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之仙流》风檐

4、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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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整晚流川“高烧”不退。
　　仙道不停的给流川喂水，敷额头，却起不到一点用。后来流川短暂苏醒，有了迷蒙的意识，坚持不肯吃仙道手中的不明来历的药，只是攥着仙道的衣领不撒手。仙道看着流川潮红的面颊，紧皱的眉头，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着，输一百场球赛也没有此刻万分之一的难受。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难堪和别扭，因为流川死活不肯松手，滚烫的身躯一直往自己怀里钻，仙道只好抱着他到自己房间，在还未入夏的天气把冷风开到最大，紧紧搂着流川枫，照顾了他一整晚。天快亮的时候流川终于不再折腾，潮红渐退，手也松了，仙道给他盖好薄被，看着他沉沉睡去。直到此时，仙道才腰酸背痛的站起来，去洗了把冷水脸。看到镜中的自己，简直吓了一跳。朝天发没精神的耷拉着，活像个乱糟糟的鸟窝，双目充斥着血丝，整张脸红彤彤的，活像第二个流川枫。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烫得惊人。突然一股透支般的脱力袭来，他重重地往后栽去。

　　彩子一整天都在笑。
　　女王大人心情好，应该是一件臣民们普天同庆的事情，但女王莫名其妙的心情太好，天空中时而飘荡着魔鬼般的笑声（这个形容绝对不能被彩子女王知道！）也不能不使得臣民们双股战战、谨小慎微。宫城就无数次的试图打探，但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这么干的时候，女王一个眼刀扫来，整张脸板得好似扑克牌上那张Queen：“我笑了吗？”宫城瞬间哭了。是啊，她刚刚笑了吗？他感受着周围冰冻的空气，觉得那必须肯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训练结束后，体育馆人去楼空，那努力压抑过的爽朗笑声才再一次从某个小小的房间里飘荡出来。
　　“你们，真的就这么抱着睡了一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流川觉得自己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是的学姐。您已经确认了三十七遍了。您最好别再笑了，不然一会又喊肚子疼......”简直像安排好似的，流川话音还没落，那边嚎叫声已经响起：“哎呦不行.......扯着筋了.....哎呦疼......”

　　等终于笑够了，彩子才正色下来看着流川。流川正在认真地收拾着自己的储物柜，修长的手抚过篮球、队衣、球鞋，最后落在柜门上贴着的县大赛日程表上，指端就那么凝在了那里。彩子忽然一阵心痛，想也不想的开口：“你......别担心。我和安西指导商量过，一定能让你参加比赛。”末了又加重了语气，“一定!”好像在说服自己一样。
　　流川转过身来，嘴角轻微的动了动，如果不是他冰山面瘫脸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彩子几乎要以为那是一个笑了：“谢谢你们。”他顿了顿，好似接下来的话不太容易出口，“其实......也没关系的。”彩子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的清瘦少年，黑眸清澈而坚定，对自己有着谦虚和尊敬，此时他一只手转着篮球，整个人散发着轻松和漫不经心。可是彩子知道不是的，她知道其实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即便肉眼无法察觉，她也就是知道；她知道他那双手上有多少薄茧；她知道他的护腕不是装饰而是旧伤......这个少年，像钻石一样华美锋利的少年，手上拖举着的那个橙黄色的小小球体，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啊，他又怎么会不在意，怎么能说的出“没关系”呢。彩子的眼睛瞬间湿润了，虽然她前一秒还在疯狂大笑让这个场景看起来多少有些违和：“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我们，赤木队长和木暮学长，还等着你们全国制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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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没有任何一种运动是“明令禁止”Omega参与的，他们只是“不推荐”。毕竟在人权运动愈演愈烈的当今，有谁敢冒险去戴“性别歧视”的帽子？然而话虽如此，Omega不适合参与激烈的体育赛事，确实约定俗成的，就连Omega们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Omega天生身体娇弱，体质较差，身高体重都不及同龄的Alpha和Beta，运动素质更是大大不及，上帝造物出这个性别，似乎生来就是用来娇养在家的，更别提和那些五大三粗臭熏熏的Alpha们去竞技场上一较高下了。除此之外更大的难题就荷尔蒙。即便不是在发情期，Omega们甜美的荷尔蒙气息对于Alpha也是天然的干扰剂，这是纯粹生理的反应，Alpha们自己也无法控制，即便有些意志坚定的Alpha能够拼了老命抑制自己分心，可是这在瞬息万变的赛场上，产生的差距就不止一点点，对Omega们宽容了，对同样苦苦训练、追逐梦想的Alpha们却并不公平。就更不用说发情期了，那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在最初准许Omega参赛，最后却都在各种不堪回首的情况下结束的几年过去后，经历漫长的时光，Omega参与过体育赛事的历史都渐渐鲜为人知了。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甚至神奈川县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翔阳中学的主教练兼队长，藤真健司。

　　藤真可能是唯一一个Omega身份众所周知，却仍然没有任何人敢小视的，顶级篮球手。不光在神奈川这个圈子里如此，他曾经带领翔阳队征战全国，在来自全国的名将面前也丝毫不显怯弱。而他之所以能作为Omega参赛的原因也和他的属性一样不难探知，他有自己的Alpha，翔阳中学篮球队代队长和中锋，花形透。
　　藤真初出道起就以他出色的能力和俊美的容颜俘获了万千少男少女的心，但即使是最死忠的藤命，也不得不承认，他/她们能给藤殿的爱，比不上花形。藤真和花形的关系虽然不高调，但也从未刻意遮掩过，无论是赛场上还是赛场下，镜头内还是镜头外，花形给予藤真的信任、忠诚，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毫无保留的爱，是个人有眼睛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他们二人还是邻居，从小青梅竹马地长大，两人的关系是双方家庭都认可的。所以对藤殿抱有幻想的拥趸们，眼见不可能有希望，都只好乖乖的退回到粉丝的范围内了。
　　由于藤真和花形已经彼此标记过（至于标记的程度，广大八卦爱好者们就遗憾地不得而知了），所以藤真的信息素对场上其他队员的干扰作用极其有限，再加上藤真和花形的家境都极其优渥，也很有背景，舍得花钱出力支持儿子们的梦想，于是藤真平时很少上场、即使在重要的比赛亲自上场，只需要喷一点家里重金购买的信息素掩饰剂，基本就和一个普通的Beta无异，为了保险家里还疏通过县大赛、篮协的相关人员，简直可以称为万无一失，任何一方都挑不出理来。最重要的还是藤真本人强力得惊人，柔弱的外表下潜藏着数不尽的王者之气，这种情况下还敢于拿他性别说事的人，恐怕还未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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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从昏睡中醒来，第一个反应是干渴的快要死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足足18个小时，而且体温还那么高，一直都没有喝过水，怎么可能不渴。等他摸索着起来开灯倒水，五感渐渐归位，才迎来第二个反应，头部剧痛！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后脑勺，这才想起自己仰面摔倒在浴室的那一幕。随着回忆渐渐清晰，第三个反应就是，“流川呢？！”找遍了屋子，自然是没有流川枫的身影，却在卧室的床头上发现了一杯水和压在下头的纸条。
　　读完了纸条，仙道总算放下了心，又有了心情笑起来：“这个臭小子，没心没肺的，我衣不解带的照看你一夜，你倒好，一杯水一个纸条就把我打发了，石人也没有你心狠。”抱怨归抱怨，看着纸条的眼神却那么柔和。Alpha毕竟皮糙肉厚，仙道又没有什么大碍，不一会就休整过来了，坐在床上又开始想起流川来，发生的一幕幕从眼前过，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只见他的脸上再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只剩下严肃，俊俏的眉峰轻轻蹙起，侧脸的线条完美如画笔勾勒，沉着俊逸的气质悠然散发。半晌，他忽然猛地从床上蹦起，头甚至撞到了天花板也顾不得管。他连拖鞋也没穿，就咚咚咚跑到另一个房间，然后顿住，轻轻地、无比珍视地打开了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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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声敲响，校园里到处都是出笼的鸟，欢快地奔向归家的路。湘北篮球队的队员们，今天却清一色霜打的茄子似的，拖拖拉拉的清理着东西，一点都提不起劲来。只有流川枫一如往常的步履轻快，单肩包一甩，就往体育馆外走去。谁知快要走下台阶的时候忽然被不速之客叫住：“喂，臭狐......流川枫，你等等。”流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但他并没有疑惑于对方话语中的反常，甚至连他自己，居然也难得就就那么听话站住了。红发高个子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流川身边，他好似不知该怎么开口，困扰地挠了挠头发，又挤了挤流川，示意他到角落去说。流川不适应和人做太近的肢体接触，虽然难得的没有和对方打起来，但也不至于瞬间就亲近起来。他嫌恶的往旁边让了让：“就在这说。”樱木气结，他们要说的话题.....又不是什么好话，自己为他着想，这个臭狐狸简直不识好人心。于是他也懒得再管那么多，只是稍微压低了点声音：“刚刚老爹说的，你是......是真的？！”流川没有任何反应，没有翻白眼，也没有开口说话，樱木这根木头却忽然如有神助，明白了流川的意思。“那就是真的了？你居然......天哪，我只知道你是个小白脸，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流川这次没有再任由他咋呼，直接开口打断，他在反省自己站在这压根就是个错误。“别别别......本天才这不是一时难以接受吗.，虽然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但如果你是个......那也就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好好，我说正事。刚刚老爹和你说的，你真的已经决定了？”流川这时候终于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樱木花道的脸，眼神中是纯然的好奇，仿佛不认识他一般。樱木被这双眼盯得不自在，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看什么，本天才虽然长得帅，但是已经有晴子小姐了，别以为你能....”“闭嘴！”流川枫忍无可忍，“我只是很奇怪，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就像我一直很讨厌你。这件事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你都应该开心不是吗，为什么......好像很关心我的决定？”樱木听到这话，马上愤然地挺直了胸膛：“说什么鬼话呢！你少看不起人了，谁不知道我樱木花道最讲义气，不管再怎么讨厌你这只臭狐狸，我也知道湘北队没有你不行，大猩猩、老爹他们都指望着你，小三和小宫嘴上不服，关键时候球总是不传我而是传给你，你......反正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只要你能和我们一起赢比赛，当然，我最终还是会狠狠的打败你的！下一任的队长肯定是我，你等着瞧吧！”“至于你做什么决定，我就是怕你们狐狸智商太低，想事情太一根筋，如果你不好意思找我帮忙，本天才也不会跟你计较，你要是有用得上的地方，只管开口......反正，只要晴子小姐不介意就行了......”大个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害羞的事情，声音渐如蚊蚋，最后索性落荒而逃了，只留下一句“一定要和我们一起打比赛！”和“我一定会打败你的”飘荡在空中。流川听完了樱木所有的自说自话，甚至人都走了他还原地站了一会，最后轻轻吐出几个字：“白痴。一群白痴。”表情却分外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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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个下了雨的星期三之后，仙道和流川枫就再没有见过面。县大赛的日程已经出来了，下一战对战三浦台，流川每天疯了一样的训练体能，除了睡觉几乎一点空闲都没有。而仙道，似乎也有了什么秘密，经常给越野甩下一句“不用等我”就跑得不见人影，就算是人在眼前也经常神思不属。终于有一天仙道接到一个电话，整个人眼神都亮了起来：“是么？检测有结果了？真是太感谢了！辛苦您了！好的，我马上过来。”这次不用他招呼，越野自己说道：“好的你快走，我帮你跟教练说。”仙道锤了下他的胸口，递给他一个“好兄弟”的眼神，飞也似的跑走了。留下越野在身后望天长叹。

　　一个小时后，越野接到了仙道的电话，明明是平时朝夕相处的一个人，笑起来又那么和煦，越野却觉得此时听过仙道声音的自己浑身上下像结了冰，完全不敢违逆对方一个字，生怕招惹了雷霆之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听他们亲爱的王牌吩咐：“相田彦一在你旁边吗？帮我问问他，湘北队最近一场比赛是什么时候，首发队员都有谁。别啰嗦！他肯定知道，快！什么？好的，12号，三浦台，本周六，，越野今天周几？......”“啪”电话断了。旁边的彦一凑过来，一脸骄傲：“我可是连王牌仙道都认可的情报观察员啊......怎么样，老大说什么没？有没有夸赞我？”越野还没有从刚才的疾风骤雨中缓过神来：“你老大什么都没说，他就是过糊涂了，连今天是周五都不知道。”

　　在城市的一端，湘北篮球队的医务室里，由赤木、彩子、安西教练围着的流川枫，正卷起袖子，露出白皙劲瘦的手肘，对面前的人说；“别等了，开始吧。”神色一片安宁坚毅，无视周围人面上的不忍。
　　而城市的另一端，仙道坐在飞驰的汽车上，感觉心快要跃动出胸腔。他脑海中回想着半个小时前和伊藤叔叔见面时的情景。“你拿来的衣物上的血渍，已经成功提取出来了。”“它的主人，是个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