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结婚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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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这边请。”
严夏脸上反应过来的表情还没回复，那人已经最后支好三脚架、摆好板凳，朝严夏做出恭请的姿势。
“到那边是要干嘛？”
即使心中有了答案，严夏指着那人示意的板凳，还是不敢相信。
“干该干的事，我要娶的人不会这么没脑子吧？”
项尚从红色背景后的阴影里绕出来，双手杵在裤子口袋里，检视一干布景，看上去还算满意。
“太快了吧，”严夏瞅了瞅项尚，眼中是不舍和不易察觉的祈求，见对方毫无察觉，又把目光转向一旁那人，“而且，这个不应该是要到民政局去拍的吗？”
一旁那人根本像个静物，双手并在身前，低着头，让严夏看着有些绝望。
“这事儿可能我比较有经验？”
项尚转身就做在了红色背景前的板凳上，左手搭在坐腿上，左腿搭在右腿上，抬着头，满脸是那种不明所以的不可一世。
“我……”
刚想说“我还没准备好”，严夏顿住了，这一张嘴才恍然，自己哪有什么要准备好的资格。
“我去弄下头发，”严夏一手扶着头顶，又看了看项尚那半边塌下去的，“您也去照照镜子吧。”
说话一溜身，钻进房里，徒留项尚坐在板凳上，揉了揉头发，对着旁边还恭敬站着的，“帅吗？”
那人稍一抬头，又很快底下，指着项尚身后的某个方向，“项先生，卫生间在那边。”
……
南熹门诊二楼，妇科专家五号诊室门外挤满了患者，有号耐心等待偶尔门开了伸头张望，没号的稍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一哄而上，生怕漏掉了任何可以碰运气加号的机会。
门内，本院名声最为显赫的妇科专家正单手切脉看着病人的病例，对面和身后分别坐着两个小医生，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接待。
嗡——嗡——嗡嗡——
默声的诊室里，振动的电话即使装在包里，也不容忽视，并且，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位患者坐下来后第几次振了，患者要是位耳朵不好的，看医生皱着的眉头，恐怕要以为自己哪里不治了。
“项医生，您就先接电话吧，没关系的。”
两个小医生自然是跟着老师后面充耳不闻，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但是患者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意思，都说医患关系紧张，医生需要从严律己，但是这种私立医院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
“呵，没事，”项晓风笑的很温和，“你这个下周就不用来了，这次给你开两种药，先吃一种，吃到第十三天，再加另外一种……药都吃完了再来检查一下。”
项晓风一面说着，一面给患者在病例上做标记，说完把病例递给了对面的小医生，让她送患者出去，再做解释叮嘱一遍。
“好的，好的，项医生，谢谢。”
患者起身，边往外退边忙不迭鞠躬道谢，有种感觉，越是专家态度越是和蔼？
同时，项晓风身后的小医生也起身，欲望门外接待。
“等我叫你的时候再放人进来。”
项晓风侧头，一面伸手够脚边的包，一面吩咐道。
“是，老师。”
小医生答应着退出诊室，门重新合上。
项晓风有两只手机，一只是医院里联系的，24小时开机，随身携带，响铃，另一只是生活用的，工作时间仍在包里，静音。
项晓风深呼一口气，好不容易从包里拿出手机。
未接来电，老大9，老妈10，老公1。
看样子老大和老妈应该是一件事，老公……老公怎么会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
“喂？”
项晓风的声音，疲惫却像撒娇。
“怎么有空打来？”
电话那头，男人像是在忙，压低着声音却丝毫不失宠溺。
“那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在项晓风看来，何清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排班。
“有事问你，一时忘记你今天上午门诊了。”
何清有些懊恼。
“嗯？什么事？快说，我时间很宝贵的！”
项晓风说话抬起手来看表，真的似的。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回家再说吧！”
何清的语气突然就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对那件说不清的事情。
“也行！那你晚上早点回来。”
项晓风看着挂断电话的屏幕，转暗，惊觉自己被撩了，这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还忘记自己铁打的门诊排班要问的，到底是什么事？
点亮屏幕，红色字的通话记录里，果断点下老大，虽然平时没什么共同语言，但是总比自己那个脑电波超级发达的老妈好沟通的多。
“小七，你在哪儿呢？”
电话甫一接通，项荣森抢先问道。
“我今天上午的门诊，怎么了？”
穿过听筒，项晓风明显感觉到了项荣森的着急，眉头紧皱。
“小尚今天早上带了27床那个护士去爸病房，给大家介绍，那是她女朋友，不对，是媳妇儿！”
项荣森的声音一改往常，不大，像是在哪个旮旯偷偷报信，好在，诊室是静的。
“27床哪个护士？”
大概是那边说的太长驱直入又或是这消息突然到无厘头，项晓风完全反应不过来，有些没头没脑的。
“就是大宝那个素描老师，”项荣森激动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反复压低道，“我跟你说，妈现在激动的不行，非说你肯定知情，爸爸刚才有说了不让妈插手，现在就在客厅沙发坐着等你回来呢！”
“可我……”
项晓风看了眼外面走道里来回徘徊的人影。
“我问过了，刘老在楼上呢，你给她打个电话，快回来吧！”
早在前面那么多电话没接通时，项荣森就四处打了电话。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项晓风对着电话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一股脑儿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拎起包，电话拨弄了两下提在耳边。
“喂，刘阿姨……”
……
“项先生，你们坐的太远了。”
镜头前，项尚着灰色圆领休闲衫，严夏则穿着稍微看起来正式些黑色的雪纺衬衫，分别坐在两把圆凳上，圆凳和圆凳之间隔着一个圆凳的距离还有余。
“再近点。”
吱、吱，两人挪了挪凳子，对着从头到脚都是木木的，但是也没近了多少。
“再近点。”
右边的女士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咔，椅子落地，摄像的人终于满意。
“头也要靠近点。”
椅子挨着椅子的两人，各自直立的坐着，齐刷刷双手搭在膝盖上，像是小学生课前被老师要求，刚喊过口号。
“项先生，一般拍这种照片都是笑的。”
项尚的表情严肃的像是在拍应聘证件照，拍照的人犹豫很久还是按不下快门。
“笑的太难看了。”
对面的男人嘴角弧度虽然牵起两颊酒窝深陷，但更像是路边拦截放学回家小学生的混混。
“女士笑的也很难看。”
……
连带梳妆打扮，照片真正拍好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以后。
“项先生，拍摄部分已经完成了，请稍候。”
那人从三脚架上去下相机，仔细查看后，躬身对项尚说道。
“那个，”还没等项尚点头，严夏已经凑了上去，“照片给我看一下，你会修图吗？我眼圈儿这么黑能修一下吗？”
“女士，请相信我的技术，我打了光。”
那人完全不为所动，相机抱在怀里的动作更加忠诚。
“给我看下呗，也给我挑挑，这个照片很重要的，你知道吧！”
严夏站在那人身边，伸出一只手，且等着那人把相机送到她手上。
那人仍旧一个姿势抱着相机，没有进一步行动，却抬头望向了噙着笑的项尚，那样子是请示。
“随她挑一张，按她要求的来。”
项尚扬着下巴，声音低沉掩不住笑意。
“唉！”
那人惊呼一声，还没伸出去手，相机就被严夏一把夺过，而另一边项尚则吭哧的笑出声来。
“喂，你这个要怎么看相片？”
严夏低着头，上下左右按了一通，可出来的都是各种不知名的调试菜单。
“女士，我转到电脑里供您选择。”
趁严夏沉迷研究菜单，那人以比方才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回相机，径直绕道红色背景后，坐到方才已经摆好的电脑前。
“这张不错！”
“这张笑的太过了。”
“这根头发能帮我修掉吗？”
……
项尚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的电视还是无声，只是身后，那个女孩，叽叽喳喳的对着自己的照片，原来和同龄的女孩一样。
“照片现在就打出来吗？你怎么连打印机都带来了，你们店开在哪？服务真好！”
严夏手直接就放在了那台打印机上，黑色烤漆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看上去是唬人的专业。
“女士，麻烦你去那边稍后。”
修图完毕储存后，那人就再没进一步动作，现在更是扬手示意严夏往幕布另一边去。
“我不能在这里看你打吗？”
严夏纳闷，这照片打印还是什么密不外传的技术活儿吗？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待那人应声，项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有点故作正经的意思。
“难道他要做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幕布后，女人慢步走出，纳闷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人握着鼠标的手猛的一紧。
……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结婚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