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惊涛骇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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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人想到，区区凡人可以掀起惊涛骇浪。但是随着音魔的连续不断、高高低低、起伏有序的鼓声，第二阁岛屿前面的海水在发生诡异的变化。起初是海面在向后退，如同潮落，曝露了不少贝壳，偶尔有小虾跃出水面。接着有许许多多古怪的小海涡形成，就在周五乘坐的小舟前方。水涡出现须臾便消失，其他的地方又再浮现，如此不多时，正道中人乘坐的舢板靠近了。
只听他们不时地惊叫出声，舢板下面好像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将舢板掀得在水面上晃来晃去。忽然，水面浮现了十几只黑色的庞然大物，远远看去至少脊背有三丈见方，其中一只将一个舢板顶起来，足到了一丈的高空，露出庞大的有七八丈的大身体。
这是一条体型庞大的鱼王（其实是长须鲸一类的鲸鱼，古人称之为鱼中之王），看到它的真面目，那些舢板上的正道弟子更是惊恐不已，纷纷拔剑刺向海中蛰伏的鱼王。本来这些鲸鱼的性情很是温顺，被音魔的鼓声发出的音调吸引，从深海冒出头来。它们无意冒犯海面上的人，不过是凑热闹上来看看，却引来暴力相对。
佛也是有脾气的，鲸群以掀起大浪为报复手段，将那些舢板全部掀翻，不少弟子被鲸尾拍晕沉入水里，有些弟子口喷鲜血，尽管鲸群对人的肉|体没兴趣，却难免引来鲸鲨。也便是一刻钟的功夫，远远有几十只背鳍竖在水面的鲸鲨闻血气而来，海面上游得远的弟子幸免于被鲸群击晕，却未能幸免于脱离鲨口。
很快，血腥的气味在海面上弥散开来。
这样血腥的场景，不但岛上的人看得清楚，就连远处船队上的人也瞧得清晰，均是毛骨悚然。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听霄楼的战船已经靠近，双方开始短兵相接。
音魔丝毫不被周围发生的一切所影响，他只在天地间敲响属于自己的鼓乐，一声声震撼人心，敲进了你的思绪，敲进了你的神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不再是那个懒得令人发指的伪少年。
素玖眯起眼睛瞅着伪少年，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被叫做“音魔”，为一切音而乐之所着魔。
把棉花从耳朵里拿出来，素玖用手托着下巴，安静地听着。
这样，似乎不错。
当然，局面不可能就此神展开，还是得回到血肉厮杀见分晓。
音魔的鼓声可以操控海里的巨兽，可以直接杀人，却不可能阻止每一个想要接近的人，不乏高手以内力抵御音魔的攻击，陆陆续续在靠近之后踏水而来，抢攻上岛。
到底是听霄楼人数最稀少、防御最薄弱的一处，很容易被登陆的。
但是，别的岛屿或许有含糊混日子的弟子，但在第二阁，就算是厨房里的李四，也是罕见的高手高高手，挥舞着两把尺长厚背菜刀，从第二阁杀将出来，刀刀砍人要害，回合即伤人命。
从始至终未出手的只有素玖。
在司马丘耳提面命的教育下，素玖严格按照其吩咐，作为忠于保障音魔安全的好仆人，他飞身将敲鼓敲得来劲儿，一声震伤一人的音魔，从一群挥舞着刀剑的武林好手中打横抱起来，重新腾身而起跃上最高的礁石，凌空而立，潇洒至极。
音魔发现眼前的鼓没了，他的手还拿着鼓槌停滞在空中，然后机械地将头抬起，瞅着素玖，阴恻恻地说：“我的鼓……”
素玖用自以为安慰的语气道：“下次再敲吧。”
音魔：“……”
谢青柳也夹在攻上第二阁的正道人士中央，他仰头望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素玖，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抿唇挤出几个字，“素长信！”
听到这三个字，素玖毫无反应，因为他压根不记得自己叫这个名字，更不记得世界上还有个谢青柳，他的外白内黑好师叔。
他不记得不要紧，谢青柳却对素长信熟悉无比。最有可能成为齐云阁下一任掌门的弟子，却因对师妹不诡而被废了丹田四肢丢入乱葬岗。而所谓的行为不检，其实皆是为了将他赶出师门的计谋。这个毒计，谢青柳也参与了。
在谢青柳的认知里，素长信根本不可能活着，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欢蹦乱跳，还投入了听霄楼。看他刚才施展轻功的姿态，竟是比从前武功更高更强，恐怕比自己的武功还要高出一筹。如此大敌，却是他一年前树下的。
为什么姓素的命这么大呢？
谢青柳很怕，怕素长信的报复，可他显然不知道，素长信压根不记得他是谁，而且世界上也再没有素长信其人。
“形势不妙，经过我的判断，为了保障主人您的安全，我们跳海吧！”素玖望着音魔，认真地说。
音魔脸色陡然大变，在还未张口说话之际，素玖毅然抱着他投入海中。
巨大的水花湮没了二人，许久，海面恢复平静，仍不见有人浮上来。
谢青柳跳到礁石上向海中望去，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睛瞎了，他看到素长信抱着音魔自杀？！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在很远的海面上，岛的背面，素玖带着已经被海水呛晕了音魔浮出水面。
他拍拍音魔的脸，想把他弄醒，却陡然发现手上白漆一片，是从对方脸上掉下来的妆。他大手一抹对方的脸，就着海水给音魔洗洗脸，露出一张精致的脸颊，眉目如画，却并不女气，而是颇有风骨的样子，混合着少年青涩和中年成熟。
素玖看到岛后面有一只小船，他想了想，带着音魔游过去，翻身上船。考虑到前方敌情不明，第二阁又寡不敌众，还不如交给其他阁主对付。思及至此，他抄起船桨顺着海流向远处划去，大概两天之后，应该可以划到陆地上。
天黑了，素玖的小船已经远离了月牙群岛，但还是可以看到几百艘船上浮现的火光。
“咳！”音魔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响动，睁开眼睛。
好半天，他猛然坐起来，这个动作绝对不是以往他会摆出来的，因为他干啥都慢吞吞。
音魔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素玖，“谁允许你跳海的？”
素玖嘴角一抽，无奈地耸肩，“我不知道主人你不懂水性呀，早知道就抢一艘船好了。”
音魔用手捂住胸口，似乎气得不行，“你也不给我换身衣服，我会伤风你不知道吗？”
素玖瞅瞅自己的破衣服，再看看音魔身上已被风吹干的皱巴巴的昂贵缎子，默默地又扫视了孑然无物的小船。
“主人，你觉得现在有可供换洗的衣物吗？”
事实上，音魔在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已经后悔了，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被顶撞，这个该死的药人，究竟是敖自在派来服侍自己的，还是用来害死自己的，他非常怀疑敖自在和司马丘的用心。
尽管音魔的内功深不可测，外功也不可测，作曲奏乐堪称神鬼莫测，但面对黑黢黢茫茫然的海面仍旧素手无策，目前看来，他被素玖“挟持了”。倘若素玖想害他，非常容易，只要素玖去死，他就会被困在海上，随波逐流。
“从现在开始，你要全心全意侍奉我，否则……”音魔决定给素玖一个警告。
“主人，我从始至终都全心全意侍奉你呀。”素玖无辜地摊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惊涛骇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