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后》雨*

9、第九章

　　勒城走到了家附近的一家粮油店，今儿白天时候同事说的话的确给他敲响了警钟，而陈然的话更是让勒城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说不定什么时候粮食就涨价了，所以勒城想着多买些米面什么的囤在家里，反正总归都是要吃的。
　　有了免费的苦力，勒城干脆一下子买了二十斤米，十斤的面粉，还买了些油盐酱醋什么的，把身上的钱花了个精光。“小城，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粮油店的老板对勒城也很是熟悉，勒城平时经常在这儿买东西，比超市里还要便宜上一点儿。勒城一边点着东西，一边说：“最近这天看着怪得很，多买点放着吧先。”老板接过了钱，笑着说：“你想太多了吧，天气变化可不就是一阵阵的嘛。”勒城也再多说什么，“老板，我先走啦。”
　　“这天气不知道要热到什么时候？”夏泽扛着袋子走在勒城的后面。“说不好。”勒城两只手上都提满了东西，一边小心地看着台阶，一边往楼上走着，“不过我们县城也里有好多地方的庄稼差不多都要绝收了。”
　　“到了。”勒城把袋子放在了地上，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夏泽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跟以前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放哪儿？”“厨房吧。”夏泽放下了袋子，不大的厨房一下子显得愈发拥挤。“这儿怎么这么多水壶？”夏泽刚要出去，却发现了一排的水壶放在了地上。
　　“昨天刚找出来的，去楼下打水用的。”勒城在客厅里收拾着刚买回来的东西。“打水？怎么不自己烧？”“烧不了，煤气正好用光了。”勒城递过去了一个袋子，“把这个放到厨房的架子上。”勒城使唤起夏泽来一点都不客气，这么多年没有见面，除却最初的隔阂，勒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夏泽的态度是多么的自然与亲昵。夏泽却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止不住地感到高兴。
　　本来是勒城在忙着，夏泽走了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活，勒城看了看，自己似乎一点也插不上手，干脆去厨房烧水去了。不大的房间。两个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气氛倒也显得温馨而祥和。
　　“还没好吗？”勒城端着两杯水走了出来。“额，马上就好。”夏泽有些尴尬，他是故意放慢了手上的速度，他想着如果太晚了，今天是不是就可以住下了。勒城倒是没有多想：“要我帮忙吗？”“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夏泽说着不得不加快了动作。“那行，水给你放这儿了，凉会再喝。”夏泽关上了厨房的门，他家只有卧室里才有一台空调，房门开着，一时半会地。这么的空间温度也没有觉得凉快多少。
　　夏泽不多会儿就忙完了，身上早已湿透了，一口气喝完了放在桌上的水，还是觉得渴得很，于是走到了客厅的角落。打开了冰箱，“小城，你家这冰箱也太干净了吧。”冰箱里除了之前王奶奶送的饺子，几个鸡蛋，其他什么都没有。“怎么了？”勒城正在洗澡，水声完全盖住了夏泽的声音，他不得不关了水龙头，探出身问道。
　　“没事儿。”夏泽这才注意到勒城在洗澡，白天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刚刚这么一看小城似乎瘦了不少嘛。“我下去买点水去。”夏泽说完顺手拿起桌上的钥匙就出门了。勒城住的房子是一个老小区，虽说旧了点，周边的各种小店什么的倒还齐全，日常的生活也都挺方便的。
　　夏泽找了楼下的一家店，买了一整箱的矿泉水，他和勒城都没有喝那些花花绿绿的饮料的习惯。想了想，他干脆又抱了一箱的冰棍，六楼的高度，夏泽拿着回去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回来了，买什么了？”勒城正在擦头发。“买了点水，给你放冰箱里，喝着方便。”夏泽放下了两个箱子，甩了甩胳膊，看来是有点缺乏运动了，搬了这么点东西手都有些酸了。“浪费那个钱干嘛，回头我烧点水放凉了不就行了。”勒城最近身上着实没什么钱了，每买点什么都要心疼半天，说是这样说，勒城还是走上前去帮着搬了起来。
　　“这是什么？”两人很快地就把冰箱塞满了，勒城看到下面还一个箱子，“绿豆冰棍？现在还有这个卖？”勒城说的这种冰棍吃起来跟冷冻的绿豆汤差不多，清爽解渴，以前的时候就有人推着车大街小巷的叫卖，勒城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吃，不过后来就不见有人再卖了，他也已经有好久没有再吃过了。“就在楼下那家店里买的，碰巧看见了。”夏泽边说着边往冰箱里放着，一箱也没有多少，大概三十几根的样子，“不过你可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夏泽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我还记得你有一次贪凉，一下子吃得那么多，最后闹肚子进了医院呢。”
　　“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你怎么到现在还记得。”勒城倒有些不好意思，到现在他还是这样，一有好吃的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呀，现在挺晚的了？”勒城本来只是想着随便找点什么转移一下话题，不过他现在却的确是很想知道，他敢确定如果自己不开口，夏泽绝对会一直赖在这儿的。
　　“都这么晚了，小城，要不我今儿晚上就住这儿吧？”夏泽小心翼翼地看向勒城。“你说呢？”早知道是这样，刚刚就不应该心软让他跟自己回来。“小城～”夏泽对着勒城撒娇，勒城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每次都拿这样的夏泽没辙，“行了，先去洗澡，有衣服吗？”“刚刚下去的时候买了。”夏泽说完就跑进了卫生间。又被耍了，这个家伙竟然早就有预谋。勒城把卧室门一关，一个人躺在床上暗自生气。
　　“小城。”夏泽打开了门，探进了脑袋，“我睡哪儿呀？”勒城看着夏泽没有说话，继续装，勒城家原本有两个卧室，外公外婆去世后，勒城将他们的东西都保留了下来，平时的时候就将房间锁着。夏泽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那我就睡这儿了。”夏泽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把衣服穿上。”勒城看了他一眼，夏泽只穿了条大短裤，赤着上身，一点儿也看不出，竟然还有八块腹肌。“没有衣服，我刚刚忘了买。”夏泽在勒城的身边躺了下来，还拽过了旁边的靠垫，很是惬意。“穿这个吧，我之前买大了也没穿过。”勒城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棉质的短袖。“没事，小城的衣服穿过了我也不见意的，不过，“夏泽低下头看了看，苦着脸说道，“是不是太小了点。”的确，勒城的个子有一米八，也是不矮了，但跟夏泽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比起来就显得瘦小多了，他的衣服穿在夏泽身上自然不很合身。
　　“穿着吧，我可不想看你裸睡。”勒城又扔过了一床被子。别以为他没看到，夏泽刚刚还想着偷偷地拽自己的被子。“哪有裸睡，我还穿着短裤呢。”夏泽接过被子，小声地辩解道。
　　“快睡吧。”勒城懒得再理他，这个男人脸皮厚得可不是一点点。“别呀，明天不是周末嘛，现在还早呢。”夏泽是一点都不觉得困，好不容易又可以跟勒城一起睡了，兴奋还来不及呢，哪会想睡觉呢。勒城不理他，闭上眼睛睡觉。“小城，小城。”夏泽持续不懈地在勒城耳边骚扰着他，“你到底想干嘛？”勒城终于装不下去了，本来嘛，身边突然多睡了一个人，谁能那么快就睡着。
　　“要不我们看电影吧。”夏泽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勒城这么早睡觉而已，勒城白了他一眼：“真无聊，电脑在那个桌子上，你去拿吧。”“好嘞。”
　　夏泽回来的时候左手拿着电脑，右手还拿着个盒子，“小城，这个你还留着？”勒城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昨天在储藏室找到的那个小盒子，“你知道？”“对呀，这不是我之前送你的吗，你那会不是很喜欢吗？”勒城想了起来，那一次在夏泽家玩，看到了这个盒子，自己那段时间很是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盒子看着很旧，样子也很奇怪。自己一看到就喜欢了，后来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夏泽就把它送给了自己。
　　“对了，那上面还有一个锁，钥匙呢？”“不知道。”夏泽摇了摇头，“我也从来都没见过。”“你也没见过？你没打开过吗，这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勒城摇了摇盒子，里面哗哗作响。“没有，好像我记事的时候这个盒子就在我家，也没有去注意过。”
　　“没有吗？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勒城努力地回忆着，还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算了，别管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夏泽打开了电脑，“我们看什么？”“随便吧，我都好久没看过电影了。”勒城兴致缺缺。“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夏泽点开网页，“这个吧，评分还挺高，应该不错。”“就这个吧。”
　　“还不错呀。”
　　“夏泽，不是你说要看电影吗，怎么都睡着了？”
　　“快起来。”
　　“我没睡着。”
　　“还说没有，你眼睛都闭上了。”
　　“那是你看错了。”
　　……

　　小剧场：
　　作者：你的节操呢？
　　夏泽（望天一脸无辜状）：那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作者：……
　　夏泽：媳妇面前，神马都是浮云哪。
　　作者：媳妇？
　　夏泽（理直气壮地）：当然
　　勒城（生气地吼道）：夏泽，你在说什么？
　　夏泽（狗腿地）：小城，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