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千代和御圆打斗纠缠在一起。想想也知道，一个是攘夷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名人，一个是幕府的文臣，俩人的实力差距自然是很大的。可是每当御圆快要击中千代的要害的时候就会发现千代的近卫会用雪奈夫人的生命来威胁自己。
当然，每次千代会抓住这个机会趁机将御圆逼得更紧。顾及着自己的夫人的御圆步步败退，身上被千代用匕首划出了好几个伤口，虽然伤口不深，但是血流淌的模样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银时被忍者们集中攻击，暂时腾不出手去帮御圆医生，只能看着他被千代逼着不断后退。
白的眼神在银时，御圆以及雪奈夫人之间转悠着，简直就要忙不过来了。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白从来没有这么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于是，白尽了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到了最低。所幸，战斗格外激烈，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白迅速地夹着尾巴绕到了雪奈夫人身后，近卫的忍者当时就发现了白，他一手勾住雪奈夫人的脖子，一手向白的方向投掷了一枚苦无。
然而作为一只有着人类智慧的狗狗，白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体型虽大，但是却灵活地躲过了苦无，他用最大的力气一爪子拍在了那个忍者的脸上。
白的狗身是犬神，光是看体型就知道他的力气不是一般的狗狗可以相提并论的。那个可悲的忍者被一爪子拍晕在了地上，白心中暗喜，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立马叼着雪奈夫人往反方向跑开。
时刻都有关心自己妻子情况的御圆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妻子被救，御圆的眼神黯了黯，攻击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他招招致命，千代只能看看挡住他的招式。御圆是学医的，他的招数只要命中就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中招几次的千代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几个大跳，接连后退了几步。
千代的近卫就像是领悟了他意思一样，立马出现在他的身边，近卫用长剑横挡在身前，然后用身体护着千代。
银时这时也终于干掉了最后一个围攻自己的忍者，看着白的行为他不由得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自豪。看看，我家宠物就是牛[哔——]还会救人，这智商这攻击力简直比新吧唧还高了。（新八：我真是日了狗了，躺着都中枪）
白心满意足地把雪奈夫人放下，让她进了小屋和女儿相聚。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可以和拯救世界差不多的事情相提并论的大好事一样，相当得瑟。他冲着银时的方向愉悦地摇着尾巴叫了几声，意思很明显：看我这么聪明，立功了啊这是，明早的狗粮我要两倍！
而银时却把这理解为了萨达哈鲁对自己的撒娇和邀功，虽然情况紧急，但是他却又一次莫名其妙地被戳到了萌点。我家的宠物原来这么萌吗？以前不就是个只会咬我脑袋的蠢货吗？
千代身边能战斗的只剩下近卫，之前被白拍晕的那货已经清醒了。
不过这俩的水平明显比其他的忍者要高那么一些。都说忍者像猫，只要谁能提供食物就能跟着谁走。而现在在银时，御圆面前的忍者，明显对千代忠心耿耿。他们就像是死士一样，宁愿献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住千代。
两个近卫，银时和御圆一人对付一个。一开始他们还是占着上风，可是毕竟这两个近卫的实力强劲。银时虽然还好，但是御圆在此之前经历的战斗又耗费了不少的力气，渐渐地御圆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眼见着御圆的体力越来越差，千代掂量了一下匕首，目光在御圆和自己的近卫间打量了一下，然后猛地朝着御圆冲去。御圆正和近卫死斗，千代突兀地加入进了战局，并且一个肘击打在了御圆的腹部。近卫后退了几步，眼看着自己的主人占尽优势，便后退到了自己队友身边和他一起攻击银时。
御圆捂住肚子后退了几步，千代不会放过任何进攻的机会，他的匕首直直地刺到了御圆的眼前。要不是御圆躲得快，那现在他的眼睛大概已经瞎了。
御圆踉跄了几步，后背靠在了一个巨大的设备上，金属冰凉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让御圆打了一个寒颤。千代挥舞着匕首朝着御圆撞过来，御圆俯身躲过从地上捡起一根因为之前的战斗落下来的钢管，紧接着摆好架势警防着千代。
既然对方找到了一个长武器，千代自然不可能再拿个匕首来拼，他也蹲下捡起了一根钢管，摆出架势准备攻击。
御圆和千代用钢管开始对砍后，攻击力都暴增了好多倍，其中墙壁，设备等周围的东西多次被误伤。之前的战斗中，忍者们苦无手里剑被打飞得打飞，有的磨断了空中的钢线。毕竟这个工厂本来就是一个掩护，这里面的东西质量并没有多好。悬挂于空中的金属物品在之前就已经摇摇欲坠。
在御圆和千代这几次对战的冲撞下，空中悬挂的东西越发激烈地摇晃了起来。终于，在某个临界点到达的时候，彻底的损毁了。工厂采用的是整体的结构，也就是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造成很大的破坏力，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悬挂于空中的设备齐齐坠下。
工厂内部大型设备的坍塌是众人所没有想到的，因为这些大型的设备很多都是悬挂在半空，他们一掉线就导致了一部分墙体的皲裂和倒塌。虽然这个工厂的结构很不科学，但是作为一个暂时性的建筑显然它的安全并没有被过多的考虑。
处于战斗正中心区域的御圆没能幸免于难。“轰隆”的一声巨响，脚下传来地面些微的震动，白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眼巴巴地望着银时和御圆被那一大片金属物件掩埋，他急得“嗷嗷”大叫，四肢粗腿在地上走来走去，可一只狗却实在是能力有限。他也没办法突入。
在坍塌引起的飞扬的灰尘稍稍平息后，白立马飞奔到了那一片废墟面前。他脚踩在金属物质的遗骸上，有时候走忙了，狗爪子还会被尖锐的金属划伤。白疼得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是动作却没有停下。作为一个富二代，白他从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是顶尖的，他什么都有也养成了一个自私的毛病，他还从没有这么拼过。
这时候，白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为别人做到这种程度。
白靠着自己敏锐的嗅觉在废墟上寻找着，最后在一块不算大的金属块下找到了银时。对方只是有些擦伤，即便是没有白的帮助，他也能顺利脱险。
看到银时只是沾了满脑袋的灰并没有受伤后，白安心了，他下意识地用脑袋顶了顶银时，撒娇般地蹭了蹭。天知道他刚刚真是紧张死了，简直操|碎了他的狗心。
银时从自己的褂子上扯下一块布绑在左手受伤的位置，暂时止住了血。他一边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一边环视着周围试图寻找御圆。这个时候，白又一次发挥了他身为汪星人的优势。通过超强的嗅觉，白很快找到了御圆。
作为引发崩塌的主角之一，他被无数的金属钢条压在底下，他的位置实在是不好，那些东西倒塌的时候正正就倾倒向他的方向，几个设备重叠碰撞后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直地砸到御圆的身上。
当时他就几乎疼得失去了意识。
白冲着银时“汪汪”叫了几声以表示自己已经发现御圆，然后自个儿使劲儿地想把压在御圆身上的金属钢条挪开。
“咳咳咳……”可能是白挪动御圆身上的重物时压到了他的伤口，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白看着他面色苍白，吓得整个狗身都僵硬住了。怕又好心办坏事，白埋着脑袋看着御圆不敢做什么。
“够了，你叫萨达哈鲁是吧？”御圆以一种正常人绝对不会对一只狗狗说话的语气询问道，那种语调就好像是认准白能听懂他说的话一样。白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正在认真听讲。
“你知道吗？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三个女人分别是我母亲，妻子和女儿。母亲已经过世，就剩下妻子和女儿了，为了保护她们，死亡并不可怕。”御圆身上的血腥味充斥在白的鼻腔中，对方半边脸都被压在金属下，露出的那部分刚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他的眼睛渐渐变得浑浊，眼神却盯着工厂的尽头。在那边小屋中，他的女儿和妻子正安全地等着他。
白蹲在御圆的身边，御圆费力地把手从一个空隙伸出，摸了摸白的狗毛。柔软细腻的白色绒毛划过指尖，御圆微微眯了眯眼睛，而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就像是御圆的□□，稍稍闪亮又匆匆熄灭。
“没想到陪我走到最后的……还是动物啊……”御圆突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的气息很弱，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就像只是用气在支撑着发音一样。
这个时候，银时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御圆旁边：“喂，你把我当空气吗？说好了要请我喝酒的啊。”
御圆笑了笑，接着一阵咳嗽，他有些抱歉地说：“酒怕是请不了了。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了，白夜叉……”
夜已过去，柔柔的阳光突破云层，经过破碎的玻璃照射到工厂内部。御圆苍白的脸上也被浅金色的阳光铺满了一层暖色，他的手轻轻划过白毛茸茸的爪子，像断了线的傀儡一样无力地掉到了地上。那种纵然失控的感觉很明显地传递出他已经死亡的信息。
工厂外部传来了喧嚣的声音，警笛声和说话声此起彼伏，紧闭的大门被强力的攻击武器打穿，穿着真选组制服的警||察接二连三的进入到了工厂中。神乐更是第一个冲进了工厂，满脸着急地寻找着银时和白的身影。
雪奈夫人听见了外边的喧嚣声，知道他们应该是安全了，便小心翼翼地推开小屋的房门。入目的便是满目疮痍的工厂，纪雅像只兔子一样从雪奈夫人的胳肢窝下钻出去，看着这一片废墟，她担心得没办法安静下来。
一脸焦急，还不停颤抖的纪雅小妹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用目光在这片废墟中四处寻找着自己的父亲，雪奈夫人则是赶忙一边按住随时都会暴走的小姑娘，一边祈祷着自己的丈夫平安无事。
当纪雅看见银时和白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她知道银时和父亲是一起的。于是，纪雅挣脱了母亲的束缚，不顾雪奈夫人在身后对自己的呼唤，飞快地朝着银时的方向飞奔而来。
银时看了小姑娘一眼，叹了一口气道：“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啊，蠢货医生。”
“哥哥！我父亲呢？”小姑娘满脸期待地望着银时，她眼睛中那种希望所带来的明亮的光芒让银时很难开口告诉她真相。
见着银时没有说话，纪雅的心里咯噔一声。她是一个很早慧的孩子，这样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纪雅咽了咽口水，她指了指脚下乱七八糟堆积起来的金属，声音有些艰难地问道：“在这下面？”
“这是给你的。”银时把之前御圆留给女儿的包裹扔给她，并不太会安慰人的他也只能赠上一句，“节哀顺变。”
“……”纪雅紧紧地抱着御圆医生给的包裹，她并不好奇其中的东西。只要想想这将会成为父亲的遗物，纪雅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无助地趴在冰凉的金属上，从一个不算宽的空隙中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像是一座大山永远把自己保护住的父亲，此时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纪雅开始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抽泣着，她慌慌忙忙地把手伸进那个空隙想要抓住她父亲的手。因为动作太乱无章法，尖锐的金属边缘割破了她手臂上的皮肤，不过她却丝毫没有在意的意思。纪雅不断地重复着几句话，她哭哭啼啼地说：“父亲你别……别丢下我。我要……父亲啊，我想要父亲陪在我身边，想要你和母亲一起陪在我身边啊……呜呜呜……”
银时不太忍心看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扑在一对金属上，仅仅透过一个狭窄的空隙拉着自己已逝父亲的手。他别过头，看见雪奈夫人静静地站在一边。
雪奈夫人安静得过分，眼睛里并没有泪水，有的只是一个失去丈夫后的浓郁悲哀与身为一个单身母亲的坚强。银时甚至觉得这个漂亮的女人似乎一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坂田先生……”看见银时看向自己，雪奈夫人开口道。不过，沙哑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情绪，她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继续说道，“再请您帮个忙可以吗？能帮我把丈夫挖出来吗？”
“当然可以了阿鲁！”神乐从另一头爬上废墟，她站在顶部。背着阳光站立的她，周身有一圈淡淡的金色光芒，看上去像是一个战胜的女神。神乐已经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安慰性地拍了拍纪雅的肩膀，小声说，“让一下吧，我会把你爸比救出来的。”
纪雅眼圈红红的，新八上前把她扶到一边，看着这个小姑娘抱着包裹，可怜巴巴地望着掩埋着自己父亲的废墟。虽然这个混乱的时代，孤儿已经遍地都是，但是新八还是有点心疼这个孩子。
神乐把自己的伞放到一边，挽了挽衣袖，深吸一口气把一块足足有上千斤重的大部件抬了起来。这个巨大的家伙一移开，御圆医生身上压着的就只剩下一些细碎的小金属块。而把大金属块移开后，御圆被压住的半张脸和整个身子也都暴露于众人眼前，他的身体被压得变了形，下肢部位受伤最严重，几乎被砸成了肉酱，受伤的半张脸也是血肉模糊。
而在他的旁边位置，还有一只断臂，那显然是千代武一郎的，至于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从一个不断渗出鲜血还挂着一些碎衣布的缝隙能猜个大概。
白觉得自己的胃中一阵翻腾，他别过头不想再去看这个血腥的场面。
新八几乎是在神乐移开御圆身上的负重物的时候，就把纪雅小姑娘的眼睛给遮住了。不过，从纪雅微微颤抖的身体来看，她显然还是看到了父亲死亡的惨状。这样的视觉冲击，大概会陪伴着这个小姑娘走过整个人生。
真选组在探索了四周环境后也来到了银时他们附近，土方叼着一根烟带着部下走到了银时的视野中。
银时瞟了他一眼，视线集中在了他并未点燃的烟上，他若有所思地说：“喂多串，拿一根烟过来。”
“哈？”土方皱起了眉头，“不要妨碍办公啊混蛋。”
“啊~啰啰嗦嗦的干什么。”银时走到土方面前，伸手把他叼在嘴上的烟抢了过来，土方反射性地抬手去抢，不过因为银时的动作迅速，他有点尴尬地挥了个空。
“接你的烟用一下。”银时甩给土方一个潇洒的背影，几步回到了御圆身边，他丝毫不在意土方急速黑下来的脸色，半蹲着将手中的烟送到御圆的嘴边，“看在你治好了我家萨达哈鲁的份上给你点最后一根烟，沾了点那个家伙的口水，不过你还是就将就一下吧，象征性地给你点了啊。”
“糟了，没打火机啊。”银时一拍脑门，然后回头看向土方，“多串，借个火。”
“你以为你是谁啊，混蛋，给我下来，你妨碍了办公，小心我逮捕你！”土方骂骂咧咧地走上了废墟堆，看了御圆的惨状，他没有出声，只是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扔到了银时的面前。
银时给御圆点上最后一根烟，一缕青烟悠然飘起，在这种晨曦太阳隐隐约约，月亮还没彻底消退的时候显得格外飘渺。烟雾飘扬着上升，在半空中消散，就像御圆的生命一样截然而至。
这个曾经被攘夷志士誉为传奇的医生就这样在一片废墟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