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这一年》半石

3、《二哥》

　　这是个纯粹的闷骚男人，在高中的时候应该还不能称为男人。你很少能感觉到他的心绪有多大的变化，总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基本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的心情发生变化，只是后来，出现了一个人，打败了他的不败金身。
　　高二时候了，当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在早恋的长河里折腾起无数浪花，他还在河边看着我们死去活来，他这样说：我只谈一次恋爱，一次就是一辈子。我们几个噗嗤一笑，差点把嘴里的牙笑掉了。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爱情。
　　我们每天漫无目的，在校园里唯一的行径就是眼观六路，哪里有白大腿妹子出现就会说一声：几点钟方向，有老虎。
　　不仅山下的女人似老虎，青春期里每一个让你心动的女人对你的杀伤力度更胜老虎，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狼似虎这个词语压根就是说女生的吧。
　　苦心人天不负。没多久发现一个高一学妹符合我们所有人的审美，怎么办？只剩下二哥还是孤魂野鬼了，但是我们也不甘心啊，那就一起吧。于是就一起了，七八个人在晚上的七八点把这个学妹叫到操场，那时候如果她不答应出来就意味着一大堆的麻烦，比如抽屉里会有一些小动物之类的。
　　“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那正好，我哥们也是单身，你们在一起吧。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你高中三年身边绝不会出现一个男生，出现一个打一个。”
　　“我宁愿不谈男朋友也不要和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
　　剩下的事是二哥解决的，我们几个去操场溜达几圈回来之后看到的是两个人有说有笑，第二天据说不擅长表露情感的二哥竟然写了一封很长的情书，之后很长时间我们都在拿这件事挤兑他，很长时间。
　　总之就用这样的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二哥不再是孤家寡人，下了课之后我们身边也不再有他这样一个电灯泡了，你总是能在操场看到他俩的身影，很安静的感觉，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性格外向的，很多时候在一起仅仅是手拉着手，甚至没有什么言语上眼神上的交流，但你看过去，看到他俩的时候就会莫名的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安静的幸福的感觉。
　　当时对于二嫂这样的学妹每个人都想尝试一下，但狼多肉少，于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决定了晚上约会的时候谁是主力，谁是僚机，于是就有这样的场景在操场：七八个不良青少年在那里石头剪刀布，输了的人一脸懊恼，赢了的人沾沾自喜。
　　二哥全胜。事后我们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起这事，二哥做了一个总结：这就是命。
　　爱情这玩意，的确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
　　由于我的原因，所有在我身边的兄弟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各自班主任的打击教育，最常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批评语：XX，你和白石很熟？你看看你处的人是个什么人，啊？！抽烟喝酒打架上网早恋甚至参与校外社会不良人员的赌博！你要是不想把自己毁了就离他远一点，他总有一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我的兄弟们没有一个疏远我的，一个也没有，在那种高压的环境下，宁愿选择和班主任对立，宁愿和家里人争吵也从来没有疏远我。
　　青春期的我们是那么的桀骜。
　　七年之后的今天，当时的好多兄弟已经不再联系，我这样安慰自己：社会的压力远远大于当时的压力，我理解。
　　真的是因为压力吗？
　　二哥的女朋友自然就是二嫂了，高考完二哥一样复读，这样就和她是一个年级了，就可以一起参加高考了，两个人憧憬着上了大学之后自由的时光，谁也没有去想大学四年会不会让爱情死亡。可爱情恰恰消逝在了大学的第一年，终究没有能撑过那个寒冷的冬天。
　　2012年到现在，二哥再也没有谈过恋爱，当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忍不住诱惑，会慢慢放下忘记她开始新的感情生活的时候，发现二哥又一次修炼成了不败金身，不悲不喜，和高一时候如出一辙。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坚持竟然可以长达三年，甚至会一直坚持下去。
　　我去年腊月问过二哥一个问题：她要是现在选择回来，你的答案是什么？
　　继续爱她，直到娶她，直到老去。
　　这是一个不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但我不想看着我最好的兄弟继续苦下去。
　　二哥很纳闷，苦？为什么苦？以后你会明白，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么等待是不苦的，你想到她的时候更多的是幸福的感觉。我说我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因为爱我的人不会离开。
　　我就是这么的刚愎，自信到自负。
　　所以会有报应的，而且会很快。
　　二哥去上课了，我在他们宿舍打开电脑写下这一篇。发文之后我会关上电脑安静的抽一根烟，我知道，我的思绪会再一次回到2012年12月31日的晚上，我知道我又会再一次再一次的沉浸在那种情绪里。
　　二哥也很想心里的那个人吧，我也想曾经属于我的她。
　　PS:正文还得一段时间，我会以单篇的方式写完我青春的主角后发正文，正文每天都会有一定的存稿，到时候一次性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