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寒兮慕君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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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倾心的女人竟在为别的男人伤心难过。“喂，女人。你到底把你的慕哥哥当什么？”司徒楠依在大石上挑眉问道。
视线从流云移回司徒楠身上，幽措扬起一抹苦笑：“即便是我变成现在这样，你也喜欢我？”为救慕兮寒，她已把眼中的辰石重新放回崖壁上，现在失去巫力的她已经看不到司徒楠心中所想。可司徒楠看向她时眼中流转的情愫却与往昔并未有所不同。
“咳咳！”听到幽措如此直白的话，司徒楠的耳根不由泛起红晕。对上幽措质问的目光，司徒楠仰头问道：“爷敢喜欢，就敢承认。你敢吗？”他司徒楠又不是傻的，只是他对自己尚存一丝侥幸，即便是幽措真的喜欢那个石头人。男未娶，女未嫁，只要锄头挥得好，他便有机会让幽措回心转意，爱上他！
“慕兮寒是我今生来生唯一想嫁的人。”幽措在一怔之后，神情严肃的冷着脸说道。
“女人，难道我还比上那石头人？”听到幽措如此绝然的话，司徒楠蓦地站起身来拽住幽措的手臂。
司徒楠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但凡是他所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撞南墙心不死。正因如此，她才会同意司徒楠跟随她一起来到雪池。幽措不答反问：“那我又有什么好，值得你总像牛皮糖一样跟着我？”
司徒楠随即白了幽措一眼痞痞笑道：“我司徒楠做事从不需要理由。牛皮糖又如何，总好过那块自卑到不敢见你的破石头。”
人非草木，司徒楠对她的好，她自然点滴铭记于心。可她的心早就已经刻上慕兮寒三个字，即便慕兮寒已非正常人，即便慕兮寒以他所理解的为好她，固执地想要推开她，她也只会继续爱他一人，不离不弃。幽措轻叹道：“司徒楠，我愿为慕哥哥耗尽一生的时光。他不愿见我，我便默默在远处陪着他，直到眼睛再无法睁开的那一刻为止。你可愿同样如此等我？”
司徒楠脸上的笑容一僵，他微微张嘴却并没回答幽措。在他看来，只要他足够用心，这世上就没有他司徒楠得不到的东西。江湖话本上都说烈女怕缠郎，所以要让幽措爱上他指日可待。但若是需要耗费一生的时间默默守护在幽措身边，司徒楠仅是用头发丝也能想出来，他做不到。如果他交出真心，对方仍旧看不到他的好，这样的感情他宁可不要。
见幽措转身离开，司徒楠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女人，你错过我会后悔的。”
幽措脚步一顿却道：“我从不曾错过你这个朋友。”
4.
这日是慕兮寒醒来的第七天，也是慕兮寒拒绝见她的第七天。
“慕哥哥。”宛若冰溪般清冷却又无奈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余辉映在幽措神情凝重的脸上，幽措从怀里拿出一枚蓝贝壳小心翼翼地放在慕兮寒门前。
过去她害怕自己在表白的一瞬间便被慕兮寒用“妹妹”两字将她打入深渊。在看到慕兮寒变成毫无意识的石像时，她才知道所有的害怕忐忑都抵不过失去他的痛彻心扉。她从不强求，直到在慕兮寒房中发现画有她的画像……
他若是不喜欢她，又怎会在她的画像上写道：“若问相思何处歇，相逢便是相思澈。”
近日幽措总会去河边挑选精致的蓝贝壳放置慕兮寒门前。但慕兮寒却不知，她在离去之后会偷偷躲在暗处凝望着他推门而出看向地上蓝色贝壳发呆的模样。
她的慕哥哥比起以前越发的清瘦，慕兮寒眼中苦涩的温柔还是一把利刃刺入心肺。泪眼氤氲的她强忍着上前想要紧抱住那宛如枯叶般单薄的身躯。
族里的人都说她幽措倔强固执，殊不知看似温润亲和的慕兮寒其实比她更加固执。他心底善良，就算明知会因放走祭祀大典所用的白鹿而受罚，可慕兮寒却还是在接受惩罚的第二年又偷偷再次放走白鹿。他得知她喜欢圣昙花，即便是知道圣昙花只适合生长在泽雾，他还是会固执地年复一年在雪池尝试栽种圣昙花。慕兮寒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是把刀直接架在他的脖颈上，他也宁死不屈……
这日夜里幽措神情恍惚地回到家时，却见司徒楠捧了满怀的蓝贝壳站在房门口。
“女人，你已经许多天没好生吃饭歇息。这里的蓝贝壳够你放一个月的，你莫再如此折磨自己。”司徒楠看向脸色苍白的幽措怜惜地说道。
幽措纤薄的唇边微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你可知在巫族人眼中蓝贝壳意味着什么？”
“这玩意儿算是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刚才我在河边顺手送了一枚给旁边洗衣服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吞吞吐吐半天才告诉我的。还好小姑娘说只有女人送男人蓝贝壳才算数。不然我才懒得帮你捡。”司徒楠嫌弃地白了幽措一眼说：“不过就算你日日夜夜在那破石头家门口放蓝贝壳又有何用？还不如耍赖皮引蛇出洞。”
对上幽措诧异的目光，司徒楠轻咳了一声又道：“既然他不愿见你，你就来一招苦肉计逼他自动来见你。”俗话说拿人手短，这是小姑娘在收下他的蓝贝壳后替他想出来的鬼主意。
5．
“若问相思何处歇，相逢便是相思澈。”一双深邃的眼眸溢满难以言喻的痛苦，慕兮寒凝视着桌案上的画，轻捂住自己的心口。
那一年他的措儿还只是八岁的小姑娘，打从他第一眼在悬崖上见到她。他便知道这看似犹如小雪狮一般冷傲的小姑娘其实内心却柔软不堪。
见幽措紧咬着唇，泪眼氤氲的模样，他不由从怀里拿出油纸包的糖葫芦安慰道：“如果还觉得心里闷闷的话，你大声唱歌心里就会觉得好受些。”
慕兮寒天生具备看穿人心的巫力，但他的父亲却告诉他说，这样的巫力会引起族人对他的戒备，所以父亲便对外宣传他是没有巫力的素人。
在得知他跟她一样是素人之后，幽措就像是一只小尾巴，整日跟着他。幽措总是微红着脸，硬生生的唤他“慕哥哥”。
幽措内心想要亲近他，又觉不好意思的心思被他通通看在眼里。和幽措相处的时间一长，他便发现这小丫头无时无刻不在矛盾，比如她想吃糖葫芦，却又不愿人家看穿她内心的渴望，于是她便绷着脸走过买糖葫芦的地方，活像人家小贩欠她钱一样。
“慕哥哥，听说明日是你的生辰？”那日清晨幽措气喘喘地跑来他跟前问道。
明知道幽措不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他准备怎样的生辰礼物，他还故意逗她问道：“措儿可有为我准备礼物？”
幽措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就连他的神情也不由一怔。慕兮寒没料到小丫头竟然动了想送他蓝贝壳的心思，而且他竟然也没有丝毫的反感。好似今后能把这小丫头娶回家也挺不错的。
慕兮寒忍不住捏了捏幽措吹弹可破的脸颊：“措儿，今后让慕哥哥保护你好吗？”
当时幽措分明很想点头，却又迟疑慕兮寒到底是将她当做妹妹一样保护，还是当成喜欢的姑娘一样保护？以至于那时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慕兮寒并没有点头。
慕兮寒早在那个时候便对幽措许下承诺，然而他还未等到幽措送来的蓝贝壳，自此以往他便失去了护她一生的资格……
就在慕兮寒黯然伤神之际，知雪站在门外仰着脖子嚷道：“慕兮寒，你快出来。幽措刚才在河边捡贝壳时不慎被塌方的石块压在了地底下。”
顿时间，慕兮寒脑中不禁闪过曾经幽措被压在巨石下，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脸庞滴落在他身上的画面。
慕兮寒眼中的黯然随即被惶恐无措所取代，桌案上的笔墨被他匆忙离去的衣角拂落一地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寒兮慕君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