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 四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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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只有姑姑一个亲人，姑姑二嫁，成为司马家二爷的夫人，四娘随她入司马府，住在东面。
司马家有个大公子孟驺，年二十二，长四娘六岁，初见四娘是在绿雀台上的家宴，兄弟姊妹们言笑欢谑，独她一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人群中，饮饮茶，听听话，偶尔笑笑，与身旁的丫鬟说些什么。
四娘肤白，颈项纤美，项间碎发服软，整体一看，端的是容貌秀美，削肩柔弱，四肢细长。司马孟驺留了意，又见其写诗高杳雅致，不免觉得佳人在兹，清丽可人。
司马家的姑娘兴起，结了诗社，要三位公子入社添人气，大公子说及四娘诗，提议不妨也邀她入社。二妹司马淳意眼利，一口答应。
众人写诗，存下妙句佳篇。四娘右手执笔，左手轻提笔尖，垂眸抿唇，沉思诗句。司马孟驺余光几番瞥视，在意在心，两三次二人目光对上，四娘扭头撇开。
司马孟驺资历老，文章诗词有华采，得上重视，他来评诗，手执四娘诗集，一一批注赞誉，惹得众姑娘对四娘又是羡慕又是佩服。四娘却只低着头，平稳地磨着墨，也不惊宠，平淡如是。
一日，司马孟驺在园亭之中遇见四娘，四娘欲走，躲不掉 ，礼过一番，见司马孟驺说话神情也坦荡，心中不甚提防他，答应为他誊写几部书册。
作为报答，司马孟驺送她一支镶金的翠玉凤首钗，因其贵重四娘拒不受，司马孟驺取钗为她戴上，一气呵成，不容她拒绝。她狼狈一脸通红，匆匆拔下，司马孟驺以有事急急离开，不给她送还机会。
四娘收下玉钗装入盒中，还来不及还回，这一事已为人暗中传开。四娘不知府内流言，直至一日诗社聚会，与会者有大公子妻，她暗中提醒四娘当作人正妻，而非降低自己身份，跟没见识的野丫头学那套勾引男人的媚术。话说得很难听，表情轻蔑，语气鄙夷，众人纷纷附和，唾弃那等人那等不入流之事。
四娘孤自惯了，不大与人接触，自然也不受人辱，今一听闻，初未察觉话是针对自己的，后来见大公子夫人意图愈发明显，才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扣，难堪地坐在一边，愈发孤零零。
诗社散去后她立马命丫鬟将玉钗送去大公子夫人处，光明正大地与之说明誊写书册之事，四娘处事倒奇特，却也不谙世俗，以为就此可以表明心迹，结束此事。
司马孟驺闻知，冷对其妻，以无后之由打压她，夜宿妾居。大公子夫人畏惧他，面上收手，暗中又计谋，激惹其妾与四娘之间的矛盾，二人相争必伤一人，或两败俱伤。
小妾名叫宛陌，是个才艺双全的风尘女子，京中小有名气，她是个有傲气有打算的人，自赎其身，跟随司马氏。她也是个有心计有城府的人，怕四娘与她争宠，故意于亭中偶遇，与她陈明利害。四娘不愿牵扯其中，急于离开，却被宛陌抓着不放，二人拉锯之中皆落下水。宛陌磕到肚子，怀孕百日内小产。
四娘姑姑带四娘受责于老夫人，开始物色好人家，希望她尽快婚嫁。
四娘固步于自己屋内，不出去。宛陌的丫鬟却来闹，说难听话，任四娘丫鬟怎么也赶不走。司马孟驺阴沉着脸来，喝走她，又要赶她出府。他不理四娘屋里丫鬟阻拦，必要入室向四娘道歉，他真意不是来道歉而是来问四娘，若她愿意，他可以说服父母娶她为妻。
四娘脸色发青，冷冷拒绝。
宛陌求大公子不要赶走贴身丫鬟，又来四娘处哭可怜，弄得四娘尴尬，府内名声亦不清不白。四娘请大公子不要赶走宛陌的丫鬟，大公子无回应。四娘以为对方因自己上次的拒绝，冷对自己表明关系已绝，因此她不再多努力，打算就此而已，谁料不几日大公子答应了，又问她，宛陌故意使她难堪，为何还要替她求情。
她不是心慈心善如此，也不必因为此举对她越是赏慕。她来说情，不过不愿与人不善，不愿与人交恶，不愿过多地与人扯不清关系。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要不是司马孟驺，她不至于在府内不清不白，宛陌也不至于小产无法怀孕，大公子夫人也不至于给她脸色看。这一切全因他而起，他却还一副只要他在他就会一心保护她不让她受其他人伤害的姿态。
四娘面上平静得没有表情和喜怒，只愿他答应即好，无甚特别理由可道。
此后，大公子久不见她，中秋家宴相见，他醉酒，喃喃责她心太硬，对他的情意视而不见，他是一副为情失意的落魄。四娘怕他酒后行为不端，急于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扯入怀中，任四娘惊惧地挣脱亦不得，一双手在她身上急切地游走，她刚一大喊却被对方封住口，只得发出吱吱呜呜声，委屈更屈辱，流泪，拼命挣脱而无法。
二公子惊见，怒喝止他大哥，一把扯开他，挥了一拳。
四娘急逃离去，一路自然有好事人群，他们虽没见到什么但总能揣测发生了什么精彩。二公子早有耳闻流言，只当大哥风流，今见四娘可怜无助，思虑一番决定与母亲一道，数落大哥不是。
司马夫人沉默了会儿，考虑了几天，问四娘姑姑，若姑姑同意，便把四娘许给大儿，姑姑不言，司马夫人道大儿媳若再一年无后便休妻，将四娘扶正。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姑姑回去问四娘的意思，四娘一听，含泪决绝，他无礼无耻，非君子所为，必死不嫁。
大公子见母亲同意，欣喜万分，就等着尽早休妻，愈发不去正室屋中。二公子对此事留意，觉得大哥若能娶人家，对她负责也是可行的。一日遇到四娘，见四娘难堪无言，想必是想起那日之事，他告之她无碍，劝她答应亦可。
四娘面色冷然，礼毕至，不多言，就此别过。二公子欲再劝一二，她回道，今日休其妻，如何知他日不休我？旧情逝水不复念，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怎当托付此生？
二公子语塞，只得望其离去。
大公子夫人知，心急心碎，又拿出四娘使宛陌小产之事，渲染她是个恶毒的女人，她又与宛陌一起商议对付四娘。四娘知此，欲住道观佛寺清修，亦表明心迹，不嫁。
宛陌从风尘来，自有风尘法宝。
她恨四娘伤她胎儿使她不能再孕，又恨她夺走公子之爱，花金银收买了往既花楼的汉子，要他染指四娘。大公子夫人暗中留意她举动，藏下证据又不坦白，但等事情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 四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