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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ightmare01 ...

  •   Winter Cup东京区域循环赛,秀德对诚凛,秀德胜。
      信息量并不大的短短一行字,却让秀德高中的一年级正选高尾和成的兴奋感从得知比赛胜利开始延续到庆功宴结束,甚至直到他回到家中想起这个结果他还是会抑制不住兴奋地傻笑出来。
      看到高尾和成傻笑,高尾亚矢子愤怒地的发现自己的哥哥依旧没有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忏悔的意思,她嘴中唠叨的话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蠢蛋哥哥我知道你蠢,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蠢成这样。只不过是循环赛赢了一场而已居然兴奋到把自己的妹妹给忘了,然后把我落到人生地不熟的体育馆,自己去兴奋的开庆功宴去了?那你要是赢了全国比赛是不是都该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啊?……”对于高尾和成之前的行为极度不满的妹妹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铃——铃铃——”
      突然,一阵属于机械的铃声打破了高尾亚矢子的语言攻击和高尾和成的神游天外。高尾和成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处于状况外的事实,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敷衍一般的冲自己的妹妹道歉道:“亚矢子对不起啦,我之前确实是太兴奋了才把你忘在体育馆的,我也是不知道你居然不能自己找回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高尾和成看到手机上“川岛袖”的来电显示愣了一下,而还想继续发火的高尾亚矢子也是在看到她哥哥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的时候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企图压下自己的怒火,然后像大赦一样地朝自己的哥哥摆了摆手:“算了,你去接电话吧。”
      高尾和成向自己的妹妹讨好似的笑了笑,然后向她摆了摆手。之后他一边走出妹妹的卧室,一边用手小心的、像捧起珍宝一样的捧起手中的手机。
      “祝你好运啊,蠢蛋哥哥。”就在高尾和成准备合上门离开的时候,门中突然传来了幽幽的一声。高尾和成只是了然地笑了笑,然后接通了手中的电话。
      “喂——”

      “高尾,我已经平安的到家了。”从电话那头传出的女声一如往常的清脆,但是却又透露着一种不同与往日的欢快,“对了,你接到你的妹妹了吗?”
      高尾和成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迅速坐在床沿边,然后他才慢悠悠的回复了川岛袖的话。
      “放心,我已经成功把她遣送回原厂了。”高尾和成渐渐地想起了自己之后要说出的话,他的心跳开始一点一点的加快,“亚矢子真的是一点都没继承到我的机智,居然还会在体育场门口迷路的——”
      “高尾,是你自己不小心把妹妹落在体育场的吧。”高尾和成的耳边响起了川岛袖轻柔的笑声,只是轻轻的一阵笑声便已经轻拂得他心跳加快。
      高尾和成继续听着电话那头川岛袖的话,然后他发现到自己的手因紧张而造成了些许的颤抖,随即又明确的感觉到气血不断的上涌直到他的大脑。他立即用自己的左手抑制住了仍旧颤抖的右手,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着深呼吸的结束,他平时如鹰隼般锐利的橙色双眸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接下来他在等,等待着川岛袖言语间停顿的机会,等待着他所认为的最佳时机。
      “啊对了高尾!”高尾和成一下子听出了川岛袖不同寻常的语气,那种兴奋又激动地溢于言表的语气,他甚至听出了她瞬间加快的呼吸频率,“我……我今天、我今天和真太郎交往了。”
      “啊?”高尾和成的脑中骤然间一片空白,原本想说的话登时变成了只有一个的、可怜巴巴的音节。
      “今天庆功宴结束他送我回家,结、结果他突然向我告白了,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的答、答应他了。”川岛袖的言语中透露出了青涩的悸动,以至于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幼猫的爪子挠在了高尾和成心中裸露的伤口上,又疼又痒。
      “啊……恭喜。”高尾和成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攫住了,顷刻无数言语卡在喉中,化成了一片无言的酸涩,像是在毫无防备的突然吞下了一大片柠檬一样,吞不下,却又吐不出。
      “谢谢。”此话过后等待两个人的却是许久的沉默。

      高尾和成一瞬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开学第一天,秀德高中。这分明是一个十分正常的开始,他原本就是以为这将是他的普通高中生活的序幕而已。可就是在这一天,他遇到了自己从初中时代被击败开始就暗下决心要打败的、所属奇迹的世代的绿间真太郎,也就是在这一天,他遇到了川岛袖。
      有时候的吸引就是毫无缘由的,就像是当他在见到了那个拥有和绿间同样的绿色短发的少女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因着心中的熟悉感走上去的时候一样。
      “请问我是在哪里见过你吗?”然后他问出了直到现在的自己想起都会发笑的一句话——这种听起来就像是三流搭讪的话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啊?可是奇怪的,对面的女生不仅丝毫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反而像是陷入了仔细的思考。看着那女生因为陷入沉思而微蹙的眉头以及认真的墨绿色双眸,一瞬间,高尾和成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现在的他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如此想道。
      但是那时的高尾和成并不能够完全把握自己的心境,反而是在不断地想着能够补救当时尴尬场景的办法,饶是平时擅长处理这种场景的他也是觉得里外的苦手。
      为什么呢?但是这个原因他并不知晓。
      看着女生翠绿的发色,他似乎一下子来了主意。
      但是如果这么说的话大概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的吧。高尾和成的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接下来他告诉自己这是唯一的解围的办法了,与此同时却强行忽略了自己本身想看看女孩子被捉弄后的反应的幼稚心理。
      “我知道了!”高尾假装一副恍然大悟地用右手拍了一下左手,然后他欣喜地发现自己成功的吸引了女生的注意力。
      “你果然是那边的那个绿间真太郎的弟弟吧!”随即高尾和成清楚地看到了女生愈来愈阴沉的表情,突然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他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急忙强忍住自己的笑意,“你好,我是高尾和成啦,稍微开个玩笑。”
      高尾和成看着面前的女生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在企图坚持维持自己最后的教养。“我叫川岛袖,”然后她突然补了一句,“和那边的绿间同学没!有!一!点!关!系!”
      ——这就是高尾和成同川岛袖的,完全不能算是美好的相识。

      高尾和成想起了许多曾经的事情,他想起了当初年级女篮之前他帮她恶补篮球打法,他想起了他在她话剧排练之前帮她一次一次的对剧本,他想起了他那次莫名的发烧的时候她帮自己整理了全部的笔记……
      也是直到现在,他突然在自己的记忆中发现了一些曾经的自己所刻意忽视的事情。他想起了同样是那次的女子篮球比赛当她受伤时,自己急匆匆的跑去医务室找冰袋,回来却发现早已没了她的人影,其后却得知绿间已经将她背去医务室的事情;他想起也是那次的话剧排练自己帮她客串了无数次主角,但是最后的男主角却是绿间的事情;他想起了……他想起了很多事情,甚至终于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川岛袖已经改口叫绿间“真太郎”,却一如既往的叫着自己“高尾”的事情。他也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曾经因为他们的发色相同而开的无数次的玩笑,终于在今天——居然就在今天,成真了。

      “小真,今天你的幸运物还是一样的奇怪啊!”就在今天同诚凛的这场比赛之前,高尾和成同往常一样的嘲笑了绿间今天的幸运物。而绿间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所以他只是稍微用手推了推眼镜,以一种讳莫如深的表情将手中奇怪形状的兔子玩偶递给了高尾和成。
      “高尾,这是你的幸运物。今天天蝎座的运势是第九名,为了防止你拉我们的后腿,我就勉为其难把这只玩偶借给你了。”
      高尾和成接过玩偶的时候看到了绿间手腕上闪闪发光的星星手链,他愣了一下,却立刻又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小真你是怎么带着这种和你完全不搭的东西,还做出这样的一副认真的神棍脸的?”
      但是很奇怪的,绿间只是推了推眼镜却并没有再去回答高尾和成的话。
      不过事实上,或许真的是绿间真太郎借给高尾和成的幸运物发挥了神奇的力量,今天的高尾和成在场上的配合打的异常的优秀,以至于他在打败诚凛的比赛上功不可没。可就在他以为自己的一天就会这么顺利的度过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川岛袖的电话。就在这没有幸运物的情况下,他在一瞬间失掉了所有胜利的喜悦。

      “去他见鬼的晨间占卜。”高尾和成低声咒骂了一声。
      “喂?……喂?高尾?”川岛袖似乎并没有听清来自电话的另一端的高尾和成的言语,而是依旧疑惑地叫着高尾和成的名字。
      面对着这样诡异的氛围以及自己周身有些凝滞的空气,高尾和成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而他也明白自己此时确实有好多话要说。
      “小袖……”
      “诶?”他听到了那边的应话,是那个他所熟悉,现在却又觉得有些陌生的川岛袖。
      “你觉得我怎么样?”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有千句万句想要同川岛袖讲的话,却偏偏说的是这一句呢?
      “咦,你是在问我觉得你怎么样是吗?”面对川岛袖的疑问高尾和成并未应声,但是他的右手却开始不自觉的紧紧攥着手中的手机。
      “高尾你啊……嗯,总体而言是一个很体贴很开朗的人,但是给我的第一感觉真的相当轻浮——说起来正常人怎么可能在相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嘲笑对方的发色啊?而且还是对女生!女生欸!”
      高尾和成清晰的听见了来自听筒那边的川岛袖稍显激动的语气。
      原来你对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持有这样的看法的啊,小袖。
      “说起来对于这件事情我和真太郎好像是持有同样的看法呢……哦,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高尾和成深吸了一口气,企图恢复平常川岛袖听惯了的、“轻浮”的音调,“就是在想为什么像是小真那样木讷的人都会有了女朋友,而我这么优秀的人却没人要而已的说。”[1]
      “……高尾你不要随便学真太郎说话!”
      高尾和成用左手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似乎在试图用手阻挡自己的某种情绪。
      “对了,小袖我有一个真诚的建议。”
      “恩?”
      “我觉得你最好去染一下头发,不然你以后和小真一起上街别人超可能会误会你们两个是亲——”
      “再!见!”然后高尾和成面对的就是连续不断的“嘟——嘟——”的忙音。
      还好挂断了啊。高尾瘫坐在床上,垂眸,不知在压抑着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Nightmare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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