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进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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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了春天，雪融冰逝，万物复苏。可是死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清媛望着池中的倒影想到。
“大小姐，相爷在正堂等着。”丫环的一声催促，让清媛回过神。她点点头，跟着丫环而去。自从知道家也亡，她便对自己的要求就更加严苛，以致相府的人都以为她落水的时候是不是吓出了病，平时极少说话，连宫庭授课的嬷嬷也她冷疏了起来。
清媛拜见过丞相之后，便一起进宫了。
进宫
多么荣耀光楣的事。可是，在豫佳年间，却是人人闻词色变。三年来，死的秀女共三十一。就连观星术人也大惑不解。
“真的是皇室衰微，国要破了么？”
太后独自坐在镜前，自言自语道。那么，自己强烈要求立后的主张是不是自欺欺人了呢？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便急急不细想下去，宣了陈壶安进殿。
“秀女们都进宫了么？”
“都进宫了。一共三十六人。”
“这回少了六人。”太后婉惜道。
“娘娘勿忧，”陈壶安宽慰道，“相爷的千金都进宫了。定能镇住邪气。”
“邪气？陈壶安，你说这宫中有邪气？”太后反问道。
陈壶安一下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是瞎说的。”
太后揉揉额：“恐怕是整座宫的人都这样想的吧。”
陈壶安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以为哀家呆在这青鸾宫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壶安开始自己掌自己的嘴了。
“好了，你除了掌嘴还会什么。起来吧。”
陈壶安谢了恩，这才起身。
太后瞄了眼他，拿起茶盅吩咐道：“你将秀女都安排在宣合殿吧。”
陈壶安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宣合殿位于东宫，历代是皇后居所。太后这次改在宣后殿进行选后事宜，希望能借皇后居所的宝气，能顺顺利利把皇后选了出来。
“皇儿来给太后请安。”龙靖腾瞪了眼陈壶安，走了进来。
太后笑道：“皇帝有心了。快坐。”
龙靖腾恭敬道：“朕还有几份急报没有批阅，要赶回去才行。”
太后道：“皇帝今天日子特殊，你迟些回去，也不打紧。”
龙靖腾的不满，太后心里早清楚不过。为了安抚皇帝的心，她将政事便移交给他，不过重大决策还是太后说了算。这也是选后时间拖延的原因之一。
龙靖腾不敢违逆，便坐下了。太后将一份策子递给了他：“皇帝，这是进宫的秀女名单。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龙靖腾没有接过："太后看中哪个，就选哪个吧。"
“你看这相府的陈清媛怎么样？”陈清媛这个名字，她故意拖长。“听说她进京的时候，被一只白猿袭身。这可是大贵之昭啊。哀家想，如果选她当后，必可泽福后世。”
龙靖腾脸色微变。他起身：“太后替朕拿主意便是了。”说毕，就匆匆离去。
太后脸上的笑意也在龙靖腾踏入殿门的那刻消失无踪：“靖儿啊，你是还太年轻了。”
是命运捉弄，还是陈清媛真的是福星降世……龙靖腾的脸唰得变白了。太后刚才话里有话，让人捉摸不透。婴猿的事，她竟然已经知道了。他以为自己处事谨慎，没想到太后居然暗排眼线已将京城，不，应该是朝野上下都有了。
“皇上”弈屿轻声道。
龙靖腾抬起头，让弈屿来到身边。
“弈屿，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他没有说朕，而是我。
弈屿微愕：“皇上何出此言。”
“现在无旁人，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靖腾。”龙靖腾放下笔，握住他的手。
弈屿不解：“皇上……靖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要让我娶陈清媛，那个被婴猿袭击的女人。”
“太后果然是聪明人，只要臣留在你身边，就早晚有一天会被陈清媛发现婴猿，到那时臣也只有死路一条。”
“太后这是要你离开我。”龙靖腾气愤道。
弈屿无奈：“臣无才无德，也实在没有理由留在皇上身边。”
“我不许你这样说。这些年，要不是你陪着我在这皇宫中，我一定早疯了。”龙靖腾身为太子的时候，由于自己母妃阴狠毒辣使其他皇子都不敢接近。只有弈屿一直陪在他身边。
“皇上！”弈屿道：“您现在是一国之君。您以后会了皇后嫔妃相伴……等皇上大婚之后，臣会请辞回异疆。”
龙靖腾按住他的肩，眼中已冒出火来：“谁准你走的！”
弈屿摇头道：“是臣自己。”
龙靖腾将他强按在地，鼻尖贴着鼻尖，怒气冲冲道：“你什么时候自己会拿主意了？”
弈屿被按得生痛，咬着牙道：“我十六了。我该自己拿主意了！”
龙靖腾蓦得放开了手，仰头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先皇挂像，一把将它拉了下来。
“你十六，会自己拿主意了？！”他话音刚落，借着自己比弈屿大三岁，体力大，一把将他按在案上，这一回，他是真的生气了，也用力了。弈屿疼得咬紧了唇。
龙靖腾嘴角向扯，眼中迸射出炙热的光。“你不是想当谏臣么？你不是会拿主意么？现在你还不是在我身下动弹不得。”
弈屿知道自己犯了龙靖腾的大忌，龙靖腾已十九可是凡事都得由太后同意，他的主意从来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弈屿的眼湿了，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龙靖腾一天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
“怎么，知道疼了？”龙靖腾看到弈屿湿湿的眼睛，邪笑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的。”
衣服并不是件好东西，历史上衣服惹出来的事情很多。
清媛拿着手中的衣裳来回比量，怎么都比身上小许多。这怎么穿啊……
她想找人换衣服，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不合身。清媛想找主事嬷嬷，主事嬷嬷却叫她自己去裳衣院换，一路问下来，她却走进了宣武宫。宣武宫一个人也没有，她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于是她决定，去那座大殿。大殿应该有人在。
大殿的门虚掩着，衣衫满地。清媛皱了皱眉，轻声道：“有人在吗？”
忽然另一侧，传来男人痛苦的呻吟声。清媛从来没听过一个男人可以这般叫唤的，可以痛中带着某种兴奋。
“咳咳，你没事吧。”清媛清清喉道。
男人的呻吟声立刻停止了转成了一种喘气声。一个沙哑的声音问：“你是谁？”
清媛没想到屋内有两个人，愣了愣：“我……我是今天刚进宫的秀女……我是想去……”清媛越说越口钝，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很唐突。皇宫不是大杂院，想怎么走就走么走的。而现在的情形，似乎自己是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打断了不该打断的事。
“你想去哪里？”龙靖腾理理自己乱的头发，冷笑道。
清媛站在明处，对方在幕纱后面，暗处。她支吾道：“我想去裳衣院。”
龙靖腾笑了起来，轻抚着弈屿背上的肌肤，弈屿的身体又微微蜷了起来。“你真是不听话啊，你还想要吗？”龙靖腾伏耳道。
弈屿嗯嗯了两声表示服从。
龙靖腾狂笑了起来：“女人，你知道为什么他如此听话吗？”
清媛狐疑地向起望去，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
“因为，我是皇帝。”
清媛顿觉全身上下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想象着自己与皇上相见的情景不下百种，可是谁会想到他们竟是在这种场合，这种地点相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清媛下意识的反应。也是她的腿的反应。腿软地只能跪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叫陈清媛。”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