？不要说甚么都在你脑袋，我们可不能剖开你脑袋看图像呀。”

　　组内不断传来干咳声。高正见习生分两组，第一组是学术和面试均表现优秀的精英班，公司特意培训他们当领导班子，其余的人归第二组，也就是林以书的一组，将来分派普通管理任务。由于是精英班，所以要求也与别不同。每个人均须独当一面，边学边担起公司不同任务。言重生身为见习生，负责的却是提升员工能力的外展活动计划，这对于一个初进高正不到三天的新人来说，不可不说是重大的挑战。

　　“我……我本来以为……一切了然如胸就可以汇报”言重生咀角咧开，生硬地扯着钝笑，讷讷道：“没想过……”兵来将挡，他既是没有视像数据在手，就只可以笨打笨了。

　　“哼，还说高才生啊，年轻人做事别太自负了，将来连累自己不要紧，连累公司麻烦可大了。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你的计划还是‘了然如胸’的话，我可向总裁汇报，你，就不需要再在高正出现了。”

　　“对不起，陈经理，我明白。明天，一定会准备得好好的了。”

　　谦憨的眼神慢慢抬起，咀里吐出“幸好过关”的狡诈，言重生两手收到背后来回搓着，几乎把手皮也搓破了。一手伸来把他轻轻握住，言重生往后一看，Christy朝他脉脉笑着。

　　“Johnson，你还没有吃早餐吧，今天午餐我请你吧。”午饭的时候，Christy追着言重生到locker房，一心请他吃饭。

　　“啊，不了，我想借这点时间整理好Outwork Bound的数据。”言重生边开locker边说，本来还想打发两句，可当他看见locker内放着一盒美占热柠檬，登时把柜门关好，还以为自己开错locker，再想想，没错，再开一次，恍然大悟：小不点在他柜里放了感冒冲剂。提起那盒冲剂，下面压着小字条：听见你咳嗽了，感冒了吗？这个好喝，天然柠檬味儿，舒服润喉。

　　几声咳嗽要言重生急急捂住咀巴，感冒之色越发沉重，此刻，却见点点红晕从脸上浮起。高个子，对着locker傻笑着，笑得似个乐傻的小孩，把身旁的Christy吓呆了。

　　茶水房里，已经习惯抬头望天的林以书，对着空杯子，手指在桌上画圈，身前的午餐盒都快凉了。

　　微微的咳声从后传来，空杯子拿起，高柜门吱吱呀呀地响着，不一会，空杯注满暖液，阵阵咖啡香气游进傻丫头的鼻孔。

　　“好香啊，咦，甚么时候有咖啡喝的？”林以书想得入神，忽然闻着咖啡香，才发觉有人进来了，她连忙转身，笑喊：“大黑熊？”

　　言重生显然不喜欢这个称呼，手指勾起叩叩林以书额角。

　　“感冒好点了没有，有没有发烧？”林以书伸手摸摸言重生额角，扁扁咀道：“你没有喝热柠檬吗？额头烫烫的。”

　　“喝了，已经好多了，谢谢。”言重生双手抱着林以书肩膀笑说。

　　“对不起啊，要不是昨天要你……”林以书看着言重生烧得发红眼睛内疚得要死。

　　“没关系，重点是……”言重生伸出手指揉揉额角，又扣扣下巴，样子极神秘。

　　“是甚么？”

　　“今天你的表现好极了。还说你英文不好，累我担心一整夜，原来你presentation skill比英女王还行。”言重生抬手摇摇林以书头顶，一副老怀大慰的感觉，似乎当老大上瘾了。

　　“不会吧，我就是爱讲英文而已，可是文法和生词，都很差劲。汇报后他们用英语发问，我几乎应付不来。我还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大学生呢，好害怕啊。”

　　“嗯，高正最低入职资格是大学嘛，我的那组，不是哈佛，就是普林斯顿，你算是最特别的例子了。”

　　“哎呀，大家都那么厉害，压力很大啊……你呢，你是哪家大学？”

　　“我的……严格来说也不算大学。”言重生紧紧把咀巴抿起。

　　“真的吗？那你是哪里毕业啊？”林以书好像找到知音，哪怕只是“学历程度”相近的知音，也叫她自卑心降下，希望的笑容重现眼前。

　　“麻省理工。”

　　“甚么？”

　　“MBA。”

　　一阵狂喷煞不住，桌面均匀地铺洒着咖啡雨，言重生的脸上，也沾了几滴。他眯眼扭咀僵着不动，长手抬起正想擦擦脸，还是先垂下，拍拍身旁狂吐白泡失望透顶的小弟。

　　原来，林以书与言重生之间，差距不止20公分，还有2个学位，起码5年的学程，这一段情寻路，实在遥遥难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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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想了整天才断断续续又拼一集。跟以前男尊女卑的故事不同，言重生再也不是高傲有霸气的阔少爷了，他与女主角几乎都有着傻气，当然公私分明啦，工作的时候，仍然会成熟帅毙的。这个女主角大家喜不喜欢呢，傻得可以，但是也蛮聪明，挺有实力的啊。不过又是与不向势力低头的倔强恶穷女不同了，她温顺多了，虽不至天真，可对人对事，都不执着不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