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失明 ...
-
“有什么好担心的吗？”郭嘉安慰夏侯惇，“拔矢啖睛多霸气呀！演义偏爱你才给你来这一出，别人都没这待遇！”
夏侯惇：“……这种爱我一点也不想要。”
为了引起郭嘉的共情，他还说：“我不想被人喊盲夏侯，就像你也不想天天被人喊蠢奉孝，对吧？”
郭嘉：“……我竟然无法反驳。”
既然如此，郭嘉还真不忍心让夏侯惇沦为与他一样的下场。不过这事儿说来简单，真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战场上瞬息万变，那些暗箭伤人的更无从拦起，就算不是曹性也会有别人射出那一箭，郭嘉可没这个本事阻止——自古只有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哪有武将不受伤的。
而让夏侯惇不去战场，也是不可能的。
好在郭嘉头脑风暴了一瞬，已经想出了个主意，不由轻松地调侃道：“你说我今日要是帮你解决了问题，改日儁乂会不会也来找我拯救他的膝盖？”
“怎么可能，他躺着都会中枪，已经放弃治疗了。”
郭嘉：“……”
夏侯惇这话真让他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他只能咳嗽了一声，生硬地说：“你还记不记得，小燕子嫌总是下跪膝盖太疼，便发明了‘跪的容易’，绑在膝盖上……”
“那玩意儿管用？”夏侯惇一脸鄙夷，“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哪能给儁乂用！虽然好多人说儁乂是人妖，你也不能这么黑儁乂，太过分了！”
……郭嘉决定还是放弃跟夏侯惇炫耀他宽阔的知识面，直奔主题：“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个类似的东西保护自己的眼睛嘛。”
夏侯惇惊讶道：“眼镜？现在还做不出来这玩意儿吧，而且感觉扛不住。”
“你的思路能再宽阔一点吗……”
当日，在荀攸郭嘉的劝说下，曹操令夏侯惇夏侯渊等人领兵先行。往日里曹操对夏侯惇都放心的很，可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一而再地往夏侯惇那儿瞥，临走前还特意把他拉回来询问。
“元让这是怎么了？”他好奇地摸着夏侯惇脸上的金属面具，“毁容了？哎呀没关系，戴什么面具嘛！刀疤眼罩什么的会让你更有男人味……”结果把面具一摘下来，他又有些失望，“这不还是老样子么？整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白让人期待了，差评！”
夏侯惇赶紧解释：“主公见谅，实在是我担心我帅气的外表不够威慑敌军，才临时做了个面具……”
“元让，”曹操打断了他的话，并拍着他的肩膀谆谆教诲，“不要想太多。”
夏侯惇：“……哦。”
但等到夏侯惇走了，曹操又笑眯眯地把郭嘉叫来身边：“奉孝你老是说吧，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怎么能是馊主意呢？郭嘉有点不满，当然他并不会把这点不满表露出来，而是拜服道：“主公真乃神人也！”
曹操得意地摸了摸胡须：“那面具戴着几乎看不到眼睛，就算能够射中，有了保护之后也无碍。一定是元让不想再瞎一回，又不好意思对我说实话，才编了这样的理由来骗我。我真是太机智了，这个世界上果真没有人能骗得过我曹孟德。”
“主公是如何得知真相的？”
“元让从来不夸自己帅，”曹操笃定地说，“倒是奉孝，总以为自己长得很好看。所以我确定此话必是出自奉孝之口。”
郭嘉：“……”
这压根不是推理，只是想黑他吧？
可就在郭嘉腹诽不已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曹操悠悠地叹了一声：“可惜元让不会是兰陵王，我也绝不会让他成为兰陵王。”
郭嘉不知道吕布那边的情况如何。至少对他们而言，吕布仍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即便知道故事的走向，高顺军依然杀得他们大败。
然而这次比上次好太多。不仅大多的兵力得以保存，夏侯惇还传来一个好消息：他已经成功接应张辽。
“文远也要回到我身边了！”曹操激动不已，恨不得立马就长出翅膀飞到济北。可加紧行军不但没让他第一时间见到张辽，反而让他见到了刘备。
曹操对刘备可没什么好脸色，尤其她知道刘备跟她一样是个姑娘，这就更让她提不起好感了。何况她还存着杀死刘备的心，因而当刘备狼狈表示要来投靠她时，她只是不冷不热地说：“哦，怎么又来啦？你不是刘皇叔吗，不是自带主角光环吗，怎么还混得这么惨？”
“惭愧惭愧。”刘备只能跟她打哈哈。
可没拉到仇恨的曹操不爽啊，她要继续开嘲讽：“你好歹是昭烈帝呢，取个这么霸气的名字，就混成这熊样？诸葛亮呢，她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怎么不出来帮帮你？”
“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曹操更加不高兴了。她觉得跟刘备这人说话挺没意思，无论她怎么攻击刘备都只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再加上刘备挺能说客套话，半天下来却一点用都没有。
曹操觉得很无趣。要说他原本说话还有那么一点念旧情，现在完全是有什么说什么了：“这回你又见到刘安了？”
刘备愣了一下：“……没有。”
“哼。”曹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逞的微笑。他轻蔑地看了刘备一眼，转身走了。
曹操倒是想对刘备下手。但大概是有了预警，这次关羽张飞紧紧跟着她，竟也一起来了。虽说三个人还不至于在面对曹军时能够力挽狂澜，眼下正是打吕布的关键时刻，没必要因为这个损兵折将。
到底灭掉武力值高得逆天的吕布才是当务之急。
曹操稍稍掂量一下，就做出了带着刘关张一起前进的决定。
到达济北之后，是夏侯渊来迎接众人入寨。曹操一见着他便问：“文远呢？元让呢？”
“……主公您自己去看看吧。”夏侯渊撇过脸，忧郁地说。
曹操本来就心心念念着，这会儿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顺着夏侯渊的指引冲了过去——然后她看见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夏侯惇，和陪在他身边的张辽。她不由得停下步伐，生怕自己吓到了夏侯惇，连问话都变得小心翼翼：“元让这是……怎么了？”
“主公！”
再次看到曹操的张辽又惊又喜，当即就要对她行礼，却被一把拦住：“别整这些了，元让到底怎么了？”
“……一言难尽。”
“你怎么也来这套！”
曹操怒视着张辽。张辽不得已，只能说：“元让一直追着曹性跑……大概是看到他的面具，曹性的马受惊了一个劲儿乱跑，曹性一箭就失了准头，射中了元让的马……元让跌下来的时候磕到了脑袋，一直昏迷着，前不久才醒过来。但他好像……”
“失忆了？”
“……没，只是看不见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头风都要被气出来了。”曹操揉了揉额头，又看了眼紧跟过来的郭嘉，眼中满满的“都是你干的好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郭嘉苦笑道，“我不应该提小燕子的。元让这情况，应该是紫薇才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失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