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世笑颜（平子真子BG）》花**兮

46、闲事

　　“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缚道之七十五——五柱铁贯！”

　　黑崎一护的虚化进程已到后期，如今的他超速再生的速度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迅速，志波叶莺几乎已经没有吟唱鬼道的时间。

　　当面前早已没有人形的虚再一次嘶吼着后退一步，他肩上身上被鬼道灼伤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缝合并覆上白色的骨质物，他稍稍停下了动作，微微抬起了一条手臂，指尖处，附带浓密灵压的球体正在聚集。

　　这是虚闪的前兆。

　　按理说如此慢速的虚闪应当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透过对灵子的感知，志波叶莺轻易判断出了其蕴含的灵子纯度之高。这种等级的虚闪根本没有硬抗或者斩断的可能。于是，趁着对方蓄力之际，她也抬起了一只手。

　　“天之骄子，铁筑的城墙——”
　　不紧不慢地吟唱着，她微微蹙着眉，不敢有丝毫懈怠，
　　“龙行，狮吼，虎啸，狼奔，在崩塌之前截断天地——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在炙热的火球喷涌而出的那一刻，灵压凝聚成的光墙也在同一时间立在了双方的正中间。下一秒，深红色的火光刹那间溢至断空之上，灵压在空气中暴虐地四溢开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发丝和衣袂因此而飞扬而起。

　　十几秒后，断空的墙面出现了一条裂缝。
　　又没过多久，灵压筑成的墙壁如同终于受不了了一般在虚闪中轰然坍塌，虚闪的能量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好在断空的阻隔没有让它再直直刺向她的脸颊。

　　原以为可以松一口气。
　　但烟雾还未散尽，视线尚不清明时，就有一个物体从火光中窜出，他的外表被白色的骨质物覆盖，伸着一只利爪，直指她的喉咙。

　　躲不掉。
　　现在再用鬼道已经来不及了。

　　志波叶莺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她睁大了眼，只觉得心脏在胸腔处狂跳。余光内是金发男人倏然站起来的身影，但她很清楚这么近的距离他根本来不及……

　　“呲——”
　　尖利的虚爪在即将穿透她喉咙时倏忽停了下来。

　　四周的结界碎裂。

　　那一瞬间太过安静，她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因过于恐惧而震天如雷的心跳声。

　　“叶莺！”
　　熟悉的声线拉回了她的神智，志波叶莺感到自己被一个大力向后猛地一扯，熟悉的背影就已进入她的余光，闯入了她面前的镜头。

　　黑崎一护完全虚化后的虚半晌没有再有所行动。

　　很久之后，他突然举起了一只爪子，搭上脸上的虚壳，掰开了那里的骨质物，继而蓦地倒地。

　　——这是虚化成功的信号。

　　平子真子朝她回过了身。
　　他走到她面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虽一直保持着那半死不活的死鱼眼，她还是看出了他渐渐缓和的紧绷的脸，及几不可见缓缓松开的斩魄刀。

　　但那时的志波叶莺还没从方才生死一线的瞬间完全复原，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习惯用于使用鬼道的右手在颤抖——即使一百年前被东仙偷袭被扔在流魂街，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如此惧怕死亡。直到面前的男人握住她的手掌，又弯下腰，将白檀送入她手中，心颤的感觉才些许退去。

　　大约就是被这件事影响。后来众人开始帮黑崎一护进行控制虚化的练习，她就没有再提出参与，始终安分地坐在一方的岩石上玩着猪，偶尔出门买点东西，或是去浦原商店喝喝茶。

　　>>>

　　浦原喜助这人对一切都精打细算，她招呼志波叶莺的时候当然不可能有其他死神在场。而这一天，几个时辰前，井上织刚被抓去了虚圈。

　　“按照黑崎君的性格，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找我帮忙进入虚圈救他了吧。”
　　当时喝着茶，浦原喜助仿佛只是不经意间如此提了一句。

　　但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根引线。

　　志波叶莺从来都不想参与那些死神和人类的活动，本也是下了决心一切跟随自家同伴们的。然而，“虚圈”一词进入耳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胸腔内渐渐涌上——说不上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却是催促自己决不可轻易放弃机会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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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几天后，夜。

　　房间的门把手打开，熟悉的灵压就这么闯入时，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月光的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若是以往，她大约早已回过身扬眉打了招呼。但这次没有，大约是因为男人微微高扬的灵压，又或是因为自己的心虚。

　　平子真子径直走到她床边，静静地立在那里。她假装不知道般闭着眼，没有理他，直到床面一抖，他的气息迅速靠近，继而有一双手从背后抓住她的双臂，强制她翻身正对着他。

　　志波叶莺垂了垂眼睑：
　　“真子，有什么……”

　　“听说你要去虚圈？”
　　直截了当打断了她的话，金色直发的男人微微蹙着眉，她轻易便可看出对方的心情不是很好。

　　所以她再次低下头，埋入了他的颈口：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又是喜助那个混蛋？”

　　一只手抵上了她的下巴，下一秒，她就被强行抬起了头，直直对上他的双眼：
　　“喜助不告诉我，你就打算瞒着我了？”
　　灰褐色的眸带着严肃的光芒，眼底的冷光下是没有掩藏的怒气，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井上织姬么？为什么想要去救她……”

　　“救她什么的跟我才没有关系！”
　　不甘示弱地打断了他的话，志波叶莺睁大了眼，
　　“再说了，如果跟你说了，你会让我去么？”

　　平子真子皱起眉：
　　“不是救她……？那呆子你没事干去那里干嘛？又不是什么适合旅游的地方。”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抬手握住他抬着自己下巴的手，继而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颈，轻轻眯了眯眼，
　　“但我总有种预感，好像如果这次去了虚圈，可以知道我很想知道的事情。如果不去，大概会后悔。”
　　她说着抬起头，真挚地道，
　　“真子，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底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过了很久，才有些迟疑地轻声问道：
　　“已经……决定了？”

　　志波叶莺点了点头。下一秒，他的唇就附上了她的。
　　没有任何迟疑的长驱直入，唇舌带着难以形容的进攻性席卷着她的感知。他的双手轻易地探入了她的里衣，摩挲着她的皮肤，她甚至能感觉到布料从肩膀处被一点点褪下。

　　女子闭上了眼。
　　没有问她的意愿，他的行动来势汹汹，亦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但她不想反抗。

　　虚圈是什么样的地方，浦原喜助不是没有提醒过她。而冬季的大战在即，她不可能强行拉着面前的人陪她一同前去——他是他们的领袖，他有着更重要的职责。

　　“虚圈那种地方一旦去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浦原压着帽檐，他的全身都隐匿在黑暗中，灵压严肃而认真，
　　“恕我直言，志波小姐，死在那里——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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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想，自己还真是任性。但是这次，她实在是控制不住那种强烈的想法。

　　志波叶莺又睁开了眼，情不自禁地抬手拂过面前的人的额顶。

　　这种感觉就像告别一样。

　　第一次深入时的痛苦已经减轻了不少，这次，她只是锁着眉闷哼了一声，不自禁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的行动已不如之前那般充斥着情绪，轻轻缓缓地安抚着她，而此时，亦暂时停下了动作，低眉凝视。

　　志波叶莺半合着眼，静静地看着面前柔和的双眼，半晌，浅笑道：
　　“真子，我还欠你一个庆典。”

　　他稍稍一愣。

　　“我答应过要陪你，就一定会做到。”
　　她说着，扬起最明媚的笑容，
　　“所以，别担心。”

　　平子真子并没有回答她，他只是在沉默了很久后再次低头吻上了她。
　　他突然又加快了动作，体内的肿胀感与虽有减轻、但依旧刻骨的异物摩擦的痛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难受的低吟，但唇舌又被强行控制着，她只能有些痛苦地抓住他的后颈。金色的发丝垂在两旁，她感到自己被禁锢在这个小空间内，任他发泄着心神不定的心绪，直到后来他终于放开她，垂着眼睑在她耳边低念了一句“对不起，我……”。

　　她抬手捂住他的唇，摇了摇头。
　　志波叶莺根本说不出任何怨言，只又朝他身边靠近了些，夜虽已深，却还是睁大着眸贪婪地端详着面前的人。

　　“什么时候出发？”
　　“喜助说大约在四点的时候。”

　　“是么？”
　　他如此说着时，就有一双手蒙住了她的双眼，
　　“快睡一会儿。”

　　“我会帮你看着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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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子真子最终还是只将她送到了浦原商店的门口。大约是顾及那些人类，他没有进去，只是在临走前揽着她的腰将他细细端详了半晌，而后启了启唇，却最终只吐出了一句：
　　“注意安全。”

　　她不禁扬起眉，继而笑着点一点头。

　　她认识的平子真子在大事面前从来都没有过多的废话，遇事果断冷静、毫不拖泥带水。然而，方才跟波尼从仓库过来，他却在那儿絮絮叨叨了一路，从吩咐波尼“打不过就带着那个呆子快跑”到因为天气原因逼她穿上他的披风，这些都让女子觉得有些好笑。

　　她想，这大概就算是活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这么美好，她当然要活着回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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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浦原喜助的地下训练场等着的，除了黑崎一护就是他那几个同学。志波叶莺骑着波尼冲下去时，橘色头发的男孩子还一脸惊悚地摔了个狗啃泥，然后大声嚷嚷了一句：
　　“别这么吓人好么，志波！”

　　“志波？”
　　石田雨龙转过头来，
　　“说起‘志波’，我记得空鹤桑也叫……”

　　“啊所以说，你对我妹妹有什么想法么，石田君？”
　　志波叶莺从波尼背上跳下，叉着腰煞有介事道，
　　“说起来，看你的样子似乎对空鹤印象深刻啊，怎么，莫非……”

　　“怎么可能？！”
　　听到这儿，石田雨龙急吼吼地抬起了双手猛挥，
　　“都说了只是因为姓氏……”

　　“哦。”
　　“‘哦’什么‘哦’？别这么一脸敷衍的样子好么？！”
　　“哈？否则应该是什么样子？”
　　“所以说你……”

　　“喂，我说你们……”
　　被晾在旁边了许久，摆着一副死人脸的黑崎一护终于忍不住了一般，两手握拳，面色凶狠地挥了挥，
　　“烦死了啊！都闭嘴好么？”

　　志波叶莺闭了口。
　　其实她并没有和石田雨龙斗嘴的爱好，只是莫名的心情很好所以逗他几下罢了。

　　而无谓的争吵停止过后，灭却师少年也扶了扶眼镜，降下声线，肃穆地道：
　　“说起来志波桑，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你和空鹤桑应该不是一起的吧。”

　　“你很聪明嘛人类。”
　　她也笑着眯起了眼，
　　“我当然有我的目的，至于到底是什么……”
　　说着，她挑起眉，
　　“和你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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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嘛~”
　　气氛僵持着时，浦原喜助轻浮的声线就插入了其中。志波叶莺抬了抬眉，看着昔日的友人扇着小白扇子从上方顺着台阶走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道，
　　“大家都不要吵了，准备要开启黑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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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众人走入样式奇葩的大门，男子难得地拿下了头顶绿白相间的帽子，将他的神情暴露在外。

　　“走了……呢。”
　　他敛着眉说了一句，便侧过头，看向正站在训练场的入口处看着这个方向的金发男人。

　　待到黑腔完全关闭，他才慢条斯理地走下来，又两手叉腰不知看着什么方向。

　　“平子桑，你会怪我么？”

　　“怪你……？”
　　平子真子耷拉着死鱼眼朝他随便扫了一眼，
　　“连我都劝不动她，你又能怎样呢？”

　　后者没有说话。很久后，他抬手拍了拍金发男人的肩。

　　“不过，说起来……”
　　又想起什么一般，平子真子的神色放松了一些，他抬了抬眼，懒洋洋地道，
　　“虚圈和冬季的决战，到底哪个更危险一些呢？”

　　“平子桑。”

　　他回过身看着身后重又戴上帽子的人。

　　浦原喜助向前踱了一步，话音稍停，片刻，不紧不慢道：
　　“我研究虚圈灵子的时候，感觉到了志波海燕的灵压。”

　　平子真子没有回答，只是几不可见地眯了眯眼，等待他的下文。

　　“这就是我没有阻止志波小姐的原因。”

　　“什么意思？”
　　他抓紧了手中的逆抚。

　　“按理来说，死神死后灵子就该消散，即使还存留着，也不可能这么轻易便可察觉。因此，很可能志波海燕的灵子还保留完好，只是，要想在虚圈保留完好，恐怕……”

　　“有只虚吸收了他的能力？”
　　他打断了他的话。

　　浦原喜助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志波小姐的心结总是要解开的，况且那只虚很可能还带着志波海燕的记忆……”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
　　因为平子真子朝他转过了头，他的手死死攥着逆抚的刀身，灰褐色的眼底带着异常可怕的寒意，但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这般看着他，许久后，稍稍放松了双手：
　　“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叶莺她，还是很强的。但是——”

　　浦原喜助没有接话。

　　他只是淡淡看着他重又背过身，继而迈着大步离开，没什么声调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愠怒：
　　“你还真是多管闲事啊，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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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愣愣地看着渐渐离开的高瘦背影。
　　直到他的灵压离开感知范围，才抬手压了压头顶的帽子，有些苦恼地喃喃自语：
　　“平子先生果然还是生气了呢，夜一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