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又是那个护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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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诊室门口的四个红色大字，又略微估摸了下人群和自己的战斗力，项尚最终还是把水杯放在导医台，让小护士给送了进去，自己回到项伯竹病房和当值的大姐夫打了个招呼，就在侧间补觉。
已经快50小时没好好睡觉的项尚的确是准备吃饱了好睡，可不到下午三点他就再也睡不下去，刚一起床还眯着眼，顾不上外间已经一沙发的人，只一个劲儿的往外冲，目标直指护士站。
呼叫铃正在响着，护士站里只剩下两个护士，都埋着头，一个正在找病案，一个正拿着病案给医生打电话。
“砰砰砰——”
项尚皱眉五指狠劲儿的拍在了护士站台子上。
拍桌子的动静很大，两护士同时抬头，近处那个没拿着电话的护士，显然是愣住。
“项……项少……项……项先生，项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搭话的护士反复琢磨纠正着自己的称呼，唯唯的，从私下里的到自认为仿佛规矩的。
“你们的这个呼叫铃，能停会儿吗？”
项尚的眉心还是紧拧，一手依旧放在台子上，另一手立着食指，在空中虚无的指着。护士站此时的响铃仍然在响，献给爱丽丝，片段，机械的电音。
“呼叫铃？”护士看了看项尚，有看了看正呼叫着的床号亮灯，“好的，好的，现在就关。”
护士说着就上手，可还没碰到那钮，手背就给后面匆忙挂了电话的护士啪的一声打了下来。
“欸？你干嘛？”
被打的护士侧头、侧身，尖声道。
“规定人不到床边不准消铃，你现在干嘛？”
刚上前来的护士把拿在手上的病案往桌子上一丢，厉声道。
“花姐不是已经去了，估计已经到了。”
那护士虽还在辩白，声形却已经怯怯。
“那也不能你在这儿消，”没再给对方返还余地，那护士转头正色对项尚，“项先生，这个铃声是有需要才会响，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项尚在旁边看了她二人你言我语的，自己也醒了大半。睡着的那几个小时里因被不时吵醒又迷糊睡去反复折磨而生的怒气也消了些许，自是知道，这铃哪能让她们这么个关法，但还是心烦，觉没睡好不可自制的心烦。
“你们这呼叫铃能不能换一个？”项尚的复抬起手，意图指向声音的源头，恰此时，铃音戛然而止，在空中运行的手顿住，项尚望了望虚无，又望了望护士，视线终于停在护士的右眉上，才胡乱的用手在空中晃了几圈儿，“总是这声音，我一正常人听多了都受不了，更别说病人了。”
“项先生，这个是院办系统统一做的，我们这里无法修改，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那护士站的端正，问的恭敬。
“你……”项尚看着站在护士站里面的护士，目光总是感觉离不开她的右眉，“怎么老是你，你都不用补休？长在医院里了？”
昨天ICU的看床护士刚走开，这护士来病房是前半夜，一早在门诊看到她是刚上班，这会子是大下午了，护士排班还有这样排的？
“项先生，这是我的个人问题，有什么问题吗？”
严夏并不知道项尚都在什么地方看见她过，但是她这几个月长在医院里了，确是事实，也没多话。
“没问题，注意休息。”
看着严夏的眼下青黑，这句话关怀好像无意识的就说了出来。护士之间有事调班也属常事，这会子差不多完全清醒过来，倒觉得好像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朝护士站里站的人挥了挥手，就径自走回了老爷子的病房。
“小尚刚刚怎么了？那么急头慌忙的往外走！”
病房会客厅里，何静见着项尚进门，就急忙问道。
“哦，刚才，刚才我以为到点去叫医生来给检查了，去护士站一问才知道记错时间了。”
项尚这才看清沙发上何家老爷子带着何静、薄何陪着项老太太在座，赶忙侧身指着门外，脸上配着的是隐隐的懊恼。
“那不管那个了，你大姐夫在里面看着呢，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说小薄何的事，你公司里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
项老太太招呼着项尚做到自己对面的沙发上，满面热情的看了看自家儿子，又看了看旁边人家的孙女儿，大龄未婚女青年，走到哪都是亘古不变的话题，从24岁开始，薄何就是家庭聚会的话题中心。
“连姨，我家薄何不是没有……”
何静连忙打断项老太太，当妈的没有人愿意自家女儿成为这种话题的中心任务，再说薄何那个对象古厉，她是万分满意的，就是这会子两人正闹着矛盾，不然今天肯定一并就带过来了。
“妈——”
还没等何静说出个所以然来，坐在外公旁边的薄何也连忙打断，带着娇羞微低着头，虽然答应了古厉去S市工作，但她其实根本没想好以后。
“有了好，有了好，别像你小尚舅舅就好！”
项老太太霎时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着薄何狠劲儿的点了点头，转向自家儿子，又瞪圆双目，也是狠劲儿的。
“妈，我不挺好的吗？”
收到亲妈不满信号，项尚满脸无辜，靠在沙发上左右手随意向外摆开，头满满歪向一边。
“嗯！好？好能让大宝没妈妈？能让你爸爸躺病房里还为你操心儿子？”
坐在长沙发正中的何老爷子突然起范儿，那话语间的不满的上升尾调，让人轻易就听出其间情绪。
老人家从知道要手术开始就在家坐立不安，手术前住院那几天他就经常一个人就溜过来跟项伯竹聊天，从小伴大的两人那时感触格外深刻，生怕小不小心，哪句话就成了最后的记忆。
难免的，项伯竹说起了断头话，此生憾事，那就是他那个孙子，他自己从小就没妈，才年纪轻轻拜在何家太爷门下学徒，一步步走到今天，其中艰辛根本不知从何说起，项伯竹只对何老爷子说，“你在项尚那里说话是有分量的，我假如下不来手术台，连枝一向惯他，必然是管不了的，所以，老伙计，拜托了，你一定要让他给大宝一个完整的家，把大宝妈妈找回来是最好，要是找不回来，后妈别再要孩子。”
何老爷子知道项伯竹那一刻跟他说那样话的含义，而如今手术成功，他也不甘心让那些话白说。
何老爷子此话一出，有片刻安静，薄何心想的是，这话题终于转开了。何静想的是，爸爸你可真敢说，还挑的最不能提的说。心里乐开花的恐怕就只有项老太太，这事儿她可是早就想说，但是没敢啊。
“何爸爸，你……”项尚不情不愿的接招，向前倾着身子，双手肘撑在腿上，看向何老爷子的脸瞬间变成了个孩童般，带着那么点委屈，“我，我都这么大了，你该给我留点面子啊！这还是在薄何跟前！”
项尚说完瞥向薄何，好像真有个正儿八经的小辈坐在那。
“你别看！”何老爷子还没接话，项老太太突然来了劲儿，好像是储蓄已经的期待和不满全都挤在了一处，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借势，“大宝是不可能总给姑姑带着的，我老了，要是早个十年，你过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管你的。”
“那人走的时候是你们说大宝留在家里的，现在你们要是讲带不了，我儿子肯定不会饿死。”
项尚打了个哈欠，复靠回沙发背里，右腿小腿翘在了左腿上，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你以为你都能带好小孩？！”项老太太这气来得快，咬牙切齿的，“五岁了，吃喝拉撒睡，你什么时候伸过手？”
“连姨，有话好好说，小尚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项尚咕囔着就要说什么，何静赶紧半蹲着拿起茶几上的水瓶，给项老太太添了些茶水、抢话。一旁，薄何挽着外公，轻轻的晃了两下，又往母子二人方向给了个来回的眼神。
“我同意小尚自己带。”
何老爷子像是收到了自家外孙女儿的求救信号，又像是根本早已准备好的。
“大哥！”
项老太太听话激动，差点儿就站了起来。
“你坐那，”何老爷子对项老太太挥了挥手，转头已经有些小得意的项尚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同意是有条件的，你答应了，大宝你怎么带走，我都保证没人拦你。”
“您说。”
项尚此时的语气，给人感觉无所畏惧又无所不能，像是既然您这么捧场，我一定回报一样。
“呵呵，”何老爷子稍稍调整了坐姿，笑了两声，很干，“只要你把小周找回来。”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又是那个护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