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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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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便忙了起来,一大早乐品言就给小组开了会,这会议有点长,一开就是两个钟头,结果,两个小时没参与,Z&Y便人声鼎沸了。
叶夫人待会儿到。
当乐品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点纳闷,也没听叶致远跟她提起这件事啊,不过,要说惊讶之余不抓狂也是不可能的——老人家把心腹安排过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结果反倒被自己气个半死。
想想这后果……啧啧!
再怎么说那毕竟是自己未来婆婆啊!
自从开完会,耳边全是什么叶老夫人好面容、什么叶董事长能力好,还听他们说貌似是个富家女,在年轻时曾错付一人,却仍然心心念念,所以至今未嫁。
原来还是个痴情种。
她越坐越不安,决定去一趟总裁办,结果助理告诉她,叶总带着张总监去接叶夫人了。
此时,乐品言这心里五谷杂粮,但她一向是不舒服了就发出来,于是果断给叶致远打电话,可是人迟迟没有接,准备再打的时候,忽然周围沸腾起来。
不会是叶夫人来了吧?
她赶忙挂了电话,果然还真是叶夫人驾到。
她后知后觉才跟着大伙儿来到了大厅,一起去迎接传说中的叶夫人,这也是她第二次见,五年前在叶氏的时候都不曾见过,第一次见还是一张模糊的照片。
很神秘的一个人,经常在美国居住,网上也没有关于她的新闻,就连照片都没有。
大批人马小跑来到大厅,很快分散成两个队组,动作又快又齐,中间呈现出一条好似阳光小道一样,直通大门,旋转门外,一辆接一辆的豪车缓缓停下。
训练有素的保安早已准备好,带着白手套打开车门,耀眼的高跟鞋,得体的连衣裙,远远的,乐品言有些看不清楚叶夫人的脸。
车门再次被打开,这次下车的是叶致远,紧接着,张怡跟着下车。
原来是他们俩个一起去接得叶夫人。
她看不到叶致远什么样的表情,她也想不到叶致远连招呼都没有便带着张怡去接叶夫人。
退一步讲,就算张怡是带着叶夫人心腹兼表亲的身份去的,那么自己呢?
三个人,叶夫人为首,张怡伴在她左侧,看得出来叶夫人尚还年轻,走路时昂首挺胸,步履如飞。
很快,他们就要随着旋转门而进……
乐品言也渐渐看清了叶夫人的模样。
接着,下一秒,她蓦地后退了几步,挣大了双眼,嘴巴也随着她看到的面孔而惊讶的张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身子摇摇欲坠,似乎一阵风轻轻吹过就会倒了似的。
很快大家都准备弯腰说迎接词。
乐品言忽的乱了分寸,不知应该怎么办,可是他们已经全部进来,她看到叶致远带着寻找的目光正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她看到张怡忽然上前搀扶住了叶夫人;她看到叶夫人那张她之前看模糊面孔觉得很熟悉却一直想不起来是谁、如今清晰见到时终于想起来的那张脸……她再也承受不住,一步一步直到无路可退,她躲在后面的角落里。
她强行让自己静下心来,深呼吸吐气如此反复,可是没有用,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对劲,这件事肯定不对劲。
可是越这么想,她就越心虚,越心虚,她就越颤抖。
迎接词表达完毕,趁着他们混乱视线,她乱着脚步离开了现场。
她一刻也等不及,她要去找张奇铭。
乐品言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因为叶夫人而去主动找他。
还是这么火急火燎的时候。
她尤记得第一次见到叶夫人的照片,那时她把照片上的她误认为是把叶致远给包养的女人。
当时叶致远告诉她,照片中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她当时就觉得照片里的叶夫人很眼熟,特别眼熟,可是画面模糊,任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现在,她终于见到叶夫人了。
那清晰美艳的模样,不就是之前张奇铭让她去酒店捉奸而拍下的女人吗?
那浪’荡的姿态,那媚笑的眼,与现在见到的面容正经甚至有些威严的叶夫人,一模一样。
她问过张奇铭,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他当时怎么说的?一个故人。
她仍然记得他当时的语气,嘲讽,轻蔑,带着努力隐藏却还是透漏出来的恨意。
张奇铭到底跟她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去拍下她与男人欢好的照片?最重要的是,他到底要拿那些照片做什么?
还有张明逸,他为什么忽然接近杨宁宁?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没有那么单纯,那么……似乎所有的事都已经有了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却让她云里雾里,想要迫切驱散开这些云雾,就只差这一层纱的揭开。
这一切的一切,在她脑海里旋转不停,任她努力克制隐藏自己的情绪,跑起来去仍然慌乱。
她要去找张奇铭,她要问清楚。
照片是她拍的,即使再不知情,也关系重大。她必须要赶在张奇铭有所动作之前,把照片销毁。
还有张明逸,他是他的舅舅,他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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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致远的来电响了又响,她干脆手机关机,一路风风火火赶到了张氏。
她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周身也带着火焰,张氏的人看到她进来,一个个都不敢拦。
一路顺畅,她推开总裁办的门,空空如也,转身又去了会议室。
果然在开会,高跟鞋打在地板上,听着都让人发怵,她一把推开。
所有的人都看向她。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时疑惑万分,但碍于她之前的身份,没有人敢站出来训她。
更何况坐在主位上的另一位当事人都没有开口,只是扭头看着她,此时眼里已经没了昔日的柔情,只见他紧抿着唇,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她。
“我在开会。”
一开口,语气中似乎就没有那么冷了,反而败露了他等她很久的信息。
“张奇铭,”她却冷冷的说:“让他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眼神对持很久,最终他摆了摆手,所有人在三秒之内全部离开。
“让我猜猜看,你主动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张奇铭松了神情,好以整暇地靠在椅背上:“今天是不是见到了所谓的叶夫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的!”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一刻都不想看到他这样的面容,昔日对他的愧疚,如今全都消失殆尽:“为什么要让我拍那些照片?说起目的,你到底什么目的?你让我拍下那些照片根本就是算计好的是不是?你舅舅接近杨宁宁是要做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张奇铭自我的反问了一句,紧接着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而是要将人吞噬掉的阴狠:“我要做什么我说出来你敢听吗?嗯?你还真敢来找我啊?你就不怕来了之后让你出不去吗?嗯?”
这样的他,即使曾经两人再怎么不和,即使分手那天他再怎么愤怒,都没有今天这样让人胆怵。
“你什么意思?”说着乐品言下意识后推了一步。
她这样的动作让他哈哈大笑起来:“害怕了?”语气中又仿佛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样,天真的让人害怕:“我能有什么目的啊?他们不知道,你还不了解我吗?”他的声音幽幽地:“我知道你心里住着叶致远,我知道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是可怜我,我也知道我走不进你的心里,把那颗已在你心里深根发芽的种子铲除掉。所以,所以我才想到这个办法,让你去拍叶致远母亲跟别的男人做‘‘爱的照片,你想想,叶夫人对外多么痴情,多么洁身自好,可是如果有朝一日你跟叶致远旧情复燃,我把照片公布于众,你猜猜看,叶致远会不会恨你?他不会再要你了,”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缓慢地来到她身前,伸手欲要抱她:“言言,你还是我的。”
不要!
乐品言摇头,不敢相信他话,她现在就像是离开海岸急需要水的鱼,脑袋浑噩着,任毒辣的阳光照射她。
“至于我舅舅,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言言,你看,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我们注定是分不开的。”
太可怕了。
她不能待在这里,她不能接受这所谓的命运的安排,乐品言猛的推开他,打开门就要跑,太可怕了,这里太可怕了,什么时候张奇铭变成了这样,不,也许这就是他的本性,阴狠、自私、可怕。
她跑出了大厅,外面晴好的天气让她大舒一口气,仿佛从虎潭鬼洞里逃出来一般。
身后传来脚步声,已经不容她有所动作,张奇铭便抓住她的手,乐品言下意识就要挣开,可他的力道像是铁链一样。
张奇铭笑了笑:“我还没有跟你说完……”
“我不要听,你放开,我不要听!”乐品言一边摇头,一边去挣脱他的手。他现在简直就像一个入了魔的鬼,她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我告诉你,如果你把照片公布出来,张奇铭我敢发誓,你不但不会得到我,还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她坚定且带着恨意的语气,让他微微一怔,表情僵在脸上,难堪的很。
手腕上的力气忽的有些松懈,她正要一把脱开,正在这时,忽然出现一人,捉住她的另一条胳膊,把她拉到他自己身后的同时,大长腿一飞,踢在了刚回过神来的张奇铭胸口上,只见张奇铭双腿而起,与胸膛呈折叠状态,狠狠地摔在一米之后的地上。
扶着胸口站不起来。
而身前站着的男人,白衣黑裤,盛气凌人,颀长挺拔的身姿,他回头,那一双带着怒气的眼睛,她忽的没什么力气,默默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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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致远回到公司就急忙忙去找她,就怕她万一多想没带她去接机的事,结果所有人都说没看见她,打电话又不接,最后干脆挂掉。
他开着车出来找,不知怎么就开到这里了,正好见到张奇铭追着她出来。
他顶着一张怒不可遏的脸,抓住她的手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把她带上了车。
车上所散发的寒气简直分分钟冻死乐品言,坐如针垫般,她思绪很乱,张奇铭的话只能听一半扔一半,可是哪句话该扔?哪句话该听?
她头疼剧烈,闭上眼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边还有一个正在生气的男人,乐品言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
刚要低下头,就听见叶致远语气没什么温度的问:“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知道要说什么?叶致远扯了下嘴角,发出一声冷笑,这看在乐品言眼里,难受极了,说出的话也自然让他好过不到哪里去:“你没有必要这个样子。话说回来,你瞒着我带着张怡去接你妈这件事,我都没计较你什么。我去找张奇铭做什么你也没必要这幅嘴脸吧?”
汽车猛的停下,车胎与地面擦出刺耳的声音,叶致远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黑着脸,绷着声音说:“你少拿那件事堵我。接我妈那是临时知道的,你在开会,我没办法告诉你。张怡于情于理她去接机怎么了?你用的着这样气我吗?”
她现在已经很乱了,又碰到这档子事,他说话又是这么冲,自己的火气自然大的不行,利声道:“行啊!她于情于理去接机没什么,那于情于理你们过啊!”
这句话已经超了叶致远的底线,但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想着昨天还跟乐父承诺要让她一辈子的。
憋着气重新启动车子,耷着冷峻的眉眼,看都不看她,一言不发的绝尘而去。
景色呈一团直线在眼前飞过,静了下来的她,心就像这密密麻麻的景物一样,乱做一团。
到了公司,叶致远解开安全带下车,正要打开车门,却见她纹丝不动,紧锁着眉头,还保持着看窗外的动作,他以为她心虚了——他妈第一次见未来儿媳妇,结果可好,她正在与前男友纠缠不清,姗姗来迟。
他眉头一动,拉上已打开的车门,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眼到跟前了才知道害怕?”
乐品言吃痛,呆滞地看向他,有些疑惑他说的话。
实在不明白,前一秒还冷言冷语训她,这一刻便柔了神情。
不容她多想,叶致远已经倾身过来解她的安全带,打开她这边的车门:“放心,有我呢,不用害怕。”
下了车,才想明白怎么回事。
叶致远以为她在害怕没在他妈妈面前留下好印象。
算了,她将计就计,主动悄悄去拉他的手,打算示弱。
他的手掌一直是温暖的,甚至有些大和粗糙,她小巧的手被他包裹住,简直是一件不能再有安全感的事了!
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安的心被瞬间安抚了。
叶致远感觉到了她的巧小和依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被激发出来,他握紧她的手,带着她大步流星地走。
他走在前面,手牵着她,乐品言看着他被风吹得鼓起来的白衬衫,忽然觉得,他像一把倾盆大雨时的及时伞,冷风吹来的温暖大衣,更像一座厚实的墙,把她与危险隔挡起来。
他与她的关系就这样暴露在青天白日下,一路走来,公司众人皆都看傻了眼,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他们走过哪里,哪里就如画面被控制了一般定格。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谁知道呢,看他们这样似乎也不是一两天了。”
“之前不是传张总才是未来老板娘吗?”
“估计是小情上位了吧?”
**
一路高调走来,打开总裁办的门,叶夫人叶海娜正在听张怡汇报这几天的工作。
听到动静,她微微抬眸看了过去,黑发盘得整齐利落,看得出来由于常年保养,风韵犹存。一身旗袍套装,坐在哪里,说不出的仪态万端。
典型的贵妇人。
“妈。”
叶致远率先开口叫人打破僵局,乐品言也只好跟着:“伯母你好。”
叶海娜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张怡端着水杯出去,才道:“乐小姐,比照片上要年轻漂亮许多。”
“说起年轻漂亮,如果到时候有伯母您的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海娜轻笑:“乐小姐嘴真甜。”
“不仅嘴甜,还心细。”叶致远出声打断:“知道您老人家来一趟不容易,言言特地定了一家酒店,你不是还没吃饭么,中午饭都已经准备好了。”
乐品言有一瞬的诧异,不过很快收好,大大方方地看过去,而叶海娜则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叹——敢情是护短的主。
酒店当然是叶致远定的了。这么护她,乐品言简直心花怒放,一路上捏着他的指头玩儿。叶海娜和张怡坐另一辆车,看不见她们,乐品言更是把头靠在他肩上。
到了酒店,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坐到下时,热菜也都陆陆续续上来了。
叶海娜对乐品言也没什么意见,之所以要让张怡来探底,不过是想要知道她究竟有多厉害,能把她家儿子迷的这样神魂颠倒。
本着儿子喜欢她就可以的态度,和蔼而又关心的问了乐品言几个基本问题,可是越是这样亲切,乐品言就越是不敢抬头坦然直视。
叶海娜不在还好,眼不见为净,也不会想到什么事,可偏偏大脑不受控制,总是回想着她之前拍下的照片。
这么富有罪恶感的事,乐品言真的真的没什么脸。
她看一眼对面的人就眼神闪一下,盯着菜看,叶致远也觉得她今天有点怪,夹菜的时候也不忘照顾她,荤素搭配地给她盘子里夹。
叶海娜的问题她都一一给出了答案,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气氛一直不冷不淡的,这让叶致远很觉得不对劲。
屋里有些热,他脱了外套,待者上前接住,白衣的他更加亮眼,五官深邃,瞳孔极黑。
他重新拿起筷子给她夹菜:“平时张牙舞爪的,这会儿怎么这么乖?”
白花花的鱼肉放到盘子里,看着有些腻,不太想吃,她也没说话,只是拿起杯子要喝水。
这是一件古香古色的房间,以暗红为主,颇有特色,因为有些热的原因,门是打开着的,外面缓缓行走的客人清晰可见。
乐品言喝着水,随意的一抬眼,只见门外正好走过一个人,身旁围绕他的有三个男人,不知在说什么,全都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他,像是有感应一般,扭头就要走过时,忽然看向她,微微一笑。
是张奇铭。
叶致远也看到了他,两个男人目光交汇,前者眸子里带着沉沉的光,后者双眼带着不怀好心的笑意。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居然在这里遇见他。
心中郁积的石头,似乎更沉了。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扭头小心翼翼看向叶致远的同时,发现他正好收回目光,同样扭头深深沉沉的看向她。
用这种眼神被他一看,此时,乐品言现在的心情复杂极了。
可她又不能多做解释,更糟糕的是,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倒是叶海娜看她脸色苍白,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乐品言勉强的笑说没有。紧接着,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她打开,是张奇铭。
她不敢看,怕身旁的叶致远不小心看到,更怕张奇铭发来的短信是威胁她。
冷汗顺着毛孔沾黏而出,她觉得后背像是紧挨着冰窖一样。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早点就散了场,给叶海娜安排的酒店就在这里,叶致远告诉她房间号,让张怡陪着她多加休息,他和乐品言原路返回公司。
出了酒店,两个伪装的人,都卸下面具,一个心事满满,一个面色深沉。
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屁股后面跟着他回到公司,结果他像大爷一样,理都没理她,径自回到总裁办签起早上没来得及签的文件。
乐品言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他还是不理自己,她想想心里也很委屈。
算了,不理就不理吧,本就是她自己惹的祸。
深呼一口气,舒了不少,正要抬脚就走,叶致远便扔下了手中的笔,声音有些重,一看就知道他在甩脾气。
“准备去哪?在我这受了气,忍受不了了,然后呢,要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