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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捉个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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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邻市共待了五天,行程安排明天就要走。
自那晚起,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乐品言待院观察,偶尔也会去工地看看进程,但也只是挑在叶致远回酒店休息的时候。
她知道这件事没什么好躲避的,就像她知道,两人终究是要见面的,所以当乐品言照例到工地查看,碰到叶致远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复杂而别扭的心理。
不管遇见什么,不管正在经历什么,所有一切能使你波动情绪和心态的,都要去学会及时调整自己——这还是五年前,她做叶致远的助理时,他教给她的。
她苦练了好久,学会了虚伪的笑,虚伪的活。带上假面,她走上前。
而叶致远,神色依旧淡定自如,仿佛那晚强吻的人不是他,仿佛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待她走近,把手中的安全帽递给她。
然后转身先走。
她跟在后。
黑色高跟鞋‘嗒嗒’地在地面发出声响,落下的那一脚,都荡起一层土灰,映在了裤腿上,斑斑点点,走了几步成灰色的一片。
她伸手去拍。
这里全都是土路,正在施工的地方也是土灰一片浮在空中,她留心观察着。
此次工程浩大,明年能打好地基就已经不慢了。
叶致远一人独走在前面,微侧了下脑袋,发现身后的人跟进越来越慢,他索性也慢下来,有故意等她的意思。
乐品言算是看出来了,他似乎有事情跟她说。
说什么呢?她想,说两人现在的情况吗?还是说他对她的想法?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她无论修炼多少年都无法学着去面对的事情。
以前叶致远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她就常常想,如果他回来了,发现自己已有男友,还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那么他会有何感想?
是笑着说声恭喜,祝福他们白头偕老,还是讥讽她招数不小,又一个公子哥上钩?
幻想无数次,但她知道,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叶致远的风格。
他若不爱一个人,她做什么,他都会冷眼旁观。
他若爱着她……
乐品言从来不敢这么想。
五年前的时候,还敢信誓坦坦地跟他说,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可是自他离开,她连这样的想法都不敢再有。
她认为,爱一个是不离不弃的,是并肩作战、携手相拥未来的。
可天晓得,他的离去,是多大的讽刺。
…
叶致远忽然驻停,他们隔着一米,乐品言并没有再继续往前,而是随着他的停顿而停。
天气正正好,刮着微风,她穿着裙子,长发也散了下来,裙摆和长发随着风倾斜到一侧,她随手拨弄了下。
他看在眼里,眼睛眯了眯,转头看向空中的某个虚点:“张奇铭胃口太大,总希望一口吃个胖子,也容不下眼中钉。”
听这话的语气,他似乎对张奇铭很有了解。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脑中一热,便急脱口而出:“你们之前认识吗?”
叶致远轻轻摇了摇头:“想要快速了解一个人,就要看他的做事风格,”他听伸出指头来,在空中随意比了下:“这么大的项目,据我所知,他是一个月之内收购的,所以也难怪钉子户不买账。包括选择跟我合作。”
她瞥眉:“你忽然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他又无所谓起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跟他有一点很像。”
——容不下眼中钉。
“是野心吧?”乐品言笃定的说:“我不是没见识过。”
他忽然不说话了。
她刚才的语气有点冲,这样的无言,反而有些尴尬,她轻咳了一声,想要打破这样的局面,但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男人,头发些许白发,轻弯着背,微有些憨,讨好般的喊了句乐小姐:“呵呵,是这样的乐小姐,叶先生,我是王芳的老公,实在是非常感谢两位能放过我们,你们大人有大量,为了真诚的感谢你们,我今天特地包了个桌,请乐小姐您吃饭。”
王芳就是那个伤到乐品言,而被叶致远发狠话索要医药费的那个女人。
可是为什么只请她吃饭呢?
那男人似乎是读懂了乐品言脸上的不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叶致远,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碰到叶先生,就先告诉他,结果叶先生说晚上临时有事要回邻市,他说乐小姐您有时间。”
什么?
她看向叶致远,不能做太过明显的表情,就那么看着他,希望他能来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很抱歉,”叶致远一脸坦然:“公司临时有事所以当晚要走,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乐小姐,您可是今晚一定要去呀!”那男人就怕乐品言看叶致远不去自己也要推辞说不去,于是赶紧上前求乐品言:“这无论如何您都得去啊!我们一家子必须要谢谢你!”
“她会去的。”乐品言正要如他所想推辞说不去的时候,叶致远开口替她答应下来:“你放心。我现在有些事需要和乐小姐谈一下,方便暂离一下吗?”
待那男人一走,乐品言就开始对着他发飙:“叶致远你什么意思?我的事麻烦你能不能不要插手?”
“他的一片心。”叶致远淡淡道,“我不在场,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原来是报复她那天因为王芳无钱赔医药费,而向他发脾气的事情。
她气急,连声说好,最后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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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致远是真的晚上要走,定的八点的机票,她回酒店换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叶致远和MLKE.只见他们坐上车,疾驰而去。
她开车来到饭店,装修的虽然不太好,但是饭菜十分爽口美味,可即使这样家乡味十足的饭菜,乐品言也没吃几口,只是对他们敬过来的酒来者不拒。
她头部已经拆了纱布,还有些青肿,但是已经不疼了,俗话说得好,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一杯一杯的喝着,王芳虽是个彪妇,但也晓得这样喝下去也不是个事,明明就是请吃个饭感谢她的。
可是谁劝都不管用,乐品言是越喝越上瘾,王芳也不管了,开始跟她敞开了心喝,喝到她有些醉时,看着乐品言,便什么话都敢说了:“我说乐小姐啊,那个什么叶先生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乐品言拿着酒杯戏谑的笑,王芳读不懂她的表情,继续猜问道:“如果不是的话,那肯定是你的追求者!哎,你都不知道啊,先不说他心疼你,不让你知道外面的事情,单是那天他抱你急着上车,我就知道,他肯定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不然他不会那么紧张你。”
乐品言酒量很大,喝了那么多,可依然是清醒的状态,除了走路有点飘,但不影响她脑力发挥,还知道坐电梯,上十八楼。
她的心情此时是苦涩的。
说不上来蔓延在心底的苦涩究竟来自于哪里,也许是叶致远先她一步离开,让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也许是刚才王芳说的几句话。
如果叶致远真的如她所说爱她,喜欢她,舍不得她受委屈,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跟自己联系呢?
难道他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吗?
所有的,都回不去了。
红色的数字一跳一跳着,终于‘叮’一声,电梯打开,她迈着缓慢而凌乱的步子,但当她出电梯门时,她忽然怔住,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前方——楼梯上坐着一个人,斜长的影子弯弯曲曲的折在上面,他低着头,看着自己交握起来的双手,袖口挽着,脚边是一支被踩灭的烟头,和黑色行李箱。
灯光不明,可他的侧影被照的十分好看。
似乎是感觉到了乐品言痴呆的眼神他便慢慢抬起头来,一双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接着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你……你不是要回去吗?”
“你喝酒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她喝了酒,脑袋现在浑浑噩噩,胆子也便大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就让MLKE先回去了。”他靠近她:“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头部受伤的地方,似乎没有红肿的现象,但是她的脸,却红的不像话,在酒精的驱使下,她的眼睛也格外亮,似是两股汪泉。
“你不是要走吗?”她忽然扬起头,蛮横的冲他:“你怎么不走了?有本事你就走啊,回来做什么?”
她眯起眼,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虽是蛮横,但听着带着埋怨味道的撒娇,她的表情更是十足媚人。
他的脑袋似乎轰一下炸了,带着光来不及想,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淬不及防她被猛的带入他的怀里,可仍然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他低下头狠狠地去亲吻。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反而在碰到唇上的柔软时,反而配合的很,仰着小脸任他亲,偶尔吐出舌头去勾他的上颚,两人吻得火热又急燎。
叶致远亲着她去摸她的包,拿出钥匙卡,打开门,两人纠缠着进到房间,唇齿间,有口沫杂弄的声音。
就一次,她想,就让她今晚沉沦一次吧。
剩下的,明天再说。
衣服一件件被激烈的扒掉,乐品言给他解皮带时,都舍不得松开那么一会儿,简直吻得嘴都要连到一块了。
她忘我的吸着他的舌头,他发狠的揉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此时此刻,她多么想要告诉他:叶致远,把我的灵魂带走。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明天杨宁宁便带着叶致远重大秘密,回国第一时间告诉了她。
而与此同时,加拿大。
张奇铭与他的舅舅正在密室谈话,前几天股盘出现大波动,怀疑是被人做了手脚,无奈之下,把张奇铭叫回加拿大。
这几天来,起起落落,明显是有幕后黑手在秘密操作,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与其对抗。
就在这时……
“总!”来人金色头发,深邃的眼眸,是个法国代表,拿着电脑进来,微有些激动:“我们被涮了!”
一句话,张奇铭‘噌’地站起来,眼神阴冷的可怕,不知在回想什么,眯起眼来,连连冷笑:“好!太好了!”
市场没有出现漏洞,大波动的出现无疑是有人暗中做鬼,顺着这条消息网查,果然……
这一招调虎离山,简直美妙。
到底是有阅历在的,张明逸听到这句也只是眼角一跳,沉吟片刻后,示意张奇铭坐下:“能做到这样毫无破绽,奇铭,你一定要向他多学习学习。”
“学习怎么抢女人吗?”张奇铭十分不屑,可是想到此处,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担忧的表情来,只是顾忌舅舅,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跳起来,语气尽量平静的说:“看来已经没事了,那么舅舅,我需要明天一早就回去。”
“叶致远用这步棋提醒了你什么,你其实很清楚。”
在张奇铭走出密室最后一步时,张明逸忽然开口:“铭铭,有时候儿女私情是没有那么重要的。”
话音一落,张奇铭的身子猛得一停,他没有回头,甚至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见他停顿三秒后,才疾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