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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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开幕
决战一触即发。凯瑟布兰卡深吸了一口气复又呼出，总感觉自己见到的场景和梦中的景象重重叠叠不分彼此，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给我上，三番队！”
最先吵嚷起来的鼎沸之声打断她思绪时候，布兰卡才发现原来战争早已开始。她于是行至白胡子身侧：“感觉如何？”
“还不算坏。”
“是么。”简单地动唇，她的表情波澜不惊，“时间限制别忘记了。”
硝烟味让人兴奋不已，女子按耐住拔刀的欲望，仍不忘嘱咐一句：“如果倒下了，就真的会死。”
不过老者似乎并不领情。
“你以为在和谁说话？”
她的目光移向了囚台上一脸焦急的男人，“是啊，你可是那个‘白胡子’。”
“……我先行一步。”
抬脚蹬地，她瞬间就往前移动了很长一段距离。在空中运动的时候可以听见尾随身后的炮弹在接连爆炸。黑洞洞的炮口和枪口毫不马虎地瞄准着自己运动的轨迹，只不过速度稍嫌慢了些。逐次闪过扑来的刀光，她不想与之纠缠，右脚在虚空中一点，马上又灵活地改变了方向，让直线飞行的弹丸落了个空。
“月步？”
布兰卡偏头，在迫近的灵压到达之前，立马调整了姿势，不得不落回地上。闪过了如藤蔓般密集灵活的攻击以后，才看见白烟慢慢凝结，成了一个人形。
“……你是。”
——她是见过这个人的，在海军的官方报纸上。
可惜对方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只是更专注于自己疑惑的地方。
“你刚刚用‘月步’了呢。”对方牙咬烟枪，吞云吐雾却毫无美感，“不会是在海军这边呆过吧。”
“这又不是海军垄断的技术。”
对方探寻的眼仁又复归了狠意：“也是呢。”
“虽然原先感觉你的行事作风并不像海贼，但果然是我的——”
他正说着话，语音忽而上扬，拧身出拳喷射的白烟呼啸而上，带着厚重的力量和不逊色于子弹的速度。
“……错觉呢！”
“缚道之三十九——”话音未落，已有橙黄的光晕在女子平伸的手边聚集“圆闸扇。”
凭空出现的光障直接拦下了恶魔果实化后的重击。
而障壁后面的女子纹丝未动。
“唔……”
——很奇怪。明明自然化了的。
斯摩格的右拳隐隐发疼，自然化的攻击即使被拦下，也不该对本身造成伤害才对。这种感觉就好像毫无防护的拳击硬生生地砸在了墙上一样，毫无自然化的征兆。
男人眯起了双眼，目光里带着危险的杀意：“没听说能把‘霸气’具现化的技术呢。”
“虽然逻辑上有错误，但是你这么理解也差不多。”女子缓缓地在圆障的背后伸出两指，“因为自然化在碰到‘鬼道’的一瞬间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灰色的眼眸眯起，光华流转。
“这和你们口中‘霸气’的原理差不多。”
橙色的光盾散去，让斯摩格略微发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解除屏障。
“破道之四，白雷！”
“什——”纵使有着心理准备而向右疾撤了一步，左肩还是狠狠地被电流击穿。
——他明明一直保持着自然化的状态。
“不错的回避。但——”话未说完，危险的压迫感就从背后升腾而起，她惊吸了口气赶忙往旁顺势一滚，几乎是完成动作的同时，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迎面而来的热浪扑在脸上，没能散去因本能的恐惧而漫上脊梁的寒意。
——和这个“白猎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光速、精准、充满力量。
烟尘尚未散去，隐约看见高大的人影，竹竿一般细长的身子正悠闲地往前迈步。
“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
女人双眼眯起，发丝由着汗液黏在额前。她暗自念出了来人的名号，豆大的水猪滑过面颊。抬手扶住刀柄，女子仍然有些犹豫。
“很有趣的技术呢？这叫什么？‘鬼道’吗？很有意思呢。”他一边鼓掌一边自顾自地说着，明明是问句却完全是自问自答没有让对方接话的意思。
“确实和‘霸气’差不多嘛……”男人玩世不恭的表情和油腻的强调让人心生厌恶，“我的‘霸气’比你的强，所以赢家是我——你说对不对呢？”
他愉悦地笑着，目光透过茶色的镜片审视在女子的身上，“……海贼小姐？”
句末重音一挑，布兰卡立马蹬腿瞬步躲过光波的闪击，还未稳住身形，就瞥见对方的手指已经移到了自己的角度，像是预先等待着一样，
——对方的预判能力也十分高明。
眼看着光波激射，她咬牙连用了几次瞬步，差点就从空中坠落下来。
闪过最后一缕光线的时候，趔趄的身形像从半空坠下，堪堪保持了平衡。
鞋跟接触地面兀然仄歪了一下，女人晃了晃，注意力却不敢转移到扭伤的脚腕上。
——果然，早已并非死神的□□负荷不起连续的高速运动。
“啧！”
反观对方那位“大将”，呼吸仍旧平稳，方才的一连串攻击估计连热身都算不上。
“你的眼睛能跟上我的攻击呢——”他偏头，“不过身体还真是迟钝呢，完全跟不上。”
看似不正经的懒散样子，却连对方一丁点的不协调都能观察到。
“这是为什么？”他挠着头，表情夸张地发问。
“……呵，”呼吸还没有匀稳，她保持着半蹲躬身的姿势，谨慎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并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来保存体力，“该说‘大将’不是徒有虚名么。”
黄猿的身形晃来晃去，闲散的他似乎习惯了在战场上也能挖鼻叉腰，然而这种不停变换站姿的举动也在艰涩地耗尽她的耐心。
对方将手头一抬——
布兰卡慌忙往后撤了一步，却见男人慢悠悠地推了推眼镜，嘴角带笑。
“嘁。”
她不禁咬紧下唇，静默地忍受着收到戏弄的尴尬。
汗液滑过脊背的感觉酥痒难耐，布兰卡只觉得注意力正在渐渐分散。
拳心收紧。
——鬼道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中不暇发动，自己的体力被耗尽也是时间问题。
——怎么办？在这里解放斩魄刀？
她下意识地斜眼丈量了一下和处刑台的位置。
太远了。
还没到能够施救的距离就拿出底牌绝不是个好主意。
汗水使得额前的头发湿黏黏的贴在脸上。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在这里……”她攥紧了拳心，指甲嵌入手掌而隐隐发疼。
“让开开开开——！”
——？
稚嫩的童音在上空发出疾呼。伴着呼喊的还有……船？
——诶？
“军、军舰？！”漂浮在空的军舰垂直落下，让还在交战的两人暂时拉开了距离。
女人后跃得过猛，一时间鞋底擦地，碾出了干燥的细尘。
“哦呀~”黄猿的兴致似乎立马被这个小鬼带走，“这不是在香波地上见到的……嗯。”
对方似乎记起了什么，兀自右手敲左手地轻快说道：“不抓到你的话天龙人他们很烦的——”
『得救了。趁现在的话溜走……』
正要有所行动，只听得处刑台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那个熟悉的声音。
“快逃啊！不要过来！！路飞！”
处刑台上的男人疯狂地喊叫，身体前倾，似乎都把锁链扯到了极限。
——路飞？
他担忧的神色在脸上暴露无遗。
很重要的人么？
金色的闪光在虚空之中聚集。即使是在白昼也显得过于明亮，仿佛褫夺了太阳的光辉。
在慌张的扫视中，男人的眼仁对焦到旁边发愣的少女身上，顿时带上了几分希冀。他几乎是喊破了音。
“——布兰卡！”
呼唤之中的意义太过明显。
“啧！”拧身强行改变了方向，硬生生地收回迈向处刑台的脚，同时拔刀出鞘。
他鲜少要求过她。所以不得不回应。
强光裹挟着能量爆裂的时候，巨大的水幕从天而降，冲溅在地，如同湍急的飞瀑。
像是被人从头上浇了桶水一般，被水淋湿的少年一个激灵。
黄猿默然地看着水幕散去，徒留一地的潮湿，错愕的神情很快又变得散漫无比：“还留了一手呢。可怕可怕。”
“白胡子海贼团‘天医’布兰卡……”被迫停下攻击的大将黄猿歪过头，悠闲开口。
“走！”她喘着粗气开口，身后是那个带着草帽的少年。似乎还因为被带着灵压的水淋湿而有些乏力。
“你是……”
“都说了叫你快走！”布兰卡拔刀出鞘，咬紧牙关。没有念出解放语，出鞘后的短刀的刃身直接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
那个少年点头朝前跑去。草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渐渐弱化。而处刑台上的艾斯则长吁了口气，然而再次睁眼，战局似乎没比方才好上多少，因此少年的脸上又染上了些许挣扎不已的担忧神色。
因为发动能力而在战斗中转换了角度的布兰卡面向处刑台落了脚。
四目遥遥相对，并没有交换什么实质有用的讯息。
稍稍碰撞又相互错开，他只看见她灰眸深处的亮光稍稍燃起了些又沉郁地暗去。
她结束了这个不长的对视，把注意力拉回战场。
几簇明黄的光线慢慢在她的前方收拢成性。从脚开始慢慢迈出来一个怡然自得乐在其中的男人。
始解以后动用用海洋的水汽来压制能力者自然化固然十分有效，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占据上风。
水量有限这是其一，浓度不够这是其二。
而第三，被当做霸气来使用的自己的灵压实在十分有限。
黄猿似乎还想化为光线拦住路飞，只不过指尖闪烁了几下却又回归静止。
空气之中水汽弥漫，带着厚重的咸腥味。
——雾化海水？
“哦呀哦呀，这真是稀奇的力量。”他转过脸来，脸上却没有一星半点的紧张感，“也要趁早解决才好呢……”
布兰卡紧皱眉头，架着刀依旧保持着戒备状态，冷汗却止不住地渗了出来。
对方的突然靠近让她甚至来不及举刀格挡。哪怕没有光速能力的加成，大将的实力也是货真价实。他的“剃”远远优于常人。
“唔！”小臂抵在身前，代替了腹腔承受了一记带着霸气的猛踢。布兰卡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斜飞出去。忍着剧痛用斩魄刀造出了水障使得自己不至于撞在建筑物上全身骨折。
而这期间。不过数秒。
还未能运用能力反击，刺眼的光就又压到了跟前。
没有灵压混杂其间的水汽没有任何压制的效果。可是现在的战况自己被打的措手不及，何谈持续给水汽供应灵压以作“霸气”使用。
铺天盖地的强光让她睁不开眼。
“可恶……”
眼看着刺眼的攻击到了眼前，却被一柄巨大的长刀生硬地拦下。光线偏折，在她身边的泥土上炸开。她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身材异常高大的老者背后的披风顺着风向扬起。
“海【军】小儿为了一个船员大费周章？那我这个船长的首级谁来取呢？”
洪亮的声音并不是老年人的特征，但在他的身上似乎就格外地般配。
她睁大了眼眸，却只能看见厚重披风上沾着回泥的边角。
九死一生。
“……谁说过我是你的船员了。”
她吸了吸鼻子，偏过头去这样说道。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衣料。
在上战场的前一刻，她还亲手给他注射了那种药剂。
身为医者，却不守医德。
身为船员，却无力守护。
身为死神，却堕落为人。
未被束起来的黑发凌乱地掩住了脸上的挣扎，她在这个海上王者所庇护的背后控制不住颤抖。目眶疼痛，烧灼难忍。
“明明……没有说过啊。”
——从来没有。
——一刻也没有。
——从来也都不配拥有。
她垂着头，不受控制的颤抖的手兀地抓紧了袖内的针管。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