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谎言》酒渊

25、莫司动怒

　　第二十五章：
　　南西皱眉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答案，而林狄看着南西皱眉思索的样子，他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了？
　　他思索片刻，看见南西的样子，要是误会了什么，再想想自己的妹妹，便说了句：“但莫司不喜欢我妹妹。”
　　“哦。”南西没什么反应，只是简单的应了声。
　　林狄诧异，就一个“哦”？他有些不确定道：“你不想再问些什么关于他们俩的？”
　　南西奇怪地看他一眼，“我需要知道什么吗？”
　　南西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林狄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正想还说什么的时候，走廊外一阵骚动，南西和她对视一眼，难道南风怎么了？
　　南西焦急跑了出来，却看见了夏光弥跟着一群人奔往手术室的地方。
　　南西和林狄也一起跟了上去一探究竟。车子已经被推进去，而夏光弥则是面对着墙，一手蹭着墙壁低着头，脊背弯成一个悲伤绝望的姿势。他的旁边有两位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南西和林狄走到跟前。
　　林狄左右看了看，问：“光弥，怎么了？”
　　夏光弥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僵立不动，林狄只好问旁边的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中年人见林狄穿得是白大褂，于是便答道：“夏总突发脑溢血，情况非常危急……”
　　南西一旁静默不语，一直盯着夏光弥，许久，她拿出手机，飞快的在上面按了几下，屏幕上出现几个字：“夏光弥父亲病危。”
　　消息显示发送许微澜成功。南西并不知道许微澜已经把电话卡扔了。
　　医院里，他们在焦急的等待。
　　而在车上的许微澜心情亦是焦急，马上就要到家了……她捏着自己的衣服有些紧张。
　　从离开家之后，几年了也没有再回来了一次，只是偶尔发过短信给爸爸告诉他自己在外一切都好。她想起爸爸给她发的短信，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呜呜呜……”火车鸣笛，接着工作人员提示“各位旅客晚上好，火车即将到达目的地，十分钟后，请旅客们带好自己的物品准备下车。祝您此次乘车愉快。”
　　十分钟后，火车抵达，许微澜站在自己阔别已久的家乡深深呼一口气。
　　走出火车站，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到达自己家的小区。
　　她下车，看着没什么变化的小区，熟悉的感觉驱走了一些她难过的心情。有些忐忑地走到楼梯过道，她想着自己该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
　　明明只有三层楼，许微澜却感觉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近乡情怯，之前恨不得马上就回到自己的家见到自己的父母，可是此刻真的来到家门口，她却有些……不敢。
　　许微澜正在踌躅，不敢敲门，门却突然开了，许父准备下楼扔垃圾，一打开门，却看到自己几年没见的女儿站在门外。
　　许父惊讶：“小微？是你回来了吗？”
　　许微澜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父亲明显比几年苍老了好多，她咬唇，声音带着哭音喊了声：“爸……”
　　许父手提着垃圾袋掉落在地上，他有些激动地的上前搂住了许微澜，声音也有些哽咽带着无奈地叹息抚着自己女儿的背：“回来就好……我的乖女儿。”
　　许微澜抱着自己父亲有些瘦弱的身躯，哭着说：“对不起……爸爸。”
　　屋内的许母听见外面的动静，从厨房里伸出头问：“老许，怎么了？谁来了？”
　　许父反应过来，把垃圾放在了门口拉着女儿的手说：“是女儿回来了！”
　　许微澜看着没什么变化的家，无比温暖。
　　在厨房里洗碗的许母闻言手中的盘子“啪嗒”一下滑到了水池里。
　　许微澜在客厅里，眼神期盼地看着厨房，而许母却并没有走出来。
　　许父在一旁叹息一声：“丫头，别怪你妈……你走的这几年你妈也很不容易……她也很想你，你知道你妈妈性子。”
　　许微澜点头：“嗯，我不怪……我知道。”
　　而许母这时面无表情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尽管还是很强势的样子，可许微澜却看到了她眼眶也红了。
　　许母直接走到卧室并没有和许微澜说话，像是没有看见许微澜一般。
　　许微澜自己母亲倔强的背影，眼睛更红。许父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说：“丫头，我去楼下抽根烟，你去卧室和你妈妈好好聊聊，她发脾气你也先忍忍……”
　　许微澜点头，许父背着手离开了家。
　　许微澜看着自己母亲的卧室，走了进去，看到母亲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还在抹眼泪，许微澜上前抱住了她，轻轻喊了声：“妈……”
　　许母此时也哽咽：“你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许微澜抱着她不说话，只是流眼泪。
　　许母语气气愤又带着些委屈！“你不是走了这么多年都不回来吗！你不是不认我这个妈吗？当初一声不吭的就那么走了，你还叫我妈干嘛！”
　　许母发泄着自己这几年对她的思念与愧疚，只是她是个嘴硬的人，尽管女儿能回来她其实非常期待，但她却只能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
　　“妈……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她在外这几年，其实每每夜深人静自己都想了很多遍，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她妈妈也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爱着她。
　　许母终于在女儿的道歉下，留下了这几年对她的思念之泪。
　　这就是亲情，很多很多不必解释太多父母就会妥协，给予包容。
　　母女两人解开心结，许微澜抱着自己的妈妈露出来了久违的笑容。她望着窗户外，心想这次回来是对的，她也该尽孝道了。
　　晚上九点，医院里的手术门终于开了，医生疲惫地出来，摇头叹息说：“病人已经……”
　　夏光弥目光放空，脑海里是方面被赶出去，那个人冷漠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切，亲眼看着她和母亲被赶走无动于衷。
　　他恨这个人这么多年，说着等他死的话，如今这个人真的走了，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这么空。他走进病房看见躺在床上的毫无声息，拳头紧握。
　　远在S市的许微澜用家里的电话给南西打了电话报平安。
　　南西接通电话听见许微澜的声音，能看出她心情好了很多，南西问：“叔叔阿姨还好吧？”
　　许微澜：“他们都老了很多……西西，我今天所有的都释怀了，不管父母怎样，都是我们的父母，我们能陪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
　　南西一个人孤单在家里，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冷寂的目光，她想起自己不在人世的父母，声音寂寥：“嗯，其实作为儿女的我们也都只是父母的过客而已。所以微澜，趁着还有机会，一切都还不晚。”
　　许微澜在电话里听着南西寂寥的声音，有些难过，她知道南西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这是南西心里无法泯灭的创伤，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嗯，西西我会的。你放心。”
　　“嗯，对了，夏光弥他……”南西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微澜就打断了。
　　“西西，我现在不想提他。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事儿。”
　　南西不想多提夏光弥就说：“好，那你先好好在家过春节吧。你自己的电话呢？”
　　“手机卡我扔了，换了号码我联系你。”
　　“嗯，好，那晚安。”
　　“晚安。”
　　南西挂了电话，点燃一支烟，盯着窗外发呆。她突然想起有几天没见小北，于是拿起手机再次拨通温小北的电话。电话许久被接通里面传来温小北沙哑的声音：“喂？”
　　南西听着温小北沙哑的声音她问：“小北，你怎么了？”
　　睡在床上的温小北瞬间清醒了，她咳了咳嗓子说：“是小西啊，我没事，有些感冒而已。”
　　“嗯，多穿些衣服，这几天怎么都没见到你了？”
　　小北沉默几秒说：“我快要进入我爸爸的公司，最近比较忙。”
　　“哦，那你注意身体，多休息。”南西不疑有他。
　　“嗯。”温小北轻轻的应了声。
　　“你休息吧，晚安。”
　　南西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温小北捂着自己的脸哭了出来，嘴里说着：“小西对不起。”
　　莫司的别墅里，莫司躺在沙发里接着电话。脸上面无表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莫司动怒了。
　　他起身，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了句：“等我的安排就挂了电话。”他一边上楼，嘴里说了句等不耐烦了吗。
　　夜，无眠。病房里，夏光弥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小时，一动不动，直到一个穿着有些另类的姑娘来到。
　　夏光弥茫然地抬头看着来人，嘴角扯出了个笑容：“你来了，小怪兽。”
　　被称为小怪兽的女生留着中分的卷短发，戴着棒球帽，穿着一件朋克衫，下身的一条膝盖露出洞的牛仔裤，打扮很中性，闻言挑眉：“是啊，我不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夏光弥看着这个在夏家唯一和自己关系不错耶让他很喜欢的妹妹，无奈的笑了笑。
　　小怪兽上下打量了下夏光弥调侃他：“看不出啊你，不是很恨二叔吗，还这么要死要活的，我刚从国外参加一个设计比赛回来就听见他们说你把自己关病房里不出来嘛！”
　　夏光弥喊了声：“小怪兽。”
　　小怪兽夏静看着他明显憔悴的样子也就停止了调侃他，叹了口气陪他一起坐在了地上，她说：“哥哥，你不愿意的做的事就不做。是他们愧对你，如今二叔不在了，夏家那些人必定会争得头破血流，这个时候我是不希望你出头的。”此时的她很认真的对着自己身边这个让她心疼的哥哥说道，这个家所有的人心都是冷血的，只有夏光弥不一样，即使他恨了二叔这么多年，嘴里说着要毁了东榕。
　　夏光弥苦笑：“小怪兽，从以前我就羡慕你，现在更是，你看你三叔三婶给你取名夏静，希望你是个安静沉稳雅致的女子，能够好好在家族里工作，可你却偏偏所有都与之相反，与家里反着来，现在也是名知名服装设计师，有着自己的工作室。多好。”
　　夏静靠在夏光弥肩上，“是啊，所有的都期望我那样，可我偏偏不听从，我不愿像你们一样活得像个机器，每天必须穿着所谓的正装逢谁都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那样的人生还不如不要，哥，自由是靠自己争取的。”
　　夏光弥闭眼，轻轻地哼了声，脑海里都是许微澜的面孔，他突然睁眼向夏静要手机：“把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夏静递给他就看见他急匆匆的拨了通电话,夏光弥听着电话里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