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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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如不见。
说是收拾行李，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回去。环还是拿出放在杂物房很久的行李箱，装模作样地捡了些物品塞进去。已经忘了这个行李箱用了多久，反正来的时候带的就是它，黑色的外皮有点磨损的痕迹。跟米若去中国的时候，她看着这个箱子惊讶了好一阵子，习惯了她的大惊小怪倒也没有怎么理会，但环也确实知道这个老旧的行李箱和自己并不相衬。用得久了也就有了感情，他记得米若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是这么回答的。
装好行李没多久，Rose就上门来了。环去开了门，又洗了把手，Rose已经自己开了啤酒喝。看看墙上的钟，离Check in还有好几小时。他擦干了手，对Rose喊了句“出去吃饭吧”，就进房间里换衣服去了。拖着行李箱走出来的时候Rose正带着笑意看着他，他低头一看，才发现一时没在意又套了那件橙色的外衣。他有点僵硬地笑了笑，打算进去换件别的颜色的，Rose就过来拉他走了。
晚饭是在学校附近的小店吃的，隔壁就是他们经常光顾的酒吧。两个人没吃多少东西，说的大概比吃的更多。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拖过箱子站起身，却见Rose朝他摆摆手，说：“你先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我还想去隔壁喝上几杯呢。”环笑笑，想说这没什么的，Rose又开口了：“我说，环真是一个很适合橙色的人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到口的客套说话就被环给吞了回去。走进机场的时候环还想着Rose说那句话时候的表情，温和得看不清楚。
少了Rose，送他的人只有米若一个。米若的笑容异常灿烂，一见到环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叮嘱着一路小心，又说她迟点就会去找他，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环却分明看见了离开他的怀抱时米若微红的眼眶，当下一惊，他又轻轻拥了拥米若，才去登机。关掉手机，米若发来的“good bye and good luck”一下子消失不见，他又想到那一刹那米若的眼睛，愣了好久。
他不是第一回乘坐长途航班，对付漫长的飞行很有一套。听了一会音乐，他便开始睡。却睡得不太安稳，也许是途中遇到气流，机身有些颠。醒来的时候还有一小段时间的飞行，他便转头看窗外的天。这里离地那么远，只有云在身旁不时变换着姿势，实在算不上什么好风景。他看得双眼累了，就闭眼憩息，手表的秒针嘀嗒嘀嗒地走着，催眠曲一般的声音。还没睡着，东京倒先到了。旁边的人动作神速，已经做好下机的准备。他揉揉眼睛，理了理头发，也坐直了身子。
这日回来，他没告诉任何人。在预订的酒店安顿好自己，他才给光挂了电话。双胞胎的反应在电话这头的他听来简直就像在拆房子——而事实上也没差多少。于是他回国的爆炸性消息很快惊动了原HOST部的成员，他在酒店的单间成了双胞胎高破坏性行为的进行场所，抱着对清洁工的强烈内疚心理，他搬出了那个单间，住进了常陆院家的一栋别墅。
回到日本的第三天，春绯来访。那时环因为前一天晚上通宵上网还睡得迷迷糊糊——难得地打破了晚睡早起的习惯——身上还套着馨硬要他穿上的双胞胎的妈妈新设计的睡衣（样式请参照某次双胞胎为春绯提供的泳衣展开想象），春绯就推了门进来。她留了高中时剪掉了的长发，过膝的裙子，高度适中的高跟鞋，不变的天然系笑容，称呼也是同样的“前辈”。摸着头从床上坐起来，环尚有点分不清情况。
然后就是春绯满头黑线被哄出房门的场景，那诡异的气氛让闻声而来的双胞胎嘴边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啊……是因为春绯，才会有看到许多不同风景的机会。环轻轻发笑，一颗一颗扣好了衬衫的扣子。临睡前拉起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了肚子，阳光早已爬上了窗台，张牙舞爪地侵略了房间里大片的空间。卫生间里刚用完的毛巾不时滴着水，水滴落地的声音犹如空气轻柔的呢喃，呼唤着广场上的同伴，要稍微增加流动的速度，以便衔走小女孩的帽子。
环理了理床铺，走出房间。春绯和双胞胎的谈话飘到了天花板，又缓缓分散到房子的周围。餐桌上是已经准备好的早餐，牛奶冒着热腾腾的烟。咬着吐司，环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春绯的近况，双胞胎总是不知趣地抢白，常常让春绯像以往一样无奈起来。
“殿下，春绯要出嫁了，你一点都不担心新郎的人品吗？”光随手拿起馨的杯子，喝了口果汁。
“吶，光，你喝了我的果汁哎。”
“有什么关系嘛。”光耸耸肩，指指自己的杯子，“我的喝完了。”
馨拿着光的杯子去了厨房，很快又带着满满的一杯鲜榨果汁回来。春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望向餐桌旁的环，说：“对了，环前辈见过镜夜前辈了吗？”
“昨天见过HONEY前辈和崇前辈。”环头也不抬，专心对付着早餐。
“是吗……”
墙上的钟蓦地响起来，重重地敲了十下。
馨把杯子递给光。“要走了对吧，春绯？”
“是呢。”春绯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因坐下而形成的皱褶，“有些关于婚礼的事情要去确认一下。”
光边喝果汁边说：“让馨送你好了。”
“不用了，你们就陪陪前辈吧。”春绯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我先走了，前辈，有空再来看你。”
“嗯。”环朝春绯笑了笑，“等着你的光临，女儿。”
“真是的，殿下的过家家游戏还没有玩够吗……”双胞胎发出同样的感叹，互相看了看，作出无力的样子。
“今天天气真好啊。”环看着窗外泛着涟漪的云，深深呼了一口气。
镜夜么？
低头，环看见了已经没有食物的盘子上的脸的倒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