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mDunk/牧仙]天才的剧本》心草

8、章八

　　所以说……认真的人真麻烦啊。我只是，很想把那句话说出来而已。
　　也不是期望得到什么，从没想要强求，毕竟世界上，有太多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拼尽全力，到最后留下的也不过只有一丝惆怅。

　　仙道有那个觉悟。
　　但是，让时光和梦一起，在自己的指缝间就那么溜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安然地回到不痛不痒的生活中，那不是他想要的。

　　——这件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在榻榻米上躺下来的时候，仙道彰是这么想的，他并没有再紧逼对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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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士来了，都跟紧点。”
　　第二天，离开家庭旅馆的时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牧还是挨个敲开队员们的房门，督促他们按时集合，然后娴熟地和老板结了账，带领神奈川的球员们赶到最近的巴士站。

　　有这样的队长，高头力似乎十分满意。虽然天气早就不再炎热，他还是悠然地摇着扇子，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
　　对此仙道也并不奇怪，因为牧根本就不是一个会让“有人表白”这种小事，干扰到自己情绪的人……这一点，从之前那个无疾而终的漂亮礼盒就能得到证明。因此，他弓着背，悄没声地走在最后，这个时候，他的头发当然已经打理妥当，根根直立、潇洒已极，看起来和平时一点儿都没有差别。

　　不过，走在牧身边的神宗一郎，却觉得队长好像有点不对劲。尽管牧绅一有着古铜色的肌肤，他还是能看出来对方脸上浓重的黑眼圈。
　　“牧前辈，你昨天是不是没休息好？不要紧吧。”
　　心思细腻的神问了一句。
　　“怎么了，我好得很。”
　　牧言不由衷地敷衍了一下，他用余光瞄着仙道——那个朝天发的青年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侧头看着巴士车窗外的街景。

　　平生第一次，他无法在比赛前把精力集中起来。
　　高头教练前一天布置的战术在牧的头脑中盘旋，但很快就被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替代了。

　　由阿牧你来对付诸星，没问题吧？
　　决不能让那个一年级小子有在低位接球的机会，高砂和花型来包夹他。
　　……还有，仙道你的话……

　　仙道的话……
　　今天早饭是什么来着，厚蛋烧和芋头吗。
　　仙道的话……？
　　……好像有花菜的吧。
　　……我只是喜欢他打球而已。

　　【牧前辈，我一直都喜欢你。】
　　【对啊，没错，我的确是喜欢男人。】

　　那个人的声音温柔，残留着一丝刚度过变声期的沙哑，不停地在他心底翻来覆去，简直像念咒一样。
　　牧绅一揉了揉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这时候，播报员的声音温柔地做出了到站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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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决赛的缘故，看台上的观众比平时还要多。诸星在热身的间隙里冲牧打了个招呼，他那身4号球衣红得耀眼，彻底拉回了牧绅一的注意力。
　　“怎么样，牧，今天斗志如何啊？”
　　“你们还是老样子，看到这么提神的颜色，也很难没斗志啊。”
　　两位领袖、也是老朋友的球员，彼此交换了友好但是充满竞争意识的“战书”。就率领队伍各自就位了。

　　看台上，以深津为首的山王球员也已经就座，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受到半决赛失利的影响，而是打算认真观摩这场全国级的对决。
　　“队长，你认为哪一方占优呢？”裁判鸣哨开赛之时，一个一年级球员发问道。
　　“……两队的阵容都非常均衡咧，不过内线实力还是爱知强咧。阵地战的话，神奈川实在很难讨到便宜咧。”
　　深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双方球员。

　　这场比赛，神奈川代表队的1号位仍然是牧，花形在罚球区得球，仙道和阿神两人从底线附近做了个交叉跑位，以此为掩护，牧绕过防守的诸星，在低位接花形的传球，切入上篮成功，为神奈川这方首开纪录。
　　但爱知这方也马上还以颜色，森重宽在花形和高砂的包夹下投篮未中，爱知的5号大前锋——也是名朋工业校队身高195cm的队长拿到了进攻篮板，篮下得分。

　　“啧。”
　　花形扶了一下刚才身体对抗中被撞歪的眼镜，摇了摇头。他的身高是197cm，和森重宽相当，体重却比对方轻了将近二十公斤。宽似乎打定主意用体格上的差距碾压他，一旦在低位持球，就会用身体挤压花形并且尝试转身射篮。
　　不过，翔阳的中锋可不打算就这么在一个一年级小子手上认栽。在进攻的时候，花形在森重宽头上来了个直接跳投，两人身高差不多，宽的封盖没有碰到皮球。

　　“Fade-away呀，还是在禁区之外，那个中锋的技术很好。”
　　看台上的观众们纷纷议论着。

　　……翔阳都是一群任性的家伙。
　　场上的海南球员也纷纷侧目，不过他们并没敢把那句话说出来。

　　爱知进攻的时候，负责对付诸星的是牧。诸星是2号位，所以这也相当于防守错位。
　　在赛前的战术布置中，“智将”高头曾经说过这么一番话：
　　“内线有森重宽，外线有诸星，这个搭配看起来虽然华丽，但是爱知却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他们的控球后卫实力平平。所以——仙道你在防守上要给他足够的压力，绝对不能让他舒服地给中锋传球。在对付森重宽的时候，尽量绕到他前面卡死他接球的路线，一旦爱和配合出现失误，立刻快攻。”

　　高头这套战术如果奏效，那么内线受限的爱和势必会把攻势集中在诸星身上。而高头对牧绅一的实力一向有着绝对的信心。
　　“论外线球员的单防能力，整个神奈川没有人能和队长相比。”——在海南的球员心目中，这也是一个常识。

　　“唔呀呀——断球了！”
　　神奈川的替补席发出一阵欢呼，仙道利用身高上的优势拦截了一个高空球，神奈川发动反击。在二对二的局面下，仙道把球分给了神，这个县内得分王在三分线外利落地出手命中。场上的形式，似乎在向着对神奈川有利的方向倾斜。
　　但是，此时他们的首席球员牧绅一的情况，却似乎有点不妙。

　　“诸星——靠你了啊！”
　　“队长加油！”
　　在爱知那边的替补席和看台上，不断爆发出呼喊他们王牌名字的声音。

　　接队友传球的诸星，背身做了一个假动作，接着突然低身运球向反方向突破。牧似乎预测到了他的行动——毕竟他对诸星相当熟悉，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脚步有些迟钝，竟然没跟上对手的动作。
　　补防的高砂侧面飞身封堵，他打到了诸星的手臂，裁判鸣哨之后，这一记投篮还是晃晃悠悠地坠入了篮网。
　　2+1，补罚一球。

　　“哦，牧，看来你之前的话只是说说而已嘛。到底有没有尽全力的意思啊。”
　　诸星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的神色，再气定神闲地射入罚球之后，他随口打趣了一下自己的朋友。
　　不过，这个时候，牧绅一并没有回应他。神奈川的4号双手扶着膝盖，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