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因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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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因缘
香波地群岛——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最后一站。
让我们把时钟的指针往前拨上那么一点。
登陆香波地群岛之前，艾斯一行人先是远远望见了海天交汇处的红土大陆。深蓝的海，浅蓝的天之间，本应自然过渡的交汇之处突然横亘了一堵赤色的障壁，甚为壮观。海水在这里汹涌地、激动地跃起，整个海贼团都欢腾地呼喊。
极目远眺，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肺叶舒张。布兰卡微笑地张开双臂，却并没有跟随众人的欢呼，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心中莫名的开阔和宁静，温和的海风托起和服的袖摆，就好像回复了死神本应该有的——轻盈。
身后的脚步声在喧闹的船上竟显得清晰可辨。
“船长先生不和他们一起？”
“我是从东海出发的。”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伴着满面的笑意目光松散地延伸至渺远的天际，“现在想想，也有两年了吧，路飞这孩子，再过一年也要出发了。”
“路飞？”
“那是我的弟弟。”
“是吗。”她并不追问，扭过头去。湛蓝的液体在阳光下波动，撩拨着她内心深处的雀跃。
或许是女子带着笑意的眉眼过于幸福，艾斯总无法将初见时的她与现在的她重合，他远看着为了争夺下船权利正在抽签的船员们，把被海风吹下的帽子捞回头顶：“我总觉得，你到了海上以后，有些变了。”
“那是因为船长你说的没错，大海——确实是个好地方啊。”
她撇了撇腰间的短刀“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灵魂的另一部分更喜欢海吧。”
“我没有跟船长你提过吗？我最好战的那部分灵魂。”看着男子偏头不解的眼神，她食指轻轻点了点腰间的短刀刀柄，像是在逗弄一个亲密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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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布兰卡进入黑桃海贼团，已经有个把月。期间小小风浪都已经不足为题，只是，这代表着转折和开始的香波地群岛，却不得不费点口舌。
让我们把视线拉回布兰卡身上。
手执小巧棉棒，把盒中朱红的蜡状物地点于唇面，仔细抿上，让色泽均匀染上两片唇瓣。她偏着头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刻意做出一些俏皮的表情——虽说原先有着妆扮的习惯，以前行医的那座小岛却不甚富庶。上了“贼船”疲于奔命，没有时间准备这些行当。总算是现在在这座岛因为镀膜的原因，不必急于离开。
“各拿一箱，谢谢。”她理了理陈旧的黑色和服如是说出惊人的量词，同时将黑桃海贼团战利品中拿下船的一袋金币堆到了柜台中央。
拒绝了船员们的陪同，只身一人逛进享乐的世界的布兰卡小姐看上去收获颇丰。——惯于独处似乎是还在静灵庭的时候落下的毛病。
人群熙熙攘攘，身份各异。奇装异服的海贼和居民之间，那黑色和服显得扎眼而古旧。瘦弱的女子抬着两个大大的箱子行走在路间，巨大的行李本应遮住视线，她却未曾撞到一个人。
感受到前方强悍的灵压，而似乎又并无恶意。想着岛上强者新星云集，也属正常，她便并未在意，略略转了转角度，从灵压散发者的身侧绕过——
“小小年纪就有着了不起的‘见闻色’啊。”
说话的人的声音明显已经年迈，布兰卡惊愕地转回身，一个满头花白戴着眼镜的长者朝自己微笑“能见见你的船长‘火拳’吗？”
身份被探明的警惕让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布兰卡掷下手中的箱子，不顾路上行人的目光，反射性地躬身右手搭上腰间的刀柄，全身戒备而紧绷，灵力按耐不住地因为危机感而躁动。墨色的瞳仁中开始漾出示警的凌厉。
“……谁。”
然而面前的老者并不为所动，反而大笑着拍上布兰卡的肩膀。
距离移动快到难以置信，她并不知道他何时拍上自己的肩，他掌上精确释放出的近乎同质同量的‘霸气’将布兰卡周身凝重的灵压冲散殆尽。
——瞬步？！
布兰卡微微睁大双眼，一个不应该属于人类的移动法则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别那么紧张。”老者替她拿起了箱子，“他和我的一个故人有些关系，我只是想见见他。”
连胡子都花白的男人朝她歪头示意：“那么——这位船医小姑娘，现在愿意带路了么？”
完全不是这个人类的对手——至少在灵压只有三成的情况下。当然，或许布兰卡的灵压达到顶峰也未必能有把握战胜。
没有敌意或许可以算是幸运。
“跟我来。”权衡再三，她右手离开刀柄，只得转过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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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忧心地看着艾斯和那个自称“希尔巴兹雷利”的老年人远去，布兰卡最终还是遵从了艾斯的决定，并未跟上。而与此同时，不知道在其他什么地方上劫了多少货物的船员们却陆陆续续回来在船上已经开始清点物品。
“我说布兰卡酱，你不到岛上添置一些新衣服吗？”
一模一样的几件黑色的和服洗得有些泛旧。
“不用了，就这样就好了。”
——那是死神最具代表性的装束。
她低头看向被自己的手攥的有些皱起的布料，眼底暗了暗。
打破沉默的是少言寡语，被她救过一命的斯沃达。
“你说要和船长聊的人叫‘雷利’？”
布兰卡点头，“怎么了？”
剑客皱着眉像是在思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罗杰海贼团的船长是海贼王哥尔德罗杰，而副船长……”
白昼的日光因为肥皂泡的折射间接地照入人眼，让人多了几分不适。布兰卡细细地感受着远处的灵压，似乎没有冲突的迹象，并且熟悉的一方已经向这里靠近“他们的谈话似乎刚结束，所以就暂时放下心吧。”
“而眼下更重要的事情，好像不在船长那边。”她双手负于背后，转过身来，笑盈盈地对着片茂密的林子，描画的正红的双唇轻轻启出露着皓齿的裂隙，“谁说这座岛上不抓海贼了？这不是来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因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