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色》鸦杀弦上

3、水中楼

　　《水中楼》

　　楔子

　　周轩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抬眸看了他一眼，客气的招呼着他坐下，等他签完了手上的文件才开口道：“小周，你在考古队工作也快一年了……”见周轩似乎有些紧张，他笑了一声，“昨天开会提议说到了白石村，那里清静而且有一片年代久远的湖泊……明天你带着老章他们几个人去一趟，看看周围顺带着放松几天。”随即低声道：“去四天……不，去八天吧。虽然我并不迷信，但你们去考察还是弄些吉利的天数。”

　　周轩一顿，“我才工作不到一年哪里有资历……”

　　老板看着周轩，语气笃定，“小堂弟啊，你不会只‘安心’做一个小队队员吧。”见周轩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唇边的笑意愈发阴沉了几分，“这次给你练练手，成果不错回来就升做队长吧。”

　　“……好的，堂哥。”

　　一、听闻

　　第二天一早，徐莉、周轩、王期许和章程四个人开着车带着帐篷和一些日用品和压缩食品就前往了在深山僻静处的白石村。

　　怡湖如同一块巨大的翡翠，在阳光下泛着亮绿色，湖水深不见底。

　　三个大男人到达湖边之后很快搭好了帐篷，徐莉也煮好了四人份的面条。四个人凑在一起吃完了午饭，徐莉看了看周围笑道：“这边景色怡人很好呢，老板的眼光果然很好。”说完她看了看周轩，柔笑着说道：“小周哥这么优秀，老板这次派小周哥带领大家考察，回去是不是就可以升职做队长了？”

　　周轩想着老板之前说过的话，唇边不禁溢出笑意。但看着两边坐着的男人，只含糊道：“章哥资历最深，老板升职也是按资历和工作能力来的，哪样都轮不到我这刚进公司不久的新手。”

　　章程爽朗一笑，“小周是年少有为，不必谦虚。”说着他站起身，看了徐莉一眼提议道：“晚饭吃鱼怎么样？之前我看到了一户晒了渔网的人家，我去看看能不能借鱼竿过来，钓几条鱼烤着吃。”

　　徐莉最喜欢吃鱼，听着章程的话她心底甜甜的，不禁含情脉脉的看着章程的背影。失神了好一会才转眸看着周轩和王期许，软声道：“我脚有些酸，你们去周边看看吧，我守在这也顺带着歇会。”

　　王期许看着她唇角的甜蜜，神色不由沉了几分，但见徐莉清丽的双眸，他很快起身。周轩一愣，也跟了过去。只稍稍查看了周围的环境，回到原地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正蹲在地上挖着什么的章程看到两人回来，只点头示意，随即把装着了几只蚯蚓的小碗递给了周轩，“听老板说起过小周似乎很喜欢钓鱼，那今天的晚饭可以麻烦你么？”

　　周轩看着鱼竿早就有些心痒痒，见章程开了口，他赶忙应道：“交给我吧。”拿着鱼竿才走到湖边，就听见徐莉压抑着兴奋凑到他身边道：“程哥听那渔家说这湖下有古楼！”

　　二、探索

　　天色已经大亮，周轩睡眼惺忪着，就听到帐篷外章程兴奋的声音。他走出帐篷就看见章程手上拿着一套潜水的设备，似乎是早有准备。

　　章程见三个人都看着他，豪爽一笑，“因为老板之前说过有湖泊，我就琢磨着会不会有沉在湖底的古楼古镇……向那渔家老人询问了几句，没想到还真有。如果古楼保存的完整，这里的开发价值就更大了，老板自然也会更高兴。”他看着湖面，不禁舔了舔干涩的下唇。

　　徐莉看着章程隐含着热切神色的双眼，再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笑着的周轩和面色阴沉的王期许，甜笑道：“章哥不愧是公司的老人，想事情比我这刚进公司的新人周全多了。”

　　周轩看着简陋的潜水设备，皱了皱眉道：“章哥……”

　　周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章程摆了摆手，“小周别担心，想当年我可是参加过潜水比赛还获得了第二名的。”说完他穿戴好潜水设备，“你们弄些吃的，我下去看看。”说完他迫不及待地下了湖。

　　三个人摘了些野果子就坐在了湖边闲聊着。

　　半个小时之后，徐莉看着依旧平静的湖面，眼底盛着满满的担忧，“章哥怎么还没上来，湖下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王期许眼底闪过暗色，干巴巴的安慰道：“不用担心，章哥水性很好的……”

　　再过了十分钟周轩也坐不住了，毕竟老板说了这次是让他“练手”的，如果出了事……他不敢再想猛然站起身，“我……”话还未说完，就见平澜无波的水面泛起了涟漪。

　　下一刻，章程从水下冒出了头。周轩赶忙上前把章程拉了上来，徐莉也很快拿了毛巾过来。章程接过毛巾兴奋大笑道：“湖下真的有古楼！我粗略看了一圈那古楼的规模很大而且保存的很完好……”说着他不由笑出了声，“公司和老板的眼光很好啊，这里考察的价值很大。”

　　发现了水下古楼，四人都十分高兴。徐莉提议说：“老板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不如等白天了小周哥回去一趟。”。周轩点了点头：比起我一来一回肯定是手机通讯更快些，只可惜在这偏僻的地方，手机都没有信号。

　　到了深夜，周轩神采奕奕的看着帐篷顶部，想着回去就可以升做队长，更是睡不着。他索性坐起身，打开了野营灯。突然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心下一顿，下意识的关上了灯。

　　“诶？小周哥睡下了？”帐篷外传来了徐莉的声音，周轩看着自己还放在野营灯上的手有些失笑。他重新打开灯，拉开帐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兴奋的我有些睡不着……”

　　徐莉脸上带着“我就知道”的调笑，但嘴上并不戳破，递过手上端着的牛奶杯，“我睡觉前喜欢喝一杯牛奶，小周哥睡不着的话，要喝一杯试试么？”

　　周轩接过温热的牛奶杯，他低声道了谢。牛奶果然有助眠的效果，才喝完觉得眼皮似乎重了些，虽然最后喝着有点点苦涩的味道，但不久之后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周轩被徐莉的哭泣声扰醒。

　　三、失踪

　　章程不见了。

　　周轩、王期许和徐莉三人坐在帐篷内，面色凝重。

　　徐莉身上披着王期许的外套，红肿着眼睛啜泣着，“我和章哥在一起快一个月了，晚上我有些怕，所以是和章哥睡在一个帐篷里的。但是一觉醒来之后章哥就不见了……我摸了摸他的睡袋，发现已经完全凉了，可能是半夜就出去了。我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是手机一直都没有信号。我也在附近找了找，找不到他……我也不敢走远。他会不会出事了？都怪我晚上睡得太沉……”

　　王期许看着徐莉哭泣的模样，眼底压抑着心疼和暗色。他拿过手帕递给徐莉，低声说道：“别哭了，我和小周去周围找找看……他那么大个人也丢不了，可能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然后觉得闷得慌想去散散步。”

　　周轩看了王期许好一会才应和着点点头，“嗯，徐莉你也别想太多。昨晚上……”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昨晚上挺安静的，这边虽然偏僻了些但是也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应该是章哥自己想走走，忘记和我们说了，你别担心。”说完他起身走到了湖边。

　　昨天晚上自己也睡得熟了些，毕竟奔波了一天身体有些累，但确实也没听见什么大的动静。周轩看着平静的湖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脑中似乎是突然清醒，不会是章哥想先回去和老板报喜，抢走自己的功劳？升职做队长？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头却如何也收不回来。章哥在公司里也是老员工了，年龄比自己大了五岁。当初自己凭借着老板是亲戚的关系，没有任何资历就进了这个考察的“老队伍”。近两个月，老板更加提拔自己。他之前经过茶水间的时候还听到了别的同事说着悄悄话，“那个新来的小周不简单啊，这次一队的队长我看八成是他了，真是可惜了老章。好不容易熬到了资历可以升做队长了，却平白被个新来的毛头小子抢了过去……”

　　章程半夜就走了，现在估摸着都要到公司了。这么想着，周轩呆不住了，他转身就往车那边走，心底暗自嘀咕道：这章程也太狡猾了，半夜悄无声息的独自走了，还把车留下来混淆视线。

　　刚走几步就见王期许过来，他拉住他的手低声道：“我觉得章哥肯定是太高兴，回去和老板报信了，不然一大男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不见了……要不我们也开着车回去呗。”

　　王期许看了周轩一会，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小莉很担心……章哥，我们在四周找找看再说吧。”见周轩脸上带着几分不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直板着的脸带上了几分调侃，“是不是怕章哥抢了大家的功劳？”见周轩脸上红了几分，他低笑出声，“你放心，考察队的功劳从来不是看谁先去报喜的就是谁的。”

　　周轩放下心来点了点头，看了看还哭着的徐莉，随便指了个方向，“那我去那边看看。”

　　四、人影

　　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章程，周轩更是坚定了之前的想法。回到帐篷前，看着凑坐在一

　　起的徐莉和王期许，心底有些闷闷的。

　　徐莉看见周轩回来，弯了弯唇角，“小王哥已经和我说过了……我想章哥肯定是回去了，离职位调整大会越近他也是有些急了。”说着她明亮的水眸带着歉意看了周轩一眼，“……抱歉，还让你们多找了一趟。”

　　周轩一愣，忙摆手摇头，“这也没什么。”见两人都不说话，他缓解气氛的开口道：“这周围的风景很好，就当出来玩了两天放松心情。既然出来了，不如再住一个晚上……这湖里的鱼很鲜美呢，我还想多吃几条。”

　　中午和晚上周轩如愿以偿的吃了六条鱼。本来是一人两条的，可惜徐莉感冒了，只能给自己煮些清淡的粥喝，她的鱼被周轩和王期许分着吃了。

　　周轩看着苍白着脸色的徐莉，说道：“女孩子身体本来就弱，大早上出去找人也不知道多穿点。”见徐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看着手上美味的烤鱼，“真的不吃点烤鱼么？那粥味道太淡了吧。”

　　徐莉哑着声音道：“我也是有些急了，没想那么多……”她有些垂涎的看了烤鱼一眼，“我也想吃……可是感冒了不能吃油腻的，不然回去真得病倒了。”

　　三人吃完，王期许突然冲着徐莉开口道：“晚上你和我睡一个帐篷吧，你感冒了如果半夜不太舒服也有个人照顾你。”

　　周轩的视线在王期许脸上停留了一会，心想道：怪不得章哥在的时候他这么板着脸，原来是看上人家女朋友徐莉了。不过章哥这么不厚道，撮合王哥和徐莉也挺好。这么想着，他接下王期许的话说道：“对啊对啊，要是你半夜发烧了呢？或者想出来上个厕所呢……夜黑风高也怪吓人的。”

　　徐莉本来不太好意思，但她感冒了身体确实不太舒服。听两人这么说她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头。

　　周轩躺在帐篷里，睡意缓慢袭来，嘴里却还在嘀咕骂着章程。睡到半夜竟然被尿憋醒了，周轩睡眼朦胧的从睡袋爬出来，摸着乱糟糟的头发找个地方放了水。回来时远远看到怡湖湖中央似乎有人下去了，他心下一惊，睡意很快消散。等仔细去看时，却发现湖面十分平静，一丝涟漪都没有，更别说人影了。

　　周轩揉了揉眼睛，暗道自己是睡迷糊了，这偏僻地方，哪里会有人，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周轩不敢在外面呆着了，迅速跑回了帐篷缩到睡袋里睡了过去。

　　等到四周重归寂静，平静的湖面上泛出细小的涟漪，一个人从湖下探出了头。

　　五、尸体

　　第三天也是个大晴天，周轩是被清脆婉转的鸟鸣声唤醒的。他起床把睡袋帐篷什么的都收拾好了，再吃一顿鱼，三个人就开车回公司了。

　　看着徐莉和王期许一前一后从帐篷里出来，周轩看着面色红润了许多的徐莉点了点头，“看来王哥把你照顾的不错，这一个晚上感冒就好了啊。”

　　徐莉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甜美，“好在小王哥带了感冒药，我昨天牛奶混着药喝下去睡了一晚上就好了。”说完她看着周轩，“今天小周哥可得多烤两条鱼给我，昨天可馋死我了。”

　　周轩看了王期许一眼，点了点头，“嗯，我一会一定多钓两条，让你小王哥给你烤，可别吃不下。”

　　鱼还没开始烤呢，天就突然变了脸，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帐篷什么的早收了起来，三个拿着鱼迅速的缩回了车里。反正车也够大，呆在车里也挺舒服，除了肚子有些饿。

　　“咕咕”一声清脆在车内响起，虽然外面雨声很大，却并没有掩住着声响。

　　徐莉看着红了脸的周轩掩唇一笑，转而翻起了包，“我包里还有牛奶和面包，正好把你们两个都喂饱了一会烤鱼就都是我的了。”说着她拿出牛奶和面包放在了两人手上。

　　周轩有些腼腆的道了谢很快吃了起来，倒是王期许接过看了徐莉好一会才低声道：“感冒才好油腻的东西也别吃太多。”王期许把牛奶面包放在一边，从身上摸出绳子把三人的鱼全部串了起来吊在了门外，“我看着雨短时间内也停不下来了，这鱼……就带回去再烤吧。”

　　三个人看着外面下的更加大起来的雨聊了会天，但看着大雨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三个人也有些无聊。锁好车门之后，就各自闭目养神起来。

　　周轩原本是闭目养神，但是雨的声音似乎是有催眠的效果，很快他也睡了过去。也不知道雨下了多久，但周轩是被热烈的太阳光刺眼醒的。他醒了会神看了看时间，马上就两点了。他回头，看着徐莉靠在王期许肩上还睡得挺熟，他有了一种做了好事的成就感。

　　看两人“甜甜蜜蜜”，周轩也不打扰，径自开门下了车。周轩看着下过雨后越发秀美的怡湖，想着拿出手机拍张照片做留念。只是才拿出手机却看到湖面上漂浮着……一具尸体。他怪叫一声，手机摔在了地上。

　　六、警方

　　第四天，三人在警局做着笔录。

　　“虽然死者身体有些浮肿了，但死者是章程没错吧？”

　　徐莉红肿着眼睛，虽然流着泪但还是尽力回答着警察的问题，“是……是程哥没错。

　　我们都以为他是回去找老板了……怎么会在湖里……”

　　王期许轻抚着徐莉的背安慰道：“别太伤心了……逝者已逝……”

　　周轩在一旁埋头自责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妄自揣度，我们再多找找的话章哥可能不会……”

　　警察看周轩惨白的脸，出声道：“这也不是你的错。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前天夜里，你们即使再找也只是找到了他的尸体。”

　　周轩听警察这么说，面色缓和了几分，但还是低着头十分不乐。

　　半小时之后，老板周敏来到了警局。他先拍了拍周轩的头，才和警察交谈起来。

　　周敏和警察握了手，神情有几分哀痛，“请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章程也是我们的老队员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警察安慰了几句才解释道：“通过现场的调查，章先生是溺水而亡已经确认无疑。从湖底发现的简陋的潜水器材可以大致推断，应该是章先生想去湖底的古楼里查看，等到几乎没了氧气想上来的时候，却被水草缠住了脚，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惨剧。至于为什么是晚上下水去查看……应该是你们考察人员都有的好奇心吧。希望你们以后注意一些，不要再造成这样的惨剧。”

　　周敏神情也低落了几分，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警官，我一定会严格规范我的员工。”

　　周敏领着三人回了公司。看三人沉闷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叮嘱三人别想太多，先回去休息两天。

　　七、落幕

　　周轩这几晚都睡得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明天就要上班了，他一定得好好睡觉养神才行。这么想着他去医院开了一些安眠药回来，一进家门就洗了澡换了睡衣，把合适分量的安眠药磨成了粉末倒在了温热的牛奶里。因为周轩从小就讨厌吃药，也怕苦，所以一般都是混着糖水之类的把药咽下去。

　　喝到最后，只觉得嘴里都是苦苦的。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但头脑已经变得昏昏沉沉，周轩把杯子放到一边，很快睡着。

　　好好的睡过一觉之后，精神果然好了很多。周轩坐车到了公司，当他看到徐莉和王期许走在一起的时候，心底的阴郁被冲散了几分。

　　到了午休的时候，周敏突然叫他过去。周敏看着眼下乌青的周轩，指了指内间，“里面有床，你中午好好躺着睡一会吧。”

　　周轩点了点头，“谢谢堂哥了。”说完走进内间躺在了舒软的床上。才闭上眼睛，就听见办公室的敲门声响起。他皱了皱眉，只觉得办公室的声音似乎是经过了放大传到了他耳朵里的。不过他一向不太在意那些杂音，即使吵也是可以睡着的。但当他听到堂哥叫着那亲昵的称呼时，他不由瞪大了双眸。

　　“小莉，这次的事情做的很好。”

　　“为了敏哥，都是应该的。再说是章程太贪得无厌了，虽然是偶然看到了被做了手脚的账目，但按着他的资历有队长做就很好了，还狮子大开口，竟然想坐上敏哥你的位置。”说完女声顿了顿，“我在处理章程的时候被王期许看到了……不过敏哥不用担心，他喜欢我呢，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了，他什么话也不会说的。如果有必要……”

　　周敏低声一笑，“钱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出国培训的名额也帮你拿下来了。你是打算一个人出去还是和王期许一起？”

　　“我……我想和他一起出国呢，他对我很好。”

　　周敏应了声，“你们去吧。”

　　办公室内安静了一会，随即响起了关门声。

　　周轩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这么说章程并不是自然溺水而亡而是、而是……被堂哥和那两个人……正愣神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即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小堂弟，你睡着了么？”

　　周轩猛然闭上眼睛，不敢再想，连呼吸都屏住了。

　　“呵呵，有些事情听到了却不能告诉别人，反而得死死的埋在心底。”周敏想着自己总是懵懂纯洁的堂弟染上了几分黑，心情似乎愉悦了几分，语调微微上扬，“你也不忍心一直疼爱你的大伯伤心吧。而且小堂弟你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得娶妻生子了，当了队长的薪水高很多。他死的时候，你也在。如果我进去了，你一定不会在外面的。婶婶那么大年纪了，你肯定也想好好为她养老送终。”

　　周轩听着周敏的话，死死的捂住了耳朵。他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却还是觉得深渊离自己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