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南冠gl》轩辕楚陌

168、第一百六十七章 帝女归故国 诳语抚贵胄（一）

　　“先生...”卫肖决定无视李西华，“昨夜我陪长平公主去了一趟皇宫。”
　　秦玉道：“去皇宫？见到那个姓陶的婢女了？”
　　卫肖点头，“不错，昨夜她二人见了一面。不过我对她们二人都隐瞒了一些东西，不敢让她们接触太多。”
　　谈到正事，李西华收敛了嬉笑的神情，“那公主可有怀疑你什么？她去皇宫又为了做什么？”
　　卫肖突然想到昨晚自己随意找的借口，道：“陶宫女是知道《四十二章经》的存在的，她几次去慈宁宫寻找经书都无功而返。昨夜她提到这事，想让长平公主去慈宁宫拿下太后。但太后那里却是不能让长平公主去的，所以我以皇帝去五台山礼佛为由，骗她们说皇帝去五台山寻找经书的秘密，求而不得之后便将经书焚毁了。”
　　秦玉道：“皇帝突然决定出宫，这件事在朝廷上确实引来一些议论。想必宫里也是一样，那陶宫女既然长久地在皇宫中，自然也明白此事不同寻常。你的解释倒是合理的很。”
　　卫肖道：“确实，当时我也是想不到别的借口了。”
　　李西华道：“小宝，你这招妙啊！”
　　卫肖不解，“李先生，哪里妙？”
　　李西华道：“皇帝出京，必定天下皆知。而《四十二章经》又是各方势力竞相争夺的东西，你说若是将这个消息放给那些个势力，那这《四十二章经》不就成了缺本，无人争夺了吗？”
　　卫肖一拍脑门，“对啊，这可真是歪打正着了。”
　　秦玉笑了两声，“小宝，你的运气不错，随便扯谎都能过关。”
　　卫肖得意，“那是，咱是谁啊，这就叫天才！”
　　李西华看不下去卫肖的得意劲，刚想打击她两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卫肖露出一个迷之笑容。
　　卫肖感觉背上汗毛立起，赶紧离李西华远一些，“李先生，您别这么看着我，我对你没兴趣。”
　　李西华闻言也不恼，慢慢悠悠地开口，“卫公子自然是对庸脂俗粉没有兴趣，也不知大明公主能不能让你有兴趣？毕竟人家可是跟着你回京了，要不是了解你的为人，我还以为你在前门胡同金屋藏娇了！”
　　卫肖没反应过来李西华为什么又提起长平公主，明明不是这么回事的啊。刚想开口询问，突然敲门声响起。卫肖暂且放下疑惑，对门外道：“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卫肖看到了来人之后，心中暗骂李西华是个坑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送回京城修养的曾柔曾姑娘。
　　“秦叔，李大哥，我来送茶。”曾姑娘一进门，连个眼神都没给卫肖。
　　卫肖看看几上的茶杯，又看看曾柔放下的茶杯，“柔柔，这里有水，你不用送茶来。”
　　原本看好戏的李西华也不禁扶额，卫公子，您还能再蠢一点吗。
　　还好，卫公子还有的救，她一说完，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柔柔，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些活让下人干就好了。”说着就要上去拉曾柔的手。
　　曾柔提前一步，将手收回，对秦玉和李西华二人行了个礼，“我先下去了。”说完，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卫肖楞在原地，怎么回事，是幻觉吗？最温柔的曾柔姑娘居然无视她了。卫肖看看秦玉，秦玉面无表情地喝着茶，又看看李西华，李西华早已笑的不能自已。卫肖咬牙切齿，“李先生，你故意的是不是！”
　　李西华看卫肖有炸毛的趋势，连忙收敛脸上的笑容，擦去眼睛里笑出来的泪水，一本正经道：“有吗？秦兄，你觉得我有吗？”
　　秦玉很配合地道：“没有，我也很想知道小宝的答案。”
　　卫肖卒，她清清嗓子，准备说正事，“五台山上康熙抬了钱友等人入汉军旗，这事先生想必已经知晓了，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秦玉道：“钱友传书回来后，我与李兄考虑过，这步军统领衙门管辖京城外九门，满人入关后，京城内城被满军八旗划分，汉军旗多是驻扎在外城。以军力来说，步军统领衙门人数倒是不少，只是...内城九门皆有满军旗驻守，这外城咱们即使全到手了也没什么大用处。”
　　李西华道：“秦兄说的不错，外城极大，以钱友等人的身份也只能做个小小的佐领，用处不大。”
　　卫肖沉吟不语，半晌后，她突然道：“如果步军统领衙门能接管内城九门呢？”
　　李西华道：“若真能如此，那钱友可要好好努力了，能做到一个城门的统领，那可是大大的好处啊。”
　　秦玉道：“此事难办，小宝，你最好能找个机会将他们调出来。还有沈德几人，你让他们跟着张勇去西北，这...”
　　卫肖道：“西北兵力太多，又有一个王辅臣在，我不得不慎重。”
　　秦玉点点头，拿出一封信来，“你上次去少林路上要查的那位蔡小姐，我后来又叫人仔细观察了一番，倒是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卫肖接过信来，一看上面的花押，“先生在荆州还有熟人？”
　　秦玉抚须，“这还要多谢李先生交友广阔。”
　　李西华摆摆手，“不过是一时兴起救下的一个朋友罢了。”
　　卫肖打开信，仔细读了起来，“嗯？”卫肖皱起眉头，“这蔡毓荣居然还找朱方旦给他女儿算过命。”
　　李西华道：“说起来这朱方旦也颇有些本事，据传湖北一些要员对他敬若神明。”
　　“什么本事，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卫肖不屑道，“他那几手我也会。不过蔡毓荣居然也会信术士这一套，这可实在是意外。蔡毓荣到任也不过半年吧，怎么会...”
　　秦玉道：“蔡毓荣可不糊涂，这蔡小姐在京城声名鹊起，到了湖北也是人人趋之若鹜，这荆州的总督府衙可要被媒人踏破了。”
　　卫肖笑笑，“不是说蔡小姐没有随蔡毓荣去湖北吗？”
　　李西华道：“原本是这样，后来秦兄再派人查探，才发现蔡小姐确实在蔡大人赴任那日走了。”
　　卫肖摸摸下巴，看来她那天看见的那辆马车里坐的真的是蔡小姐了，不过...“可那日蔡毓荣对我说蔡小姐并未随行。”
　　秦玉道：“小宝啊，你这次回来可要好好处置曾姑娘的事，毕竟...你们...骁骑营的官兵可都是看到的。”那日永定门外康亲王等人给卫肖拉媒的事早已是尽人皆知，现在卫肖又主动提起，秦玉不得不提醒她几句。
　　“是，我想过。曾姑娘已经暴露于人前，但她的出身...恐怕我要是和康熙提这事不容易。所以我想在宫外买座宅子，毕竟我现在是外官了，再住在宫里也不成样子。”
　　秦玉点头，“是该从皇宫搬出来了。”
　　李西华这时道：“不用买宅子，皇帝不是给你赐了一座宅子吗？”
　　卫肖一愣，“皇帝何时给我赐了宅子？怎么不知道？”她看向秦玉，“先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玉微微避开卫肖的目光，“御前侍卫从扬州回来了。”
　　卫肖想了一想，“御前侍卫在扬州接到人了。”
　　李西华道：“不仅接到人了，还接到一个熟人。”
　　“熟人？”卫肖不解，“先生不是已经安排好了，这熟人...莫非是鸣玉坊的人？”
　　“不是。”李西华看了一眼秦玉，无视他威胁的目光，“秦兄，早晚小宝会去见嫂夫人的。”
　　“嫂夫人？”能让李西华叫嫂夫人，又是卫肖熟人的人，卫肖吃了一惊，立即走到秦玉面前，“先生，莫不是...莫不是婶婶？”
　　秦玉有些尴尬，“小宝啊，这找人冒充你娘着实不容易。何况还要去见康熙，一般妇人根本不行，所以...”
　　“所以你就安排了婶婶！”卫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了，秦先生付出太多了。“我娘呢？我娘怎么会同意这个安排？”
　　秦玉道：“小宝，你别激动。你娘不知道这件事，我让你婶婶和你娘说来京城看看我。”
　　卫肖心里有些懊恼，“双儿呢？您不是认了双儿做义女，她没有回扬州吗？婶婶她现在就在京城里？”
　　秦玉似乎是为自己的隐瞒有些不好意思，对李西华道：“李兄，还是你来说吧。”
　　李西华没有顾忌，而且他也想让卫肖知道秦玉为她做的事。“嫂夫人就在京城里，康熙见过她后，给了一座宅子和几十个下人。双儿去了扬州，替你给你娘尽孝。”
　　卫肖跌坐在椅子上，她从没想过要将自己的亲人暴露，可如今不仅是婶婶为她现于人前，连曾柔也要被她亲手推出来。“怎么会这样？”
　　秦玉看着这样的卫肖，安慰道：“这事是你婶婶提出来的，她说找个不相干的人来，万一在康熙面前说漏嘴，或者在别人面前露出什么破绽，对你不利。还是她来比较合适。”
　　卫肖按按额头，“怎么不先问问我，不然...让我娘来也是可以的。”她不想欠别人太多。
　　秦玉摇头，“你娘那个性子，只怕京城里待不住。”
　　卫肖明白秦玉话里的意思，她娘要是出现在京城，绝对会立即被人识破。“先生，这样...我就欠你太多了。”卫肖想起前一阵她还暗中试探过秦玉，顿时愧疚不已。

作者有话说

　　看来要提早把蔡小姐放出来了，没想到第一个和蔡小姐见面的居然会是曾柔，计算失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