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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 奉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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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中,是早上七点半。
邹天刚刚起床,在卫生间内洗漱,看到我回来,随口一问:“姐,你这么早,去哪儿了?”
“去买早餐。”我有气无力地说。
“早餐呢?”他看着我问。
“没遇上顺眼的,都没买。” 我说。
“真是不可理喻!”邹天说。
然而,不可理喻的事情只有这一件吗?邹天,我如果告诉你,我是深夜出去和林启正见面,你对我的评判,何止是不可理喻?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来告诉你,告诉你你的姐姐邹雨,是这样的一个人,一方面为了爱情身不由己,一方面为了尊严道貌岸然。
回到房间后,我的困意十分上头,也顾不及什么形象之说,直接和衣睡下。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弄醒。
我头疼欲裂,但是敲门声一直在响,似乎没有休止的意思,我只好起身开门。
门外站的人是左辉。
“有什么事吗?”我问他。
“给你弄点咸鱼干,”他说着抬起手上一串咸鱼干,一阵咸鱼腥味扑鼻而来,“我们家那位从老家带过来的,味道特浓。”
“不用了,谢谢,”我拒绝地说道,“我和邹天都受不了这种味道。”这是真的。
“你还是拿着吧,”左辉不理我后面那句话,直接将咸鱼串塞到我的手上,“是自家弄的 ,比外面买的干净,还没有防腐剂呢!”
我不得已只好收下,正想着个法子下逐客令,左辉已经像熟人一样地和我寒暄道:“邹雨,最近好吗?”
“就那样。”我应酬地说。
“我听说你和老高准备开家律所了?”
高展旗永远是那种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的传播者,我也不作什么表示,只是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啊,一旦成立了律所,你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左辉,”我打断他的话,“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这里的确不方便……”
他愣愣地看着我,许久闷出来一句话:“你不是刚起床吗?”
“我是刚起床 ,”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虽然刚起床,但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从咸鱼干你也送了——”
“我找你还有其他的事。”他打断我的话说。
这倒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只好说:“有什么事说吧。”
“能进去坐吗?”他问。
我耐着性子,让他进了门,我倒是很想知道,借着送我和邹天都不喜欢的咸鱼干给我们的名义,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说吧。”我给他从厨房里面端出了一杯水。
“邹雨……”他接过水杯,看着我,欲言又止。
“别婆婆妈妈的,”我催他,“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种不干脆不利落了。”
他抬起头看我,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听说,你和致林集团的法律顾问认识?”
原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来打探,我心里愤恨地诅咒着高展旗,这家伙真是什么都说,什么话都敢乱说,真不知道到底安的是什么姓。
“是 ,那又怎么样?”我问,假装心安理得的表情,实际上,我却心虚得要死。
“没怎么样,”左辉略显担忧,“只是还听说,你们关系不一般。”
我快要气炸了,但还是强忍着怒火说:“高展旗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昨天喝醉酒了,”左辉试图为高展旗狡辩,“只是说了一点点。”
“一点点包括什么?”
“邹雨,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咄咄逼人?”
我用两只手指按住太阳穴,抑制是在无法忍受的头疼,强压着怒火道:“左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个有家室的男人,而我不过是你已经离过婚的前妻,如果你真的没事干,麻烦你用点心关心关心你的老婆和孩子,对于跟你已经没有关系的前妻,她的事,你少打听。”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那样!”
“还是那样?”
“别人明明是在关心你,可你怕担不了这份情,总在别人伸手的时候,用尽一切恶毒的语言来伤害别人,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还挺伤人的?”
“哦?是吗?你也懂得你是别人?”
左辉可能没有想过我会这样回答他,怔住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真不知道,当初我和你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我火气一下子就上头了,怎么都下不去。
“左辉,你别跟我说当初,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跟我说当初的人就是你,而且我们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现在跟我提当初,如果当初的你预先知道今天我有这样的果,我相信你还是会那样做的!”
“不,邹雨,”他站起来,阻止我继续说下去,“你说错了,当初如果我知道,离婚后悔给你带来像林启正、邱至诚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一定不会那样做。”
“你没资格说他们。”我背过身去说。
“我是没资格说他们,”左辉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打算说他们,只是……邹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是没用,”左辉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
“谁说我要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了?”我问。
“老高说的,他说你们成立 律所的初衷,就是为了要得到致林集团法律顾问的合同。”
“到底是老高幼稚还是你幼稚?”我十分不快地发问,“你怎么不想一想,致林集团那么大得一个企业,即便你成立了律所,你一个新成立的律所凭什么资质去竞聘人家大企业?”
左辉顿了一下,看着我说:“一般的律所是没有这个能耐,可是你和林启正的关系,再加上他现在是致林集团的总裁和话事人——”
我吼他:“我和林启正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还想抓住这个事情再说多少遍?!”
“你确定?”左辉质疑地问,“你确定你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兴许,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倒真希望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左辉看着我,“可是你又是去哪里招惹的邱至诚?”
我的头很疼,不想继续就这件事情跟左辉讨论,便开口说:“这件事情,我们今天不要再讨论了。”
“为什么不讨论?”左辉问,“这件事情不管我们讨论还是不讨论,实际上它就是个问题摆在那里吧?”
“那我能怎么样?”我问他,“你觉得我应该要怎么办?”
“尽量不要让自己参与这件事情。”左辉说。
“我现在不是正在这么做吗?”
左辉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