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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白府 ...
白决站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宅院里,心中满是疑惑。
宅子不大,却是水榭亭台,花花草草样样不缺,家什置办饶有雅致。
整座府宅说不上奢华宏丽却也是精致雅居,看来这宅子的主人没少花心思,至少其品味属上格。
要说这宅子的主人是栾修,打死她都不信。
白决疑惑的就是栾修为什么会说他是这宅子的主人。
“你住这儿倒是不错。不过真的是你的?人家上面明明“苏府”的牌匾还挂着呢?”白决进来时分明见着“苏府”二字。
“我说是我的你也会不信。”栾修踱着步,“这处府宅的主人原是我的旧交,半年前我与他在西然旧友重逢,他便邀我来这儿住了几日。后来他便去了别处,宅子便一直留下了,说是送与我。我这旧友各国各处的房子多得是,不在乎这一处......”
“所以他盛情难却,你也便却之不恭了?”
“他当时只留一封书信就走了,留下一院的花花草草和仆人,我总不能任其荒废吧!”栾修一副为难的样子,“五年来我也四处散惯了,呆不住。这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要么卖了换酒喝,要么送人算了。”
栾修在遇白决之前的确是游走惯了的,后来为了收下白决为徒就一直跟在白决身边七年多。
不知何故,七年里,他总有一段时间会消失无踪,任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再出现时怎么问他也不说去向。
之前白决不在他身边的五年里,栾修就又开始了四处游历。
白决虽与栾修在一起相处七年多,却总也摸不透这个人。朝夕七年,白决自认为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但是有的时候,白决又总觉得他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虽然白决不知道这个“浮阳子”为何在她面前就变成个混吃等死一般酒鬼,但是他又总知道白决不知道的许多事,而这些事,白决又总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白决记得栾修曾说过他自己,与人相处相磨,只谈缘分,不谈情份。
所以他现在这么说,白决猜想他大抵是又要走了。
“所以你打算将这宅子用来买酒喝?”白决问他。
“不不不,我是要送人。”栾修连说三个“不”字,然后道,“好歹你我相识一场,送你吧!”
白决耸耸肩道,“原来你我相处这么多年,就只是相识一场。这个宅子,我可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栾修笑的几分得意,咧嘴粲然道,“好歹你也是我徒弟,师父送你的府宅,你还不敢收么?”
白决简直无言以对,只能一脸漠然道,“夏先生,我说了多少次你才能听进去,我不是你徒弟!既然您老那么受人仰重,那天下间有的是要争着做你徒弟的人,你何苦非要在我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你说我们这又是何苦折磨对方呢?您也老大不小了,放了晚辈行不行?”
“哎哎哎!”栾修忙着打断她,“五年前你想也不想就响亮的叫了我一声“师父”,你别跟我耍赖啊!那块玉都给你拿走了,对了!玉呢??”
“什么五年前?什么玉?五年前我认了你做师傅?还拿了你的玉?”白决直接一笑,“一听就是假的。第一我根本不可能认你做师父。第二我不可能从你手上拿走一块玉,你那么小器。别以为我时隔的久就记不清了,少浑水摸鱼!”
白决心想,我自己坚守了七八年的宁死不屈,怎么会因为一块玉就妥协了!
栾修激动地撑开五根手指,“五年,五年前,你就是拿了我的玉,叫了我一声师父,没想到我当年轻信了你,现在落得个玉失心碎的下场。”
白决见他这么心碎,伸在自己面前的五个手指都激动地直抖。感觉也不像是假的呀?
栾修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五年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你失忆了吗?”
栾修认定白决是后悔了想抵赖,他真没想到,这个徒弟比自己还能赖呀。
白决记得五年前的事,只是总觉得记忆里又好像是空了一块。
她记得,直到五年前自己还和栾修在西然逗留,后来好像自己就因为什么事回国了,之后就入嫁北夜。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回国呢?明明宁愿躲在外面几年都不愿回国。
“五年前我因为什么原因拿你的玉?”
“我如何知道。当时你火急火燎的来向我借玉,我看在你喊了我一声师父的份儿上才给你的。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之后你大概就一声不响的回白国了。害我好找。”
“我当时有说过什么?”
“当时你得了玉转身就走,我问你要去干什么,你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栾修见白决一脸认真地样子,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那是块什么玉?”白决继续问他。
“......”栾修磨磨唧唧道,“是刈宏庄的令牌。”
“刈宏庄?别编了。”白决明显不信了,“我要它干嘛?难不成是四处炫耀,我活够了么?你谎编的未免太大,我不信。”
“你这......你是铁了心要抵赖是不是!”
白决撇了撇嘴,“看来,你这住处虽好,我却没什么理由收下了。你还是卖了它换酒喝来的开心些。”
栾修又有些激动起来,“你这丫头,你也太无信,太.....太......”
“今天是第几天了?”白决若有所思,然后转身就走,“我现在要去趟重霄楼,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你等一下!”栾修赶忙叫住她,“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论。我今天是为别的事儿找你。”
“什么事?”
“我有个故友,他有个孙女儿,从小就失散了。他过世前我曾答应他,要帮他找到这个孙女好好照顾她。我在半年前找到了。”
栾修说着就眼瞅着白决,白决一见他瞅自己,就知道没好事儿,于是道,“你哪来那么多旧交,故友的?以前怎么就没听你说过呀!而且还什么事都在半年前,你骗人不要也这么随意好不好。”
栾修还是瞅着她,果然道,“我想让你帮着照顾她几日,我打算出去几日便回。这宅子就送与你,你和她在这儿安心住着。”
“你不是常说我没心没肺吗?我要是欺负她怎么办?那到时候算是你没照顾好她,还是算我没照顾好她?”
栾修似有准备的样子,他眯起眼睛笑了笑,“现在北夜你是不会去了,白国没了之后,北夜和东亭互通往来关系好得很,如今只有西然与北夜的界线分明。所以北夜和东亭你都不想去,只有西然是你现今安身之处。
你看,你在西然也没个切实落脚的地儿,这处环境这么好,不失为一个好住处,你就暂且将就一下,到时候那丫头一来,还有人陪你,多好?”
“说的我现在处境堪忧,还真是可怜呢?”
“你就宽心些,替我,也替我那故去的老友照顾她几天。这丫头叫夏星,善良单纯又懂事儿,是个人见了都喜欢。你看如何?”
“呵,你都这么说了,好像我要是见了不喜欢就连个人都不是了。”
白决虽是嘴上贫几句,但是栾修的话的确也说中她的心里。
她心里也决定,现在北夜和东亭自己是不会去了,如今在西然又碰见那个极似子墨的人,若那人真是子墨,那么自己还真得待在西然找到他才行。
“你到底想怎样才答应?”栾修见她似乎还是无动于衷。
“行了,我今天心情好,先答应着。”白决答应一声就要出去。
“唉!等等......”栾修又叫住她。
“你放心,我现在就是有事出去一趟,又跑不了。”
“这都晌午用饭的时辰了,我让人准备些饭菜,你有什么事儿也不急这一会儿。”
栾修只听她说心情好就先答应着,难保她一个心情不好又反悔了,认师父的事儿都赖掉了,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白决是有些饿了,她觉得重霄楼也不会跑,吃饱了再去也好。
半个时辰后,白决望着一桌丰盛的菜色,心道这老头怎么舍得对自己这么好。
她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栾修过来,才想起来,他自打去叫用人准备饭菜之后就没回来!
“来人!”白决叫道。
一个清秀标志的姑娘,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不疾不徐的走进前来。
“奴婢叫琳琅。请问姑娘有何吩咐?”琳琅躬道。
“我还没问你名字呢?”白决笑道。
一般这些下人碍于规矩,都不会在主人或者客人面前未经提问就直接报自己的名字,这姑娘倒是不问自答。
“先生说,姑娘刚进府,不认识我们这些下人,先生吩咐我们见着姑娘都报一下名字,好让姑娘日后方便差遣。”
白决觉得栾修做的就像是处理后事一样。她眉心一跳,“他人呢?”
“这是先生给姑娘留的书信。”琳琅递上来一封悉心封好的信。
白决急着拆了半天才拆开,只见那信上的字:
徒儿,为师有事先行,府中之事全全交托。小星已收到书信,明日便会来找你。切记,莫要欺负她。
念你已尊为师一声“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待为师回来之日,再请徒儿畅饮如何?
白决见他一口一个“为师”,“徒儿”的,估计他写这寥寥数字的时候已经乐不可支。
这人果然是走为上计了!白决气得直接将信纸一揉,朝地上一扔,脚一踩。拿起筷子就猛扒饭。把那站在一边的琳琅看得眼睛撑得多大。
吃完饭,白决在府里大概转了一圈儿,熟悉了一下府中环境和上下七八个用人,然后又吩咐了些事。
结果发现栾修那旧交居然还给他留了一笔财物,是笔不小的数目,栾修居然也全留给了白决。
白决只当是栾修报答自己的,反正她与栾修之间从来就是能刮就刮,能拧就拧,无需客气。
白决一高兴,就将那“苏府”的匾额给换了“白府”二字。反正这儿现在也是她的了,以后栾修回来,也得看她高不高兴让他进了。
忙完了,天也晚了。用了晚饭,白决就挑了个窗户大点儿的房间睡了。
第二天,白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已是午时了。”琳琅怕她怪自己没喊她,又小心的补充道,“奴婢喊过您三次,可是......可是姑娘您睡得安沉,所以......”
什么安,就是睡得叫不醒呗!
白决懂她的意思,只是笑笑,“没什么,下次记得多叫几次就行了。”
“是。”琳琅抬头,“对了姑娘,外面还有一位姑娘一直在等您。”
白决想着应该是夏星来找自己了。
她起身收拾一番就出了房门,才发现自己房外的庭院里全是些花花草草,看得出是悉心栽培。
一个宽敞的庭院花团锦簇。
白决转身对琳琅道,“琳琅,能帮我把这些花儿换了吗?”
琳琅恭敬道,“请问姑娘要换上什么花?”
“我倒是对这些直接扎在土里的花不感兴趣。”
“那......荷花,莲花?”琳琅就想到了直接扎在水里的花,开始想着要在这里挖上多大的池子。
“我喜欢长在树上的花。”白决笑道,“梨花吧!”
白府正厅里
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女孩儿站在那里,大致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
女孩儿睁着一双大眼睛正在四处端看,看得出是个活泼的性子。
白决看到她,她的长相给人的第一映像就是可爱,一双活泼的眼睛大大的,显出五官的清丽可人。
白决上前,“这位姑娘是......”
“我叫夏小星!”女孩儿转过身爽快的回答。然后上下打量了白决,弯起眼睛笑道,“姐姐长得真好看呢!”
“是么?”白决只是笑笑,又问,“夏小星?还是夏星?”她可不想认错人。
“我叫夏星,你可以叫我小星!我喜欢我的朋友叫我小星,我们是朋友!”小星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双眼睛弯得像是月牙,甚是可爱。
倒是个爽朗可爱的女孩儿,白决觉得她很招人喜欢。于是就随口问了句,结果把自己气得够呛。
“很高兴我们见面了。”白决笑道,“那么小星,栾修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呀?”
“栾修?”
“奥,就是夏正阳。”白决怎么觉得夏正阳和夏星这两人的名字有些......
“你是说我爷爷呀!”小星笑道,“他说你是他徒弟,只得信任的,让我安心跟着你。”
“你爷爷......你是不是还有几个字没说完,比如,“......的朋友”?”
“不是呀,就是我爷爷呀。我爷爷就是夏正阳,人称“奇人浮阳子”呢!”
“他的确是个天下第一奇人!”白决气得牙根痒痒,“栾修这个老不死的......”
说什么好心帮忙照顾故友的孙女儿,显得自己难得的伟大!到头来竟是连自己的亲孙女儿都丢给别人管,他该是“天下第一没人性”才对!
她觉得自己也是个笨蛋,怎么就这么巧,两人都姓“夏”,当时自己怎么没想到!
小星好奇道,“栾修是谁?”
“一个品行恶劣,精于蒙骗的老顽固。”
“奥!”小星奥了一句,又笑道,“对了姐姐,我爷爷跟我说过你呢!”
“是么?他在背后说我什么?”
“爷爷说,姐姐你很希望尽快见到我,所以我就尽快赶来啦!”
“呃......”白决挤出一个笑,“是的。”
“爷爷还说,你人很好,又聪明,又讲情义,又重诺守信,而且脾气特别好。他说你一定会照顾好我的。爷爷还让我不要惹你生气。”
白决很想笑着对小星说,你爷爷真虚伪!
“小星,我觉得......你太单纯了,所以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真的?”小星拉起白决的手,“那我们现在是好朋友喽?”
“当然。”白决沉着一张脸。
夏星算是自来熟的性子,肚子饿了就要嚷着吃饭了,白决让琳琅准备好午饭,还没与小星动筷子,琳琅又上来。
“姑娘,有阑公子差人来请您前往重霄楼一趟。”
“知道了。”白决又转头向小星介绍,“小星,这位姐姐是琳琅,以后她也会照顾你。”
“琳琅姐姐好,我叫小星!”小星丢下筷子就站起来。
“琳琅见过小星姑娘。”
“不,你要叫我小星。我们是朋友了!”小星呵呵笑着。
“你这么爱广结善缘啊?”白决笑着又拿起筷子。
琳琅又道,“那人说,如果姑娘尚未用饭,就请姑娘于重霄楼用饭。”
白决心想重霄楼哪是用来吃饭的地方,便道,“不用了。让那人先回去,我随后就去。”
白决吃完饭,与小星到了正厅,公子阑差来的人竟还在那里等着。
那人转身,白决一看,重阳。
其实白决对重阳也没多大意见,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嘛!白决就笑着迎上去,“呦,小重阳,怎么还劳你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啊?”
“我叫小星!”没想到小星也迎了上去,“你叫什么?小重阳吗?”
重阳瞥了一眼白决,是她一直在叫自己小重阳。
“小重阳!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我叫小星!”小星显得异常活泼,一对可爱的月牙眼眯起来,可爱极了。
“小星姑娘,你好。”重阳低下头,目光游离,“我叫重阳,不......不叫小重阳。”
白决惊见重阳的脸居然红了。
重霄楼
“喂,一定要在第九层吗?”白决真不想爬。
“你上次爬的比谁都快。”重阳走在她前面的台阶上。
“哇——”小星感叹,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满目富丽堂皇。看了这么久,她一直在哇——
终于上了第九层,白决累得够呛,只见那个公子阑正悠闲地坐在窗沿上,手里转着一支碧玉箫,正观望着九层之下来往的行人,看的津津有味。
“坐那么高,不怕掉下去吗?”白决看着他。
公子阑只是笑笑,没下来。他看见白决后面的小星,“这位姑娘是?”
“我叫小星,你叫什么?”没等白决介绍,小星就上前一步。
“公子阑。”公子阑笑道。
“公子阑。你好,我们......”
“小星。”白决笑着拦道,“你今天都交了多少朋友了,留着下次交好不好?”
白决心想这丫头也太性直爽快了,照她这速度下去,就连广交天下的公子阑也得被她落后面去。何况这位公子阑连自己都还不怎么了解,还是先让她打住的好。
小星嘟了一下嘴,表示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白决上前问公子阑,“你找我来,是因为之前的事你查出来了么?”
“查出来了。”
“怎么样?”白决急问。
“你是问关于你的,还是关于那个人的?”
“你说呢?”
公子阑看着她笑道,“你叫白决(xuè),今年二十一。现住西然上洛白府。无意中人。”
“你厉害!”答非所问,白决无语,“那关于那个人的呢?”
公子阑笑笑的看向小星一眼。
“小星,你先下去等我,我很快就下去找你。”白决对小星道。
“为什么?什么秘密我不能听么?”
是秘密,都不能听。
“重阳,请小星姑娘在四楼欣赏星月姑娘的歌舞,再至三楼品尝新的菜品。”公子阑对重阳道。
“是。”重阳转身,“小星姑娘请。”
“叫我小星就好了!”小星对重阳笑道。白决看见他脸又是一红。
小星听到好吃好玩的明显挺开心,回头就对白决道,“白决,我在下面等你,你不用管我。”
重阳带着小星下去后,公子阑只是让白决坐下,然后什么也没说。
过了半天,竟自顾的坐在窗沿上吹起箫来。
白决本想问他查出来的事,却听得箫声甚是好听,就先听了起来。
他坐在这重霄楼最高的地方,迎着吹来的风,风轻轻拂过他的发带,长发拂过脸颊。也许,世间真有神仙的话,估计也不过如此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白决觉得他的箫声里,有着飘忽难解的哀伤。
也许所有人都觉得公子阑已经拥有世人梦寐以求的财富,似乎也拥有一切。但白决却觉得公子阑是孤独的,他也似乎是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你的箫声,真能如传说中的那位公子阑那般吹箫引凤吗?”
“那要看,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凤凰了。”
“不过你的箫声的确是很好听。”白决笑道。
公子阑也笑道,“怎么说世人也称我一声“公子阑”,所以我也该学学怎么吹箫才行,才不负了他的盛名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何必非要活在别人的名字之下呢?”白决弯腰在窗沿上撑着下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阑眼神有些变化,他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他们生活。他声音里的情绪难以捉摸,“临仙一曲为君舞,长生半梦人如初......”
白决望了望他,他今天倒是不比之前,怎么显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白决与他开玩笑道,“那你是叫“临仙”呢,还是叫“长生”呢?”
“这么难听。就算是也得说“不是”了。”公子阑表示无奈道,“如初。”
“姓“如”?”
“燕。”
“燕如初。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姓“阑”呢。”白决笑道。
“其实我与那个“公子阑”,没什么关系的。”公子阑从窗户上下来,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
“那你为何叫公子阑?”
“当年的公子阑不是也不叫公子阑么,所谓名字,不过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公子阑将茶递到白决面前。
“那倒也是。”白决接过茶,“对了,你帮我查的事,如何了?”
公子阑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茶,“白子墨。”
白决手上的一抖,茶水直接洒出来,烫的生疼。公子阑看着她的反应,眉头一紧。
“还有呢?”白决问。
“没了。”
“没了?”白决擦了擦手上的水,“你找我来就是告诉这三个字?”
“可是看得出,这三个字对你很重要,不是么?连手烫了都不知道疼。”
白决的确已经很欣喜了,至少她现在可以确定子墨还活着,但是她现在更希望能找到他。
公子阑看着白决在发呆,便笑着,“我毕竟只是重霄楼的主人,不是刈宏庄的主人,所以真要查出一个不好查的人,需要一定的时间。一般人好查,但是墓门的人可不好查。”
“墓门?”白决心里一震,“你的意思是,白子墨跟墓门有关系吗?”
“一开始我也只是查不清他的来路,所以我直接去找了公主。公主说,他是一个杀手,他在执行一次任务时受了重伤,是公主救的他。但她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罢了。他说他叫白子墨。
他从未跟公主提及任何事,只是当时在救他时,公主看见他的令牌才知道他是墓门的杀手。”
“杀手!墓门的杀手!”白决心中又是一震,这三年,在子墨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你不觉得,他的名字和白国的已故太子只是一字之差么?”公子阑又喝了口茶,“所以我请刈宏庄去查了,能查墓门的也只有刈宏庄。但是也不可以查的太多。”
“你查到了什么?”
白决不希望他查到子墨的白国太子身份,虽然现在他在西然,但也难免他身份暴露后,北夜那边还会想要斩草除根。
“他原叫白子暮,是白国的太子。在国亡后,也便是三年前,被墓门所救,收入墓门,训练为杀手,还是位顶尖的杀手。特令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白决听着心里一阵阵的胆寒和心疼。墓门是什么地方她怎会不知道?子墨又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是顶尖的杀手又怎样,往往拥有最强的能力,就要付出最大的代价和面对最强的对手以及最大的危险。
公子阑见白决的脸色难看,便问她,“白子墨是你什么人?你姓白,他也姓白,“白”可是白国的王族贵姓。”
咳咳......两章合在一起,我也是醉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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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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