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塔兰泰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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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塔兰泰拉
黑发女子抬起了脸来，摘下了手上的塑胶手套。
“这样就差不多了，最后一针留到上战场前再打吧。”
爱德华纽盖特试着动了动手指，握拳收紧又张开，感到力量的充实感在慢慢升腾起来。白胡子余光一瞥，看到手术盘里还剩下的一管药水，却并没有什么表情浮现在脸上。
“你看起来不是特别高兴呢。”她说，“但似乎也不是特别失落。”
在大海上驰骋了数十载的记忆涌入脑中，老者的目光上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怀念，特别是那个名为哥尔德罗杰的男人。
“离预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好好准备吧，小丫头片子。”
他往后一靠，倒在床上，呼吸平稳。
布兰卡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离开了船长室。
——这或许是她最后一天看见“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了。
掩上房门之际，她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可笑的想法。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
“老爹怎么样了？”
她前脚刚踏上甲板，就看到几个熟识的面孔凑了上来。当先的以藏妆容是在过于猎奇，以至于纵使见过多次布兰卡还是略略后退了一步。
“一切正常。可以进行战斗。”只不过是以缩短寿命为代价。
众人松了口气，接着各忙各的，甚至有人拍上了她的肩，“行啊布兰卡，这么能干！”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无意间瞥见马尔科带着审视的一瞥，甚是慌张地错开了眼神。
一瞬间攥紧双拳，她的眼底尽是挣扎。
——不可以，还不可以这么早被拆穿！要是知道白胡子的身体不适合作战的话，整个营救计划就……
“坐标到达。等待上浮！”
“我知道了，在这里待机，等待斯图亚特他们的联络。”马尔科回头对航海士嚷了一声，似乎就开始忙活其他的事情。
女子默默松了口气，看着马尔科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腰间的短刀。
不用声呐检测她都知道，散布在新世界的强者们正在向这里聚集。白胡子伞下46支附属海贼团的舰队马上会从海上作为诱饵吸引海军的注意。
布兰卡抬头望了望，深蓝的海水在膜顶上，还有鱼虾在自在的穿梭。过不了多久，这艘船会直线上浮，在深入刑场海湾出现，拉开一场战争的序幕。
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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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个女人的联系如何了？”战国站在高高的处刑台上，侧头对着私人电话虫低语。
“没问题，长官，她一定会到场的。”
“嗯。”战国点了点头，顺势一瞥已然拴上锁链跪在一侧的男人，继续对话筒低声道，“保持联络吧，毕竟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是，长官。”
——如果能在这时候利用私人恩怨制造混乱的话，不失为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身着元帅服的战国看着波特卡斯D艾斯极其平静的表情，顺着他的眼眸看向了不远处的海面。记得这个罪犯的父亲当时就死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恐惧，却在临死前的一段话重重地扇了海军的巴掌。
战国收回了飘荡在过去的思绪，深吸一口气，对全军喝令。
“即便有着人数的优势也不容松懈！那个男人有着毁灭世界的力量！”
他看到了。
海平面目不可及的远方，船只的剪影慢慢浮现。
他绷紧了身体，仿佛回到了和罗杰奋力拼杀的遥远年代。
“正前方船只目标锁定，坐标确认。”
透过电话虫传来的公式化的语气带着点紧张的颤抖，可以想见，站在前方的哨兵还是一个年轻的孩子。
战国仔细地张望着海面，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熟悉的气息：“目标身份？”
“斯库亚特海贼团，船长斯图亚特确认、白鲸海贼团船长……”
一连串白胡子势力下的海贼团的名字被报出来，共计46艘的战舰全部确认。
“那么，‘莫比迪克’号就在后面么？”战国思忖着自言自语，却被电话虫另一端的军士误认为是问话，连忙磕磕绊绊地答道：“这个…很抱歉，还未发现主船的踪迹。”
“要开炮迎击吗？”
“不！”战国咬牙，几乎是想都没想地拒绝，“首先确认白胡子的主船！把声呐系统都开起来！那个男人可不是临阵脱逃的类型！”
“是，长官！”
侧目看着面色阴沉的元帅，艾斯复又望向了平静的海面。
——千万不要来才好。
“怎么怎么？不是看能力者的吗，还非要这么着急赶得和火烧屁股一样，我就说你们海军真是……”
未见人影，先闻其声。
一袭纯黑和服，深紫的长发随意扎着，眉眼之间带着点嫌弃，语气上也是抱怨满满。腰间长刀古朴无华，却似乎蕴藏着可怕的锋芒。
布防着的众海军有些惊愕于来人的放荡无礼，纷纷转头静待战国元帅的反应。
堂堂海军元帅压抑着扶额的冲动，淡定地转过脸望向来人——有着画风不对的奇怪名字并且不参与海贼、海军和革命军任意势力而保持中立，却又和三大势力都有来往的奸诈变态自称科学家商人千叶唯。
“你就安心等着吧，千叶唯。”隐忍着不去动怒，战国的脸色其实并不是很好，“我想过阵子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也许是这个海军元帅太过义正辞严，千叶唯实在不好吐槽她事实上并没有想见的人，她感兴趣的只有可供科学研究的能力者而已。
“那我恭候。”她摊了摊手，瞥了一眼即将被处刑的男子，微微耸了耸肩，走下台去。
绵长的律动近在咫尺。
兀自停下了脚步，女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来了。”
听到一个莫名其妙没有主语的句子，战国觉得有些疑惑。
艾斯蹙眉，似乎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先于战国对女子发问：“……什么？”
“我说你啊…不是那谁的船长吗？”千叶唯露出一个“你是白痴么”的表情淡淡答道，“别告诉我连她的能力你都不知道。”
男人的黑瞳猛然收缩，背在背后的双手攥紧。
千叶唯没有在意这个细节，而是冷哼了一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底下的一阵如同炸雷一般的吵嚷声打断，因此她几乎是怒目回过了头。
“在海里！！海里有影子啊！！”
“船！是船的影子！！”
“不可能！声呐都没有探测到！怎么会从海里——”
底下的海军已然乱成一团。
巨大的船体如岩浆冒泡一般浮上水面，镀膜“啪”地应声碎裂，附着其上的水失去了承接体纷纷落下，形成弥漫的雨幕。
“居然是从海底！！！”战国神色大变，手中的通讯器仿佛要被捏碎，“作战变更！湾内的部队注意——”
仿佛记起了什么似得脸色惨白，战国猛然抬头——
晚了。
46艘海贼船在方才他们犹犹豫豫的当口，也已经逼近海岸。
——居然在这么近的距离登陆了吗！
“但是他们是怎么瞒过声呐系统的……”战国低声咬牙呐呐自语。
眼睁睁地看着海上强者齐聚一堂，身着元帅服的男人几乎是暴怒地瞪着眼。
“战国！我亲爱的儿子没事吧？！”掉落在艾斯脚边的元帅电话虫里还在用惊慌的声音嘶喊着战场的变乱，白胡子的声音却直接透过了遥远的空气直接传到了当事者的耳膜，伴着豪放异常的笑声。
“我们来了，艾斯。”
站在甲板上的众人带着心情愉悦的微笑，仿佛这不是什么“战争”而是他们家常便饭般的冒险而已。
“不过，为什么海军的声呐检测不到我们呢？”
将枪别到适合拔出的腰间，以藏还是忍不住差了一嘴，转头问道。
“声呐说到底也还是通过水作为介质的，能控制水的话，干扰反射根本就不成问题。”布兰卡慢慢从舱内踱出，仰望了一眼被囚困于高台之上的男人，离得太远，以至于看不清表情。
严阵以待的海军本部，情绪激昂的新世界海贼。这所谓的“战争”不过也就是个执着于历史和过去的儿戏。一个围绕着一个人的处刑，却被称为一个时代的转折点，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想让人发笑。
布兰卡也确实笑出了声。
她曾嘲笑过追求ONE PIECE的海贼们完全不知道在为何而战，就像饮了塔兰泰拉这种毒液而手舞足蹈的疯狂。
可时至今日，她才发现或许真正疯狂的人，是她自己。
真正像中毒一般陷入疯狂手舞足蹈的人，是凯瑟布兰卡。
就这样陷入幻境手舞足蹈直至精疲力竭然后死去，那样也好。她将不再因为死神与人类而挣扎，不再因为心无所属痛苦，不在因为孤身一人而失落。
——她攥紧了刀柄，忽而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隐忍着满腔的激动，想要伸出手去拥抱这个许久不见的人，却无法实现，因此她对着遥远的那个男人微微做了个口型。
——艾斯。
唇形一张一合即可完成，十分简单。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却又这么去做了。毫无意义，更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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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选择这种环海的还带海湾的小岛作为处刑场，是你们失算了。”语毕，千叶唯挑眉瞬步在战场边上随意找了一处高地坐下，“既然来都来了，我就看着你们打完我再来回收能力者的尸体做研究好了。”
——不过，话说…她是怎么做到的，用那么低的灵压完成这么大范围的流体操作？
千叶唯托着腮，眼里泛起一丝疯狂的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塔兰泰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