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后》雨*

32、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勒城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八点的位置，拉开窗帘，窗外还是一片漆黑，这绵延的雨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比起昨天来似乎更大了一些，一阵风吹过，勒城打了个冷寒战，关上了窗户。
　　从下雨那天开始，夏泽就把屋子里的暖气开上了，一打开房门，温暖就扑面而来。勒城刚准备下楼，碰巧杨墨羽从房间出来了，“杨大哥，早。”杨墨羽穿了一身丝质的睡衣，看上去就像个古代的贵公子，他直直地看着勒城，大概有10秒中的时间，转过身，又走进了房间，“砰”一声，勒城目瞪口呆地看着在眼前关上的房门，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泽？”到了楼下，夏泽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对着电脑说些什么，看见勒城下楼，“那就先这样吧，有什么事再联系。”合上电脑，站了起来，“小城，你起床了。”“你怎么那么早？”勒城指了指电脑，“有什么事儿吗？”“没有，就公司的一些事交代一下。”夏泽反应很快，但那一瞬间的慌乱还是没有逃过勒城的眼睛，“真的？”本来只是随口问问，这会儿勒城却不得不留心了。
　　“当然，对了，早上吃什么？”夏泽总是知道勒城最关心什么。“我煮点儿鸡肉粥吧，你还想吃什么？”果然，勒城的注意力迅速地转移了。“鸡蛋，要油煎的，不要水煮的。”勒城回头，“刘宇哥，你也起来了？”“那是，怎么也不能错过小城的早饭呢，等吃完了，我再去睡个回笼觉。”“对了，杨大哥他，刚刚我在走廊遇到他，他好像……”勒城想了想，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那家伙，你别管他，他起床气可大了，这个点儿他多半是没睡醒。”刘宇显然曾经深受其害，一副感同深受的表情。
　　“那就好，我去做早饭了，一会儿还要送杨乐和陈默呢。”虽然说是煮粥，但也许是杨乐他们在这儿的最后一顿早饭了吧，勒城想了想，还是准备了一些小菜，甚至趁着时间还来得及，还包了点儿馄饨，鸡肉馅儿的，加上虾米紫菜做的汤，只是闻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
　　“早饭好了。”勒城站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刘宇就连忙跑了过来，“我来我来，怎么能让大厨亲自动手呢，你们两个小家伙还不快点儿。”刘宇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了，来了。”杨乐和陈默两个人应声走了进来，“勒城哥早。”“早，我给你们煮了小馄饨，要不要加点儿香菜？”“我要我要，”陈默叫道，“好香呀，勒城哥你太好了。”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众人终于坐下准备吃早饭，“杨大哥呢，要不要叫他下来吃早饭？”勒城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用管他，他不睡到自然醒，谁都叫不动他。”刘宇趁着陈默不注意从他碗里夹了一个馄饨，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就是，小城你自己吃就好了，别管他。”夏泽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凉凉地开口。
　　“什么不管我？”顺着声音，众人抬起头，杨墨羽穿着睡衣靠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那样慵懒的贵族气质，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仰视。“谁答应就说谁喽，刘宇，你不是说还要再添一碗粥吗？”“啊，什么？”刘宇正伸出筷子，准备在从陈默的碗里偷渡馄饨，看到夏泽对自己使眼色，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对，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陈默，把锅递给我。”然后，所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刘宇把锅里刮了个干净。
　　杨墨羽走了下来，坐到了桌子旁，看着满桌的盘子几乎都空了，勒城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杨大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吧？”“小城。”夏泽不满地叫着勒城的名字，“干嘛给他做，他自己不起床吃不上早饭，怪谁呀。”勒城笑了，他发现平时冷静的夏泽，只要一遇上杨墨羽就会跟个小孩子似的。
　　“那就麻烦小城了，我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杨墨羽笑着说，“谢谢小城了。”勒城正好也吃完了，起身去了厨房。“就知道添麻烦。”勒城走了，夏泽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可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不是你请我来的吗？”杨墨羽摸了摸因为勒城离开而乖乖地趴到自己身边的大狗，“它叫什么名字？”夏泽没理他，一想到小城专门去给他做早饭去了，心里就郁闷得不行。
　　“还没呢，昨天才捡到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的主人就找上门来了。”刘宇发现自己就是个老妈子的命，每每在他们两人中间只能打着圆场，生怕这两个祖宗一个不顺心又闹翻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大狗听到了刘宇的声音，翻了个白眼，又乖乖地蹭了蹭杨墨羽，“这个家伙。”刘宇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为了不让杨墨羽就等，勒城就简单地下了点儿面条，浇上高汤，佐以小菜，不到十分钟就做好了。“杨大哥。”勒城走了出来，客厅里大家都没说话，安静得很，“我下了面条，还要别的吗？”“不用了，谢谢了。”“小城。”夏泽的声音叫回了勒城，“怎么了？”“我……”夏泽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儿。”他只是看不惯杨墨羽洋洋得意的样子，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着看自己的笑话，门都没有。
　　给大狗换好药，开车送杨乐和陈默回去，杨墨羽占据了副驾驶的位置，车里又坐不下那么多人，刘宇只能撇撇嘴，一个人在家呆着了。送杨乐回去，一路上众人都找不到什么话说，到了地方，秦芳也没有下楼，不过这样也好，倒免得再见面大家尴尬。“有机会要去我家玩。”陈默舍不得和杨乐分开，再三叮嘱，直到杨乐保证了一定去才放下心来。
　　“勒城哥。”杨乐走到勒城面前，众人都识趣地坐在车上没有打扰他们。“我……”似乎任何语言在此时此刻都显得格外地苍白，有些事并不总会按着希望地那样发展，有些人从出生就注定了关系的对立，我们终究都无能为力。“有空就去找我吧，小乐，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弟弟。”
　　“你说了什么？”“什么？”勒城收回了看着杨乐远去的视线。“我说你刚刚跟杨乐说了什么，看他一脸感动的样子。”夏泽好奇道。“没什么，只是想通了。”“想通什么？”夏泽追问。勒城笑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久久地看着窗外。又开了不一会儿，就到了陈然家的大院，“城哥。”陈然很高兴，这大雨天的可是把人闷坏了，再怎么说，他也只不过才二十出头而已。
　　“陈然？”不知道谁叫了自己的名字，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陈然抬头看去，只见杨墨羽摇下了车窗，“果然是你。”陈然开始是迷惑，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复杂，“你怎么在这儿？”“你们认识吗，杨大哥是夏泽的朋友。”看到陈然的反应，勒城也是惊讶极了，不会这么巧吧。
　　“小默回来了，小城也来了，怎么都站在外面呀，这么大的雨，陈然你还不快让他们到家里来坐？”陈妈妈走了出来，看到勒城他们，可是高兴坏了，“一会儿都别急着走，都要留在这儿吃午饭。”“小然，快招呼他们进来呀。”看着陈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陈妈妈可是有点儿不高兴了。
　　“快坐，快坐，老头子，快出来，小默回来了，还有小城他们都来了。”这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家里热闹。“阿姨，您别忙了，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勒城连忙说道。“行，那你们先坐会儿，就跟自己家一样，小然，别坐着了，倒水呀。”陈妈妈去准备午饭去了，陈然拿着水壶，挨个地倒上了水，最后走到了杨墨羽面前，停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城不是说了嘛，我是夏泽的朋友。”杨墨羽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没想到你还能认得出我呀，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以为你早就忘了呢，看来那一天你还真是印象深刻呀。”
　　“你……”

作者有话说

　　做一个小说明：关于出场人物的年纪问题杨墨羽>刘宇=夏泽>勒城>陈然，但都相差不大，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可能会对下面的情节有一点点小小的影响，所以在这儿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