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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赵云手执书卷静坐案前,望著窗外夜色,有些心绪不宁,从白马寺回来整整过了两日,总能忆起那人满含温情与关切的目光,以及最後望向自己惊愕中犹带几许痛楚的神情。那一刻,虽不明两人之间到底有什麽关系,但仍能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仿佛是记忆中的弦被重重地拨动了,震得心也随之一痛。

      看著曹丕唤来手下架走昏迷中的青年,赵云本想为他求情,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人虽然对自己并无敌意,但意图伤害睿儿,更要杀曹丕,换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过,心虽不忍,却难以开口。

      回到行宫这两日,赵云曾问起曹丕有关那人之事,曹丕轻描淡写地告诉他,这人叫马超,其父马腾贵为西凉侯,却在数年前密谋造反,幸父亲查实拿住叛贼,马腾全族被朝廷正法,只逃脱了他与其弟,此次来洛阳,应是为父报仇,故而才会行刺自己。赵云听了,才明白那人为何如此憎恨曹家之人,杀父之仇,灭族之恨不共戴天,但他又何以对自己另眼相待,甚至言语间透著温柔,念及马超的名字,自己心里总觉有种牵挂,却又不知所为何来。

      赵云并未说出心中疑问,答案曹丕无论知晓与否,都未必会坦言告之,失忆前到底是个怎麽样的人,又发生过什麽事,曹丕一直简而言之,并非没有怀疑,只是曹丕的态度极其真诚,对他的关怀也是发自内心,且两人有过在黄河之上联手救睿儿,生死与共的经历,赵云很珍惜这份情义。有些事曹丕不愿或不便说,自然有他的理由,赵云不想强人所难,何况也不是没有其他获知实情的途径。

      “云,在看什麽书?”声音优雅的响起。
      心不在焉的赵云没留意到曹丕早已来到身旁,突然听他问起,随口答道:“也没什麽,只是随意消遣一下。”
      曹丕的目光落到赵云手中的书卷上,轻声问道:“有心事?”
      赵云一怔,随即神色坦然地望著曹丕道:“没什麽事。”

      “没有?”曹丕笑笑,自赵云手里抽出那卷书道:“原来史记是可以这样看。”赵云这才发觉,那书竟然被自己颠倒著拿了这许久,脸微一红。“云,有事不妨说出来,看我能帮你做些什麽。”曹丕说得诚恳,从白马寺回行宫,赵云的一言一行尽落自己眼中,马超的出现令他起疑,虽作解释,但显然有些事不能自圆其说,赵云不问,并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赵云沈吟了片刻才道:“我想见见那人问些事。”
      曹丕不动声色,毫不迟疑地道:“马超行刺於我,论理当诛,云既想见他,等过几日仲达审讯完後,有什麽话再当面问清楚。” 果然如司马懿所料,赵云心有疑虑,想要一追到底,幸而自己已有了安排。
      赵云虽急於想见马超,但毕竟公事为先,也不愿为难曹丕,只道了声“有劳子桓。”

      曹丕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却多少有些无奈,眼下赵云虽仍未想起过往之事,但马超的突然出现,总会对他有所影响,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重拾记忆。曹丕真的不知到时该如何面对,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实在无法将他当作敌人来对待,但恢复记忆後的赵云会怎麽看待自己,却不是曹丕所能左右的。

      看著沈沈暮色,曹丕微微平复下不安的心情道:“云,我在此间‘临风楼’ 定了场小宴,楼主婉谢姑娘的歌舞可称一绝,明日只你我两人前往,游玩一日如何?”
      自重阳那日,曹丕在“临风楼”遭采茵行刺,虽未有损伤,事後婉谢心里时刻忐忑不安,毕竟是她将采茵引入楼内,若非曹丕宽宏大量,只怕整个“临风楼”难脱干系。心内怨恨采茵,更忧心或有一日会旧事重提,翻来覆去思虑了良久,作书一封,除再三谢罪,更以自己将曹丕所作之诗,精心排演了一场歌舞为由,恳请前往“临凤楼”观赏。

      曹丕不以为然,毕竟诗词歌赋风雅之事,有兴才会有心,故而婉谢虽数次作书相请,均未应允。这几日因马超之事,见赵云心有所虑,也少见笑容,想起婉谢之请,不如两人前往游玩一番,也算是散心,不必总纠缠在那件事上。今日晌午,曹丕特遣人去了趟“临风楼”,叮嘱婉谢细心安排歌舞,以备来日宴请赵云。

      赵云此刻虽无心於歌舞之宴,但亦知是曹丕一番心意,略一沈呤,微笑著应道:“既是子桓的安排,云自当从命。”
      曹丕心中一滞,见赵云应得勉强,不免有些踌躇,“临风楼”名为风雅之所,其实,也就是一处高级妓馆,曹丕早年放浪形骇,从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待,但对赵云而言,那地方似乎不妥,想到此改口道:“不如明日陪我去城西狩猎为好,邙山的秋景是洛阳一绝,你一定会喜欢的。”无论将来会如何,眼前这份得之不易的朋友之情,却应好好把握。

      ──────────────────────────────────────

      深秋的郊外略显萧瑟,草木皆已枯黄,少见翠色,唯有远处邙山上一片如火如荼的红枫,耀眼夺目。山间小道,双骑缓缓行来,曹丕默默瞧著前面马上白衣青年,心里竟升起几许莫明的惆怅。

      这人,一如初见那般,历经战争与杀戮,眼里却仍是那样清明透澈不沾半点尘埃,和他一起,不必担心有纷争、阴谋,不用小心翼翼的提防,殚精竭虑的掩饰,在曹丕二十几年的生命中,难得有这麽个人,会让他如此地放松,他想要把这片云揽入怀中,永远的拥有,只是……心中微叹,他们之间,身处不同阵营,有过太多的仇恨,纵然不想伤他,一旦清醒,只怕到时还是别无选择。

      赵云虽未回头,却也知身後的曹丕心绪不宁,这种感觉,从白马寺回来,就一直缠绕不去,那个叫马超的青年突然出现,似乎打乱了他们之间的某些平衡,许多他想了解的事,或许在马超那里会有答案。只是赵云不禁起了疑虑,如今一切重新开始,身畔又有一位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朋友,也许这样并无不妥,过去的事未必真值得去追寻。
      两人各怀心事,纵马行走在林间小道上,转过一处弯坡,赵云突然听到一声哨响,紧接著身後传来马的嘶鸣声,回头一望,曹丕的坐骑被道旁杂草丛中伸出的四五只挠钩生生拉倒在地。

      多年战场上历练,曹丕骤然遇伏之际,做出了第一反应,身子一弓,在战马倒地的瞬间,人自马上掠起,闪於道旁,哪知落脚处泥土一软,整个人陷到事先挖好两丈多深的土坑内,浓郁的香气瞬间四处弥漫,一张网由道旁古树上罩落。曹丕应变奇速,在尚未落入坑底前,无双出鞘,左手剑用力插入坑壁,阻了下坠之势,身子借力弹起,右手之剑奋力一挥,把落下的网划开一个大口,正要自网下窜出大坑,只听赵云惊呼一声:“子桓,小心……”话随剑至,腾跃而起,掠向曹丕。

      曹丕自坑内才露出半身,便成了靶子,四周数十箭齐发,见势不妙,身子向下一坠,躲了开去,左手再次籍由插入坑壁的无双借力翻起。此时赵云已至,剑光过处,挡开了第二轮射来的箭。
      曹丕抓住这片刻机会,终於翻落坑外,顺势收回左手的无双,尚未站稳,又是一张网自身旁树上落下,曹丕脚下一错,正要躲开,却踩中草丛里的机关,被一早伏下的绊绳缠住了双脚,无双不及斩断脚下索套,身子被网裹了个正著,网袋勒紧,使不出半分力。

      又一轮乱箭飞袭而至,赵云挡了大半,见曹丕被裹著,连人带网拖向一旁密林,心中大急,不知对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马,林中还有什麽机关,当下不及思索,移步换影间追上了曹丕,起剑要断那网。此时,有三枝箭夹著尖锐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显然是高手所发,目标直指曹丕。

      剑影一闪,赵云俯身割破几近被拖入草丛的网袋,反手挥剑,断开缠著曹丕双足的绳索,眼见那三枝箭已近身,赵云抱著尚未自网中脱身而出的曹丕就地一滚,手中之剑只来得及挡开其中两枝,最後那一箭直插他的左肩窝,力量之猛,箭尖直透後背。

      几乎同时,曹丕也自网中挣扎著脱身而出,听到一声闷哼,眼睁睁看著赵云为他挡了那枝箭,却无能为力。双剑交一手,右手扶住赵云,两人向数丈之外赵云的坐骑掠去,跃上马背,双人一骑飞驰而去,倾刻间又是一声清脆的哨音传来,曹丕身後的赵云强打精神,一心提防著又一轮的乱箭,哪知对方竟然就此住手,不过片刻,战马已跑出数里之地。

      ───────────────────────────────────────

      王欣在赵云飞身相救曹丕之际,除了惊异,更多一份迷茫。那日他与手下暗伏在白马寺外,见曹丕和赵云携手而行,状似亲密,虽然他并未怀疑赵云有投敌之嫌,只觉得这其中定然另有原因,仍不禁担忧起先行潜入寺中的马超。最後眼看著曹丕的手下带走昏迷中的马超,王欣却束手无策,当时若上前劫人,无异於以卵击石,只能暗自遣人跟随,不久便因对方的严密布防而失了目标。

      王欣回到落脚处,将马超来洛阳後发生的事仔细写成密函,派人速送至成都诸葛军师处,一边派出数名精干的手下,昼夜监视行宫内曹丕等人的举动。
      昨日接报,晌午及黄昏时分,行宫有人去了两趟“临风楼”,王欣忙至“天香馆”,当夜请狄天香以探视为名前往,才知曹丕本於次日在那里订下歌舞之宴,忽又命人告知取消,只为另有安排。又遣人多方打探,才知曹丕来日前往邙山行猎。

      平日行猎,早一两日便会有大批亲卫军前往清理猎场,且曹丕身畔总有众多的护卫,此次却决定得如此匆忙。王欣心中忽然转过一念,这段时日,曹丕几次与赵云微服出游,或者,明日亦然,不管是与不是,机会总不能放过,王欣连夜命手下人在前往邙山必经之处设伏,若能拿下曹丕,不仅可救身陷囹圄的马超,或者连赵云之事也一并解决了。

      果如所料,曹丕只身与赵云前来,王欣大喜,暗自吩咐手下,动手之际,不可伤到赵云。待两人近前,王欣一声令下,所有的埋伏全数针对曹丕,只是未曾想到,赵云竟会不顾安危来救援。眼见曹丕自陷阱中得脱,王欣心知机会只此一次,手中三枝飞羽射出,他的功夫不错,双臂之力不弱於一般的大将,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曹丕,真不能生擒便杀之。谁知两箭落空,最後一枝,曹丕本已避无可避,却为赵云所挡。

      待他们掠上马背,王欣叹息了一声,阻止了手下人放箭,对曹丕他自然不必容情,但真相未明之前,却不能再伤及赵云。见两人去远,王欣忙命所有人立即撤离,心里却生起无尽的烦闷及担忧,赵云所中的那枝箭上落了剧毒,若不及时去毒,怕有性命之危。

      ———————————————————————————————————————

      穿越延绵数里的枫叶林,不见身后追兵,曹丕带住坐骑,两人下马,乘着血未凝固,赵云忍痛拔下肩上之箭,那支特制的白羽箭,头小而尖,其后有两个倒钩小刃。一拔之下,伤口撕裂加剧,不禁身子一颤轻声低呤。曹丕急忙伸手相扶,秋风萧瑟的季节,仍能感觉赵云身上汗透衣衫。

      伤口除了痛,更多的是难耐的麻痒,不过片刻身子软软的,连站着的气力都快消失殆尽,只觉眼前景物渐趋模糊,心知不妙,箭上必是带了毒。半扶半抱着赵云至不远处红枫树旁一堆枯草丛中坐下,此时曹丕也好不到哪里,王欣为保万无一失,在坑内放置迷药,曹丕虽脱出陷阱,仍吸入部分,急驰数里,药性已然发作,昏昏沉沉只想睡去。

      曹丕强打精神,吹了声口哨,那坐骑是他晋封五官中朗将时,曹操所赐西凉进贡的大宛宝马之一,听哨声立刻跑了过来,曹丕欲取马鞍一侧挂着的水袋,却怎么也站不起身,只得道:“蹲下。” 那马极通人性,立刻屈腿趴下。
      曹丕伸手拿过水袋,一气灌下大半,稍稍消解体内的药性,恢复些神志,再看赵云,已陷入昏迷之中,垂首靠在自己身上。曹丕一急,撕开衣物仔细查看,伤口处血迹呈大片深褐色,闻着有些香甜味。

      “好毒的药性。”曹丕心中发慌,这一箭是赵云替他挨的,若不能设法尽快去毒,只怕会危及生命,然而身边一无解药,自己又不擅药理,记得以往听营中医官提过,中了带毒的暗器或是被毒蛇咬伤,如无对症之药,须挤出伤口毒血,可暂缓发作,再辅以清热解毒药物,或能保住性命。

      当下不再犹豫,取出随身所携匕首,在伤处划下深深的一道,与原有的箭伤呈十字,双手用力一按,深褐色的血液迅捷流出,片刻便染了大片衣衫,血流渐缓但仍未完全变红,急切间曹丕俯身凑近伤口,正要将残余的毒血吸出,却被痛得醒转的赵云拦住,喘息着道:“子桓——不可,这毒厉害——若不小心吸入腹中,难以解救。”

      “但是你……”曹丕不愿就此放弃。
      “毒已去除大半,暂不碍事……”蓦地一皱眉道:“你快走,有人追来了。”
      曹丕定神细听,果然不到两里之地,有四五百骑飞驰而来。目中闪出一丝疑惑,能在洛阳近郊邙山地界率如此众多骑兵出行的人屈指可数,除非……一念既起,心里顿感一阵痛楚,狠狠地道:“我们先回西郊大营帮你医治。无论是谁伤你,必要他付出代价。”

      赵云一怔,听曹丕的口气,显然已知设伏之人的身份,忆起行宫之中隐约听到的一些曹氏兄弟不和传闻,难道怀疑那些人是曹植所遣?此次行猎原本就是临时起意,知者甚少,算来只有曹丕身旁数人知晓。
      曹丕起身,欲扶赵云上马,赵云摇头道:“你先走,来者若真是设伏之人,要对付的是你,两人一骑,难以脱身。”

      “我不会留下你。”曹丕一口拒绝。
      赵云道:“子桓,体内之毒未去尽前易静不易动,若带我走,一路奔波难免毒发加剧,不如你先回营找军医再来救我。”对方的目标既然是曹丕,只要他能平安,未必会将自己如何。过度失血及余毒未除,令赵云浑身乏力,上马也需人扶持,而曹丕同样精神不振,明显不在状态,这种情况两人一起反而拖累彼此。

      曹丕暗暗盘算,此处距大营近二十里山路,一路颠簸确实会加重毒发,依赵云之言,找军医前来先处理伤口更为稳妥。暗算之人若真是曹植所遣,未达目的自然会设法掩饰,即便找到赵云,亦不敢伤他。思及此,将无双剑之一留在赵云身畔,不再迟疑,道声:“等我回来。”打马急驰而去,片刻消失在树林间。

      待曹丕去远了,赵云吐出一声低吟,不过短短几句话,却几乎耗尽所有的精力,勉强自己不要再次失去意识,否则曹丕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让他一人在此。

      ———————————————————————————————————————

      “四殿下,末将方才追寻猎物,在前方草丛里,发现一受伤男子。”
      曹植听偏将回报,微微一怔,邙山向来少有人迹,自曹军屯兵洛阳西郊,除营中众将前来狩猎,荒郊野岭难觅人影,难道是偶尔路过,被自己的手下行猎时误伤?想到此不免有些扫兴。这段时日在营中,亲眼所见二哥治军有方,司马懿、吴质等人又尽心辅佐,大将们也渐趋心服,军政之事,曹植竟无从下手,杨修、丁仪数度献策,教他用当日魏王留他在此学习用兵之道为由,积极参与军政。自己也曾提过几次,曹丕表面虽应了,交他办的都是些可有可无小差事,曹植内心愁闷,却又发作不得。今日带着数员偏将五百亲兵及心腹丁仪前来邙山打猎消遣,排解郁结。

      “可是尔等不小心,误伤了人?”曹植随口问道。
      “此人确实受了箭伤,但并非末将等所伤,且……”那员偏将犹豫了一下,想着措词。
      曹植不耐烦地喝道:“到底如何?”不过是一个受伤之人,乱世之中,便是死个成千上万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那人身边有二殿下的一柄无双剑。”使双手剑的,军中唯有曹丕,此剑用千年寒铁所制,剑身较普通的剑长了三寸,装饰极为华丽,剑柄为整块和田玉相嵌,上雕飞龙图案,配着两缕鲜红的穗子,谁人不识。
      “哦?!”曹植大为惊异,看着同样一脸愕然的丁仪。“那有此事,可是你看错了?”
      那偏将急着分辩道:“二殿下之剑与众不同,末将岂有不认之理。”

      曹植亦觉错认可能性不大,但曹丕的剑怎么会在此地出现,难道也来打猎,伤者又是谁?一串疑问浮上心,“前面带路。”曹植纵马跟着偏将前行,丁仪及十几名亲兵紧随其后。
      见到半躺在草地上斜靠着树杆,被血染了半边衣衫的赵云,曹植险些惊呼出声,半晌才问了句:“怎么是你,发生了什么事,二哥何在?”

      赵云不屑地道:“用如此卑鄙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兄长,又何必惺惺作态。”
      曹植跳下马,上前几步寒声道:“你说什么,卑鄙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兄长?说清楚,二哥他到底怎么了?”
      赵云盯着曹植淡淡地道:“四殿下的意思是方才设伏欲杀子桓的另有其人?只可惜却未能得手。”

      曹植听了大为震撼,寥寥数句问答,已将事情猜了个大概,想是曹丕又带赵云私游,却不知被什么人暗算,赵云受伤不轻,至于曹丕……“二哥现在何处?”
      赵云冷冷地看着他,眸中满是鄙夷之色,却不言语。曹植所率亲兵侍卫中的大多数人并不认识赵云,有见过的亦不敢肯定,但两人的对话,众人听得清楚,不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曹植见如此,心中凄苦,他和曹丕明争暗斗夺世子之位良久,但从无要将兄长置于死地之念。话虽从赵云口中说出,想必曹丕也是如此认定,人不在此,必是回大营求助,将从不离身的无双剑之一留在此地,便是个警告,不准伤赵云。

      直至衣袖被拽了一下,曹植这才回过神来,望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丁仪。丁仪低声道:“四殿下,不如先遣人四下搜查。”曹植明白他的意思,对方以曹丕为目标,若真是敌国奸细,那很可能也会针对自己。
      “不必了。”事发距此刻应该有段时间,设伏之人一击未能得手,不可能留在原地,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置眼前的赵云。

      丁仪与曹丕素有嫌隙,察言观色,知曹植所虑,转念间已有了主意,凑近前一番耳语。曹植听罢暗暗沉呤,依丁仪之言所为,事成可狠狠打击曹丕,兄弟间的情份在之前无数次的交锋中,早已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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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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