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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霄楼 ...

  •   再一次踏上西然的疆土,已是时隔五年。

      五年后的西然,又出现了一位传奇人物——公子阑。

      西然的都城上洛又多了座“天下第一楼”——重霄楼。

      西然三年前先君驾崩,传位于新君——容瑾。

      白决没想到五年间的西然变化如此之大,而自己却将这五年硬是睡了过去。但是她也好奇,公子阑不是早该死在两百年前了么?现在如何又重新出现?

      巧不巧白决遇见了栾修那老头儿,白决指着他就问,“喂!你不是说自己从来都在一个地方呆不住的吗?怎么五年了还在西然?”

      栾修也不知眼前的人是谁,但依旧答她,“谁说我一直呆在西然的,我只是绕了一圈又回来了罢了。”又道,“不过,你这丫头是谁?你与老夫认识?”

      白决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换了一副容貌,索性与栾修找了他们以前常去的酒肆,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你可别怪我没去找你,既然你处境不妙,我就是去了也是自身难保。”栾修倒着酒,叹息道,“我可没你那么命硬,想死都死不成啊!”

      “挖苦我?”白决夺过他的酒,“我问你,死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么?”

      “那要看是用什么方法了。”

      栾修向来比白决还没心肺,从里到外都是透着老顽童的气息,白决自然也不会意外他的反应,有时候白决都不知道栾修到底在乎什么?

      栾修又倒了一杯酒,笑道,“其实你也不用说那么一段凄苦的经历,只要你开口和我说三句话,我准能认出你,你那臭脾气,太明显了。”

      “臭脾气?所谓近墨者黑!您老其身不正,还这么理直气坦荡?”

      栾修喝了杯酒,心里舒坦不少,“怎么样?这一次打算去哪儿呀?”

      “我才刚到西然,打算在这儿待一阵子再说。对了,西然如今好像变化不少。公子阑是怎么回事?”

      “你不在,所以不太清楚。”栾修喝完酒后,又找到了讲故事的劲头儿。

      “大约是在四年前,有一位公子,很有钱的公子。所有人都传,他的身家可以同传说中的公子阑相比......”

      “人传而已,谁又真的见过当年公子阑的财富?都是人们寄托的幻想罢了。”

      “你别打断我!你要是不信,有本事你也装出个富甲天下试试,你能弄出个“天下第一楼”来么?”栾修特别不喜欢自己讲故事的时候有人打岔,尤其是白决。不过要不是白决,他也早就不讲走人了。

      “讲!”白决也倒了杯酒。

      “说起现今这位公子阑,可真是一位有为的翩翩公子。不仅财贯天下,义通四方,人品相貌都是万中挑一,长得一副好模样,玉树临风,气质不凡。你是没看到,这城中的女子一听起他,可......”

      栾修见对面的白决一副鄙夷的看着自己,只得就此打住,转入正题,“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位公子阑来自哪里?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以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有这么一位公子。他与百年前的公子阑太像,所以大家也都称他公子阑了。”

      “听了半天等于没听,连个人名儿都不知道。难不成只要是个无名无姓,不知道家财多少的翩翩公子,就都冠名“公子阑”?那重霄楼呢?不会也不知是多少层,也不知是何时从地里拔起来的吧?”

      “那倒不是,重霄楼共有九层,“九层重霄”!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谓是龙门凤阙。重霄楼建于三年前,一经建成,天下奇人贵士便纷至沓来,络绎不绝。至于此楼建落到底用尽多少钱,你要是有幸进去看看,自己估算吧!”

      “谁建的,这么有钱?”

      “还能有谁,公子阑。”

      “那么那位西然的新君呢?”白决又问。

      “三年前,西然国君驾世,传于容瑾新政。”栾修顿了顿,喝了口酒,换上一副赞叹的目光道,“这位西然的新君是手段疾辣,雷厉风行。日理万机,心怀天下。圣君明治,果敢决断......”

      “西然到底给了你多少钱?”白决也顶不喜欢他这毛病,讲个故事能从张家公子扯到邻家小黄,动不动就跑偏儿。

      “话说这位容瑾,一生下来就顶着个太子的尊贵身份,真是三生有幸投了个这么好的龙胎!不过,出生宫门,少不了权谋角逐的浸染。一个从小就在利益横弊的环境下长大的人,也免不了心智厉害些。”

      “在宫斗之中成长,想来这位新君也难免满心戒备,难得信任什么人吧,朝堂权谋之下,多少利益相害,虽亲不免的明争暗斗。”白决再一次打断他。

      她想到白国。觉得自己是多么三生有幸,可以有那么爱着自己的父王和子墨,比起自己,这位西然的新君可就可悲多了。身为在上位者,最得不到的就是信任和安然。

      “话说不差。他虽是贵为太子,却是个不幸的太子,遇上个“大义灭亲”的父王。

      这太子可不是好当的。小太子从三岁开始习字熟文,六岁开始习武学兵。每日作息紧序的闲不容瞚。容瑾每日寅时天没擦亮就起身治学至亥时方歇,十年如一日毫无例外。

      除去每年的王室祭祖和庆年大典这两天外,就是病了,只要不是病到拿不动书,就不可能有一天过得像你在白国那般安逸逍遥。”

      “一年就两天啊?那活着还有什么盼头,这容瑾当真也愿意?”白决满心同情。

      “谁知道。不过他倒也是个有能耐太子。十岁便能随国君狩猎,观兵阅阵。年纪虽小,国君却每年带他巡幸,祭祀,出入朝堂议事,小小年纪偶也能出策提计一番。国君朝臣无不对其褒赞。人家身边教习各类的师父多的数都数不过来,读过的书更是不计其数啊!”

      说着,栾修就看着白决叹了口气,示意道,你气走的师父倒是不计其数,同样是出身王室,怎么就云泥之别?

      “你那副悲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白决瞅他。

      栾修收起眼神,白决不予追究,“这么说这位新君还真是个国君的不二人选。”

      “历经磨难方成果。他倒真是个曲折的太子,好不易这么紧凑的活了十五年,在他十六岁那年,他的母妃竟被传出在入宫前与人有染。

      他的母妃便是当时的瑗妃。瑗妃当年是先得先王宠幸后携了两个月的身孕进的宫,所以这个太子的身份如今便难免召人猜测。

      不幸的是就连当时的国君也是疑窦错根,竟也开始怀疑这太子并非自己亲生。巨大的谣言纷议之下,这国君当真是大义灭亲,直接将瑗妃送进冷宫,将太子贬为庶民流放上洛之外。

      这一逐便是一年多,一年多后,瑗妃一事终得查实,原是王后故意谣传陷害所致。

      你想想,天下哪国的王后受得了一个侧妃的儿子出生就坐稳了储位,而自己嫡生长子却只能靠边站!

      估计也就只有这位西然国君有魄力,偏就撅了“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的常路。听说啊,这位瑗妃很得国君宠爱,可结果却是因宠招妒。”

      “因宠招妒,王后的陷害之所以可以成功,只因为国君的不信任,他没能信任瑗妃。”白决道。

      “不过这位西然的先君倒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想想四十多年前的西然,可没有如今这般。

      那时的西然羸弱,强敌环伺,经受异国欺凌。这位先君十六岁即位,励精图治。仅四十年,便在这位西然先君的手中强盛至斯!如今的西然,已是一个富国强兵,厉兵秣马的西然!”

      “如此说来,如今这位容瑾新君,估计也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虎父无犬子嘛!”白决说着就起身。

      “你又要去哪儿?”

      “走,去重霄楼看看。”

      栾修赶忙把桌上剩下的酒带上,赶上去,“你大抵还不知道那重霄楼是什么地方。能进去的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声名显著的,里头连个端菜倒酒的都是衣饰精贵,脾气比你还大呢!”

      “所以说,这建重霄楼的什么传奇公子,也不过是个有钱没处花的。”

      “非也,重霄楼乃是供各国人士交友议事的地方罢了,很多人倒也是冲着广结朋缘才去的。倒也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能具如此号召力?再说了,在那吃喝可不要钱。美酒佳肴,畅所欲言,何乐而不为?”

      “你去过?”

      “倒是去过几次。”栾修有些得意。

      “什么非富即贵声名显著?连你都能进去几次,我难道还进不去?”白决一挑眉,“我倒要看看那些比我脾气还大的人,长得如何了!”

      白决一直拽着栾修就进了重霄楼。

      一进楼,栾修就附过来告诉她,“这楼里来自八方的酒客食客都有身份,却也有分别。

      一楼是一些有身家的,二楼则更为显贵一些,越是往上去,不是极贵也是难得一见的高人异士。在这重霄楼的皆是来自各国的王亲贵胄以及江湖上只闻难见的角色。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可以到第几层?”

      “那这重霄九层上的都是什么人?神仙啊?难不成真是什么公子阑的仙友?”白决觉得这么分等级真是莫名其妙。

      “神仙倒不至于,这重霄之上的楼宇,自然是坐着触不可及的人了。”

      “谁呀?”

      “没人知道。也许这公子阑一高兴就会请你也上去坐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栾修嬉笑道。

      白决看着这重霄一楼,心叹这公子阑当真是钱多的非要往墙上贴不可。

      整个重霄楼当真是富丽堂皇,玉兰朱楣,连周围的摆设都是非精即贵价值不菲。随便掰一块下来也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年的。

      通往每层的楼梯皆是一丈多宽,铺就金丝绣边儿的红毯,各处镶珠嵌玉,画彩仙灵,连几根柱子上的雕纹都是精心细致又各具不同,一看便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后来白决才知道,再往上去的人吃饭喝酒都是用白玉碗,碧玉盏。再要往上,连盏灯都看不见,全是夜明珠明室,整个就是夜光之壁,宝玉华庭。

      至于重霄楼里的伙计,与各间酒肆茶舍的伙计也不同。

      这里的伙计倒不像是下人,并不必被客人当差当遣呼来喝去。

      这里的客人更不可以对其斥骂责备,只能说是你对这儿不熟,可以问他们一下,你要是吃什么喝什么,就请他们给你帮忙置办一番。他们伺候谁,只觉得你同样是礼数相对,或者说是大有来头,才会躬身侍候。

      看起来这里倒是挺讲究人人平等的。

      不过也不全然是,比如,如果你没什么来头,甚至连个名儿都叫不上来,那人家一般没空理你。如若你是个酒肉□□之徒,庸妄劣行之辈,那连个门儿都别进。

      虽说他们有些颜色视人,却也不得不说他们的眼睛真是够毒。因为你什么身份,有什么来头,叫什么,他们一眼就能把你认出来。如果你真只是个无名无姓之辈那就另说了。

      这楼里的伙计,随便一个放在大街上,都是见多识广的,且个个又长得赏心悦目。

      “有钱就是好,连用个下人都可以这么挑。”白决感叹。

      “好歹你也曾是堂堂一国公......也是见过世面的,也这么说?”栾修笑她。

      白决和栾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白决正打算继续往二楼去,就被拦住了。

      拦住她的是一个年青的小伙计,长得文弱清秀,看起来倒是个随和的小伙计。

      不过那小伙计见她磨磨唧唧的在这儿说了半天也不见停,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白决对着栾修嫌弃的说了一句。

      “唉,栾修,你说这公子阑是不是穷人乍富,干嘛非要把一个好好吃饭的地方“打扮”成这样?”

      “......”那伙计脸色一下就变了。

      还没插话,又听白决道,“这些客人更是富得厉害,在哪吃不好?你看那金丝毯,脚都放不上去,你看那硌牙的白瓷碗......”

      那伙计直接对着一直伫立在四周的二十几个看守中的其中两位道,“你们把她给我弄出去!”

      两人迅疾麻利的上来拽住白决就要往外送。

      白决一见着情景,打算转脸问栾修之前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还没问呢,就听见那小伙计恭敬的一句道,“夏先生,请上楼。”

      “栾修”这个名字是他让白决对他的叫法,其实他的本名叫夏正阳,人称“浮阳子。”

      白决一听,心里就堵了,“凭什么他就能上楼,我就得出去呀?”

      那伙计冲她白了一眼,“夏先生是人人仰重的奇人“浮阳子”,姑娘你是哪位?”

      “呵。”白决嗤之以鼻,“你不会是认错了吧?什么“浮阳子”?”

      白决心道,自己和栾修在外这么多年间,没几个能认出他就是浮阳子的,这小子的眼睛也太准了吧?

      “你请他上几楼?”白决没好气道。

      “七楼。”

      “什么!”白决直接甩开拽着自己的那个人,喊住正想上楼的栾修,“栾修......”

      栾修回头望了望她,还以为她会说,‘你今天要敢不带我一起上去我就和你绝交’之类的话。

      结果白决就对他喊,“栾修!你今天要是敢上去,你就死定了!一把老骨头,爬个七楼,也不怕散架!”

      栾修对那伙计一副老者慈善的笑,“这位姑娘,老朽不认识。”说完就继续往上走。

      “栾修!你给我站住!”白决又喊他一声。

      就是这又一声“栾修”,让此刻正在上楼的一位玄衣男子怔了一怔,脚步不由得一顿,回头看她。

      因为只有他知道,这天下,只有她才会叫“浮阳子”栾修。也只有他可以断定,会叫出这个名字的人,只有白决。

      栾修向白决丢下一个“节哀顺变”的眼神就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白决气得不行,这个见利弃友的老头!这么五年不见,一样禀性难改!

      那小伙计又走过来,上下鄙视了她一下,笑道,“这位姑娘长得不差,就是嗓门儿大了些,脾气差了些,说话难听了些。姑娘这般粗野,大抵是少了些□□修养,在这儿撒泼胡喊,也不怕损了家里的脸面?

      我看姑娘还是回家中多读些书卷,绣一绣花儿,方能收一收心性,待能有几分淑女作态时再出来吧。不过到时候可别指望再能入这重霄楼了,随便找个酒楼坐坐也就够了。”

      伙计说着就指着门外,对看守的道,“请她出去!”

      “麻烦等一下。”白决难得和气起来,她把已经拽上自己的那两只手拿开,慢悠悠的走到那小伙计跟前,也笑了笑道,“果然是重霄楼的人才呀!骂起人来都是不吐脏字舌灿莲花。

      我看这位小哥,你肯定是书卷读的多了,花儿也绣的不错,所以就嗓门儿尖了些,脾气大了些,说话娘了些,也便看不上那些小酒楼,才来这儿珠光宝气的重霄楼当事的。”

      白决忽的将嗓门儿一提,“你在这儿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你娘知道吗?你嗓子痒就说话难听我也不怪你,但是我爹都没管我读书少不少绣花儿好不好,你算哪根葱?凭什么逾过我爹来论我的家教修养?”

      “你,你......”

      “你什么你?长得一表人才,刚想在心里夸你几句就发现你也就是个长得表里不一的。干嘛那么损人不留余地?”

      “你......到底是谁说话不留余地?”那伙计几乎气结,指着白决“你”了半天才道。

      “重霄楼里严禁什么?”一个严冷的女声道。

      白决与那伙计吵得愈烈,没发觉一个女子已经走了进来。

      说话的女子,与自己年纪一般,不过长得甚是漂亮。说其是“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丹”也不夸张。

      这女子虽不见一般女子那般芊芊细步,却更显大方得度,不是艳露凝香却是气质华贵,举止雍雅间又透出一股冷傲。

      女子冷声一句,那小伙计竟瞬时收了气势,变得低眉恭顺,好似犯错一般。

      小伙计恭敬的答道,“重霄楼,严禁滋事,争执私斗。严禁喧哗扰闹,惊扰客人。严禁私收账金,同样严禁客人动辄斥怒于......”

      “但是今天的事,你办的如何?”那女子不待他说完,直接问他。

      小伙计抬头看了看四周,因为刚才的一番闹腾,客人都已经放下杯盏望向这边,明显是一副“受惊”的样子。显而易见,自己办的不好。

      “公主,重阳失责,没有办好。”那叫重阳的小伙计气弱道。

      在重霄楼里所有伙计都不必自称“小的”之类的贱称,皆以名自称,但是都得姓“重”。

      公主?难怪气质出众。公主怎么会公然出现于这人事混杂的地方?

      看她刚才那训话的样子,倒像是这里在管事的。难道这公子阑当已经能耐到“有钱能使公主推磨”的程度?

      白决正想着,那公主就已经睥睨打量了一下白决,之后对那重阳道,“还愣着干什么,请这位姑娘出去。”

      那重阳被白决刚才那么一气,又被当着众多人的面儿被训斥,估计是气得不行,一得公主发话,直接就自己亲自就动手了。

      重阳直接上去就抓着白决的胳膊。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白决只觉得胳膊上的力量一松。再看那可怜的小重阳,已经身子猛地撞在了一边的柱子上。

      ......不是说楼中严禁打架的吗?白决心道。

      而下一刻,她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那人从她面前一闪而过时,白决心都忘了跳动一下。

      她心头一紧,那玄衣男子却是面无表情,转身便上了楼去。

      白决愣愣的站在那里,这张脸在她眼前刹那而过,却在过去的三年里,无数次的出现在她身死魂离的梦里,无数次令她心痛自责。

      她无数次的在想,如果当时死的是自己该有多好?

      待白决反应过来,便要往楼上冲。不管是不是错觉,她得确认一下。

      见白决又要往上冲,那两个看守又抓住她,不许上前。

      那公主对于玄衣男子的动手反倒是一句斥责的话也没说,只是也随着那玄衣男子走上了楼。

      “放开我!放手!”白决挣扎着就要上去。

      “放开!”白决无论如何挣扎,后面的人就是死抓不放,还一个劲儿的把她往外拖。

      “你放先放开我,我要见那个人!”白决眼见着就要被拖出门外,眼见着那男子就一点点的消失在二楼的楼梯上。

      这边的喧闹让楼中所有人都望向了自己这边,而那玄衣男子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步未停的走上楼。

      白决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看他渐渐的离去,心里莫名的开始恐慌,只觉得如果现在不抓住也许他就会就此消失了。

      “我他娘的让你们他娘的给我放手,你们他娘的脑子是被猪拱了吗?都给我放开!”白决急的就对着后面人一通乱吼。

      所有人闻言皆愣。抓着白决不放那两人的手也顿了顿。

      听过骂人的,没听过一个漂亮姑娘骂起人来这么顺溜的,有客人手上的酒都抖了出来。

      那位正在跟着上楼的公主一听见白决的一通痛骂,身子一震,忽的回头看她,顿时眼神里有些复杂。

      白决一见两人放手,立刻一步冲上前,对楼上的男子就喊,“白子墨!你给我站住!”

      那上楼的男子脚下一顿,只是一顿,却连回头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就继续上楼去了。

      白决看见他身后的那个公主还在看着自己,带着惊讶和嫌弃的眼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重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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