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依然不可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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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依然不可阻止
一夜未眠，他着实有些疲惫。不过现如今去睡，倒又实在放心不下。
忽而，仿佛是由手心握着刀的地方开始，溺水的无力感漫布全身。
“艾斯，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斯沃达回头，正看见艾斯有些苍白的脸，“累的话可以先去休息，反正我们不是医生根本帮不上忙。”
“不，”黑发的男子抬头，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咧开了嘴角，“她醒了。”
“哈？”
将她的佩刀放到桌上，几乎是刀柄脱手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活力似乎又都涌回身体。
他记得她的刀。
——“沧澜”，其意为“巨大的波浪”。
就像海楼石一样使他几乎没有办法应对，但他现在却满心欢喜。
——她回来了。
那把刀释放出来的能力几乎是这样对他叫嚣道。
心中的巨石骤然落地。他控制不住地扬起笑容，低声重复道：“醒了。”
“啊？”斯沃达一愣，“艾斯你是不是脑子坏掉啦…船医们都还没过来呢怎么可——”
他的话音没再延续。
因为骤然而起的欢呼声响彻了这片海域的上空。
船医们的胶手套都还未取下，就拉开了门来喊出这个喜报。
病床上的女子有些失神地看着向窄窄的室内奔涌而入的人们，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所以她索性又闭上眼，和自家的斩魄刀对话起来。
『“沧澜。”
“恩？”
“你这样直接始解我很累的别给我增加负担阿喂！”
“那你让那个人类别碰我了。”
“……”
“你看上他了？”
“……谁？”』
——？！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似是感受到什么，她猛地睁眼甚至没有继续和自家刀的对话。
只看见那个放大的脸凑得很近。
“你没事了吧布兰卡。”他的眼底带着庆幸和兴奋，“神智还清醒么？认得出我是谁么？”
她语塞。
【 “你看上他了？” 】
自家斩魄刀方才幸灾乐祸的嫌弃语调仍在耳畔。
“……当然认得出，艾——” 她定了定神，改口道，“船长。”
他似乎很高兴，然而又有种说不清的阴霾笼在眼底。
“你醒了就好。”他斟酌着开口，“不过看你现在的状况，估计要用那个有点困难。”
——那个？
她不由得攥紧了被单。
布兰卡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所以……反正就是来道个别。”他挠挠头，“那么——”
“不可以！”
她高声打断了他的话。
男子挠着头的手垂了下来，神色中带了几分早已料到似的平静。
“不可以去追马歇尔。”她盯着他的眼眸，重复道。
艾斯攥紧了拳，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避免在病房内大喊大叫：“……你是想让萨奇白死吗？”
“他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就杀了萨奇。”
情绪太过激动，她抬手捂住了脸，声音打岔：“这说明杀死萨奇对他而言就像捏死虫子一样容易！”
他没有说话。
——遥远的梦境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纠缠。
她明白那是谁。
捂着头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她似乎没有什么力气地低喃。
“……会死的啊。”
“你会死的啊，艾斯。”
男人沉默着没有应答。
他拧开了门把手，阳光从开启的门中漏进室内，刺痛了她的眼睛。
“我差不多也知道布兰卡你会这么反对，”语调中有种故作的轻快来掩饰深深的失望，“但是，我没有办法不去理会。”
“布兰卡你……就好好养伤吧。”
他关上了门。
“ACE！”她慌忙地追出去，几乎是粗暴地扯下了输液管，踉跄着撞开了门，冲到了甲板上。
那个一脸严肃的男人平静地看着她。
过大幅度的动作使耗氧量增加，肺叶本能地扩张，却牵扯到了脆弱不堪的灵络。
“太冒险了，你不能——咳咳咳……”
咳嗽伴随的气管内抽搐让她疼得捂着胸口跪伏在地。
有一些零星的血珠喷溅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双手撑在地板上，才堪堪避免整个人倒下去，布兰卡低着头，被细碎的发丝分割了的视野内那双熟悉的黑色亮面靴子仅仅往自己的方向踏了一小步，就又收了回去。
艾斯双拳捏紧，置于身侧，低眉就那样冷静的注视着她，直到她咳嗽平复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和混乱地扶着她，给她倒水，轻拍她的脊背为她顺气的手忙脚乱的船员们相比，像木头一样钉在地上的他，显得过于平静。
“不可以去，船长。”刚刚顺好气，还带有喘息的她抬头，如是说道，“我求您。”
——她说，船长。
满身伤痕的女子声音微弱的央求让他莫名其妙地腾起了怒火。
没有神气的双眼，嘴角的血液，惨白的面庞。
那个黑发的少年转身走开，跳上了那艘叫做“强袭号”的小艇。狂躁的烈焰成为驱其运转的原动力，小艇迅猛地荡开的海浪，伴着越来越小的发动机一般的鸣响，消失在了海天的际线里。
烈日当空，一如他邀她入伙的天气
布兰卡干坐在地上，注视着消失不见的人影，苦笑了几声低下头，紧捂着脸，发烫液体由指缝漏出。
『高高的囚台之上，男人的双手负于背后。头颅深埋看不清五官和表情。
海贼的骷髅标志笑出了新月一般的弧度。
却在炮火之中，焚烧殆尽。』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没用的，昨天老爹都劝过他了。”马尔科的声调中似是有着些无奈，“老爹的话他都没有听，更别说你的了。”
“医疗班！”他扭了头吩咐下去，“把她送回去躺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依然不可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