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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遗恨 ...
新文《永远不是人[快穿]》
人家快穿是苏爽甜,苏晏颖快穿却是变形计。
第一世成了洒水车,天天被人上,还要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第二世成了大松树,日日被松鼠爬,风吹日晒,连松果都没保住。
还有第三世,第四世……
苏晏颖:快穿可以,不苏爽甜也没关系,能给我一个人的身体吗?
系统666:老巫婆和女魔头的任务好像还没人接。
苏晏颖:这种系统谁要谁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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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您消消气,夫人是不会跟人私下约会的……”话没说完,彩珠就瞧见沈青御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连忙闭嘴。
站在沈青御边上的,是穿着华贵端丽,姿态上又不失柔美的杨芷柔,此刻她面上露着焦急担忧的神情,眼底却流波百转,对着彩珠和彩璃瞧了一眼。
二人到底是杨芷柔的陪嫁丫鬟,对于自家小姐的目语心计,自然立刻会意,彩璃微微颔首,然后上前稳住杨芷柔的身子,担心地道:“小姐别太难过了,您可是有身子的人呢。”
一句话,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杨芷柔娇弱的模样和担忧姐姐的心绪,也让沈青御看了过去,见她这般模样,想起她已怀孕两月,神情不免缓了缓,语气却依旧生硬得很,“这里没你的事,回屋歇着去吧。”
“不,我要陪在侯爷的身边,而且我也相信姐姐,她是断不会做出这般不耻廉洁、有辱门风之事,何况还是在大娘去世的头七里。”杨芷柔的目光里,透着少有的坚定,配上她柔美的样貌,却让人有些心疼。“眼下也没有人真正瞧见姐姐与男子私|通,单凭送饭婆子的三言两语如何为据,何况寺里上香的女子众多,认错人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沈青御穿着一袭莲纹青色绸裳,配上他俊秀的模样,本叫人看上去像个温雅之人,可如今眉色间尽是戾气,有着与儒雅装束十分不衬的难看脸色。虽然他也是半信半疑,如杨芷柔所言,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他是不会轻易相信旁人之言的,但是这一年杨云瑶的举止,实在令他大大失望,加上杨家的人模样都堪称绝世容颜,二女更是美色倾城,如何会叫人认错了。
思着片刻,他挥袖一喝:“备马车,我要亲自接夫人回府。”
下人不敢怠慢,不一会儿,一干人等就风风火火地上了马车,朝着荣蒸寺而去。
荣蒸寺内,香火旺盛,香客上香、还愿、添油钱,一如往常,并未有任何奇怪的动静,可寺后西面的一处精舍,却出入着非沙弥的人影。
精舍里,走出一个身穿白净素衣的贵妇,仔细地关上门后,忽的被人拍了一下。
宁画枝警惕地转身,见到来人后松了一口气,斜睨了来人一眼,眼底却有些嫌弃,“做什么慌慌张张的,真是没出息。”
本来今天是宁书玉的头七,她这个亲妹妹自然不能穿红戴绿,怎么着也得装装样子,想着挨过这最后一天也就是了,谁知找来办事的人会这么不靠谱。
来找宁画枝的,正是今天要扮演“奸|夫”的宁久齐,若非想要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她还真不想找个这么没出息的人来陷害杨云瑶。
“姨母,你不是说人一会儿就来的嘛,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个动静?该不会侯爷报官了吧?”宁久齐紧了紧有些凌乱的衣襟,盯着宁画枝,深怕出了事。
“既不是个金刚钻,你就别揽瓷器活儿。”宁画枝压低了声音,“当初是你说看上了杨云瑶,我给你这个机会,现在好了,你干完活就想擦屁股开溜?侯爷是什么人,若真发现了又怎么会报官给自己蒙羞,再者说,只要人一来,你抱着东西就给我撒开腿了跑,回到扬州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听见没有?”
被宁画枝这么一说,宁久齐忙点了点头。
宁画枝把金银细软塞到宁久齐的怀中,心头也尽是不耐之色。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忙拨了拨发鬓,扯了扯衣裳,一个眼神过去,宁久齐就点着头,往外头匆匆忙忙地跑去,而她自己则绕到了后面的小径,待沈青御亲眼撞见宁久齐衣裳不整地慌乱而逃,她再火急火燎地三步并两步的走了上来。
杨芷柔轻呼一声,“那不是姐姐的表哥吗?”
是了,就算杨芷柔不说,沈青御也认得出那人的模样,当初他娶杨云瑶为妻,宴席当日,宾客里不少男子投来艳羡的目光,其中之一就是宁久齐,这在当初,让沈青御自豪了好一阵子。
如今,当他看到宁久齐的怀中藏掖着他买给杨云瑶的首饰,心头一团火气冒了上来,那属于男人的自尊,几乎烧掉了他所有的镇静和从容。
“这、这不是侯爷吗?”宁画枝迎面而来,似在见到沈青御时有些慌乱,面色有些发白,眼神飘忽不定。
这些映入沈青御的眼底,他几乎跳起了青筋,叱喝着:“说,那个贱妇在哪里!”
宁画枝缩了缩肩膀,“侯爷指的是云瑶?”
杨芷柔看了眼沈青御的脸色,转而看向宁画枝,一脸担心地说道:“今日本是大娘头七,姐姐说是和您约在这荣蒸寺见面,给大娘超度,谁知侯府中送饭来的婆子却说……见到姐姐和一陌生男子举止亲昵,还往寺后而去,侯爷也是担心姐姐,这才亲自前来,难道您没有瞧见姐姐吗?”
“哎呀,这就怪了,我也是来到这寺里,才和云瑶碰了一回面,转眼她就不见了,这不我一直在找她吗?有个小沙弥说见她和……往这里来了,我便跟来了。”宁画枝说着,目光还有意无意的往精舍里看去。
沈青御一句话也没再说,大步朝着精舍走去,“啪”地一声,一脚踢开了门。
此刻,杨云瑶也正好醒了过来。
她按着太阳穴,只觉得浑身酸痛不说,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儿也记不得了,只觉得外头有些嘈杂,渐渐地便醒了过来。
看向门外,只见沈青御一脸铁青地望着自己,身后还跟着杨芷柔和宁画枝,其他人自是不敢进来,却站在门外探着头。
杨云瑶有些不知缘由,刚要起身,忽的察觉有些不大对劲,眉眼一低,竟发现自己衣裳不整,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更甚有着点点青红,她已为人妻,只一瞬间,便明白了大半,整个人浑身一颤,犹若雷劈,脸色煞白,随手便抓了薄毯往身上遮去,难以置信地看向宁画枝,“怎么会……”她明明记得,刚才和宁画枝一起跪在蒲团上,为宁书玉超度,却突然头昏脑胀,之后便什么事也不记得了。
沈青御几乎随时都会发作,双拳紧握着,血丝片刻充满双瞳。杨芷柔和宁画枝对视一眼,很快又收了回去。
“云瑶,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今天还是你亲娘的头七啊……”没给杨云瑶开口的机会,宁画枝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无意地拉开杨云瑶欲挡住自己的薄毯,继而惊恐万状,颤巍巍地指着杨云瑶,又立刻匍匐在床榻旁,哭丧起宁书玉来,大抵都是杨云瑶如何不孝,做出这般有辱门风、有失贞节之类的话。
杨云瑶咬着红唇,没有去看宁画枝,也没有在意杨芷柔甚至门外下人的目光,她只独独望着沈青御,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没有,相信我……”
对于眼前的男人,杨云瑶不能说一点儿感情也没有,若没有感情,她不会嫁给他。可若说有感情,自她嫁入侯府不过半月,庶妹也嫁了过来,一年之内的相处,她早已看淡一切,原本以为这样过日子也就罢了,没有想到会在娘头七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
她不是个要死要活的人,只要她在乎的人相信她,便是为了他的名声,她也是断不会再留在他身边,只求得这一份信任,或许更是一份安慰。
刚毅的神情,配上杨云瑶独有的端庄气质,便是这般狼狈,也是叫人心中不忍,但是别说沈青御,就是宁画枝和杨芷柔,就不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杨芷柔按住胸口,凄凄艾艾地道:“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我知你不满我比你迟进府却先有了侯爷的子嗣,你要报复就报复在我的身上,何苦要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不仅坏了杨家的名声,更是让侯爷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摆?若非我们撞见,岂不是都被姐姐蒙在了鼓里,若以后姐姐再怀上了子嗣,岂不是让侯府的整个血脉都不纯了吗?”
短短话语,堵住了杨云瑶所有的退路,更是拿男子最看重的血脉来击垮沈青御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沈青御没有再看杨云瑶,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包袱上,那包袱里的东西显然都被拿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样珠宝,可沈青御却都认得,又想起刚才宁久齐怀中所携之物,气得拔起身上的佩剑,直指床榻上的杨云瑶,“你个淫|妇!若我今日没来,你还要和人私奔不成!枉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拿我的东西在外头养小白脸!今日若不休你,我沈青御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杨云瑶神色一窒,望着沈青御,那张记忆里总是温柔和她亲昵低喃的面容仿若一下子破碎了,牙间咬得太紧,她甚至能感觉到喉咙处的血腥味,她忍下了羞辱,忍下了眼泪,只定定地看着他,“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就不去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吗?”
“调查?就算你是被他勾引的,如今你已是不清不白的身子,还想乞求我让你留在侯府,好时时刻刻提醒我带了绿帽子吗!”沈青御的话,不仅让杨云瑶的双眸染上死灰一样的色彩,也让一旁的杨芷柔重新打量起沈青御来,心头也有些发憷,只片刻又收拾好了神情,伤感地看着杨云瑶。
屋内正作一团乱,沈青御根本不想再多留,直接甩了剑,看也不看杨云瑶一眼,就离开了荣蒸寺,气得连杨芷柔没有一起离开也没在意。
下人们全跟着沈青御一起离开了,屋内只剩下杨云瑶,杨芷柔和宁画枝。
看够戏的人儿终于逐渐挺直了腰杆,缓缓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如今已被休了的杨云瑶。
杨云瑶染泪的双眸看着一个方向,煞白的脸上有着强忍的坚强,轻轻地道:“这事别和爹说,我不想他担心,我自己回苏州。”
“回?你还有脸回去?我要是你,就直接一头撞死算了。”杨芷柔再也不用伪装,看着杨云瑶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撕碎。
杨云瑶抬眼看着杨芷柔,看着她厌恶的神色,目光有些震惊,许多事在脑中串联起来,沉吟半晌后,开口道:“是你陷害的我?”
杨芷柔冷笑一声,华丽的花锻长裙与杨云瑶素白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然呢?只因你是嫡女,我是庶女,你便样样都比我好,凭什么你嫁入侯府可以叫他老爷,而我嫁入侯府却只能叫声侯爷?你杨云瑶有的,我通通都要夺过来。你以为这一年里所发生的这些事都只是凑巧吗?不过是你命大,次次都没有让侯爷休了你,我只好和姨妈一同设了这个局。”
一句句话,都让杨云瑶的心直坠冰窖,她不容置信地看向一旁的宁画枝,迎来的不是心虚,也不是愧疚,而是一个生猛的巴掌。
“看什么看,和你娘一样都是个贱人!勾|引男人的手段还真高,我求了她半天,她都不肯让我入杨家的门,既然如此,我就自己夺过来。”
听到杨书玉,杨云瑶的目光一下子冷冽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画枝趾高气昂地看着杨云瑶,在她头顶上一字一句地道:“你真以为你娘是病死的?实话告诉你,是我给她下了药,她如果不死,我怎么当上你们杨家的主母呢?”
“你就不怕我报官吗!”杨云瑶骤然青了脸,眉宇间尽是浓浓的戾气。
杨芷柔最看不惯杨云瑶这副样子,一把扯住杨云瑶凌乱的头发,冷哼道:“你就要死了,怎么报官?”
说完,她转头看了眼宁画枝,宁画枝早就把凌布备好了,目光狠烈的就套上杨云瑶的脖子,“去死吧!”
杨云瑶长发披散,手中却握着刚才挣脱下的发簪,直直朝宁画枝的胸口刺去,一声惨叫,宁画枝捂住了胸口,鲜血却不停往外流,杨芷柔顾不上这么多,一把抢过凌布,用力地勒住杨云瑶的脖子,今日说什么,也要叫她死,然后布置成自杀的样子,这样自己才能真正无忧!
脖子,是致命的疼痛。胸口,是瞬间的窒息。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如何挣脱,也挣脱不掉两个一心要勒死她的女人。
脑海中,浮现出娘生前疼爱她的景象,在杨府幸福的日子,转眼却化为须臾。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说着与子偕老,恩爱如漆,却拿剑指她,誓要休妻。
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说着姊妹情深,亲昵无间,却用绳勒她,誓要她死。
一个是自己的姨妈,说着家和事兴,礼尚往来,却毒死她娘,誓要夺位。
只恨她当初太过天真,识人不清,错把负心当真心。
杨云瑶更恨,自己不能替娘报仇,独留下爹一个人,以宁画枝的个性,只要她坐上主母之位,必定对爹下手,到时候杨府的所有都落入宁画枝。弑母夺父的姨妈,杀己夺夫的庶妹,这一年她所受的屈辱,远不及今日一天所承,本以为都是命运使然,却不想皆是人为,更是她付出真心相待的亲人。
杨云瑶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做娘的女儿,不仅没有保护好娘,更让娘在头七不得安宁。
窒息的感觉,在片刻断了她所有的思想,可是她恨,只那一眼,她定格在了上头狰狞的二人。
若有来世,她定不会放过这些人,哪怕要她下地狱,她也要报弑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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