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梦里何人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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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有我在。”
不，我不害怕。漠然想，那种感情也许被称之为兴奋才更为恰当。
为什么兴奋？她以为她明白。
慢慢从库洛洛的怀抱里抬起头，漠然看着库洛洛带笑的眼睛仍然觉得自己的皮肤痒痒的，仿佛库洛洛沉重的鼻息还留在上面。
她的脸红了又红。库洛洛黑色的眸子在她身上转了转不知道看到什么，很不够厚道的“呵呵”笑出声来，伴随着压抑了的甜蜜。
可是他只这么笑几下就算了，偏偏还有越笑越猖狂的趋势。漠然在僵他的手臂间等了一会儿笑声还没停，她的脸开始由红变青，用力一把挣开库洛洛愤愤地转身就走。
于是情况变成库洛洛跟在她身后肩膀一抽一抽地说：“漠，你的脸皮怎么还是那么薄……”漠然走在前面一声不吭的咬牙切齿。
就知道你这家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可恶！亏我之前还想要表白……以后再也不会说了！！！郁闷死你！！！
听到了漠然的心声似的，库洛洛追上来拉她的手，笑声已经停了：“你认得路吗？”漠然目视前方躲过了“袭击”。
一拉不成，库洛洛毫不气馁。他撇了撇嘴角，眼底滑过一丝孩子气：我就不信你一直躲得过去！
结果——流星街沿海的居民在当晚都注意到一幅有趣的景象。一个黑发黑眼气质分明的男人追在一个跑得飞快的少女后面，一路尾随，甚至偶尔出手偷袭。奇怪的是，他的每次攻击少女都是只躲避不还击。
猥琐大叔甲：“那女孩子偷了他东西？这么死追不放。”
无良小孩乙：“白痴！肯定是那个男人对女人一见倾心，二见昏倒，三见绝命，追着讨精神损失费！”
风骚阿姨丙：“你们俩爷们儿懂什么？你看那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不定是那男人想霸王硬上弓，人家宁死不从！”说着两眼爱心，“那丫头真是不知福！这么个帅小伙如果是我倒贴都愿意~”
猥琐大叔甲、无良小孩乙：“……”
最后少女还是被拉住了，库洛洛拽着漠然理直气壮地邪邪一笑：“接下来的路比较难走，直觉也不一定管用……”附宇宙无敌童叟无欺的一记长吻，把对方反驳的话尽数吞入唇中。吻毕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对方的嘴角，欣赏了一下红富士应有的颜色。
于是，大灰狼挽着被亲得晕忽忽的小红帽得意洋洋的开路。
此乃现实无比的童话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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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之前要深吸一口气。”库洛洛在这种时候完全发挥了他的领导才能，对漠然一一叮嘱，“门大概在水下500米的地方，游泳十分钟左右，游的时候要小心不要碰到珊瑚和暗礁。你的夜视不好，到时候我会一直握住你的手。”见漠然没什么表情他又威胁似的再加一句，“不准闹小脾气。”
这下换来漠然狠狠瞪眼：“知道了知道了。”库洛洛笑笑没有在意。
只是准备沉入水面前，库洛洛耳力很好的听见某人暗地嘟哝：“怎么变得这么啰嗦……”
某库不负众望的囧……我关心你不行吗？？（话说真是闷骚型的人吧）
……
潜水期间被小浪阻了多次，水压把漠然挤得头昏脑胀的。不得已，漠然撑开了“壁落”总算护得两人（最主要是自个儿）周全。
好不容易游到那扇小的不可思议的门边，开门进去以后库洛洛问的第一句话是：“没事吧？”回答无事。
库洛洛接着问：“你的念是怎么回事？”
他果然注意到了…...漠然很想叹气，却顺从最深的愿望轻轻扬起笑容，假装无辜的眨眼：“什么怎么回事？”
库洛洛仔细凝视她两秒，淡淡挑了下眉，黑瞳产生一种复杂的情绪，但是一言不发。
他放过她了。漠然想，不过更大可能是他有先见之明——真相马上就会浮出水面。不需要着急。
但是库洛洛并不是这样考虑的。他仅仅觉得她的语调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疲惫，不是困倦的慵懒，是心上的耗费了许多的疲惫。
不要再问。不要好奇。她尽管表面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其实她很累很累了。
这样想着库洛洛开始打量起门内必定生成的幻境，他的眼睛头一次诧异的睁大了，脸色居然有些难看。
“漠……”
他呆愣片刻急急转过头去看漠然脸上的表情，她眉毛高高地挑着，眼神坚强的注视那房子里的一个点，半响没有说话。
库洛洛垂下眼，低低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独到的音律：“爱尔。”
拜伦宅二楼外围的一个阳台上，红衣褐发的少女半倚在栏杆旁，展露出清澈如水的微笑。殊不知那幅美丽娇柔的容颜，在库洛洛的记忆仿佛沉眠了一个世纪般长久。
“爱里斯！”一下子，漠然像梦醒了一般朝那个方向跑去。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深陷自己思维中的库洛洛根本没来得及阻止她。
他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指尖的方向漠然独自一人闯进大门，消失了。
他望向那个漂亮的阳台，哪里还有爱里斯•拜伦的鬼影。接下去整个华丽的拜伦宅都凭空不见。
空气渐凉，又微薄得令他窒息。想打个寒颤应应景，可惜身体素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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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找遍了整个宅子，花园，健身房，书房，卧室，洗手间……哪里都没有。
漠然走到望见爱里斯的那个二楼阳台上，向巨大铁门外的库洛洛招了招手。库洛洛目光淡淡的朝他看来可是眼神的焦距明显不在她身上。
她把手放下，皱着眉大声喊：“库洛洛——”库洛洛的瞳孔没有丝毫动弹，“库洛洛——”这次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疑惑的环顾四周，漠然屏住呼吸等待着他，他却往另一个方向迈开了步伐。
“库洛洛？”
她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只感觉自己的呼吸愈加沉重，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的纠起绞成一团一团。
为什么，你看不到我？
“库洛洛……”
她手撑着栏杆又迷茫的呼唤了几声，这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然。”
风把她的耳膜吹得生疼，但没有损伤她一点点听觉。她回过头，看到一袭红衣，一张苍白的笑脸。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爱里斯优雅而温婉的微笑着，时光在她身上似乎永远定格在17岁。“我很想你。然。”
“你……”她最好的朋友真的就站在她面前吗？还是，仅仅是一场幻觉？“爱里斯？真的是你吗？”
“嗯？”17岁的少女微微侧头，神情可爱而无奈。“傻瓜，不是我是谁啊？”她的一双眸子神采飞扬，笑容如孩童般甜美无邪。“和我一起来玩吧，然。”
“玩？”
“是啊，我现在找到一个新的游戏。别人想和我玩我还不肯呢~”
“是什么？”
“占卜哦~”爱里斯调皮的眨眨眼，一脸神秘的样子。“我能够预测到你的未来呢~所以千万不要小瞧我哟。”她用念具现出一支形状古怪的笔以及一张看起来普通的纸。“来来来，把你的姓名生日和血型写到这张纸上。”
漠然想了一下，接过了笔：“姓名生日和……”她刷刷写下几个字，即将写到血型的时候被一个声音打断——“不要写！”
爱里斯的笑容骤然收敛，对着虚空喝道：“谁？”
芙莱雅？漠然立时扔掉了笔，退后几步远离爱里斯一定距离，同时严肃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然，我是爱里斯啊，我真的是爱里斯！”爱里斯的表情楚楚可怜，“你的直觉不管用了吗？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居然……”
“不要相信她！漠然，我以后会和你解释！现在，赶快从阳台上跳下来！快点！”
漠然闻言，翻过低矮的栏杆一跃而下。
“只差一点……”爱里斯目视着漠然头也不回越来越远的背影，低头叹了口气，她拿起那张写有漠然姓名的纸张，嘴角勾勒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不过没关系，会有机会的……”
漠然几乎是逃离了那所屋子。她向库洛洛消失的方向一阵飞奔，终于在厚重的白雾慢慢挥散时发现了几十米外那个逗留的身影。
是真的库洛洛吗？没来得及分辨真假，对方已经上前两手一伸把她圈在怀里。
良久良久，他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恋恋不舍的放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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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漠然身上的残念全部转移到雪色体内后，看着雪色平静的睡颜芙莱雅暂时松了口气。转过身子，她蓝宝石般湛蓝的眸子不带丝毫怒意地看向漠然，如第一次见面那般探出手轻轻触碰了漠然的脸颊。
那包容的目光，就好像一位母亲注视她的孩子，温柔似水。
“对不起。”漠然不知该说什么，眼神闪烁的躲闪着她，嘴里只会反复念叨这一句话。“对不起。”
“傻孩子。”芙莱雅笑了。“你信不信？雪色没几个年就活蹦乱跳了。”
“没几年？”漠然大吃一惊，猛地慌乱起来。“我……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我的话雪色也不会这样子……”
“小然，岁月对我们念体来说只不过是弹指间。”芙莱雅垂下眼帘，慢慢的说道，“况且我同意雪色出去的目的也正是保护你。所以你不必介怀。”
漠然却左手紧紧握拳，脸色苍白地摇头：“我说让他重获自由，让他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可总是自顾自去做自己的事，把他一个人抛在脑后。”
“他是自由了。”芙莱雅不禁插话。
“但他仍旧孤独。”
芙莱雅无言。
坐在旁边缄口很久的库洛洛身体轻微一震，大而温暖的右手包住漠然的左手。有液体从漠然的手流到他的身上，他仿佛浑然未觉。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一字一顿，发音格外清晰。“漠然，不要再想他。”
语气强劲的命令句式。
漠然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害得库洛洛之后一直在想——她是在难过吗？
……
片刻漠然听话的换了话题：“芙莱雅，我在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一番，再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人是幻境吗？”
“我也不清楚。”芙莱雅皱眉，“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不怀好意。”
库洛洛空闲的一只手捂住了半边脸，若有所思：“漠，你无法判断吗？”他用着明显怀疑的问句，但语气间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漠然也捂脸，姿势相似的好像被库洛洛传染了一样：“我不知道。我感觉她是活着的，却又觉得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库洛洛眉宇间闪过一道阴霾。
爱里斯是他亲手杀死的没错，他甚至至今随身携带着那把凶器。宝氏中期设计的刀，刃上0.1毫克的毒不仅可以让整条鲸鱼动弹不得更可以置人以死地。爱里斯当时死了吗？库洛洛不必测爱里斯的脉搏，凭着气息的微妙变化他就能下定结论。
爱里斯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根本不应该活着的人，难道真的是幻境罢了，是漠然的直觉发生了偏差？又或者——爱里斯不是个普通人有什么特殊的念能力？不是不可能。
他把这个疑虑不动声色的埋在心里面。回去后又压迫侠客连续查了拜伦家族一周，仍是毫无所获便也放弃了。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梦里何人为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