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贪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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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贪狼
她踏上船板的那一刻，纵使面色阴沉，也没有人前去关切询问。
船上已经叮叮当当地锅具碰撞，做起了露天烧烤。此时是夏季，海贼们的汗味且不提，高温带来的黏腻感包裹着全身，使布兰卡一闻到那种油脂烤出的味道就开始胃中翻江倒海地想吐。
——真亏这群男人们还这样兴高采烈。
没有心思吃这样的晚饭，她径直走回了舱内。
关上房门，她直接往床上一倒，鲜少地没有换下沾上了尘土的外衣。阖上眼的瞬间“那时候转身离去的愤怒和心凉已经去了大半。
——只不过，她还是不知道马歇尔D蒂奇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
手指逐渐收紧，将床上的被单攥出深浅不一的褶皱。
房间外头的响动声愈发的大了。
嘈杂的欢笑声渐起，她只觉得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欢脱的响起，布兰卡蹙眉，以灵压知晓了来着的身份。
“萨奇么……不好意思我困——”
门被暴力打开了。
“……”女子瞄了一眼垂在门把处已经被那人兴高采烈地“一不小心”扭残废了的门锁，觉着躺着的姿势实在太没修养，便挪了起来。
对方挠着头干笑地看着有一半断在自己手上，现在还被自己攥在手里的门把。
“…你干的你赔。”她摊了摊手说，“那么，这么兴高采烈的来邀请，这回的赢家是你？”
萨奇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啊，我先抢到了果实。”
“果实…么。”布兰卡整了整方才在床上滚着有点皱了的西装，“虽然那东西能够带来能力，可是我倒是也不觉得它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
女子出了门，将锁依然坏掉的房门掩上，“‘能力者’就是除了能力一无所剩之人。”
“是吗？”萨奇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看了看手里的紫色果实，“我倒是觉得艾斯和马尔科那样霸气和能力同时使用很厉害呢。”
“吃不吃是你的自由。”女子一摆手，转而笑道，“反正你都比那个火急火燎的艾斯动作还快地抢到了手里，势必想要这个力量很久了吧。”
“确实如此。”即将走到甲板上，萨奇的声音兀然低了下去，“不过听了你刚才的话，我准备宴会完好好想想要不要吃。”
——于是他走上了甲板。
那个果实，倘若她没有看错的话，应当是图鉴里在自然系中最剑走偏锋的一个。正如其紫到诡异的外表一样。
许多船员围到了萨奇旁边，争着看这个稀世珍宝。
远远地坐着，她不知为何觉得心口有些慌。朝桌边身手抓了瓶酒，咬开瓶塞便灌了进去。
——她忘了她的酒量依然很糟。就像她第一次在黑桃海贼团上喝酒的时候那样，才一口下肚，眼前就一片模糊。
不过今时昔日，心境情景早已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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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恍惚之间是被谁扶回去的，反正就是那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凯瑟布兰卡已经许久未曾做梦了。
她对此很满意，因为她出海之后所梦到的都不是美好奇幻的有趣景象，而是鲜血淋漓的刑场和刀剑。
他想或许是因为在海上航行难免心悸受怕造成夜间多梦。所以她从未深究梦境的内容。
可是这一次被惊醒，她却再没办法如从前一般忽视过往的梦境。
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睡梦里的那个残影，在断头台上微微抬头——
黑发黑瞳、雀斑、难以言说的表情。
虹膜深处似有火炎的光亮在跃动。
那张脸她分外熟悉，所以第一次感到无比畏惧。
“！！！”被梦境惊醒的瞬间脑子还未清醒过来，多年的实战经验就捕捉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让她向右一个翻身立马从床上弹开。
回过神一看，方才她躺着的位置上已然插着一把利刃。
——将刃离手，不像是剑士的作风。当然，其身份也无需猜测，虽然不知道为何已经无法感知对方的灵压。
窗外的天空云层渐渐拨开，月光投射下来，一寸一寸地照亮对方的面容。
——比她还要肮脏丑陋，不堪入目。
一滴冷汗划过脸颊，痒酥酥的，布兰卡却不敢做些多余动作去抹开。有种不祥的预感弥散开来，似乎只要一瞬间分神，她就会被碾碎。
——不可能的，她可是“死神”。
她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笑，这笑声听起来僵硬无比，着实逊毙了。
“终于来了么，”手往左侧一探，虚空的腰间忽然多出了一柄刀来。念出对方的名字带上了咬牙切齿的诅咒。
——“马歇尔D 蒂奇！”
“贼哈哈哈。”对方刻意将笑声压低，显得有些嘶哑，“我就问一个问题。”
“成为我的船员如何？白胡子的时代结束了。成为海贼王的人是我！你的能力……”
“你说的没错。”暗夜之内，她灰色的眼眸映着月光就，漾着苍白的光亮，“白胡子的时代当然结束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你的时代就会来临。而且——”
“这世界的格局如何，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对方稍稍睁大了眼：“那么，消失在黑暗之中吧。”
话音未落，他的手中已经有黑色的暗影生成。
——她反手扬起了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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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液体在地上留下了大片的印记。
其实她在看到能力的一瞬就早该知道，原主的生命早已在这安静的夜晚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尽头。
而在能不惊动船员的情况下杀掉队长萨奇，自然比她强大数倍。
海风湿润而又凉爽，将血液的腥气冲淡些许。
夜起如厕的艾斯恍恍惚惚地开了灯，抬脚却仿佛踢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咕噜噜地滚动，在不远处停下。
——那是一个头颅，头颅的主人圆睁着无神的双眼与之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贪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