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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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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没有送流川去医院。流川其实受伤不重,只是在激烈的“运动”中耗尽了体力,看起来尤其虚弱。更何况,看着怀中人的样子——小脸湮红,衣衫凌乱,裸露在外的肌肤有各种青紫甚至干掉的唾液痕迹......仙道的心如被重锤碾压成齑粉,他绝对不允许再将他送到医院那种人潮密集的地方去、将他的宝贝置于陌生人的眼光下,此刻,立即,把他的Omega带回自己绝对安全和私密的属地,好好保护起来,才能让他略微安心。
回到位于湘南海岸的家,仙道轻柔地给流川喂了些生理盐水补充大量丢失的水分,然后给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仙道家的浴室是顶级享受,以往两人打完球有时间有心情的话都喜欢泡个澡,绝对的赏心乐事。等那个小小的空间被温暖的灯光和蒸腾的雾气包围,仙道小心翼翼的把流川抱了进去。流川一直不醒,紧闭的眼下长睫轻颤,让仙道心中涩痛,然而他又好像在这个怀中格外安心,总是不自觉得把自己埋得更深,这个微小的动作和它带来的认知,让仙道微涩的心无法抑制的涌起一阵甜蜜,却又进而想到他是遭遇到了什么才有了这样的反应,反而激起了更深的痛,就这样乍酸乍甜乍苦,五味杂陈,而怀中人尚无知无觉。
流川不醒,但衣服不能不脱。仙道这时候倒没有丝毫的扭捏,不管流川怎么想,在他的认知里,既然已经咬痕标记,流川就是他的Omega。何况他们之间,远不是普通的A/O之间的生理联系、标记从属那么简单。那是他下定决心,这一辈子倾心所爱的人。他知道流川还不懂,他愿意等。但他也是人,他曾经因为失望伤过心赌过气(虽然只是小小的闹情绪,却也让他痛责不已险些追悔莫及),但即使是那个时候,他也只是想冷静一下,放弃?他从来没有想过。而如今,看到流川这样,再想让他放手,死也办不到。流川要任性,他可以纵着,流川要长大,他在一旁守着,流川要去追逐梦想,他不会阻拦,还会陪着他。他要怎么样都可以,唯有一样,漫长的时光,一定是他们两个人走到最后。这一点,不会因任何人的意志改变,哪怕是流川自己。
所以,已经提前以“家人”自居的仙道,在迷蒙的水汽里,一点点剥去小狐狸破损不堪的衣衫。虽然主意已经打定,且一派钢铁意志什么都不能撼动的模样,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手不颤心不慌那是托大了。不管怎么说这属于“先斩后奏”,流川那个性子,真要倔起来仙道还有的头疼。再者,这不是一般人,这是十七年来唯一的心头挚爱,怎么对他好都嫌不够的人,不舍得唐突一星半点。随着颤抖的手指一点点下滑,莹白的肌肤还是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仙道居然没出息的吞咽了口水,感觉浴室里的温度又上升了几分。
终于,所有的衣衫除尽,仙道竭力忽略狂热跳动着彰显存在感的小心脏,无比小心地托着流川放进了满池的热水,生怕不小心碰疼了哪里。流川依然无知无觉,但是热水的抚触显然还是刺激到了他,不知道是伤口的刺痛还是舒缓的放松,他先是无意识地眉头一皱,继而又彻底的舒展开来。等他看起来好像适应了,人也足够放松,仙道开始拿起淋浴头,仔细的帮他清洗起来。任何一个Alpha,即使不是仙道这种尤为出色的,身为Alpha对Omega本能的独占欲都不容小视,而今天流川遭遇的事情,以及身上的这些痕迹,对于仙道来说简直的生理性的痛恶,他必须要把它们彻底清除,然后覆盖上自己的气息,才能够好过些。他一手持花洒,一手拿毛巾小心的擦拭,心中痛悔、怜惜、嫉恨、愤怒、爱意、醋意......各种情绪交织如烈火焚炙,在室内越来越高的温度、以及流川又开始散发的那股幽然的Omega甜香中,逐渐失控。
仙道几乎零距离接触到这具向往已久、几近完美而又显得脆弱的躯体。流川本来就肤白,那还是他作为运动员常年户外锻炼了的结果,平时不外露的地方经年不见日光,更是近乎苍白。瘦削是真的瘦,却绝不是弱不禁风。一掌摸下去肋骨毕现,锁骨窝深陷,能盛满两汪水。但是胳膊和腰腹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一丝多余,是富于力量的那种美。流川的腿细而直,虽然因他常年穿着运动装或者训练用大裤衩而不明显,但也让人不禁脑补他穿着制式长裤或者紧身牛仔,绝对会该死的诱惑和好看。仙道不敢细看,其实这孩子虽然十七了,又有越野福田一群不着调的狐朋狗友时常科普(对不起二位了......),但其实对于是男生都感兴趣的那回事,他还是外人想象不到的纯情。
他只是手下用劲,如白璧微瑕,脱去衣服后那些印记伤痕更加刺目。仙道狠狠搓着那些留下痕迹的地方,脑中不时现出当时看到的零星画面,当时第一反应只有焦急和愤怒,此时回过神来却更翻腾,怒火(对那群人的、对自己的甚至对流川的迁怒)、醋火(对那帮人、还有泽北)还有□□(其实再回想起当时流川不堪蹂躏的脆弱模样,虽然仍是心疼居多,但是男性本能还是势不可挡),混杂着无孔不入的独属于流川的致命味道,不断刺激着仙道理智的那根弦,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再也不复最初的温柔,流川通身泛红,简直像要被搓下一层皮来。此时仙道盯着的流川的脖颈,双目几乎冒火,焦躁的他动作越来越失控,然而当他发现怎么也去不掉那个人渣留下的印子,仿佛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弦终于一下子崩断,仙道一口咬在了流川颈间。
这一口既狠且深,彻底在原处撕裂出一个新的伤口,伴着新鲜血液的流出,还有一声微弱的呻吟,一直处在鸿蒙中的流川终于幽幽醒转过来。他毕竟没有大碍,只是身体太疲累,在这个安全的地方,热水蒸着温柔的手抚摩着,意志完全放松,潜意识里实在不想醒,所以才始终昏睡。当温度不断攀升、仙道自身的荷尔蒙随着情绪不断散发(他自己无知无觉),抚摩的手也越来越用力的时候,他其实若有所感,但动物般的直觉始终明白没有真正的危机,直到被咬这么一口,连潜意识也不能再装下去了,他简直就是痛醒的。
血滴渗出滑过雪白的肌肤,离奇的安抚了仙道的焦灼和暴虐。同时他突然惊醒,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看着流川被他狠狠折磨的通红皮肤,还有最新的这个伤口,更不幸的是还要对上苏醒过来的流川望向自己的目光——啊,他都忘了还有不经同意就把人家扒个干净这回事呢,此时想来简直罪加一等。仙道难得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半蹲半跪在浴缸前,头低垂着不敢与流川那双清亮的眼对视,那会让他有罪恶感。朝天发已经打湿耷拉下来,染血的白衬衫也湿了大半,紧贴在身上显出肌肉的轮廓——他只顾着帮流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一米九的个子此时显得尤为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又低着头,一副可怜见的样,倒像受了欺负的其实是他。之前流川昏睡的时候就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此时更是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并且略一回想把眼前的情况弄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他于是索性舒服得舒展身体,整个人靠在按摩浴缸壁上,再瞧仙道的神情,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仙道听到声响,愣怔地望去,即便流川已经火速敛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仙道也很确定刚刚那绝对不是自己的幻听。紧绷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了,他好像瞬间明白过来,反应极快的马上顺竿爬找回丢失的场子。他作势掐流川的脖子,其实更像是亲昵的打闹:“好啊你,早就醒了是不是,专程等着看我笑话呢吧。”流川睁大眼认真严肃地望着仙道——他不知道他这个无辜的样子有多招人——“我没有。我真是刚醒,被你一口下去疼醒的。”仙道似乎还在考虑究竟应不应该相信他,流川也不是省油的灯,要开始找后账了:“仙道彰,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他沉着那张冰雪般的脸,眼风一扫,仙道立马懂了他未出口的一串质问:“我怎么在这?我的衣服呢?嘶......你是洗澡还是报仇呢?”这一下直戳心脏,仙道颇有几分心虚,可是毕竟今天这事非同小可,几个Alpha能受得了?仙道越想越觉得自己占理,刚刚被暂时遗忘的一腔怒火妒火□□......又开始抬头,他看了一眼流川白皙柔韧的身体——还有那些碍眼的痕迹,索性不管不顾,就耍这一回横了。他不光不认错,反而一下子也跳进浴缸,从背后把流川整个人禁锢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