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绝》deep six湮

3、红

　　红
　　最后的最后，我们还是什么也没有。
　　五
　　撕碎，焚烧，炮烙上人痛苦已及的怨念，穿过千千万万个人直扎我的耳膜，他破裂的声音可怕的吼叫着：“妲己！苏妲己！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展颜，一笑倾城，不得好死的事我已做尽了，多你一个，我的罪也不可能再更加深重了！
　　……
　　是我自己要下地狱。
　　所以，绝不会有人来救赎我。
　　一切发展的比我想的还要顺利。商亡天定，连老天都帮我，真真切切要大笑一场。妲己啊妲己，你好放肆。
　　是的，是的，我不怕报应来时惨痛不堪，我不怕灵魂寂灭永不超生。不是我坚信上苍有眼不会这样做，我只是不相信当年那叫九玄白衣的人儿，他若是要灭我，那必是我该死。
　　什么应当，什么注定，什么躲不掉，什么逃不开。
　　万千苍生，原来真的只不过是工具而已。
　　神啊神，这个玩笑开的有多大，也许高高天上的神真的太寂寞，弹指一挥，多少灵魂受尽折磨，死去活来。
　　我不在乎渺小，我只记得为了谁。
　　一只狐狸也会有笃定的信仰，是不是真的很好笑？
　　我知道自己为他所控，我也未及辨别自己的真心，错多少也没关系，只要我不后悔。
　　只要我不后悔。
　　六
　　心里的妲己越来越强大，到头来，竟发现她才像魔鬼。
　　夜夜梦魇里是她诉说的千年轮转，毫发毕现，越来越可怖。
　　然而我已忘记，必有他的理由，此生就算被迫想起，我也不是你妲己穿越漫漫时空所寻的那个念儿。
　　那个念儿，早已死在她声声泪泪说但愿不再有来生的凄然暮色下了，妲己，你不是不知道，那年她体温渐凉，血液渐冷。你不是不知道。
　　就算有灵魂转世，那又怎样？她自己不愿带着前生痛楚的记忆，你为何次次苦苦相逼？
　　你一直以为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此去经年。
　　少了曾经她的记忆，我就不是她，我可以爱我想爱的人，我可以犯我想犯的错。我与她，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人了。你句句说你爱的最深切，怎会连谁是你爱的人都分辨不出。
　　失去了这些，我可以活的更美丽。就是自私如你，才使她步步退到如今。
　　你做的一切，全然不是为她考虑，妲己，你若又真是爱我，为何不让我去追属于我的幸福。
　　再不好的结果，也是我自作自受，想要她幸福，何不放手一搏？躲在别人身体里一遍一遍喊只有你爱她有什么用，今生念儿的心，早是坚如磐石。
　　这样的给她不幸，竟嫌一生还不够。
　　七
　　九玄，你究竟是给我下了什么咒术，叫我如此为你闯尽滔天祸孽。
　　曾经那个笑的纯净的孩子哪里去了，曾经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孩子哪里去了。九玄九玄，你如何叫我这样也义无返顾，你如何叫我这样也不惜一切。
　　我可以不畏惧那些沾满血污的哭泣亡灵，我可以不念及王放纵我所有的为所欲为，我可以不在意举国的人民声声咒骂要我性命。
　　九玄，我记得你捧起我的脸说，那些都是不重要的人，比尘埃还微小，比杂草还卑贱，换个千年，他们又会重新一个个滋滋生长。结束他们，为你做一场你可以开心的戏，一场戏而已。
　　那么，九玄，我于你呢？是不是比尘埃还微小，比杂草还卑贱？是棋子，可换来你一抹笑颜，我亦无憾。
　　九玄，你知道我陷的太深，断然不适合飞仙。不必用你甜言蜜语来哄我，此时愈甜蜜，最终割舍的愈疼痛。
　　我竟能够不在乎自己有多残忍，用力推开守在我身边的人，失去所有，一心为你。
　　九玄，这若是骗局，求求你永永远远也不要告诉我真相。我已无路可退，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