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花般的微笑只为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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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回事？”我低声问道，想大叫，却终于微弱的流露出唇边。合着伊尔迷略显粗重的呼吸，冰寒的纠结。
奇伢甩着两条短腿跑向我，扯住我的裤脚后就再无动作。我抚上他柔软的银白绒发，瞬间微颤入手。
“爱丽丝，出去。”杰诺终于开口，但我无法办到。出去？看到这一幕之后叫我出去？怎么可能……
倔强的迎上杰诺的目光，他轻轻一叹。“爱丽丝，伊尔迷没救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让他早早解脱，你留在这里毫无作用。”
一直很喜欢杰诺，从看漫画时起就开始。总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普通的爷爷般，虽然知道是种错觉，但却仍旧将错就错。大概是因为我对老爷爷没辙吧……只要不是面目可憎……我都会非自然的产生好感。
所以来到这里，不敢接近席巴的我却敢接近杰诺。偶尔小小的恶作剧，比如让史一托去粘他的小胡子什么的。他总是笑着……从来不发火，然后我就越加喜欢接近他了。
身体的运行脱离了掌控，我清楚的感到自己向后退开的脚步。我听着他的话，听着他的叹气……但却看见了他摇头时仍旧带笑的弧线……
那不是笑……那不是笑……那是什么东西
你明明应该忧伤……就算深藏……
我转头看向席巴，他的手被基裘拽着。他们的姿势看不出来曾有过半点争执。席巴的眼平视前方，他的前方是跪着的伊尔迷，但席巴平视着，眼中没有半点黑发少年的影子。
伊尔迷的重瞳是否依然没有疑惑的绽放着？我忽然好想看看……
“小伊……”
黑发少年缓缓抬头。
“小伊……”
黑发少年缓缓睁眼。
“还好吧？”
点头。
“很痛吗？”
点头。
“会死吗？”
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夜幕正在降临，却又即将离去时。伊尔迷终于有了反应。他轻阖双目，不再言语。
周围的人早就散了去，这间刑室就仿佛特别为我俩而准备般。影子在月光的洒落中绵延开来。
“小伊……你家老爸是不是喜欢我？”
伊尔迷抬头了……伊尔迷开眼了（啥话啥话？）……伊尔迷看着我了……
“错了错了……你家老爸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伊尔迷看着我了……伊尔迷看着我了……伊尔迷看着我了
强制着闭上了嘴巴，天，我在干嘛，我到底在说什么？？？好吧，我承认，我是非常希望这只不过是场闹剧，不都说席巴和基裘最喜欢强迫女猪当儿媳妇了吗？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还留我们二人独处……好吧，我承认，我情愿这样天真的自以为是也不要再看到他那种凌虐小受样！！！！！！！！
不希望他出事的想法那么强烈，连我自己都被吓到。脑海中早已分不清错乱的缘由，有些东西在疯狂的叫嚣着……我不知道是什么……也永远不想知道。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唯一……而优先的……
“小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轻轻摊起男孩的右手，笔直的看进那漆黑的重瞳。
伊尔迷给了我一道无声的安慰,他似乎想回握住我的手,抽搐了几下,没了后话.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从外表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受伤,连无力瘫软在我掌中扭曲的手腕边缘都无丝毫淤青.如果估计没错，也许连铁镣上吊着的那只手……也是伊尔迷自己弄得血肉模糊的。
如果是逼婚的手段，这就太明显了，席巴他们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刚刚杰诺说什么来着？“不如让他早点解脱”？
复又看了眼脸色比平时多了一丝惨白的少年，这样的情形，就好像是用力挣扎后虚脱下来的人。
中毒？？！！
这两个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进我的脑中，虽然知道有些可笑与荒谬，但却是唯一说得过去的了。
就像为了印证我的猜测般，伊尔迷猛然剧烈的颤抖起来。我几乎是用出了狠劲儿，才没能让他的手落出我掌外。
“小伊！你怎么了？！”焦躁不安的脱口问道，没想对方竟是根本无法张嘴回答。
被那只已然折废的右手狠带过去，摔倒在伊尔迷身体上时我才真正明白他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雾中隐星的重瞳现在完全迷茫的散开，仿佛无穷的影像分食了所有聚焦的点。胸膛夸张的起伏，那只扭曲的手应该是想要抓住衣襟，用力的连同我的手掌一起带上去，却终于只是死命的覆盖其上。
我想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意外之事，意外到我根本从来没有猜测着发生。如此惊异于措手不及，这个冷淡的少年，他原本离得我那么遥远，在碧落彼岸与我远目相望，我喜爱着他，畏惧着他，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近着他，却又心心念念逃离着他。
但是我真的错了，手被压扎得生痛，但不算什么，这个少年更加痛苦吧……他不是一笔淡漠而过的图纸，不是代码符号打出来的猫眼王子……他跟我，跟罗特、威尔、克莱斯一样，再怎么厉害……不过是被赋予了血肉之躯的人。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不管今天演的是哪一出……我已经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抬起了伊尔迷的脸，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缓漫延：“要我怎么做？”
被我抬起的那张脸看不出难过的程度，只是唇齿间细不可见的展出一线，有淡淡的吐息声。他的眼中还是迷雾尽显，我颇为心疼，却仍然坚定的再次问出：“杰诺爷爷，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爱丽丝，我们也不想这样。”
暗处的人影终于落上了明面，他开口解释，遗憾的摇头，我仔细看着地上影子摆首的幅度，猜测他的微笑是否会有所不同。
“就算你们不演上这场戏，如果我办得到，也是绝不会甩手不管的。”
没有转身，因为发现托住伊尔迷下颌的手在颤抖。
“你误会了……”
杰诺的声音似是带着点尴尬。
“杰诺爷爷！我想我没有误会。”
似乎是被我的突然转身诧到，杰诺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没有误会，我不知道小伊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你们一家人没那么无聊。”是的，也许这是故意表演给我看的秀，但伊尔迷的痛苦，那么真实，我愿意相信这个恶名昭彰的杀手家族，就像我愿意相信伊尔迷般。
杰诺对于我的回答有一秒钟的愣神。不过随即便又挂起了他的微笑：“爱丽丝，你是我们不愿逼迫的人……”
摇了摇头，我不想再和他对于这个问题有过多的讨论。我想我是生气的……我想我宁愿他们明刀明枪的逼我。
大概是看出我的态度，杰诺也不再多说什么，直切主题。
“你的情况伊尔迷上次回来我们就已经知道了。”
点了点头，这点在刚刚便已经想到。老爸，你一语成谏，这个危险而珍贵的能力，终于带来了我“这一生”中第一个麻烦。
“伊尔迷也许只有你能救了，爱丽丝，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吧。”
杰诺爷爷，我该怎么说好呢……你这个态度……真的很欠扁啊。
无奈的摇头，又点头，在杰诺想出言相问时我率先开口：“当然可以……我可以尽我所能救他。”
也许是脸上绽开的笑容太过灿烂，也许是那种势撞南墙的口气太过虚幻。杰诺的眼里隐透着不信任。
伊尔迷……伊尔迷……我想救你……不想你那么难过……我想救你……
这个念头魔障般的遍遍对我蛊惑，我的笑容更深。
“我会尽我所能的救他……在保证我活着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花般的微笑只为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