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舞蹈团和特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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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案件涉及在任的高官腐败渎职，引发的社会舆论太大，案件牵扯到的人都难以脱身，男人最后被判两年。
这里面美智子的钱发挥了多大作用，没人知道。
男人的妻子，在判决下来之后，利索地办好离婚，卷了她那份财产，移居外国母子团聚去了。
我和美智子也团聚了，恢复了男人出现之前的，为三餐奔波的日子。
不，那时候好歹还有我们自己的破房子，现在破房子都没了。
“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从前，你够失败的。”
在刚租来的十平米不到的阁楼小房间里，我狠狠嘲笑了美智子后，去舞蹈教室，要求退学，退学费。
老师的金精火眼扫了我一遍，没问原因，倒是说：“有个儿童魔法剧，需要一个脸孔稚气的男主角，你要不要试试？录用之后即付一半演出费。”
这一次，我没有说：“谢谢，不用了。”
认真思考了一秒后，“哪里面试？”
因为某人被迫练习的舞蹈，在因为某人招致的艰难时候，成为一根救命稻草，这算是命运的伏笔吗？
功底好，弹性大，表现力强，可塑性佳，是舞蹈老师对我的评价。
凭着她的推荐和我的表现，鲜少有拿不下的角色。
比起其他人所谓的为梦想而舞蹈、为未来而表演，我为钱，目标简单直接，反而省了很多顾虑，每次尽力而为，短时间就攒了好口碑，表演机会越来越多。
以此为生，也未尝不可。我想。
跳出一定的知名度后，还可以学老师一样办个舞蹈教室，哗哗地来钱。
对我的幻想，老师嗤之以鼻：“你心中没有爱，不可能教出好学生。”
爱？
“我算不算好学生了？”
“就舞蹈方面，你是最好的，没有之一。”
“那老师你的爱呢？怎么我从来没感受到？”
“都把你培养这样了还不算？还要我怎么表达？”
“用钱表达。”
“可以，跟我回家，以后听我的。”
......
“靠，你小子真的在考虑！”
“靠，你随口说说的吗？”
忽悠的功夫也是为人师者必备素质吧，我要学着点儿。
我卖艺赚钱，美智子也没闲着，重操旧业，当起酒店服务员。
美智子漂亮不减当年，风韵更增几分，到哪儿都是男人的焦点。
追求美智子的各色奇葩，一向是我们的饭桌谈资。
“小光，今天有个老板说要包我呐。他老婆得了癌症，我很快能转正的哦。”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他长得那么难看！还秃头！”
长得好看和头发浓密就答应？真是没节操的女人。
两年过得比想象的要快得多。
两年来我们搬了三个地方。原先的阁楼小房间，到了夏天中午，放在柜子里的蜡烛都会融化。后来搬了个地下室，到了冬天早上，门缝让冰给冻上，使出吃奶的劲才能撞开门。
现在住的地方是美智子工作的酒店宿舍。
我的身份是美智子小姐的弟弟。
美智子对外宣称22岁。
她居然敢！再过几年，干脆说是我妹妹好了。
漂亮的人总要比别人占了巧去，本来酒店宿舍不许留宿员工以外的人，美智子挤了两滴眼泪之后，酒店的后勤主管就默许了，等我一露面，那些原本不满主管偏心眼儿的一大批老中青女员工，纷纷表示拥护领导的人性化管理。极个别嫉妒美智子再恨屋及乌的也在某个早晨看见我在阳台劈叉后拜倒在我的运动裤下。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儿戏。
一个乌云密布，预示妖孽降世的下午，我和美智子早早等在了某监狱的大门外。
什么叫望穿秋水，什么叫翘首以盼，什么叫看出两个窟窿来，瞧美智子就知道了。
终于，大铁门轰隆打开，出来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美智子已经扑上去了。
我很想用精神萎靡、神形猥琐之类的词儿去贬低他，可是——靠，这货跟度了个长假、修了个学回来一样潇洒。
监狱的待遇和伙食竟然这么好吗？对我们这些遵纪守法却三餐不继的良民公平吗？
“你为我做的事情，山口律师都告诉我了。太辛苦你了，美智子。”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既然如此......嫁给我好吗？”
“你说......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如果是梦，我就让你一辈子也不醒。”
喜极而泣的女人投入了求婚者的怀抱。
以上，是我看到的一名狡诈假释犯三言两语骗到了一个脑残女人的全部经过。
然后，声称自己一无所有的某假释犯，变戏法一样整出了一家公司，然后陆续收购自己原有的酒店和其他产业，不到两年，东山再起了。
美智子赌赢了！
原来脑残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脑洞，居然还给补上了。
美智子老娘，从今开始称呼你为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总裁夫人。
由于发生了老娘变老板娘的意外，我蒸蒸日上的表演事业突然中断了。
在我一再保证是我老娘梅开二度绑定一张长期饭票带领全家脱贫致富后，老师才相信我不是被某个富翁或富婆包了。
“真的不考虑再跳吗？你已经在这行崭露头角了，很多人跳了十几年也没能有你现在的名气。”
我只是淡淡地笑。
老师很沮丧。“真拿你没办法。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看看天空，清清朗朗，如同水洗一般澄澈。
“好好学习吧，看还能不能考个高中。”多年来各门功课仅维持在及格线上，怕学校安排的假期补考占用宝贵的表演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啊！
“课余时间没什么安排的话，就帮老师一个小忙。”
除了陪美智子做美容、练瑜伽、逛街烧钱外，是没其他安排。“你确定是小忙才好。”
老师笑眯眯递过来一张邀请函。
“就是给一群小朋友编个舞而已，顺便教教，义务的。我答应去，又临时有事，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你要帮忙，我就不用丢信用了。对方知道你是我门下第一大弟子，你去他们肯定高兴。”
这么高的帽子扣下来，不去就不给面子了。
翻翻邀请函，熊熊舞蹈团？希望里头没有熊孩子。
事实上，里头确实没有熊孩子，个个乖巧听话又安静，可当你手舞足蹈了半天仍然只看到懵懂一片的无辜眼神，你宁愿他们都是熊孩子，起码能用语言交流。
“进藤老师，那个，你稍微再把速度放慢点，你知道......他们......”负责“翻译”的手语老师轻声说。
我了解，他们都是聋哑孩子，所以用尽了生平所有耐性在手把手教了。
但，显然，对他们而言，还是太难。
光是动作到位就这么难，更难的是如何让动作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听不见的音乐节拍相配合。
不想了，一想就好头痛。
深吸一口气，尽量微笑着说：“好的，我再慢一点。”
我肯定，这是舞蹈老师对我的终极报复，一解多年来我对她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怨气。
算了，活儿都接下来了，临场退缩，不是我的风格。反正显着也是闲着，就当一场修炼，长点耐性也好。
晃晃悠悠的，时光如同被风追逐的云朵，才看见地面一个飘忽的影子，抬头，已经被忽如而至的风刮得薄如蝉翼。
顺利考上附近一所比较知名的高中，证明只要努力，还没什么我办不到的事。
满十六岁那年，美智子的老公给了我一套公寓，正是当年他给美智子那套。
他办公司不久就把那套房子买了回来，但以他彼时的财力，是不屑安家在那样的小房子里的。
美智子对那间房子充满感情，但以她的身份，又怎能自己一个人住回去呢。
于是我就住进去了，满十六岁，房子就转到我名下。
不要白不要。哪天男人破产了或者又进去了，我和美智子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高中生活波澜不惊，成绩不好不坏，对人不冷不热。
没有参加任何社团，一放学就赶往特殊学校，教导我那群可爱的特殊孩子，享受每天挫折与成就并存的挑战。
晃眼两年多，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会在这种地方一干两年。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舞蹈团和特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