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是神医》岑岑

5、神医简历·神医，跟我走

　　“你家主屋在哪里？”妙龄女子已经用最亲善的语气问话了。
　　“主屋？”是什么东西？余小零环视了四周，这是他唯一的屋子。
　　“靠！你这个门房怎么听不懂人话？都说了我们要找神医！他在哪里？”妙龄女子许是真的口渴，声音沙哑了不少。
　　“这位姑娘，我家没有门房。”这拨人理解能力不是很好的样子，余小零尽早说明：“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神医！”
　　呀！“你就是神医？”车夫仿佛看到了一个一根正在装蒜的韭菜苗——始终还是嫩了点。
　　“不要怀疑，他就是神医。如果你们要找医神或是医圣，也是他。”汉子实在是看不惯两方人马对话的拖沓。
　　经过三天的相处，汉子知道神医虽然不像传闻中那般神奇，但也并非徒有虚名，就是疗效慢点。
　　不论大病小病，一概一个月后交人。感冒伤风是一个月，断胳膊断腿也是一个月。也罢，好歹算是奇人一枚！
　　神医？医神？医圣？都是他？
　　“原来是连锁经营！”妙龄女子这才细细打量起余小零，不似汉子当初的惊讶，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
　　恩，这个神医，除了年龄小点，身子骨单薄点，皮肤白净点，长相偏女点以外，没什么大毛病了。
　　“哎，神医，跟我走吧！”妙龄女子的口气不容置疑。
　　“不行。”余小零的回绝很干脆。
　　“不行？”妙龄女子眉角微微上翘。“你妈的，知道我是谁么？问都不问就打回程票？”
　　汉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向妙龄女子身后的老妇看去。老妇捂着喉咙，原来是被人点了哑穴。难怪，“于理不合”的老妇啊！
　　余小零面露哀色。“我是孤儿，没有妈。”所以，他妈不会知道她是谁。
　　啊？神医说话都这么晦涩？妙龄女子勉强凑了些耐性：“原因呢？为什么不行？”
　　“我有病人。”余小零指指墙边的越崭。
　　汉子在那一刻因为神医的责任感感动不已。多么有操守的医者啊！
　　妙龄女子在心里唾弃了越崭一百遍，然后问道：“治好他要多久？”
　　“二十七天。”余小零答道。一个月减三天。
　　这怎么行？妙龄女子急得头发都打结了。病人的衣领上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原来是个中毒的人。
　　“他中毒了！”妙龄女子说道。
　　“是的。”
　　“是柳叶门的毒。”看着症状像是“青丝”。妙龄女子在心中下判断。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是的。”余小零有点期待女子的下文。
　　“很好。”那女子从腰间掏出一粒丸药，青色的，道：“让他吃下去。你跟我走！”
　　是解药！余小零接过药丸，闻了一下，有点像叫化童子鸡的味道，但这不是给他吃的。
　　“汉子，让你家主人吞下。”余小零流着口水看药丸进入越崭的口中，随着喉结的一个浮动，药丸彻底进入了消化流程。
　　竟然连味道都没品就吞下去了！暴殄天物的病人！余小零在暗自可惜。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妙龄女子的声音从另一个墙角射来。她背靠着墙面，两腿直直地挺在身前，大概是看越崭的姿势比较舒服，于是模仿一下吧。手掌平撑于地面，好把多余的热气及时传走。
　　这个时候，“于理不合”老妇全身的穴位好像都被封住了。
　　“你要我去哪里？”余小零问道。
　　“回柳叶门。”
　　柳叶门！汉子一惊！害他家主人中毒的人！他是不是应该替主人报仇？可当初下毒的人不是这位女子。更何况解药还是她给的，虽然是看在神医的面子上，但他始终是受了人家的恩惠。
　　“我从不出诊。”余小零不喜欢远行，因为——他很懒。
　　“谁让你出诊了？”用毒的人和用药的人果然没办法沟通！“本小姐是要你去找夜明珠！”妙龄女子的嗓门有冲出山林的气势。想她柳叶门中懂得用毒的人何其多，会用毒的人多少识些医理，出诊还用他？荒谬！
　　“夜明珠？我不知道什么夜明珠。”要寻东西找他有什么用？他又不是猎犬，嗅觉也不灵敏！
　　妈的！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阿彻！”女子向车夫使了个眼色。
　　一袭紫烟弥满了屋子。
　　——
　　再醒来的时候，汉子发现屋内只有他和主子两个人。
　　他的主人也醒了！
　　“帮主！你没事了？”
　　“嗯。”越崭试着运气，内息平稳。“我们这是在哪里？”
　　“在神医家。”
　　哦。原来是神医救了我。越崭想当然的觉得。
　　关于柳叶门小姐的事要不要说呢？汉子十分迷茫。算了吧，帮主正虚弱，以后再说。
　　两个半个时辰以后，江湖上多了这样一则传言：神医不愧是神医啊！柳叶门的独门烈毒——青丝——都难不倒他。三天！才三天，中毒的人就生龙活虎了！说到底，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教出医神和医圣这样的高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