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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总是在幻想 ...
扑翼
2009年8月,夏末了的季节。
在近一百人的教室里,繁星局促的坐在最后一排,人声喧嚣里看见了这样的一个人,穿着白色衬衫,傍晚的光透过窗户,他在转身的那一瞬,抿起的嘴角,浅浅的酒窝,一副安静却也清傲的样子,在一众打闹的男生堆里显得格外扎眼。后来,繁星想到不是因为他而扎眼,不是因为白色衬衫而扎眼,是因为他在和身边朋友说话玩笑的样子像极了夏烈。宋君他,像极了夏烈。
2009年9月。好像快要烧着了的晚天。
补习班放学后,繁星推着自行车慢腾腾走出校门的繁星看见了夏烈,仅仅三月未曾见过,他的样子好像变得陌生了起来,繁星慌乱瞥过一眼,燥热的空气吸进了肺腔,心里那些所有湿漉漉的苔草都开始被燃烧。夏烈,夏烈啊。在自己生命里停留了长达七年的一个人。感觉到他的视线追随自己,繁星更是焦虑,说不出原因的焦虑,也许是因为红灯的时间突然在今天变得很长,也许空气太干燥。
2009年10月。风过,雨落。
夏烈。这里快要下雨了。天空被云填满,乌压压的整片整片从远处移过来。风变得很缓慢,沾沾黏黏的吹过身体。想起毕业时在篮球场边的树下留下唯一的照片。藏蓝色的校服,你戴着只有右眼近视的眼镜,搭着我的肩,我抱着手臂,两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孩子,现今看到这张照片依旧觉得那场月夜里的告白像一场梦境,在我们一起度过那么多的时光里,在你红着眼睛拿起板凳作势要砸向我的时候,我应该潜意识的知道,我于你,只是朋友的限定。可是,那个侧柏围绕的花园里,你吻过脸颊的痕迹真实的存在过,握疼了的右手感觉到你那时的紧张和期待。如果当时我勇敢一点,或许没有结果的初恋是你,也是甘心的。
趴在楼道栏杆上的繁星,又想起了夏烈,又想起了那个夜晚。这样的天气影响到了繁星,转头看见宋君从转角处走来,那个像极了夏烈的人。繁星突然萌发了一种念头,下一秒她就爬上栏杆,双脚晃晃悠悠,张开手臂,看风突然猛烈的吹向自己。而再下一个瞬间,她被扯下来。转过脸,看着宋君惊慌失措的脸,握着自己手臂的那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繁星觉得一直以来满是荒草丛生的心上长出一朵花,花色洁净纯白,绿色根茎坚韧地站立在风中。
2015年5月,春城大风。
想起你曾经一心一意对我好的样子,心里就会柔软的一塌糊涂,又感觉被一团棉絮塞住了二尖瓣,从手指尖的血回不去,心里滚烫的血出不来,疼痛尖锐的在咆哮,眼角酸涩,情歌突然真的都听清了。我们都不再是少年时的样子,在青年节的这一天,最后一通电话未曾打通,最后谁都没有说出分手两个字,却依旧离开了彼此。在想你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会让它掉下去。再想起以往,希望的是从不曾遇见过你。我们不合适,早就清楚,可就是我的执迷不悟,搞得彼此疲累不堪。分手的前后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支微末节的打动我的事情如今清晰在脑海里重新演绎。我们都长大了。爱情开始变得现实,婚姻也被提上了日程。不爱是你对我直接的放弃,因为另一个人更能符合你对婚姻的要求。而我依旧像是最初的时候拿着自己的情调在寻找永远不会再离开自己的那个人。这些凌乱的话语让自己觉得很无望,我的生活在经历一场沙尘暴,心里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等待风过雨落。心可以变得通透,自己可以变成最初自己想要的样子。小女儿的心思如今就像等不到下雨天而慢慢开始干涸的泉水,渐渐在消失。我不爱你了,我只是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被人宠爱的肆意无度的样子。
五四青年节的这一天,繁星终于被分手了。好像是个命数,五年的爱情,四个月的自我折磨,好像是种解脱。一阵的钝疼之后,一切恢复了正常。表情里没有伤悲,言语里没有偏激,行为举止都在正常范围之内。原来宋君带给自己的痛苦,在120天里的酒醉和痛哭中消散了。爱情,依旧还是鲜活的存在,依旧让繁星心存期待。繁星一直在不停地问自己,你究竟因为什么爱他?因为他像极了夏烈?因为那时好胜心作祟非要赢了瓶子?因为自己不相信所谓补习生谈恋爱指定考不上大学的传言?还是只是因为他干净温热的手心,能容忍自己的蛮不讲理任性?
2009年11月。初雪将至。
这座城镇的初雪总是在一夜北风后出现,细细小小的雪粒漫天洒下来。一脚踩上去发出扑簌簌的声音。踩着碎雪,来到学校。繁星发现宋君穿着蓝色羽绒服,再看看自己校服外套着的同样颜色的羽绒服,不由自主的弯起嘴巴,笑着走近他身边撒娇的说道,“怎么会知道我也穿蓝色的呐?情侣装哦!”“是吗?哦,早上起来穿错了,本来想穿黑色那件的。”说罢,宋君看着繁星气鼓鼓的样子,好笑的捏捏她的脸。繁星拨开他的手,扭身坐在他旁边,眼睛望向另一边,心里腹诽自己,干吗这么上杆子,自古多情自毙自。补习班的课程太紧张,繁星又在莫名的生着气。中午放学时,地面的雪粒已然融化的差不多。繁星望着天空中开始撒落的日光,觉得自己在宋军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情感,快要收不回来,顿时觉得这场初雪好想成为了一种祭奠。突然裸露在外的手腕被一个温热干燥的手掌握住,沿着手掌看上去 ,蓝色羽绒服,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的,不是宋君,还是谁?繁星有点恼,作势要挣脱。
我是个胆小鬼,迟疑了很久,拖延了很久,最终还是开文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去完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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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总是在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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